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四藏
“相公有没有感觉?”九阴热热的手指推着珠子滚过他的脚踝、小腿……他腿上的肉可真软,没有半点肌肉,还真像捏着一团河蚌肉,她揉着黑色的珠子在他白色的腿上滚动,另一只手抬着他的脚踝,学着康大夫的动作缓慢的活动,珠子膈在他的小腿上,揉来揉去,九阴听见他轻轻抽了口气,停下了手,“怎么?”
他皱眉盯着自己腿上的珠子,这感觉太陌生了……他已经忘记双腿上的痛觉,但现在他觉得痛。
“有些痛。”他说。
康大夫惊讶不已,“王爷有痛觉了??”他忙用手敲了一下裘衣轻的膝盖,却是没有反应。
裘衣轻伸手盖在九阴的手掌上,就着她的手将她掌心的珠子用里按了一下,眼皮动了一下慢慢放开了她的手。
“王爷……是只有夫人按压您才有痛觉?”康大夫瞧着他等他反馈,心里却是失望的,有一种:果然是如此的感觉。
“是。”他靠在椅背里看九阴,无惊也无喜,“想来夫人换任何一样物件碰我的腿,它都是有感觉的。”
九阴轻轻拨了一下珠子笑了,“这可好了,裘衣轻你若是以后惹我生气我抽你的腿,你也是会痛的。”
他所有的软肋都捏在了她手上一样。
“王爷,夫人。”春桃从院门口走过来回禀道:“二皇子来了。”
裘衣轻看过去刚要问就听九阴|说:“来的这么早啊?还没开晚饭呢。”又对他道:“我方才叫人请他来吃晚饭,今晚我们在院子里架火炉烤羊肉和河蚌吃。”
从法华寺回来后他还没有单独与她吃过饭,本以为今晚可以单独吃的。
他却也没说什么,让春桃去带他进来。
春桃又道:“白小姐也来了,说是游湖摘了许多鲜莲蓬和莲花来给夫人,正好……在门口遇上了二皇子。”
来的巧了,居然撞一块了。
九阴起身道:“请进来吧。”她有心让裘衣轻单独跟裘望安说话,裘望安定是会将皇后与他说的全告诉裘衣轻,便说:“我和白薇去亭子里说会话,你就招呼你的堂弟弟。”
春桃将白薇请去了凉亭,白薇瞧见她坐在凉亭里等自己便笑了,“早知道嗣王妃在府上待客,我便不来了,我还怕嗣王妃在府中无聊。”
九阴实则在听着裘衣轻那边的声音,她让白薇坐在了自己身侧,一面与她闲话,一面听着裘衣轻那边——
裘望安的嗓子还哑着,叫一声“堂哥哥”小声音都委屈的在打抖。
裘衣轻却十分冷漠的说:“又哭什么?”
裘望安便哽着声音结结巴巴的将宫中发生的事全吐出来了,什么母后回宫后就气病倒了,父皇也不来瞧母后,两个人仿佛吵架了一样……絮絮叨叨、磕磕巴巴的说来说去才说到,母后要给我选妃子,说要将白姐姐指给我。
裘衣轻那边这才发出了声音,“是皇后单独与你说的?还是当着旁人的面?圣上可知道此事?”
裘望安想了好半天才抽抽搭搭说:“我、我也……不知道,是母后、对我、对我一个人、说的。”又问:“我、我该怎么办……堂哥哥?”
裘衣轻那边没有答他。
过了有一会儿,只听见裘望安哑着声音自己先转开了注意力说:“堂哥哥、脚上、脚上的……珠子、好圆,像、像弹珠,我能……看看吗?”
“别碰。”裘衣轻说了一句,似乎拨开了他的手,“一会儿让止水找些旁的珠子给你包了当弹珠玩。”
裘望安乖乖的应了一声。
九阴这边一时分心被白微笑了一句,“嗣王妃想什么呢?”
九阴忙收回心神看向了她,瞧着她那张美丽秀雅的脸笑道:“小白微有没有想过要寻个什么样的相公?”
白微脸一红道:“嗣王妃又要拿我打趣了。”
“哪里是打趣。”九阴笑眯眯道:“你伸手过来。”
“啊?”白微没反应过来,却是将手慢慢伸了过去,“嗣王妃要我伸手干嘛?”
“谢你的莲子,我替你瞧瞧手相,瞧瞧你的姻缘在何方。”九阴拉过她的手,如今她开光期看个手相还是准的,她摊开白微的手掌,瞧着她的掌心纹路顿了一下,又问她,“你生辰八字说给我听听。”
白微只当她打趣玩乐呢,便将生辰八字低低附耳说给她听。
九阴手指轻轻敲了一下石桌面。
而裘衣轻那边,他开口对裘望安道:“别怕,堂兄怎么会不帮你呢。”
白微笑着问她:“嗣王妃可算出来了?我倒是要听听这次嗣王妃又要怎么打趣我。”
九阴眨了眨眼道:“如今不能与你说。”
她猜想,如果她没有进入这个世界,原书没有烂尾,那白微确实是一个绝佳的伏笔人物。
作者有话要说:好久不见,欢迎回来!这章是三章合一的大肥章,还有两章明天会更!我太想你们了!我要给你们发红包!前十站好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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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晚饭之前白微就离开了。
天暗下来,九阴带春桃回到院子里在院门口就闻到了一股子肉香味,快了两步进去瞧见大树下的石桌旁已经生好了小火炉,止水正蹲在回炉旁边烤着羊排。
裘衣轻坐在石桌旁的轮椅里,膝上盖着绒毯子,他脚边蹲着认真看着止水烤肉的裘望安,裘望安怀里还抱着一盒子五颜六色的宝石珠子和珍珠。
别说,他们堂兄弟二人待在一块有一种微妙的和谐感。
裘衣轻听见脚步声第一个朝她看了过来,瞧见她下意识的轻轻笑了,“饿了吗?”
