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悠闲小神
“咳咳,那个什么,需要我帮忙吗?”
话落,身后没有回应,或许,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这种事情实在是难以启齿,哪怕她现在的身份是他的妻子,他恐怕也开不了这个口。
许久,久到阎贝都等得快要睡着时,床后这才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随后,衣服拉动的声音响起,又是很久一段时间过后,一道虚弱的男音这才出现。
“娘子,又要劳烦你一次了。”
劳烦什么阎贝心中自然已经有数,好不容易等到他开口,立马问道:“那我能过来了吧?要不要再给你准备一桶洗澡水洗一洗?”
似乎是没想到她后面还问了这么一句,床后面那个男人整个一怔,苍白的面颊上立马飘起红云,嘴上想拒绝,可身体却很诚实的点了点头。
得亏阎贝背后也长了“一只眼”,不然一般人恐怕都不会看得见他这个动作,只当他是无声的拒绝了。
不过现在气氛已经是十分尴尬,阎贝自然不会再让它继续尴尬下去,转身往床后面走过来,便见到了一脸憔悴,神情尴尬的苏云琪。
床后面是小阎氏为了方便苏云琪上厕所,放恭桶的地方。这会子恭桶已倒,里面的污渍全部洒了出来,苏云琪身上的衣衫都沾了一些,此刻正紧紧抓着床上的木方子,这才没有整个倒到这堆污渍上去。
阎贝看了眼他系得歪歪扭扭的衣衫,就知道自己等待的那段时间里这人在这里头干了些什么。
八成是因为咳嗽得厉害,肢体不小心撞到了恭桶,她刚刚等待时,他恐怕是在艰难的自己把脱下的衣衫系好。
看他这表情,搞不好身上也有点脏了。
第0274章 小萝卜头
无奈摇摇头,阎贝没去看苏云琪的表情,伸手把他从里头扶了出来,先让他坐在凳子上,没管那堆污渍,转身就先出去给他打了一盆水,暗自用法力弄得温热,端进来让他把脏衣服脱下来,洗一下身子。
苏云琪惊呆了,眼见阎贝撂下一句“脱衣服”就要上手来扒自己身上的衣衫,一张本就因为尴尬而染上颜色的脸,刷的一下全红了,就像一只煮熟的虾子似的,被阎贝这大胆的举动惊得差点从椅子上栽倒下来。
幸亏阎贝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他,重新把人给摁回椅子上,这才没摔倒。
苏云琪是个土生土长的古代人,虽然书里说了,与妻子可以坦诚相见,但是那个坦诚相见可不是这个“坦诚相见”。
自打和小阎氏成亲过后,羞羞的事情都只含蓄的做过两次,就是洗澡什么的,也是两人各自洗各的,根本不存在说因为相公身体不好不方便,然后就让妻子帮忙的事情。
这一下子冷不丁遇到阎贝这种“不拘小节”的人,一时间有点吃不消。
不过,见他如此不配合,阎贝反倒是出奇的耐心,或许是同情他,或许是顾忌他男人的自尊心,再三动手都被推开后,阎贝直接转身走了。
临出门前,皱着眉头说道:“给你半柱香时间收拾你自己,如果半柱香后你还没收拾好,我就进来帮你收拾。”
说完,不去看苏云琪脸上那精彩的神色,走出房门来到院子里,寻了把用竹枝做的扫把,打扫乱糟糟的院落。
正把凹凸不平的地面上的水渍全部扫干净,一抬头,就发现大开的大门口多了个小脑袋,瞧见她望过来,立马又缩了回去,看得阎贝皱了眉。
“狗蛋?”阎贝试探着喊了一声,不多时,那个小脑袋又出现了,小手紧紧扒着门框,瘦得只剩下一双乌溜溜大眼的脸上全是畏惧。
“怎么不进来?”阎贝放下扫把,主动上前,没想到才刚动两步,门框上那个小小身子立马吓得浑身一抖,两只小手下意识抬起来,不停摇摆。
那小脸上极度恐惧的神色,看得阎贝立马停下脚步,不敢再往前,生怕吓到这个可怜的小家伙。
长期的虐待加营养不良,才三岁多的孩子没比门槛高多少,又黑又瘦,顶着一个大脑袋,看起来好似随时都能断掉似的。
身上只披了一件用大人旧衣服做的褂子,松松垮垮的,把小小的身体框在里头,光着的小脚丫更是布满大大小小新旧伤口,看得阎贝倒吸一口凉气。
这个小阎氏,居然连鞋都不给穿一双!
