作者:魔力信号灯
“姐,你们看还有小虾呢,这鱼游得真快,哎呀,我明明看到我捉住了的,怎么没有啊?”陈晨看了看空空的掌心,气的把水一甩。
“晨晨!”陈花气的用洗衣棒槌捶了一下石头,她刚才被甩了一头水:“你这么快就洗好了,衣服洗干净了吗?”
“嘿嘿,对不起啊,姐姐。”陈晨歉意的笑着说:“我来帮你洗吧。”
“不用,不用,你玩吧,我看你就把衣服放水里摆了摆,等晾干了看你娘不骂你。”陈花看她洗衣裳的架势就猜她洗不干净,哪还敢让她帮自己洗。
“姐姐,你说这河里的小鱼能长大吗?我怎么在河里没看见大鱼啊?难道都让人捉去了吗?”陈晨看着石头边的小鱼奇怪的问道,这河水清澈见底,从这里看到河中心深的地方,鱼也不过巴掌大,真的没见大鱼啊。
“这种小鱼长不大的,咱这河里也就是鲫鱼和鲢鱼多些,大鱼都在水深的地方呢,这边很少看到的。”倒是旁边的大丫说话了,她也是在这洗衣服听旁边的婶子们说的呢,因为上游水深的地方有人去下篓子捉鱼的。
“是这样啊。大丫姐姐你懂得真多。”陈晨趁机夸了夸她,听得陈花在旁边撇了撇小嘴。
“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大丫害羞的小声说道。
这一天,三个小伙伴洗完衣服,就坐在石头上把脚泡到水里,互相撩着水玩,天气已经热起来了,坐在这树荫底下还是很凉爽的,玩着玩着看看周边的大人都走光了,三人也起身穿鞋子准备回家了。
“小花姐姐,你腿上是啥”大丫抬头看到陈花小腿上黑乎乎的一块。
“是叶子吧。”陈花不介意的伸手一拍。
“啊啊啊~~”软绵绵的,好吓人啊,陈花吓得叫了起来。
“不好,是蚂蟥,快到岸上。”大丫也看清了是啥东西,惊慌的说道。
“快,快。”陈晨已经在岸上了,赶紧伸手拉陈花的手。
陈晨也好怕这软绵绵的虫子的,看到这么大的蚂蟥趴在陈花腿上,吓得腿都软了,捡了个石头往下刮,弄不下来。
陈花吓得坐在地上,眼泪鼻涕的齐飞,脑子里光想着娘亲讲的蚂蟥吸血的故事,自己的血是不是要被吸干了,自己是不是要死了。
大丫最后到岸上的,看到弄不掉,也是急的团团转,“怎么办怎么办?啊,对了,我好像是听说要用手拍才行。”
“大丫姐,你快去喊人,我在这先拍着。”陈晨一听也顾不得害怕了,用右手使劲的拍打着。
“对对,我去喊人。”大丫撒腿往村里跑去。
“啊啊啊啊啊~”陈晨一边喊着一边拼命的拍着,这东西的触感好可怕啊,最怕软体动物的陈晨很是崩溃的用变了调的嗓音喊着。
“掉了掉了。”陈花看到蚂蟥被拍掉了,可是妹妹还是闭着眼睛在喊着拍着,忙提醒道。
“掉了。”陈晨听了赶紧住手低头一看,蚂蟥掉在石头上正往前爬呢,顺手捡过来一块石头,“我砸死你。”使劲的用石头砸。
陈花也凑过来说:“我来我来,让它吸我的血。”
这时远处传来跑步的脚步声,还有喊声:“小花,晨晨你们没事吧。”
大伯大娘正在地里呢,先跑了过来,然后是陈有全夫妇,他们家住在村口的位置,离得最近。
看到蚂蟥已经掉下来了,众人都松了口气:“这东西这样弄不死的,得放到石头上被太阳晒死。”
大伯看姐妹俩拿石头砸蚂蟥,不由笑着说道。
“走,回家吧,把它弄到那块大石头上就行了。”陈有全指了指太阳底下的一块大石头。
“不行,万一给它跑了怎么办,还有如果有别的人不知道,坐到那块石头上多危险啊。”陈花想想说道。
