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七零当厂花 第56章

作者:唐柒鱼 标签: 穿越重生

  当然魏敢这个时候说这些,打着就是让魏新反思内疚的主意,至于魏新会不会对奶奶觉得愧疚,魏敢希望他会。

  魏新没有办法接受这个说法,他摇了摇头,“我妈当时没想到奶奶会病得那样重的,奶奶之前也病危过几回的,她只是没想到。”

  魏敢看着他继续自欺欺人,也不说话,等魏新情绪平静下来,才对他道,“你爸不会跟你妈离婚的,你大可以放心。”

  这话说得太过笃定,魏新的心跟着魏敢的话,似乎安定了一些,他愣愣地看着魏敢,还想再求证一下,但魏敢却没有时间跟他说话了,研究室里的同事找出来了。

  看着魏敢跟着人大步走进树影后,魏新紧了紧拳头,有些颓然地回到家里。

  ……

  厂里这些天私下里传得沸沸扬扬的,就是一线的魏工和肖工要离婚的事儿。

  魏工和肖工都是厂里的先进工作者,光荣榜上贴了照片挂着红花的那种,厂里人都认识他们。

  听到他们要离婚,还是他们儿子嚷嚷出来的,大家伙表面上说孩子的话当不得真,但私底下议论得可热闹了。

  林蚕蚕和魏敢意见差不多,觉得魏父应该不能跟肖玉珍离婚,虽然跟魏父接触不多,但林蚕蚕对魏父的感观还不错,很温和的长辈。

  还是对家庭很有责任感的人,就那天同学会把林蚕蚕留下就知道了,当时也是林蚕蚕真好在,魏父才顺势就让她留下。

  可一般那样的场合,真要心里想借同学会发生点什么的男人,早把林蚕蚕弄走了。

  成年人的世界里,并不是非黑即白的,要考虑的方方面面太多了,再者,孩子是家庭的重要维系,魏父和肖玉珍还有两个孩子呢。

  魏敢先不提,魏新还没成人,还有两人的工作,甚至真离婚肖玉珍要面临的境况,魏父都会考虑进去。

  “好好忙工作,别瞎讨论这些事情。”林蚕蚕进办公室的时候,周志显正嘀咕着这些。

  上次林蚕蚕去车间,知道肖玉珍在哪个车间后,就不往那边去了,都是周志显去跑。

  林蚕蚕不是怕肖玉珍,是想避免无谓的争吵,把时间浪费在肖玉珍身上没有意义,另外林蚕蚕本来就是统管全局,不需要她去专盯一个车间。

  周志显正嘀咕说肖工状态看上去特别不好,八卦说可能离婚是真事儿,八成已经在离了怎么样。

  听到林蚕蚕的话,周志显立马就闭嘴了,先跟林蚕蚕汇报了工作,末了,还是没忍住八卦问了林蚕蚕一句,她知不知道什么。

  要知道林蚕蚕同魏敢处对象,外头虽然不知道,但工会这几个人还是知道一些的,林蚕蚕这要是跟魏敢真成了,但魏工和肖工都是林蚕蚕的公婆了。

  “有这瞎打听的功夫,赶紧去跟我确定好最后技能表演的流程。”林蚕蚕瞪他。

  周志显呲牙咧嘴,忙嬉笑讨饶,赶紧跑出去干活过去。

  张美芹写完道歉信贴出去后,就老实了,虽然不大参与林蚕蚕她们的工作,但也不敢再乱长事了。

  林蚕蚕听陈禾讲,张美芹想调出宣教科,这几天正要跑关系找工会的副主席在说情呢。

  要林蚕蚕讲,张美芹要真想调出去,直接跟胡英姿直接说最好了,她现在找副主席有什么用,最后副主席还不是要跟胡英姿汇报。

  要不,干脆就想办法调出工会去。

第六十五章

  张美芹怎么蹦达林蚕蚕不管,只要张美芹不来惹她就成,林蚕蚕每天跑竞赛的事,忙得脚不沾地。

  本来张美芹还觉得,这次的事闹出来,林蚕蚕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也没落着什么好,她道歉道得心里还算过得去。

