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化雪掌
太子知道陆吟朝方才是走神了,这人也是难道走神一次,他近日跟陆吟朝关系越来越不错,便走过去打趣道:“你喜欢的小娇娘不是已经定亲了,怎的还这般郁郁寡欢?”
“太子多虑了。”陆吟朝立即反驳了回去。
令言才一到家,就发现陈夫人正跟丫鬟在研究一个东西。
“夫人,这东西真的可以瞧见很远的地方么?”
“我也不懂呀,是你们未来姑爷送来的,你们谁来瞧瞧,这是怎么使的?”
“哎呀,真的可以瞧见,你们看,看,唉?是小姐回来了!”
见令言回来了,陈夫人拉着她笑道:“你说说,这陆吟朝还没娶着你呢,成日里往咱们家送东西,吃的用的玩的,家里都装不下了!”
她面上都是喜悦,很明显完全被陆吟朝收买了,嘴里整日里都是些什么,满京城都没有这么贴心的女婿之类的。
“娘,他既然送来,您就收着。”
陈夫人笑道:“这可不行,回头我让你爹爹跟他说说,往后可不许送东西来了,这以后你嫁过去了,这可都是你的家业,都送来陈府了算什么回事?”
见陈夫人乐呵呵的,令言也觉得开心。
陈夫人又提到:“听说大慈寺的高僧法慧回来了,明儿娘去大慈寺上香,言儿你愿不愿意陪娘一起?”
令言点头:“当然愿意。”
人上了年纪都更信这些东西,陈夫人自然也不例外。
第二日一早,令言随着陈夫人一道去了大慈寺,法慧大师是京城人人皆知的高僧,一般人都很难见到他,但陈夫人竟然意外地得到了法慧见面的允准。
法慧特地给令言和陆吟朝合了八字,说他们二人乃天赐良缘,女乃旺夫之命,男乃富贵之命,说得陈夫人心花怒放,又连着问了大师许多问题,大师耐心地给她解答。
陈夫人为表诚心,决意在佛堂里跪拜半个时辰。
她心疼令言,便让僧人带令言去隔壁房间休息,令言也不觉得累,便想着四处走走,瞧瞧着寺庙里的风光,毕竟在京城里素日里也不太出门。
“施主,小僧告退,若是有需要可再去喊小僧。”
令言点头:“师傅您且忙吧。”
僧人推门出去,因为丫鬟都在寺庙大门外头,所以这会儿只有令言一个人在,她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撩起衣服就准备出去,却发现屋内忽然冒出来一个人直接抓住了她的手腕,一把把她抵在了门上。
“你是谁!”令言吓了一跳。
她定睛一看,却发现这人是陆吟朝,眼里的紧张立即替换成了惊喜:“表哥?”
陆吟朝闻到了她身上独特的淡香味儿,几乎是立刻就放开了她。
“如今寺庙外面不安全,莫要到处走动。”他声音冷冽。
令言笑眯眯的:“你怎么也在这里?你也是来上香的么?”
陆吟朝没回答,想起来那日她跟林修远独自见面,心里还是有些生气,想亲自问问她,却也开不了口。
“陈家离这里不近,路上可带了吃食?寺庙里的素点心也不错,若是饿了,可以吃一些。”
令言听他这么一说,赶紧过去常了尝桌上小圆碟子里的绿豆饼,的确清甜可口,丝毫不腻,她吃完一块,晃晃手里的绿豆饼:“表哥,你也吃呀,确实好吃!”