“好香啊。”九阴快步过去闻了闻,又问:“怎么不将河蚌拿来?还有那条鲈鱼,也一并烤了吃。”
止水抬头冲她笑道:“河蚌和鱼好熟,爷说等您来了再烤那些,先将不好熟的羊排烤上,免得叫您等太久。”
不得了,裘衣轻那颗七巧玲珑心连这些小事都想的周全。
她扭头去看裘衣轻,他点了点身侧的椅子让她坐下,细白的手腕上套着方才她套在他脚踝上的黑珍珠,很是好看。
“堂嫂、嫂!”裘望安一瞧见她立刻兴奋的捧着他那匣子珠子给她看,兴奋的眉飞色舞,“堂哥哥、送、送、送了我好些漂亮的珠子!”
这傻子,哭过的眼睛还肿着,如今却已是忘了那些不开心的事情,高高兴兴的跟她分享漂亮珠子,当真像个五六岁的小孩儿一样。
“瞧你高兴的。”九阴坐下对他笑了,“你堂哥哥一盒子珠子就将你俘虏了?”
“不、不是!”裘望安认真的对她道:“堂哥哥、待我好,小时候就好,去看我,给我送吃的,我、我喜欢的,他、他都送我,从来、从来没有人,送我。”
九阴惊讶,“没有人送过你这些珠子?”这些也不是什么金贵的东西,宫中不是多的是吗?他好歹是个皇子,喜欢这些皇后会不给?
裘望安抿了抿嘴,难过的道:“父皇……不喜欢、我玩这些。”父皇会骂他没出息。
真惨。
九阴歪靠在椅子里看他问道:“你父皇待你这么不好,你恨不恨他?”
她这么直接的问将止水吓了一跳,忙看了一眼裘衣轻,裘衣轻转着腕上的珠子也顿了一下。
“啊?”裘望安显然吓的愣了愣,皱着眉想了半天才呜呜囔囔道:“我、我……我不能……”
是不能,不是不恨。
九阴托着腮笑了笑又问他,“那你喜欢你父皇吗?”
裘望安为难的站在那里轻轻摇了摇头,他对父皇的印象很少很少,从记事起父皇就不喜欢他,每次见到父皇他也总是板着脸的训斥他,他……不喜欢,可是他又怕,怕父皇将他又送回道观,道观里又冷又阴,吃不好,睡不好,还会被取笑。
他在道观,孤独极了。
京城好,京城有堂哥哥和宋姐姐,还有很多好吃的,他在宫里的床也好软好舒服。
九阴没有再问他。
春桃和金娘将河蚌、鱼洗干净端了过来,鱼是腌过的,河蚌还是活的,一个个的放在小火炉上,烤的嫩白的河蚌肉“嘟嘟”鼓胀起来,鲜香四溢。
裘望安看的口水都要流下来了,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舔舔嘴巴,“我、我……从来没有吃过。”
“等会你第一个吃。”九阴逗他道:“说不准你还能从里面吃出来珍珠呢。”
“啊?”裘望安惊的睁大了眼睛,“珍、珍珠是、是它生的?”
“自然,我还会骗你吗?”九阴笑吟吟道。
“那、那不会。”裘望安又望向那河蚌,换上了一种又认真又严肃的模样,“我……我一会儿,小心吃。”
一旁的裘衣轻忍不住低笑了一声,小狐狸骗小傻子,一个敢随便说,一个敢当真信。
这顿饭吃到月上中天才吃完,裘望安吃的恋恋不舍被送出了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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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阴酒足饭饱的洗漱后,坐在屋内罗汉床上点开了裘望安的系统栏,方才她偷偷给裘望安喝了血,如今得了200点灵气,果然开光之后就是不同。
裘望安如今:口语负一百。
脑力负五百。
武力正五百加。
她想了想又将系统栏关了上。
“宿主不点?”系统惊讶的问道:“宿主这一次就可以将反派二号的结巴治好,还能剩下一百点别的。”
“现在不是时候。”九阴手指搭在了盘着的膝盖上,她要让裘望安感激她,不能悄无声息的做好事,这不是她的风格。
“……”是了,这不是他们宿主的风格。
裘衣轻刚好沐浴过后被从内室里推了出来,他只穿着单衣坐在轮椅里裹着厚绒毯子,一头黑发半湿不干的垂在肩后,真是个大美人。
汤药已经放在了桌子上,裘衣轻被扶坐在榻上,接过了止水递过来的汤药,刚凑近唇边就闻到了熟悉的香甜味,他顿了一下道:“我如今已经快好了,夫人不必日日再割手腕放血给我。”
他皱着眉将汤药一气喝下,苦里搅合着香甜的血腥味,他对她的味道太熟悉了。
“那怎么能行。”九阴起身走了过去坐在他的伸手,手指自然而然的搭在了他的膝盖上笑道:“相公不尽快彻底好起来怎么能与我圆房?你又不肯我主动……”
裘衣轻轻咳了一声,抬眼看了一下伺候他的止水。
止水慌忙接过药碗,小跑着退出了房门,立刻拉上门,脸红心跳的站在门外,夫人又开始了……
房间内裘衣轻抓住了九阴热乎乎的小手,一双微亮的眼睛仔仔细细的看着那只手叹息一般轻声道:“夫人能不能再等等我?”
再等等他?
他微垂的眼睫如同黑色羽毛一般,他的手指轻轻揉捏这她的手,指头上的伤疤有些粗糙,却又好温柔,仿佛无限眷恋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