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唐柒鱼
没错啊,林干事以前霸道野蛮,对继母和两个妹妹非打即骂,态度恶劣,到厂里后才慢慢变好的啊,怎么到了魏敢这里,以前的行为就被曲解成了,被迫无奈
派出所外头,下班第一时间来问情况的林蚕蚕,正好听全了里头的对话,也觉得魏敢这滤镜开得太厚了,原主性情是真的不好呀!
不过吧,这层滤镜是因为她才的的,这点林蚕蚕很自信,所以听到魏敢的话,林蚕蚕心里还是高兴又得意的。
这种情况下,她进去好像有些尴尬,林蚕蚕想了想,反正也不急于这一时,转身去了食堂。
魏敢听完这些,只觉得心疼林蚕蚕,一点也不觉得她哪里做错了,就算她错了,那也是别人先做得不好。
再说了,这都是以前的事儿,说起来还有什么意义,还是抓小偷的事情重要。
“你别扯这些有的没的,你们一上午就什么也没问出来?”魏敢盯着陈旭东,十分怀疑他的办事能力。
陈旭东,“……”
第四十章
大热天的,陈旭东在外头跑了一个上午,工作服都汗透了,回到单位,还没来得及坐下来好好歇口气,魏敢不说慰问慰问他,居然还怀疑起他的工作能力来。
给陈旭东气得,恨不得揍魏敢一顿才好,忍不住怼他,“你不都跟林干事闹掰了吗,你急什么急!”
魏敢,“……”
见魏敢脸色瞬间变得严肃,陈旭东得意了,也就得意了三秒钟,眼看着魏敢脸都黑透了,陈旭东不敢真惹他,赶紧张口,“有一点眉目了,不过还得再确认才行。”
偷东西的人可能就是村里的闲散人员,林蚕蚕不刚闹了她小叔一场么,手里有钱,别人就盯上了。
“敢哥,不是我说,人林干事可比你有魄力多了。”陈旭东说到林蚕蚕那钱怎么来的时,忍不住瞅了魏敢一眼。
村里人说话有些酸,也总是习惯站在长辈的立场上去要求小辈,有话话挺不中听的,但不管怎么样,林蚕蚕一个女孩子,能够挑战叔伯辈的长辈权威,还真把钱要到手了,陈旭东还是很佩服的。
魏敢本来还脸色严肃一脸沉思,闻言脸上立马露出骄傲的神色来,“那还用说。”
是人林干事有魄力,你骄傲个什么劲?!
陈旭东觉得魏敢这表情太些伤眼睛,默默地扭开了脸,擦了把汗后去自己的工位拿了饭盆,准备去食堂的路上边走边说。
食堂里,魏敢和陈旭东打好饭菜,找了个位置坐下,正好看到黄大柱端着个饭盆在找位置,陈旭东立马扬手,“柱子,这里。”
结果黄大柱还没落座呢,陈旭东对面的位置就有人盯上了,还没人敢抢的那种。
林蚕蚕已经吃完饭了,她手里拿着洗干净的空饭盆,居高临下地看着陈旭东,“陈公安,这里没有人坐吧。”
陈旭东下意识地看向魏敢,魏敢绷着脸没说话,他一时也拿不定主意,还没来得及开口,林蚕蚕已经微笑着坐了下来,根本不给他拒绝的机会。
至于黄大柱,端着饭盆满脸委屈。
他倒是想坐在魏敢对面来着,但隔壁是林蚕蚕啊!黄大柱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跟林蚕蚕同坐啊,不要命了?
何况他的目光只不过在那个座位多停了两秒,就被魏敢凉飕飕地一眼扫过来,默默转身坐别的地儿去了。
林蚕蚕是过来问进展的,她一开口,陈旭东就想转头看魏敢,林蚕蚕就笑,“陈公安有什么难言之隐吗?为什么总是看别人,还是不方便直说?”