  但她很快就发现,胡英姿虽然不高兴林蚕蚕那样冲动强势,但好像这次的事只是给胡英姿一个机会了解林蚕蚕则已,胡英姿对林蚕蚕的纵容度好像更高了。

  还有周志显、王淑纯他们几个,以前就是林蚕蚕的狗腿子,现在就更不用说了。

  这段时间以来,张美芹虽然不大参与林蚕蚕她们那边的工作,但林蚕蚕总有一些去找领导的任务给她,周志显他们三个对她也挺和气尊重的。

  像是王淑纯每次搞卫生,都会把她那一块搞干净,周志显每天早上泡茶,也会给张美芹带一杯……但现在都没有了。

  不光林蚕蚕不理会张美芹,就连周志显三个也一起排斥她,张美芹心里又气又委屈,哪里还能在办公室里呆着住。

  “你真要走?”韩文辉觉得张美芹事挺多的,有点作。

  林蚕蚕那里,韩文辉已经放弃了,他倒是不想放弃,但林蚕蚕压根不给半点机会,他有劲都没处使。

  中间挑拨那一回,还让他落了下乘,好不容易混到跟魏敢他们一起玩,因为这事,他再没去找过魏敢那伙人了。

  说起来韩文辉挺后悔的,他从小到大家教比较严,特别羡慕魏敢那伙人自由自在,林蚕蚕进厂前,其实他才跟魏敢他们一起玩没多久。

  现在韩文辉还觉得,他跟打入魏敢内部,是因为每次有事他都冲在前头,可林蚕蚕看不上她,估计也是头回碰到时,他冲得太狠了。

  早知道那天就不瞎开口了,事后也不应该看着魏敢对林蚕蚕有兴趣,就起了好胜心。

  林蚕蚕是没希望了,但韩文辉也看不上张美芹,平时没事一起说说话,当个普通同事还行,处对象结婚就算了,当他不知道呢,张美芹看中的从来都是他家里的情况。

  张美芹也挺烦的,她心里肯定是不想走,这样闹,不就是想人留她么,但副主席什么也没说,办公室里其他人也没动静。

  “还不知道,此处不留人,自人留人处!”张美芹愤愤地道。

  ……

  林蚕蚕要去车间办事,在妇联办公室门口碰着了匆匆出来的何大姐,“何大姐,你这么急急忙忙往哪里去呢?”

  何大姐看了看林蚕蚕,想着她今天要办的事,说起来也跟林蚕蚕有点儿关系,跟林蚕蚕并肩走到一起,压低了声音问,“魏工跟老肖的事,你有没有听魏敢说起来,这里头到底怎么个一回事?他晓不晓得?”

  魏父和肖玉珍要离婚这事,几乎已经是全厂皆知的地步了,两人元老级的干部家庭有矛盾,不过厂领导过分,妇联这边也是要出动了。

  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大家都是去劝和的。

  何大姐今天的任务就是去劝魏父,做魏父的思想工作。

  林蚕蚕听了她的话,眉头动了动,听称呼就能听得出来,何大姐跟肖玉珍关系比较亲近。

  “这事我还真不清楚,我都好久没见着魏敢的人了。”林蚕蚕想了想,魏敢去沪市的人一般人都不知道,他从沪市回来后又一直呆在小红楼没出来,两人也没在公共场合碰过头。

  何大姐也就是问问,别人的消息还停留在魏敢和林蚕蚕闹掰了,两人都老死不相往来没碰过面这里。

  但何大姐早从肖玉珍那里知道,魏敢都把他们家过世老爷子赠的手表送给林蚕蚕了,这两年轻人铁定是在一起了。

  “那当时你和魏工在沪市,有没有什么特殊情况?”何大姐又问林蚕蚕。

  肖玉珍回去后仔细想过,问题只有可能出在魏父去沪市出差这一段,出了差后,魏父就不回家了,再碰面就说要分居,还提到了斯曼。

  但肖玉珍自从离开大学后,就一直跟同学没有联系,现在想问人,都找不到半个人的联系方式。

  组织上来问情况的时候,肖玉珍就哭着说了,她根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只魏工出了趟差,就不愿意跟她过下去了。