陆吟朝瞧见她嘴唇两边沾了些细碎的冰渣,白嫩的小脸上都是笑意,笑得仿若外头院子里惹人眼球的海棠花。
这世上的男人,大多都是喜欢漂亮女人的,虽然他自己在瞧见其他漂亮的女人时可以当做没看见,但不保证其他男人在瞧见令言的时候也能当做看不到。
赵明宽,陈近知,林修远,这些人都让他有些戒备。
陆吟朝静静地瞧着令言坐在桌旁吃糕饼,跟一只小猫似的,她一见到自己就好像放松了许多,在旁人面前却反倒是知礼大方的,这一点让他很高兴。
正是她那放松可爱的样子,让他想把她揉在怀里好好地疼一番。
“表哥,你怎么不吃呀?”令言是真心觉得这绿豆饼好吃,她连着吃了两块,桌上的六安瓜片也十分爽口。
见陆吟朝站在那里不动,令言干脆站起来,拿着一块绿豆饼走过去递到他唇边:“表哥你尝尝。”
陆吟朝忽然一把抓住她的手,咬了一口那绿豆糕,但令言却清清楚楚地感觉得到,他的唇碰到了她的手指。
女孩儿家还是羞涩的,她下意识地想缩回来,但陆吟朝却拉得很紧。
“表……表哥,你自己拿着吃吧,我想去喝口水。”
陆吟朝松开她的手,令言赶紧缩回来,但心里却跟小鹿撞了一头似的。
她走到桌旁,喝完了被子里的茶水,又觉得脸上发烫,赶紧再倒一杯喝下去,接着又倒一杯,正准备喝,陆吟朝的手盖了上来。
“饮茶不可过急,当心伤着胃了,若是你实在渴,我去跟寺里的师傅说一声,给你盛一碗绿豆汤来。”
令言其实不渴,只是方才被他无意中亲了手指,觉得尴尬,所以才喝水掩盖。
“不,不用了。表哥,我还是出去瞧瞧我娘吧。”
她因着水喝得多,嘴唇红润润的,陆吟朝觉得自己心里的火焰越来越高,他很想亲上去了。
可理智又告诉自己,不可以那样,于是,陆吟朝只是背着手问:“你有没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令言一顿:“没有呀。”
她觉得自己确实没有什么瞒着他的,但这话却让陆吟朝很不高兴了,他心中有些烦躁。
“你我已经定亲,若是有事瞒着彼此只会造成误会。”
他很明显发现了自己内心里控制不住的占有欲,从前可以劝说自己是尊重她的选择,可现在他们已经定亲,她就是自己的未婚妻,他接受不来旁的男人觊觎她,接近她。
令言觉得陆吟朝怪怪的,但也老老实实回答:“表哥,我能瞒着你什么呢?娘还在等我,我先过去了。”
她站起来走到门口,手还没碰到门栓,就被陆吟朝一把拉了回去,她一个踉跄,直接倒在了他怀里。
男人高大的身躯圈着她,怀里温暖,带有点点清冽的香味,那是书墨味混合着草木的清香。
陆吟朝的手摁着她的背,把她摁到自己的怀里,不许她动。
令言的心砰砰砰跳得厉害,也听得到他强有力的心跳声。
“我会去同你爹娘商议,尽早成亲,言儿,你是我的。”
这话跟宣誓主权一般,令言靠在他胸前,心中情绪翻滚,那是一种很甜蜜,却也很陌生的滋味。
原来被一个男人抱着是这样的感觉,她小声地说:“我都知道的,表哥,你在担心吗?”
她扬起脸看着他,一本正经地说道:“其实该担心的是我呀,你这么好,应该是我要担心你会不会被人抢了去。”
陆吟朝心情慢慢好了起来,伸出手指点点她的鼻子和嘴唇:“你可以告诉所有人,我是你的,不许旁人抢。”
令言看着那张俊朗精致的脸,五官都如刀刻一般,皮肤白得如玉,她实在是很喜欢这个人了。
“那,我盖个章?”她脸有些红。
“盖章?”陆吟朝挑眉。
令言忽然踮起脚,飞快地在他下巴上啄了一口,然后推开门就跑了。
她跑得很快,陆吟朝愣在原地,而后嘴角慢慢翘起,心里仿若开了花一样。
他慢慢走过去,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又看看摸下巴的手指,无声地笑了,接着端起方才令言用过的茶杯喝了一口茶。
这小姑娘还是太小太嫩,方才抱着她,他几乎不敢用力,生怕揉碎了她弄疼了她,这般柔弱娇嫩,就算成亲了只怕自己也舍不得动她一根手指吧。
令言跑了出去,到佛堂门口悄悄地看了一眼,陈夫人还在跪在那里,闭着眼一脸虔诚。
她悄悄地退了出来,想到自己方才竟然主动亲了陆吟朝,就觉得害臊极了。
真的太不应当了,自己怎么就那么不懂克制呢?