似乎是阎贝暴露的情绪被小家伙察觉到了,不知道她是对小阎氏发火的他还以为那火气是冲着自己来的,大眼里的水花因为恐惧,大颗大颗落下来,满眼都是哀求和警惕。
阎贝见他这般,赶忙把情绪收起,尽量用不会吓到他的温柔声音,轻轻问道:
“怎么回来了又不进门?发生了什么?”
似乎是很少见到后娘会对自己露出这样的神色,小家伙不但没有放松,反倒越发恐惧,小小的身子都快抖成筛子。
见他这样,阎贝真是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好,虽然她一向对儿子总是没有那么温柔,可眼前这个儿子不一样,面对这样的他,她根本不能对他露出一点凶相。
可她越温柔他反倒越怕,这该如何是好?
难不成收起温柔,用小阎氏那张凶恶嘴脸对他?
刚升起这个想法,阎贝自己都立马摇头否决。
轻轻吸了一口气,阎贝收起过分温柔的面庞,不笑也不凶,面色平平的再次问道:“你老实交代,到底是什么事?只要你说了实话,我就不打你。”
果然,这招奏效,奏效得让阎贝心疼。
因为小家伙一听见她这样说,留着泪的大眼睛立马一亮,那忐忑中带着欢喜的表情,看得她眼酸。
慌忙抬头望天,缓和一下情绪,这才把目光投到他身上,等他主动交代。
很快,一个小背篓就被他费力的拽了过来,里面空空如也,只有两根卡在缝隙中的青草。
每天早上小阎氏都会让狗蛋去打三背篓的猪草回来喂猪,可这背篓里却是空荡荡的,恐怕小家伙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这么害怕。
“谁干的?”阎贝想也没想便直接问道。
狗蛋这么小一个,又没有什么玩伴,自然不可能是他自己玩着玩着忘记去打猪草了,这其中肯定还有隐情。
阎贝不由得想起剧本中住村头那几个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熊孩子,再想到剧本中这些孩子总爱暗中欺负一下村里这个“煞星”,心里头立马堆积起一股火气。
不过有了刚刚的教训,阎贝并没有把情绪表达在脸上,压着火气,面色平淡的追问道:
“是不是村头那几个孩子干的?”
问着,瞧见狗蛋目中露出一抹惊讶,便知道自己猜对了。
狗蛋见后娘这次没有一下子就冲出来打自己,还给自己解释的机会,立马点点头,伸出小手指指了指村头那边,又指指空空的小背篓,努力把想要表达的表达出来。
阎贝看着他这么努力的为自己辩解,眼睛立马又是一酸。
三岁多的孩子早就会说话了,可狗蛋却还不会,一是没人教,二是没有孩子愿意和他玩,内心有些孤僻,久而久之,就不肯开口了。
此刻,见孩子比划的和自己想的一样,阎贝想到他刚刚站在门口不敢进门的可怜样儿,心里头立马把那几个熊孩子骂了一万遍。
招招手,示意狗蛋先进来,耐心等着他放下防备自己走进来,阎贝这才缓步走出去把小背篓拿回来放好,嘱咐狗蛋找个地方乖乖坐着不许动,继续打扫院落。
估摸着差不多了,放下扫把走进屋里去,已经自己擦好身子正在穿衣裳的苏云琪又一次差点被吓死。
不过这一次半柱香时间已经过去,阎贝可不再管他是不是受到了惊吓,直接上前去把脏水倒掉,拿上扫把抹布和一桶水,便进来收拾床后头那片污渍。
第0275章 家里值钱的全杀了
苏云琪手忙脚乱的一边穿衣服一边看她收拾,一颗心砰砰砰直跳,隐隐有要犯病的意思,看得阎贝暗自好笑。
已经快到中午,一个早上都在收拾中过去了,想到家里还有两个人要吃饭,阎贝琢磨着整点吃的先给父子两个垫垫肚子在去收拾那几个欺负了自家娃的熊孩子。
可走到厨房去一看,灶台空荡荡,碗柜破碗两三只,米缸只有半把米,看得阎贝心里拔凉拔凉的。
幸好,角落里的还有半篮子红薯,不然可真要实力演绎一把什么叫做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苏家灶房已经破了一半墙,小阎氏干脆在上面搭了个茅草屋檐,直接把厨房变成半露天式,通风良好。
阎贝寻到打火石,先生火架锅,然后选四个红薯去皮切块,半把米全部捞出来洗好,同红薯块放在一起丢进锅里用水煮。
这个过程中,狗蛋一直站在厨房门口眼巴巴望着,一边看一边咽口水,显然是饿急了。
阎贝估摸着他没吃过早饭,捡了个个头小点的红薯朝他走了过来。
许是被她手中红薯吸引了全部心神,对于阎贝的靠近,他并没有反应过来,直到红薯被塞进手里,这才受惊似的慌忙躲开,要不是阎贝手快,红薯都要掉地上去了。
“啊啊!”他焦急的摆手,以为是阎贝在试探他,根本不敢要。
眼见他一边摇头一边光着脚往后走,阎贝立马冷了脸,指着厨房门口的小凳子,毫无情绪的命令道:
“你就坐在这里帮我看着火,火要灭了你就叫我,不准下地。”
说着,不看他,拿着红薯走到水缸旁,舀水把红薯洗好,又进厨房把刀拿出来,一边削一边打量院子里领着小鸡崽到处乱跑的老母鸡,眼神越发晦涩。
待红薯削好,阎贝刀也没放下,直接把削好的红薯塞到已经乖乖坐到凳子上的狗蛋手中,命令他必须吃完,转身提刀就朝那只老母鸡冲了过去。
“咕咕咕……咕咕咕!”
