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四藏
跪在地上的宋燕音攥了攥手指,今天是怎么回事?怎么总有不该出现的人出现坏她的计划?她上一世在最后才知道白老太傅是裘衣轻的人,而这白老太傅从一开始就十分厌恶她这个冲喜的王妃,压根没信任过她,明里暗里的让裘衣轻休了她。
怎么白老太傅在这个时候来宋家了?总不会是为了宋燕呢来的吧?
她熟悉的情节越来越多和上一世不一样的了。
白老太傅与白微进来,免了宋老太太的礼,而后恭谨的朝九阴拱手称呼了一声:“嗣王妃。”笑着说:“听闻嗣王爷病重,嗣王妃出府许久了,不回府照看嗣王爷吗?”
哦……九阴听出来了,这白老太傅也是被裘衣轻派来催促她回府的。
止水也忙点头,低声与她道:“爷在府中等您呢,爷……”更低了声音,“早饭还没吃。”
早饭?
九阴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这都已经下午了,裘衣轻他又发病不吃饭了?
她这边没答话,那边榻上的宋老太太先说话了,“老太傅难得来一趟,只是实在不凑巧,今日家中出了些事,恐不能好好招待老太傅了。”她又向宋明道:“明儿,你且请老太傅去前厅招待,不可怠慢了。”
九阴笑了一下看老太傅,他可瞧见了,不是她不回府,是这些个人硬要扣下她。
白老太傅笑容就淡了淡,宋老太太是离京太久了,对嗣王府的印象还停留在被软禁的废人王爷上。
宋家在宋明这一代落败至此也不是没有道理,除了宋燕回,这宋家全是愚钝不堪之辈。
他有心想再提点宋明两句,不要惹火烧身。
外面就传来一阵杂乱之声,还夹杂着惨叫声。
“外面怎么了?”宋明蹙眉看出去。
一个鼻青脸肿的下人踉跄过来,噗通跪倒道:“老爷外面来了好些人,不分青红皂白就往府里冲!”
老太太和老族长同时惊了一下,宋明怒道:“什么人如此无法无天!天子脚下擅闯府宅!怎么不叫人打出去!”
下人一脑门的汗,“太多人了,打不过……”
“没用的东西!”宋明一脚踢开他正要往外去,却被老太傅拦了住。
“不必去了。”老太傅叹了口气与他道:“如此无法无天,想必是嗣王爷来寻王妃了。”
宋明震惊的看老太傅。
只听院门外一阵纷杂的脚步声,一群拎着佩剑的随侍蜂拥而入,将这院子团团围住,在随侍之后两个下人抬着一顶遮着厚重帘幔的步撵稳稳的走了进来。
站在屋子里的九阴忽然探头嗅了嗅,也是一惊,是裘衣轻的味道!
他能见人了吗?不会又犯病焦躁的伤害自己了?出来没事吗?
九阴忙探头去瞧,随侍在外冷声道:“嗣王爷来了,屋中闲杂人等退出去。”
还真是他来了。
老太傅和止水先一步出门对着那步撵行礼,宋明和老族长僵愣了一下也忙跟着过去行礼。
一屋子下人慌忙退了出去,跪在院子中。
那步撵却没停下径直的抬进了屋中,轻轻落在了当中。
步撵内有人闷咳了几声。
跪在榻边的宋燕音脊背发寒,却又忍不住偷偷去看那步撵中之人,是裘衣轻吗?他不是病重昏迷不醒吗?他竟然醒了,还亲自来了……
可他上一世明明心疾重到,与人说话,听见人的动静都会恐惧不安,自杀自残,是在半年后才慢慢好转起来啊。
她想起上一世裘衣轻在最后病态的样子,是真的跟崩坏了一样可怕,她穿越进这本书里一直无法真正亲近裘衣轻,是觉得他不像是个活生生的人,他仿佛就是作者写坏写崩的一个产物,对她没有爱,只有病态。
步撵里的人压着声音又咳了几声,闷声闷气道:“除了王妃,其他人滚出去。”
他这话让屋子里的宋老太太和宋老族长全皱了眉,这嗣王爷什么时候这般嚣张了?
