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悠闲小神
他从来不知道还有除自己之外的人能够如此懂自己,就连将他一手养大的义父也没有她那么了解他。
可她才出现在他身边一个月,才一个月的时间,怎么可能做到这一步?
石杰人疑惑的站在门口,看着她离开的方向,在脑海中设想着,如果这个人死了,他到底能不能够如同对待其他人那样淡然。
还能淡然处之吗?
答案是不能。
他不能!
还要回到一月前那种没人说话,没人博弈的状态,那太寂寞了。
他一直知道人性里有习惯这种劣性根,但他没想到自己居然也会像一个凡人一样为了习惯妥协。
不!
他才不是这样的!他是为了从她身上学到更多有用的东西,所以才会做出这样的妥协。
这只是暂时的,等他学会她身上所有的东西,他再杀了她,结束这段只有他们两人才知道的屈辱史。
阎贝虽然不是石杰人肚子里的蛔虫,但也能够猜到这个极度极端的年轻人会怎么想。
她一点不意外他会妥协,甚至她都已经想到了事情结束时,某人自己啪啪打脸的桥段。
年轻人啊,还是太年轻,毕竟这世上有种定律叫做“真香定律”。
此刻的妥协不是暂时性的妥协,而是在心周围那座高高的墙上打开了一扇门。
他小心翼翼的从里面走出来,而她正在慢慢走进去。
身后传来刻意释放出来的脚步声,阎贝回头,就见到了一脸虚伪假笑的石杰人。
“你想好了?”她戏谑问道。
难得的是,他没有为她这种态度感到愤怒,反而坦然的点了点头。
他要装,她自然得陪着演下去,“那咱们得走个流程吧,怎么说你也是南诏国大祭司,拜月教教主,这么重要的事情,不昭告天下可不行。”
他眼睛微微眯起,但也早就想到她会提出这样的要求,点头应道:“三日后是个好日子,你好好准备。”
“好的!”她回答得飞快,笑得见牙不见眼。
他心中恼怒,也只能忍。
三天很快就过去,在南诏国王期待的心情下,拜月教教主认亲仪式正式开始。
拜月教教徒们万万没想到那日出现的红衣女人居然真是自家教主的亲娘,当圣旨下来时,一个两个大张着嘴,许久都没能回神。
不过没用多久,秉承着爱屋及乌的心理,接受事实的教徒们开始为此疯狂庆祝。
那盛况,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连续闹了三天三夜,满城都飘满了彩色的鲜花,人们通宵达旦的庆祝着,偶尔有一两个中原人误入其中,还以为是在过什么重大节日。
如此盛况过后,阎贝成为了南诏新晋红人。
“咳咳!”阎贝重重咳了两声,在教徒们炙热的目光下,转身端坐在早已经准备好的太师椅上,微笑看着石杰人。
有教徒送来酒水,他假笑着端了起来,走到她面前,微微躬身,极不情愿的唤了声:“母亲。”
“嗯,不错。”阎贝接过酒碗一口闷了,引得众教徒激动欢呼,许久这才重新静下来。
她将空碗放到身旁教徒的托盘上,从袖中掏出一个红色储物袋,递到石杰人面前。
“这是母亲给儿子的礼物。”她微笑道。
石杰人还不习惯这样的称呼,嘴角微抽着接过储物袋,看都不看,随意的塞进袖中暗袋,站起身来,摆手示意大家伙可以撤了。
众人热情高涨,心中不愿离去,却不敢不从命,只好悻悻散去。
眨眼间,偌大的广场上就只剩下母子二人。
“你不好奇我送给你什么吗?”阎贝笑问道。
石杰人假笑着,表示自己不感兴趣,提醒道:“什么时候开始教学?”
“不急,这个事情明天再说,你先看看礼物。”她仍旧不放弃,继续怂恿。
他本来一点兴趣都没有,但见她三番两次提起,不禁升起一丝好奇,狐疑的瞥了她一眼,她依然是那副怂恿的表情。
皱着眉头将储物袋取出来,打开一看,立马静静躺着一件折叠整齐的黑袍。
与他身上这件略有相似,但又有不同,颜色一样,样式也差不多,但上面绣了暗纹,隐隐闪烁着光华,让这件衣裳看起来格外不凡。
“要不要试一试?”她站起身来,跃跃欲试。
石杰人抬头看了她一眼,他不想否认,在这一刻他的心的确被这件衣裳砸出了涟漪。
“我亲手做的,我们中原人有句诗是这么说的,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他竟然也能够感受到这种诗里那种担忧的情绪,这种情绪,是爱吗?
