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唐柒鱼
水泥地,绿墙衣,虽然不是全新,但看上去干净整洁,窗户大采光特别好,窗边挂着洁白的窗帘,窗台上的玻璃瓶插着根形状怪好看的树枝。
小厅里五斗橱,书桌书架都有,还有一张两人座的小黑皮沙发,前头摆了个不占空间的小几。
从沙发侧面过去,就是房间,屋里床铺上铺着崭新棉花褥子,枕头也摆齐整了。
房间不大,靠墙摆着个三门衣柜,中间那扇门装了整面的镜子,靠窗的书桌应该给林蚕蚕做梳妆台用的,上面摆着面小镜子,窗帘和外头是一样的。
别看林蚕蚕只短短住一段时间,但宋南淮也没少费心思。
厅里有收音机,房间书桌边上还摆了台缝纫机,除开书桌和衣柜书柜,其余木质家具上都搭了纯白镂空花样的棉布巾。
说起来,这时候一般人结婚的配置都没这么全的,大部分也没那个条件布置。
不得不说宋南淮的眼光极好,挺符合林蚕蚕的审美。
家具色调统一,屋子虽然小,但该的都有,温馨又舒适,小资情调浓郁。
说句实在话,要没魏敢,林蚕蚕还是原主,不记得上辈子,就这时候能弄出这样一间屋子,她铁定就从了。
“这个老宋!”袁代表暗暗直跺脚,心里暗骂宋南淮来这一套,边盯着林蚕蚕的脸色看,怕林蚕蚕被这些给迷了眼。
袁代表试探着问,“小林啊,这屋子不错吧。”
“这不是不错,是很好了。”林蚕蚕诚实回答,就是上辈子,好些人一辈子也奋斗不出这小两间来呢。
袁代表心里替魏敢着急上火,“其实这算不得什么,我跟你讲啊,魏敢在沪市的房子那才叫好,民国时期的旧房子,特别洋气有韵味的小洋楼,光那一个书房,就有三个这么大了,窗户又多又大,窗外就是梧桐树,特别美。”
林蚕蚕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他爷爷奶奶留给他的吧。”
“……”袁代表。
这话是什么意思?嫌弃魏敢不是凭自己本事所得?
袁代表在心里琢磨开来,“那倒是,不过魏敢原先在沪市的单位就已经能独立分房,因为有调动才没分,现在只要他打申请,厂里也能给他分房的,至少是个小两间。”
所以,这小两间真不算什么。
袁代表说得小心翼翼,也是为魏敢操碎了心。
“代表您放心,我不是那样眼皮子浅的人。”宋南淮就凭这一间小屋就能让她拜倒,那是不可能的事儿。
房子而已,林蚕蚕上辈子自己还买了两套呢,投资自住都不缺。
再说了,林蚕蚕一惯的信念都是谁有不如自己有,别人的,总归没有什么安全感。
这里是平行世界,历史大事件一般都对得上,过不了几年,经济形式肯定会大好,林蚕蚕以后是要自己买别墅的人。
这小两间林蚕蚕还没放在眼里。
“帮我谢谢你们宋科长,这房子我就住下了。”林蚕蚕看了一圈,把行李靠墙放下。
有现成的好房子,她才不矫情,该住就住。
坚持去住条件一般的宿舍,就能跟宋南淮撇清干系?那是不可能的。
袁代表也完全没有让林蚕拒绝这里不住的意思,以他对魏敢的了解,魏敢更不会舍得让林蚕蚕去挤多人间的宿舍。
“你看看缺什么,咱们一趟去买回来。”
……
等宋南淮回来的时候,林蚕蚕已经把房子收拾得差不多了,袁代表正帮着给林蚕蚕挪沙发呢。
一看到宋南淮,袁代表就让林蚕蚕自己收拾,赶紧把宋南淮给扯到了屋外去。
屋外宋南淮和袁代表相对而站,一时间两人都不知道从哪开口,气氛格外有些沉默。
“认真的?”袁代表给宋南淮递了个火,看着他。
“你什么时候看我玩过虚的?”宋南淮拿着火半天没点上,良久才抬头看了袁代表一眼,“人生几十年,这是唯一一件不受我控制的事情。”
如果可以,宋南淮也不乐意同个小年轻争。
“小林不是一般的女同志,你这样没用的,南淮,及时抽身吧,我不想看到你最后受伤。”作为朋友,袁代表还是要劝宋南淮的。
宋南淮默了默,突然勾起一丝笑来,他意味不明地看向袁代表,“你怎么就认为我一定会输?”