宋老太太瞧着那步撵,她记得她当年离京之时嗣王爷被软禁在嗣王府里,如同一只奄奄一息的雀鸟,如今他敢在圣上眼皮子底下这般肆无忌惮起来?就不怕传到圣上和皇后耳朵里?
“嗣王爷。”宋明在外跪着道:“家母重病在床……”
“抬出去。”裘衣轻声音厌烦起来,“止水。”
“是,爷。”止水立刻带人上前,将屋中人全部“请”了出去。
“嗣王爷!”宋老太太气怒至极,刚要呵斥什么,止水上前来“嘘”了一声对她道:“老夫人,我们王爷病着,您别惊着他,不然您可赔不起。”一挥手让两个随从抬着宋老太太的侧榻,连人带榻一块往外抬。
荒唐!太荒唐了!无法无天目无尊长!
宋老太太从未遇到过这般待遇,这简直是太荒谬了!便是王爷也没有闯入人府中,如此辱没家中主母的!
“祖母!”宋燕锦吓坏了,忙低低吩咐她的丫鬟去禀报皇后娘娘。
那丫鬟却被在院门口被嗣王府的人拦了住,这院子被守的严严实实。
日头还没落山,热的人发晕,宋老太太就被抬到了太阳底下,气的几欲昏过去。
宋老族长也怒了,“嗣王爷也该尊称宋老夫人一声祖母,您今日如此辱没老夫人,辱没宋家,也该有个理吧?”
老太傅冷哼一声,你同他要理?宋家一个比一个脑子不灵光。
屋子里被清的干干净净,开着门,那人还坐在步撵里没有要出来,他在里面轻轻吐出一口气,在帘幔缝隙中瞧着站在桌边的人。
她今日,穿了新衣服。
红霞一般,衬得她又白又嫩,额头还点了朱砂痣,漂亮的叫人气不顺,他给她做的新衣,却是没有第一个给他瞧。
她歪着脑袋也正在从缝隙里瞧他。
“夫人为何不过来?”他闷声问她。
九阴看见系统栏里他的状态,又生气了。
“来了嘛。”九阴朝步撵走过去。
他的气性怎地如此大?心眼比那绣花针还小。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更的有点晚还有点少,我给你们发红包吧!前十发!明天我争取给你们加更成不成!你们不要生气气!看看我们裘娇娇!
ps:看到大家对上一世里裘狗爱上原女主这个设定不开心,我说一下,上一世裘狗没有爱!他只是一个被写崩了的黑化机器!莫得感情!只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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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九阴走到步撵旁,歪头从那缝隙里瞧他,只瞧见他搭在膝上白白长长的手指,这样好看的手指指头上的伤却还没好,嫩红嫩红的新肉,被他自己扎穿的左手掌还裹着纱布。
也不知是不是他体质的问题,他的伤口好像很难好,也很容易留疤,她又想起止水说他早上到现在水米未进,又这般巴巴的来找她,怪惹人疼的,当下放轻了声音与他说:“我过来了,相公。”
他搭在膝上的手指蜷缩了一下,慢慢眨了眨眼目光落在她停在帘幔外的红裙上,她今日这么乖?