别人?!魏敢脸色微绷。
这话说得,陈旭东哪里还好意思看魏敢,扭到一半的脸生生顿住,满脸尬笑地转回来。
林干事这样的女同志,真的!也就魏敢这个眼瞎觉得她温柔又娇弱。
陈旭东讪笑地把刚刚同魏敢说的情况再复述了一遍。
“如果确定是那人偷的,不知道遗失的物品钱财还能不能追回来?”在林蚕蚕这里,人比钱重要,但如果能这么快锁定偷窃人员,自然是能追回损失最好。
陈旭东摇头,“这人有偷窃的前科,还不少,也有联络人,偷到脏物应该是立马就有人接手处理了,能追回的可能性极小。”
虽说只是一点眉目,但以陈旭东的经验来看,应该就是那闲散社员偷的没错。
偷东西的社员为男性,三十岁左右,祖辈生活在石碑岭,不过从小没学好,到处偷鸡摸狗,家里人开始不管,后来管不住,干脆就不管了。
没结婚单身,平时也不去上工,吃父母兄长的,人特别赖皮的那种,讲道理没用,来硬的不怕,还得防着被对方报复。
厂里的派出所不管地方上的事情,就算林蚕蚕去公社喊人来,顶多把人抓进去关两天,教育一下,对方脸皮厚,根本不在意,说不定还高兴关进去,有地方遮风避雨,有人管吃管喝呢。
“犯罪的成本太低了。”林蚕蚕叹了口气。
但直接放过对方也是不可能的,林蚕蚕不可能因为这次被偷,也不给家里置办东西,该给林家妹的家用也还是会给,如果不给对方一个震慑,偷上瘾了怎么办。
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就是这个道理。
“其实这事吧……”陈旭东看了林蚕蚕一眼,语气迟疑。
林蚕蚕听出他话音里似乎有解决办法,目光看向陈旭东,陈旭东目光悄悄朝魏敢撇了撇,林蚕蚕挑眉,示意他直说。
“这事可以找敢哥解决。”陈旭东嘿笑两声,见魏敢脸上没什么表情,开始跟林蚕蚕讲魏敢同那人间的渊源。
为什么陈旭东对那贼那样了解呢,是因为去年春节,那人摸到厂里来了,想偷东西。
他们厂对外是国营农机厂,实际上是保密单位的嘛,外松内紧是相对于小红楼那样的安保级别来讲,实际上外围,诸如生活区、办公楼这样的地方,保全级别还是很严的。
别看陈旭东表面看平平平无奇,甚至还有些憨厚,但他可是特种军人出身,厂里的人他不说个个喊得出名字,但只要有一个生人混进来,他立马就能分得出来。
周围生产队的脸,他也都熟。
不过当时年三十,那人偷窃偷出经验来了,凌晨三点多,趁着大家伙最疲累松懈的时候摸到厂里来了。
家属生活区他没敢去,人太多了,要是被发现就是打死的份,也不知道他怎么误打误撞,摸到小红楼那边。
魏敢跟魏家不是关系不好,所以大年夜也没回去,就在小红楼待着,那人偷东西被魏敢抓了个正着,一顿往死里揍。
过年魏敢喝了些酒,那次差点把人给打死了,那人估计怕魏敢怕得很,就连过路都绕着厂区走。
厂里人为什么都那么怕魏敢,肯定不是因为他气肖玉珍,没事在厂里打打小架这样的事,而是因为过年这事。
陈旭东现在还记得,当时他们公安跟保卫科的人一起把人从魏敢手下拉出来时,已经没了个人样,屎尿一身,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了。
要魏敢肯出面,他肯定不敢再冲林家下手,说不定脏物都有可能追回。
只不过追回的东西,怕是对方又去偷的别人变现换来的。
林蚕蚕这才转头,正眼看了魏敢一眼,魏敢还对林蚕蚕那句“别人”耿耿于怀呢,目不斜视,专心吃饭。
“……”陈旭东在桌子下踹了魏敢一脚,不是闹僵了吗,多好的破冰机会啊,摆什么脸色给人看啊!
果然,林蚕蚕只看了魏敢一眼,“陈公安,这事谢谢你了,还得麻烦你多费心。”
说完,林蚕蚕就起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还看,人都走啦!”陈旭东觉得魏敢就是该的,哄女同志开心会不会,你光背后使劲,有什么用?
