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微桁
大越军的营帐中,有伤兵看到沈璋过来,撑着坐起喊了一声。
沈璋示意他不要动,一一关心过伤兵后,又在营帐中待了一会才出来。
有军中医士过来劝道:“将军,您伤未好,先回帐中处理一下吧。”
将军身上的伤有些愈合了,有些在打斗中又崩裂。
而且加上落下的新伤,让医士操心不已。
沈璋虽沉着脸神色严峻,但看了眼医士,还是点了点头。
这战已经僵持了很久。
鞑靼不知在作何打算,像是铁了心要跟他们耗着。
事出反常必有妖,沈璋有心提防,另加派人手看管辎重粮草。
可也不见对方有所举动。
时日拖久,鞑靼又屡战屡败,大越军中气氛日渐轻松。
已有不少声音,道鞑靼人不过虚张声势,认为他们过于谨小慎微,想要强攻。
但因他威严犹在,才一力压下。
特别像是葛延和蓬广,跟在军中这么久,既占不到便宜也摸不着机会。
早失了耐心,一心想着早早打完归京,免得丢了他们在主子面前的其他机会。
昨日那一战,战议时就提议倾军出击,直接攻破鞑靼营地。
其他将士虽然并非心怀鬼胎,可见此形势,也难免会心有动摇。
他和宋安昱,都觉得这不是很对劲。
最后扛下压力,只多派出了一支。
在看到己方一路攻入时,他也有怀疑过自己多想,可就在这时战场上的形势却变了。
原本被打到丧气的鞑靼军,像是突然之间得了神力,变得勇猛异常。
在大越军追敌深入后,突然四下围合,像是刚硬的锯齿,将己军打散咬碎。
形势逆转,他当下派军救援。
尽管如此,仍是死伤众多。
早就知鞑靼有诈,但此刻沈璋也没弄明白,他们将士突然能以一人之力抵三人,是如何做到的。
沈璋带着医士一边回营一边琢磨。
这时在帐前看到一个兵士走过。
他觉得有点眼熟,喊住了人。
就是这个人,昨日在那样的情形下,展露了强大的爆发力。
十分勇猛,面对那样的敌人依旧不落下风,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人听见在喊他,过来道:“将军。”
“你叫什么?”
李长五道:“常五。”
他杀了知县后,被那些官大人弄到了京中牢房里,要他做假供。
最后被昔年结识的好友赫连俟救出来后,自然就成了黑户。
无处可去,他只好改名投了军。
又因力大能吃苦,颇受上峰赏识,最后机缘巧合进了沈璋的麾下。
沈璋记了下,赞道:“不错。”
而后入了帐内。
医士替他治完绷开的伤后离开。
沈璋才歇口气,就听身后悄无声息出现一人:“侯爷。”
沈璋惊了一下,才想到什么:“你是……”
暗卫回道:“巳星。”
沈璋想起,老三留了两个七星给他。
不过之前一直都没露面,这些人都是一样装扮他也实在难以分清。
巳星接着道:“刚刚那人,可用。”
这是主子吩咐过,要他留意的人。
他隐在暗中,刚看见定安侯与那人说话,姓名样貌皆对得上。
沈璋思索后问:“是青洵说的?”
巳星点了头,见沈璋已知,便继续隐匿了身影。
巳星刚走,宋安昱急急入了帐:“鞑靼攻来了。”
这是要趁势反扑,不给喘息之机。
沈卫骢穿戴好玄甲出来,一副要干架的样子。
沈璋正好看见了,喊住了他:“急急躁躁的干什么?你给我留下。”
沈卫骢虽不满,但还是听了爹的。
之前他也是同其他人一样,觉得该是时候冲过去把鞑靼军全给碾了。
事实证明,他爹还是他爹,比谁都深谋远虑。
沈璋进了议帐,问明情况后,开始派点将士。
有人道:“将领……”
昨日带军的将领已死在鞑靼手下了。
沈璋顿了顿,说道:“让常五领兵。”
战报送进定安侯府时,钟全一见是紧急的红标,就急忙拿去给少爷。
沈青洵看了眼,眉头紧蹙,很是震惊。
他知那是什么。
鞑靼内有人研制奇丸,服之者力大好战,还能减少疲倦和疼痛。
前世大越军在这药下吃过不少苦头。
然而这一回,这药竟是早了七八年就出现了。
此药他印象深刻,后来也俘得了一批呈到他的案前。
奇丸虽猛,但却极其损耗身体。
一人每隔上十日便会有虚弱期,而且长期服用会溢血而亡。
若无法截断药源,就只能趁虚弱之时攻打。
或是扛住猛烈进攻,拖到对方先承受不住。
鞑靼多用此奇丸,做夺城或杀大将等快攻之需。
可他们此前拖延甚久,依他看来,奇丸恐怕是才开始试验之中。
甚是棘手。
不过沈青洵知晓此物药性弱点,多少能减去大越军摸索探究的损耗。
他当下动笔,给父亲去信。
……
边境的战事屡生变数,注定不是短短时日内就能结束的了。
虽然战报也会往宋初渺手里送,但沈青洵都会视情形,让人隐去会太令人担忧的字眼。
京中也不见得安宁。
自鞑靼奇丸出现后,朝中议论不断。
起初有争议沈璋此回懦缩不前,丢大越脸面,有意延缓军资。
之后见鞑靼如此威猛,又忧心忡忡,生怕人家明日就举国嗑药,攻到京城里来了。
其中混乱,背后何人挑起不言而喻。
如此一拖,某日下朝时,众官们都发现,原本闷热难当的气候,竟都已开始显出丝丝的凉意了。
蔺婉的肚子是越来越大了,姚槐大多时候都会去陪陪儿媳。
要让她说说孕期的要点吧,她以前那样子,也实在说不出来什么。
觉得还是交给大夫跟婆子靠谱。
宋初渺偶尔来侯府时,也看着表嫂肚子慢慢变大。
她还有摸过,觉得实在奇特。
就在这个时候,柳家也传来消息。
沈如辛有孕了。
沈如辛得知自己有身孕时,失神了很久。
先前秦艽说她和夫君没什么不对的,她心也就安了。
后来侯府出事,边境又不稳,父亲二弟去后,到如今都没回来。
她也就对怀孕一事没了什么打算。
好在夫君体贴,她不说他便不提,也不因此待她有所冷落。
柳家人都好,公婆能答应儿子娶她这么个媳妇,显然都是开明之人。
可谁也没想到,这孩子突然就这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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