“夫人今日玩的开心吗?”他在步撵中问道,手指从膝盖上挪到了步撵的扶手上,百无聊赖一般的拨弄着帘幔和缝隙中她的红裙子,这料子是不错,又薄又凉,她穿上该舒服些。
九阴品着这句话,没有什么话外之意吧?她觉着没有,便答:“还可以。”若非宋家跟女主搅合,她如今说不准还在围猎场与裘望安和白少卿玩呢,又想起裘望安便问道:“二皇子可将狼皮给相公送去了?那皮子是我们一块赢的,我讨来给相公做个毯子。”
裘衣轻的手指顿了一下,收了回去,闷咳一声道:“看来夫人玩的很开心,乐不思蜀。”
啧,他还是话里有话在同她生气,她也就才出门玩乐半天,又是被他派人来催,又是被宋家忽悠来,也没玩多久,怎么老生气。
她在外嘟囔了一句,“相公还是少生气的好,生气伤身子。”
他有生气吗?犯不上。
屋门外,宋老太太本就奔波的身体不适,如今又是晒又是气,头晕目眩的身体打摆。
“祖母!”宋燕锦掉着眼泪忙扶住了老太太,心里气怒却也不敢言。
站在父亲身边的白微偷偷看了一眼屋里头的步撵,惊奇极了,她没见过裘衣轻,却听父亲经常提起他,他确实另类至极,这种时候却还旁若无人先与他夫人说话,那宋家已是气的站不住了,尤其是宋老族长。
宋家曾经也是辉煌过的,宋鹤从前位极一品大臣,德高望重,又是一族之长,从来没有人敢这般对待过他,连她父亲对宋老大人说话都是客客气气的,哪有遇到过硬闯入府邸,还将他们赶出房外,晾在一边的?
宋鹤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当真是被气着了,烈日之下他们被赶出来,嗣王爷当他们不存在一般,毫不理会?当今圣上最重礼仪孝道,便是圣上也没有如此辱没忠良之辈,连个理也不讲的!
“嗣王爷便是这般对待岳丈家?对待长辈的吗?”宋鹤今日便是告到御驾前也要论个理。
宋老太太也很适时的悲哭了一声,说她这个当家主母要去皇后娘娘跟前讨个理。
九阴在屋中“啧”了一声,这些人实在太吵了,她刚要说话,身侧步撵里的裘衣轻先开了口,“宋老大人急什么,还怕我不跟你们算账吗?”
宋老太太扶着宋燕锦颤巍巍的从榻上站了起来,“嗣王爷要同老身算什么账?”
裘衣轻却不与她说话,而是叫了一声:“春桃,你来说说夫人今日受了什么委屈。”
春桃跪在了门外,脸上泪痕未干眼眶便又红了,“回爷的话,今日燕锦郡主说夫人的祖母老夫人回京病重,定要夫人回宋府一趟,还不许夫人回嗣王府与爷禀过,直接就将夫人带回了宋府,哪知夫人一进宋府宋老夫人便要夫人跪下听训,还要绑了夫人……鞭笞一百……”
裘衣轻在步撵中看向了外面的九阴,皱着眉问道:“你罚跪了?”挨打了?
“那倒是还没有。”九阴小声与他道:“但他们逼我了。”
裘衣轻蹙着眉头靠在了步撵中的软枕上,冷笑一声道:“继续说。”
春桃便又将突然冒出来认亲的宋燕音一事也禀明了。
提起宋燕音九阴就忍不住往步撵里瞧,想看看裘狗是不是在看外面跪着的宋燕音,毕竟上一世他娶的王妃是那一位,如今也算是老情人首次会面了,说不准裘狗心中就浮现出:这个女子我在哪里见过。
这等似曾相识的情感。
系统闻到了一股子酸味,宿主她好酸哦。
九阴却只看到裘衣轻拨弄着他袖口的手指头,他身上这件衣服好眼熟啊……好像是她昨个儿穿过的,他的那件袍子?她记得那袖口上还有她不小心蹭上的血渍。
“没了?”裘衣轻问道。
春桃应了一声。
裘衣轻揉着袖口道:“那便来一件件的算,方才对夫人不敬的下人在哪儿?”
“回爷,全在外面跪着。”止水道。
外面院子里跪着一排汗津津的婆子、丫鬟。
裘衣轻低咳了两声,恹恹道:“拖到墙角全部打杀了。”
“是,爷。”止水毫不犹豫的挥手命人去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