那边黄大柱一直关注着情况呢,林蚕蚕一走,他立马就换过来了,“旭东,什么情况啊,林干事跟你挺熟的啊。”
黄大柱贼眉鼠眼地看看陈旭东,又看看脸色臭臭的魏敢,满脸八卦。
“你脑子里成天都装些什么玩意,不会说话别说话!”陈旭东呸了黄大柱一脸。
当着敢哥的面,谅你们也不敢有什么奸情,黄大柱心里腹诽着,嘿笑两声,低头扒饭。
然后扒到一半,想起什么愣了一下,他最近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但一直也没想起来,刚刚脑子里划过奸情两个字,黄大柱想起来了。
这都好久之前的事了,要是他现在说,不会被魏敢弄死吧?
但要不说,林干事真被那姓宋的勾走了怎么办?黄大柱琢磨着缩头是一刀,伸头也是一刀,干脆闭着眼睛说了。
魏敢才被林蚕蚕划到别人的范畴,转头就听说林蚕蚕在省城,跟那个宋南淮交情颇深。
这饭是没法吃了。
眼睁睁看着魏敢冷着个脸走人,黄大柱心有戚戚地看向陈旭东,“你说,敢哥不会把我这个吧。”
他比了个割脖子的手势。
“这么重要的事你也能忘,你怎么不把自己姓什么给忘了!”陈旭东白了他一眼,吃饭。
黄大柱也不想忘啊,他不是一回厂就去找魏敢去了么,但当时魏家闹得那么厉害,他没找着机会说,然后就再也没想起来过了。
黄大柱从陈旭东饭盆里夹起两块肉来,“兄弟我可能是最后一餐了,吃你两块肉啊。”
陈旭东觉得魏敢还没动手,他就想先打死黄大柱了。
魏敢一整天上班都心不在焉的,目光老是落到窗外,可惜他期望出现的那人一直也没出现。
好不容易挨到下班,魏敢在小红楼大门口又等了一小小会,还是没见着林蚕蚕,自己耐不住,往厂办大楼跑了。
林蚕蚕不在办公室里,魏敢立马往厂门口跑,跑去传达到一问,林蚕蚕也没出厂。
魏敢立马就又食堂跑,但食堂好几个呢,现在正是下班的点,人也多,他哪里找得到人。
最后饭也没吃,就在宿舍楼下等着。
家里的事情林蚕蚕已经安排好了,也没准备再回去,现在陈旭东他们也只是查出眉目,还没确认,她就是回去也没用,不如等到结果出来。
晚饭林蚕蚕没胃口吃,回宿舍拿了衣服和洗漱用品就去了澡堂。
冲完澡顺便把衣服洗了,又等了何喜庆一会儿,再回来的时候,天已经微黑了,厂里的路灯都已经亮了起来。
等她和何喜庆说着话到宿舍楼下时,魏敢气鼓鼓地堵到她面前。
“你怎么不来找我?”
第四十一章
此时正是生活区里最热闹的时候。
宿舍楼间的院坪里,人来人往,灯火通明,魏敢背着光,站在林蚕蚕面前,目光紧紧地锁定在她身上。
何喜庆看了看林蚕蚕,又看了看魏敢,感觉这两人间的气氛怪怪的,她也不敢多话,默默地把林蚕蚕手上的盆桶捎走,溜了。
看到林蚕蚕没有像往常一样,冷冰冰地看他一眼,直接就跟着何喜庆走,魏敢心里不免有些窃喜,眼睛一下就亮了起来。
这段时间林蚕蚕哪里给过他什么好脸,就冷冰冰的那种,就是看到你了,眼里也没你这人。
小红楼比较独立,双方的工作鲜少有交集,除了每天晚上厚着脸皮送林蚕蚕回宿舍,魏敢都找不到机会接触林蚕蚕,更别提找机会解释之前事了。
中午还说他是“别人”呢!魏敢默默地看了林蚕蚕一眼,就是这会想起来都还怪让人生气的。
“家里的事能解决吗,怎么也不来找我?”魏敢双眼亮晶晶地看着林蚕蚕,语气根本就藏不住心情。
魏敢看她的眼神,实在是太像上辈子公司里的那只二哈了,林蚕蚕总有种给他安个尾巴,立马就能安了马达似地摇起来的感觉。
林蚕蚕一时走了神,没有及时回魏敢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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