  林蚕蚕自然摇头,特殊情况没有,普通同学聚会倒是有一场,林蚕蚕就把那天她怎么被误认为是魏工的闺女,又怎么混吃混喝到走都说了一遍。

  至于斯曼的事,林蚕蚕压根没提,同学会上魏工和斯女士又没有半点出格的地方,她就一混吃混喝的,也不可能把桌上的人都认全记住吧。

  何大姐听完,仔细想了一想,确实也没什么特殊的,真要有特殊情况,魏工不可能领着林蚕蚕在,林蚕蚕不说跟魏敢的关系,那也是厂里的同事吧。

  “这就奇了怪了。”何大姐也想不通,怎么好生生地,就闹成了这个样子。

  林蚕蚕乖巧地回答完问题,在岔路口就跟何大姐分开了。

  ……

  魏父这两天日子真是难过极了,他一心想把这件事的影响降到最低,这样既不影响双方的工作,又不影响孩子的成长。

  但魏新这样一闹,安宁的日子就全没有了。

  老厂长,厂书记,但凡厂里说得上话的领导都来劝他了,工会、妇联这些单位也都派了人来给他做思想工作。

  不光烦人,还影响到了他正常的工作和休息。

  魏父再三申明,他只是尝试地提了提分居,压根就没有离婚的意思,可是根本就没有信,大家都认为他这只是推脱之辞而已。

  而且吧,这些人话里话外,全是他一把年纪了,不要被外头的野花勾了魂,肖玉珍这么多年,跟着他东奔西走,高龄产子,十分地不容易。

  总之,千错万错都是他魏俭国的错,肖玉珍就是个可怜的妇女,什么也不知道,就要被丈夫抛弃。

  今天好不容易,魏父跟学生和下属说休息一天,他准备回家跟肖玉珍谈谈,何大姐又来了,说的还是离婚这回事。

  “老何,咱们也是多年的交情,我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你也要受肖玉珍的鼓动,来批我?”魏父这几天是真真正正的心力交瘁。

  何大姐忙赔笑,“这话严重了,我就是来问问情况,怎么能是批你,你放心,我信得过你。”

  话是这样说,其实接下来的那些话还是一个意思,不同的是,何大姐从林蚕蚕那里得了点信,算是相信魏父的清白,在沪市什么也没有发生。

  但要离婚这个源头还是得挖出来不是。

  好说歹说送走了何大姐,魏父也没在办公室里呆着,直接去了小红楼那边,在袁代表那里坐了一个多小时,总算是得了几分清净。

  “你怎么不去劝我?”魏父就这几天的功夫,头发几乎全白了。

  袁代表把火柴丢给魏父,“老厂长让我劝你来着,我懒得动,我还不知道你,外头一个都没说到点子上。”

  魏父和袁代表是参加工作后才认识的,袁代表并不知道斯曼那档子事,但他相信魏父的为人,这人严于律已,不可能有什么花花肠子。

  魏父苦笑着摇了摇头,划燃了火柴,坐了一阵子,才起身回去。

  是该跟肖玉珍好好谈谈了。

  “你跟魏新说我要跟你离婚,就是打着他去会找我闹的主意吧。”魏父回家的时候,肖玉珍还没有下班,他一直坐在厅里等着。

  见到肖玉珍,肖玉珍跟以前没有什么变化,该上班还上班。

  肖玉珍在门口顿了一下,背着光脸上的神情也看不清,她当没听到魏父的质问,进屋放了挎包,挽起袖子去厨房看了一眼,“家里没什么菜了,我去门市部看看,还有什么菜买。”

  说完,肖玉珍也不需要魏父的回答,径自拿着菜篮子就要出门,但被魏父拦住了,魏父把菜篮子从肖玉珍手里摘下来,放到饭桌上。

  “我今天回来,不是被你逼得认输了。”魏父声轻缓,落在肖玉珍心里,却像雷鼓一样。

  他站在厨房门口,扶着门框,手微微发着抖,“那你是回来干什么的,找我离婚的吗?”

  魏父腾地站起来,“肖玉珍,你不要逼我!”

  肖玉珍嘲笑一声,扭开了脸去。

  厂里下班时间要比放学时间要晚一些,平常魏新都习惯了在学校把作业写完再回家,今天也是一样,这样他回来时,正好到家吃饭。

  “妈!”魏新跑进家里来,没想到魏父会站在厅里,他脚步停下来,“爸……”

  魏新立马看到一边的肖玉珍,肖玉珍侧着脸在哭,魏新一下子就急了,立马跑到肖玉珍身边去,愤愤地瞪魏父,“你别欺负我妈!”

  肖玉珍揽过魏新,靠在门框上也不说话,默默地流着眼泪。

  魏父看着她们母子,看了很久,“魏新,你也是个大孩子了,有些事,爸就不避着你了。”

  肖玉珍揽住魏新的手一紧,愤然转头,冲着魏父怒道,“这些事你当着孩子的面的说做什么,你要离婚,我跟你离就是!新新你进屋,妈妈跟爸爸有事要谈。”

  父母吵架,魏新再想自己是个大人,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泪一下就流了出来。

  “我不,我不要你们离婚,要是你们离婚,我马上就去跳水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