这不是肯定的吗!
林蚕蚕和魏敢,那是袁代表看着处起来的,这两人互相喜欢,林蚕蚕也不是一般就能动摇的女同志,宋南淮这就是在做无用功而已。
算了,这事也没法劝,感情的事情,不一条道走到黑,是不知道回头的。
袁代表嘴上说持中立态度,其实行动上还是站在魏敢那方的,宋南淮来了,他一直拦着宋南淮在外头说话,愣是没给宋南淮进屋给林蚕蚕献殷勤的机会。
“谢谢宋科长的邀请,饭我就不去吃了,我想留在厂里熟悉一下环境。”中午宋南淮提议一起吃个便饭,林蚕蚕直接就给拒绝了。
既然宋南淮不愿意做朋友,那林蚕蚕就完全是公事公办的态度,私下吃饭完全不必。
袁代表心里挺高兴,但还是满脸无奈地看向宋南淮,脸上明写着,你看吧,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吧,没机会的。
林蚕蚕油盐不进,宋南淮也不着急,领着袁代表吃过饭,把人送走,才回宿舍去找林蚕蚕,不过林蚕蚕没在。
闲着没事,林蚕蚕也不等明天再去工会报道了,去食堂吃了两口,就找去了工会转悠。
省机械厂建厂历史比三零二六时间要长,但厂规模没有三零二六大,工会发展也没有三零二六好。
整个工会就一个办公室,林蚕蚕过去问了问,才知道省机械厂工会牵头搞的活动也极少。
在这里,政工科反倒比工会更像工会,职工们有事都是找政工科,工会就是个被驾空的闲置机构。
宋南淮完全就是以权谋私,借调林蚕蚕过来完全是没有意义的,林蚕蚕倒是看得淡,闲就闲,她不是闲不起,就当是休假了。
晚上的聚餐林蚕蚕没法拒绝,宋南淮说是跟她接风洗尘,再加上还有别的同事一起,林蚕蚕没有拒绝的理由。
但饭吃到一半,一起来的同事着宋南淮的眼色,渐渐都找各种理由走了。
“宋科长,放弃吧,我铁石心肠,不管你做什么,都是打动不了我的。”林蚕蚕劝宋南淮。
她承认自己挺出色的,但比她漂亮比她更出色的姑娘不是没有,没必要非得是她,对吧。
宋南淮看了看林蚕蚕,笑了一下,“是吗,那咱们试试看。”
林蚕蚕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没有接宋南淮的话。
试试就试试,谁怕谁。
晚饭最终吃得不欢而散,别的同事都走了,林蚕蚕没有理由还留下,说完要说的话,林蚕蚕直接起身离开。
宋南淮久久地坐在那里,双眼沉郁,半天没有动。
……
林蚕蚕来省城确实没有什么事情可干,每天就是跟着宋南淮,跟着他开会,辅助他工作。
工作方面,林蚕蚕是很用心的,哪怕宋南淮别有居心,林蚕蚕却半点不把私人情绪带到工作中。
林蚕蚕的工作能力不用说,有目共睹,宋南淮自己也觉着,这新借调的“秘书”用着不是一般的顺手。
而越是跟林蚕蚕相处,宋南淮越觉得林蚕蚕身上有秘密。
林蚕蚕的家庭是什么样子,宋南淮早了解过,人生经历更是简单,但站在他眼前,面对所有工作上的难题都充满激情,还游刃有余的人,完全没有办法跟林蚕蚕档案上的那些经历符合。
太不合理就是反常,反常即为妖。
林家养不出这样一个林蚕蚕,宋南淮万分笃定。
到底是什么样的际遇成就了林蚕蚕,宋南淮在心里打了个重重的问号,并暗中命人开始查起林蚕蚕来。
林蚕蚕可不知道宋南淮在查自己,每天安安分分干完工作,就回屋休息,不然就是去省机械厂的资料室看看资料,出来一趟总得学点东西才够本。
顺便多多地维护了一下上次联谊后,同三零二六处上对象的男女职工的情况,对他们结婚意向,以及婚后住处异地等看法进行了调研。
魏敢赶着周末跑到省城来找林蚕蚕,看到他来林蚕蚕特高兴,但小脸还是板着的,“袁代表不是说你周五就能忙完吗?”