一阵短暂的惨叫后,狗蛋惊悚的发现,他家最宝贝的老母鸡让后娘给杀了。
“怎么了?别愣着,继续吃,一点不准剩下知道吗?”察觉到小家伙惊讶的目光,阎贝一边提鸡到水缸旁收拾,一边对小家伙说道。
迫于小阎氏的多年积累下来的威严,狗蛋不敢反抗,立马拿起红薯往嘴里塞。
一边塞一边偷偷打量阎贝的动作,看她动作麻利的去毛破肚,本还有些惊讶的神色渐渐变为不安……
“小煞星,我娘说你后娘要把你卖给人家当奴才,以后你就不是咱们村里的人了。”
“可怜的孩子哦,遇上这么个后娘,小小年纪路都没走稳就要干这干那的,可怜见的,还要被卖给人当奴才,奴才哪里是那么好当的,吃不饱穿不暖,还得被主人随意打骂,啧啧啧……”
早上村里人说的话突然浮现上来,令狗蛋越发不安。
他啃着红薯,肚子的确好受了些,可心里却升起一股莫名的恐慌。
大眼睛下意识望向主屋,目中染上了浓浓的担忧。
他要是走了,爹爹一个人怎么办?
“小家伙,想什么呢?杀鸡吃啦,开不开心?”
正想着,阎贝兴奋的询问声突然响起,狗蛋慌忙收回目光望向不知何时来到身前的她。
她抬了抬手,晃了晃手中白嫩嫩的鸡,好笑道:“一会儿中午的菜就是它,你再坐会儿,等我弄好这只鸡咱们就开饭。”
说着,一手拿刀,一手拿鸡,高高兴兴进厨房里捣腾去了。
很快,“滋滋滋”的声响就伴随着肉香味从厨房里飘了出来,记忆中从来没有过的香味儿立马吸引了狗蛋全部心神,就连主屋里躺着的苏云琪也忍不住在屋里问道:
“轩儿!你娘在做什么?”
轩儿是在叫狗蛋,是苏云琪给取的乳名,大名因为苏云琪一直卧床没能到家族祠堂去上族谱,还没来得及取。
加上农村都喜欢晚两年再给孩子取大名,先叫个贱名好养活,狗蛋就这样被大家叫了那么多年,唯有苏云琪一个人还叫着他的乳名。
狗蛋根本不会说话,加上被阎贝命令着不能下凳,听见爹爹的询问,他只能“啊啊啊”张嘴回应,苏云琪根本听不懂他想要表达的意思。
正好奇得想要下床出来看看时,阎贝的声音抢先一步抵达。
“苏云琪,我把家里的老母鸡给杀了,中午咱们就吃它,家里厨房我翻了个便,一点油都没了,家里又没什么银钱,要不我下午再把圈里那头猪给宰了吧!”
“虽然瘦点,但我看皮子还是可以的,弄些猪油先吃吃看怎么样?”
苏云琪在屋里听见这话,莫名觉得有点方。值钱的都要杀了吃,这段青黄不接的日子可怎么过下去?
然而,阎贝只是通知他一声,并没有要得到他允许的意思,把锅里炖出来的鸡汤全部盛出来,留下鸡肉单独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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