第1221章 仙一:我儿子是科学家16
【叮!慈母值+20,当前慈母值20100】
系统提示音突然想起,打断了阎贝的絮絮叨叨,她惊喜的抬头他,他正低着头看着储物袋内的衣裳沉思着,剑眉紧紧皱起,表情困惑。
“一起走走?”她提议道。
他颔首,收起储物袋,当先行动。
阎贝随后跟上,二人并排行走在喧闹的街市上,看着众生百态。
卖货的小贩正在和一名蛮横的妇人杀价,二人争斗得十分激烈,但最后竟然演变成了厮打。
妇人膀大腰圆,一爪子扑抓下去,小贩根本抵挡不住,连连败退,将小摊撞得东倒西歪。
动静很大,想不引起注意都难,过往行人全部停了下来围观,有的在旁哈哈大笑,有的在起哄。
石杰人停了下来,静静看着那二人厮打,面无表情的给予评价:“你看周围那些不为所动的人,看着同类被欺辱也没人阻止,反倒叫好,这副嘴脸实在是丑陋。”
言罢,便于上前去结果了那恶妇。
没成想才刚抬脚,手臂就被人给拉住了。
“你何不再多看一会儿再下结论?”阎贝将他拉了回来,沉声说道。
石杰人听见这话,皱着眉头停了下来,他倒要看看她又要搞什么花样。
二人仿佛局外人一般在一旁看着,谁也没有说话。
那恶妇的确厉害,起先小贩觉得男人不好动手打女人,一直被这恶妇逼得进退两难,脸上遭了好几道抓痕,心中十分恼怒。
可即便如此,他也没有反击,只是一味躲避,可谁也没想到那恶妇在围观民众的鼓动下越来越张狂,咄咄逼人,不依不饶,紧紧追着小贩捶打。
终于,小贩被逼急了,捡起地上的石块就朝女人脑袋上狠狠砸去,众人只听见“啊”的一声惨叫,再抬眼去看时,那恶妇已经坐到了地上,额头上多了个血窟窿,鲜血直流。
“杀人啦杀人啦!”恶妇惊慌的大叫着向周围的人求助,人们见势不好,怕闹出人命来,一改先前的不作为,慌忙上前拉开二人。
小贩见此,也没有再追击,只是不停在叫骂,气得脸色涨红。
恶妇被这一重击打得再也没力气反扑,二人对骂许久,直到巡检士兵到来,这场闹剧才停止。
阎贝看向石杰人,他似乎猜到了她要说什么,抢先冷笑道:
“不过是为了不让自己遭受牵连才被迫出手阻拦,你有何好说的?”
说到底,还是显示出了人性的自私。
“行,你说得对,那咱们再看。”红袖一扬,二人来到城郊一户农家小院前。
低矮的土墙根本起不到遮挡的作用,院子里孩童的哭喊声直接飘了出来。
“我打死你个贱种!我让你偷吃!我让你偷吃!”
男人一脸怨毒的拿着二指宽的竹片抽打一个不过四五岁的女童,女童穿得破旧,身上也脏兮兮的,身子更是瘦弱得风一吹就能吹跑。
可即便如此,她却对身上的抽打不为所动,飞快的把手上那一小团菜团往嘴里塞,塞得两颊鼓鼓。
菜团很干,平常要吃也是就着汤吃,她如此一股脑往嘴里塞,自然噎得泪水直流,干呕不止。
但这些都不能阻止她要进食的举动。
她饿极了,看着菜团眼睛都冒绿光,也根本感觉不到身上的抽打,就像是个只知道吃吃吃的机器。
男人见她居然还在把菜团往嘴里塞,气得丢下竹片,扬手便将她整个提了起来,一边骂一边抬起另外一只手就要去拿那块菜团。
“你这贱种,居然还再吃!老子让你吃,吃死你!”
听见这话,小女孩不但没有停下来,反倒塞得更猛了,在男人大手伸来之前,全部把菜团咽了下去。
当然,男人并不会因此放过她,反倒将她倒提起来,疯狂甩动。
女孩受不了这样的折磨,嘴里的东西全部吐了出来,并受惊的大哭起来。
阎贝能够感觉到,身旁的人动了,只见一道黑影迅速划过,男人的斥骂声立即停止,再然后便是身体到底的闷响,最终一切归于平静,院内少了一人的呼吸声。
小女孩不哭了,似乎是被突然出现的黑衣人吓到一般,眼睛瞪得老大,目光呆滞。
“草儿!”妇人惊慌失措的大喊突然响起,阎贝微微侧身,便见一位年轻妇人风一样冲进院内,一把抱住呆滞的小女孩,警惕的看着石杰人,喝问道:
“你把我丈夫怎么了?”
那常常爱打她们母女的男人此刻躺在地上,眼睛紧闭,胸前没有起伏,看起来就像是死了一般。
可奇怪的是,他身上并没有半点伤痕。
所以妇人不敢确定他到底是不是真的没了。
她紧紧抱着小女孩,害怕得浑身都在颤抖。
石杰人转过身来,那妇人见到他的模样,眼睛突然瞪得老大,不敢置信的惊呼道:“教主!”
也是,这整个南诏国想要找出不认识石杰人的百姓还真没几个。
这里是皇城外的郊区,住在这里的人自然是认识石杰人的。
只可惜,现在看到的这个拜月教教主,与平日里那个仁善的教主不太一样。
他用悲悯的目光看着这对母女,压低声音叹道:“这样的男人早就该死,你为何不趁他熟睡时杀死他?这样一来,你和你的女儿就不会遭到这样的迫害。”
“教主,他,他是我丈夫啊……”女人呆呆解释道。
她所受到的教育告诉她,不能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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