“我们把它拿到门前的大石头上晒。”陈晨想起自家门前可是有块大青石板的。
“好吧。”大伯知道她们被吓坏了,就采了个杨树叶,把这倒霉的蚂蟥带到了大青石板上,三个小姐妹轮流着吃午饭,直到看着这蚂蟥被晒死,怕它经过一晚又复活就扔到火里烧成了灰才算放了心。
经过了蚂蟥事件的三个小姑娘越来越亲近起来,这也算是共患难了吧,交到朋友的大丫也明显的爱笑了些,等到天冷了,陈晨陈花还经常会叫上大丫一起做做女红,做做头花给她戴上,有了小伙伴的大丫明显的活泼了些,加上奶奶喂养的好,气色也好了起来,不再像以前阴沉沉的,直把三奶奶感动的逢人就夸陈晨陈花是好孩子。
随着插秧的结束,农民们又开始了有空在大树底下乘凉聊天的日子,西西和毛毛也不再满足于家里的一方小天地,开始在村子里和同龄小伙伴玩追追赶赶的游戏,奶奶也索性抱着针线筐,纳着鞋底,坐在村里大树底下和几个同龄老太太聊着天,看着孙子。
李氏是没这个空闲时间的,陈有全木工活计多,她地里就要多跑几趟,每天都是忙忙碌碌的,陈晨就索性也搬了小板凳每天和陈花一起跟着奶奶绣绣花,陈晨歇歇眼睛,看看远处的青山,和几个皮小子聚在一起挖知了的小弟,又看着奶奶在纳鞋底,也想试试:“奶奶,我来帮你吧。”
“不用不用,你还小力气不够。而且这锥子也危险。”奶奶说着把尖尖的锥子指给孙女看。
“咦?奶奶这锥子能给我看看吗?”陈晨一打眼看到这锥子旁边有个口,忙问奶奶拿过来看看。
“你小心点,别扎着。”奶奶小心的把锥子递过来。
陈晨接过锥子仔细看了下,自己刚才没看错,真的头上做成了勾针的样子,她一下子想到了前世自己上大学的时候,宿舍里一股风的学用勾针钩披肩,钩杯垫,自己当时也学会了的,虽然很快就撂到一边,但是这东西简单,自己还是有印象的。
“奶奶,这勾针锥子是铜的吧。”
“是的,这东西要用好久呢,用铁的会生锈的,不如用铜的。”奶奶看孙女对锥子感兴趣,耐心的回道。
看来这东西在现在很普遍在用,自己打个两头都是勾针的,铜匠师傅应该也会做,回家就和爹爹商量去,这里没有毛线,但估计北方应该是有的,因为陈晨去县城看见有卖毛毯和毛毡的,就算有毛线自己织毛衣也忘的差不多了,自己只记得会起扣和织平针,锁扣和花样可都不会,就没考虑过这个。
现在没想到有勾针,这东西简单啊,毛线可以用麻线替代,粗点的麻线染上色,勾件毛衫春秋的时候穿在外面还是不错的,陈晨越想越兴奋,恨不得马上回家让爹爹去给自己打一副回来。
“奶奶,我想到一个好东西,改天做来给你看啊。”陈晨想象着自己勾出衣服穿在身上的样子,笑眯眯的和奶奶说道。
“好啊,奶奶等着呢。”奶奶就愿意看小孙女鬼灵精的样子,自然很捧场了。
回到家的陈晨就开始翻自己娘的针线筐,“你找啥呢,跟个老鼠似的。”李氏看着女儿把自己的东西翻得乱七八糟,有点生气的问道。
“娘,你纳鞋底的锥子呢?”陈晨听到娘亲的喊声抬起头问道。
“在旁边那个篮子里。”李氏虽然生气可还是指给女儿看。“锥子很危险的,小孩子不能玩的。”李氏又告诫道。
“我不是用来玩的,我有用呢。”找对了地方,锥子很快就找到了,陈晨拿出来去找自家老爹了。
“爹,能帮我个忙吗?”陈晨站在门口喊道。
“好呀,你要帮啥忙?”看着小大人似的女儿,陈有全放下手中的活计,笑着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