说起这事,魏敢一脸便秘的表情。
他本来早该来的,结果被肖玉珍给截住了,她和魏父闹离婚,非得拉他去评理,魏敢真不知道有什么可评的。
但肖玉珍动不动就说要去死,闹得厉害了,老厂长都惊动了,魏敢没有办法,被迫留在厂里多呆了一天。
第七十二章
说起这两天发生事,魏敢也是一言难尽,他是真不知道肖玉珍一步一步地能把魏俭国逼成那样。
在魏父明确想离婚的意思后,肖玉珍整个人就有些不对劲了,这阵子她也没上班,每天都是想方设法拉着领导干事们去找魏父做工作。
美其名曰是调解,其实就是逼魏父放弃离婚的想法,让他回归家庭。
肖玉珍咄咄逼人,魏父沉默,现在所有人都一边倒,认为是魏父对不起肖玉珍。
“那是离了还是没离?”听魏敢说起这事,林蚕蚕还挺好奇的。
按魏父的性格,肖玉珍的策略其实是对的,但凡男人就没有不爱面子的,魏父这个年纪的人,不仅看中厂里的风评还额外看中孩子。
这些都是她的武器。
但肖玉珍可能没有想到,魏父是直接见到了斯曼本人,亲耳从斯曼嘴里听说了当年的事儿,这跟从别人那里道听途说还不一样。
初恋白月光,在心里的地位总归是不一样的。
肖玉珍越是逃避问题不去解决,反而利用舆论,用亲情来威胁逼迫魏父,魏父只会更加地反感。
而这其中最让魏父最难以接受的一点,是肖玉珍拿魏新当武器,而魏新还真把他这个父亲当仇人。
以前魏父一直觉得魏新是个乖巧听话的孩子,从小因为身体不好,还有更多一分怜爱。
觉得魏新学习能力方面,哪怕比不上魏敢,但也差不离。
顶面多就是年纪还小,没有分辨力,因为他妈的事,跟魏敢关系比较恶劣。
这也可以理解,毕竟魏敢没有跟他们生活过,魏新又自来听他妈的话,心疼他妈,魏父以前觉得魏新是太过孝顺。
现在看来,很多事情都是肖玉珍故意引导的。
这次魏父跟肖玉珍离婚,虽然是局中人,但特别冷静,他跳出来冷眼看着,深觉魏新被自己和肖玉珍给养坏了。
心里后悔得不得了,当年就应该把坚持把魏新送回父母身边去。
说起这事儿,魏敢嗤笑一声,“这事本来都说好了,最后魏新一病,就没成。”
在肖玉珍眼里,提出这个建议的魏奶奶是一腔坏心思,想要让她们母子分离,再恶毒不过。
其实魏奶奶完全没有这个意思,单从魏新四岁才提出这个建议就可以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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