也不知道他会不会觉得自己太过开放了,从而不太喜欢她了。
令言胡思乱想着,就绕到了寺庙的后院,她也是怕再见到陆吟朝,只会更尴尬。
后院里有一棵参天的古树,地面是青石板铺就,扫得干干净净,院子中间一口井,井的旁边是一张石桌子和几张石头凳子,令言静静地坐下来,打算等一会再去找陈夫人。
这后院里的几间房都是紧闭着门的,但令言坐着坐着,忽然听到其中一个房间里似乎有人在低低地呻吟。
那声音听起来像是非常地疼,令言忍不住站起来朝声音的来源处找去,她轻轻推开那扇门,门里的声音戛然而止。
一双眼睛对上自己,那眼睛血红,透着冰冷的杀机。
那人穿着沾血的铠甲,倒在床边,正奋力地撕扯自己的衣袖,好把胳膊上的断箭拔掉,令言看得发抖,那一定很痛很痛,怪不得他极力气忍着却还是发出来声音。
“过来。”他看清楚令言的脸之后命令道。
令言其实不太想过去,但眼见着他身受重伤,这又是寺庙,心灵纯净之地,若是见死不救也不太好。
她小心翼翼走过去,地上的男人声音冰冷:“帮我脱掉铠甲。”
令言有些犹豫:“我去叫人好了,我帮你脱衣服,不太合适吧?”
他忍着疼,咬牙切齿:“我里面穿了衣服。赵令言,你若是不肯,休怪我无情,立刻就能杀了你。”
令言也有些生气,这人都伤成这样了,还拽什么呢?
“你杀呀,你这么厉害,怎么不自己脱衣裳?”
谁知道下一秒这混蛋就用一只手抡起剑放到了令言的脖子上:“一只手不好脱衣裳,但杀了你足够了。”
令言赶紧说道:“我错了,错了!我帮你脱,现在就脱!”
她帮着他脱了铠甲,又扶他到床上休息,看着那断箭在烂肉里扎着,血还在汩汩地往下流,而这个男人却一直皱着眉头忍着疼痛,她也有些可怜他了。
就算平日里再威风,也不过是血肉之躯罢了。
“我还是去找人帮你医治吧?”
“来不及了,他们的人就藏在这间寺庙里,随时都能找过来,本王命令你,想个办法堵住那些人。”
令言知道,他招惹的人肯定很厉害,但她也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因此并不太愿意保护他。
“我为什么要堵住他们?万一你是坏人呢?”
七皇子觉得这女人简直比自己胳膊上的伤还要烦人。
“本王顶天立地,那些人意欲陷害本王通敌叛国,本王计算是死,也要死在父皇的面前,清清白白,赵令言,你一个女子,哪里来的胆子冲撞本王?本王命令你,把那个木桶挪过来。”
令言其实完全可以跑掉,但不知道为什么,她相信了七皇子的话。
她把木桶挪过来,洗脸盆里的水打湿了头发和肩膀上的衣服,然后拉上了床帐,自己坐在盆里背对着门。
很快,外头果然来了一群人,门被粗鲁地打开,她惊叫一声,用事先准备好的一块布盖住自己的脸。
“你们是谁!敢偷看我洗澡!滚啊!滚出去!”
那些人明显一愣,很快退出去:“寺庙后院里怎么有女人洗澡?你刚刚可曾见着个男的?”
“你们这群贼人!混蛋!我是首辅大人家的千金,今日来上香不小心弄湿了衣服才在此洗澡,当心我回去让爹爹杀了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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