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微桁
柴德武当年不也有验过几个孩子的血样,但皇帝都能暗中藏了这么一手,调换血样又有何难?
魏敛念及此,反而朗声笑了出来,还以为那人的一切尽在把控之中,没想到头来,竟是他们小瞧了人。
方韦震惊难平,又见魏太傅在笑,看着他时突然感到一阵不寒而栗。
要知道,他那个三皇弟,可是有帝王批命之人。
本以为早就死了,可却就在京城,在他的眼皮底子下好好得活着。
方韦眼前闪过沈青洵的样子,那人冷漠的气息,高强的身手。
沈青洵的活路,那就是他的死路!
这时有手下匆匆赶来,也顾不上魏太傅在与大皇子说话,附耳说了几句。
魏敛蓦地瞪大了眼,半晌,才又缓缓闭上,沉沉吐出一口气。
他倏然睁眼看着还在发愣的方韦,一把将人拉了起来。
“大皇子殿下,该是动手的时候了。”魏敛逼近他笑道,“柴德武极可能死了。”
方韦面对这样的魏太傅,骤然立起一身寒毛。
他精神矍铄,眼里闪着亮光,像匹年老却尝尽了血腥的狼。
这一刻撕下了表面的温意和蔼,露出滴血腐臭的牙来。
“柴德武死了?怎么死的?”得知一连串的方韦脑子已经转不动了。
魏敛并未理会他,只道:“殿下,我们等了这么久,不就是在等这一刻。”
“殿下,你该出手了,那帝位是我们的,谁也夺不走。”
方韦心道那帝位是他的,可喉间咽了咽终是没有敢出声。
而后听太傅问道:“你那位父皇,殿下敢不敢动?”
话虽如此,可太傅的眼中却是在问,若到关键时候,你敢不敢杀?
大皇子匆匆回宫之时,魏敛当下招来心腹议事。
大越军中消息皆被沈璋封锁,但魏敛虽不知葛延已死,他的心腹也都被控制,可在得知大军大胜将回之时,他就早已派出人去阻截,绝不让他安然地回来。
只是眼下,又另增派了几批人手追上。
同时,定安侯府四周也已被暗中包围。
就在魏敛和方韦,已在着手掌控宫城禁军和兵马司,并谋划着取得帝令封城之际。
刚去刷完马回来的宋初渺,却见到了突然出现的钟全。
她还当是表哥来了,下意识往钟全身后瞧了瞧。
钟全神色凝重道:“表小姐,之后再解释。”
“少爷让我送你们出城,请马上随我走。”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营养液]风风风东 3瓶
第73章
定安侯府被围之时, 府上护卫已然察觉。
府门闭合,府内护卫或明或暗, 皆护在侯府各要处。
不过看这架势, 府上之人恐无一能出。
姚槐刚得知柴德武死讯不久。
可定安侯府眨眼间被包围,动作如此迅速,着实有些意料之外。
未过多久, 有人前来敲定安侯府的大门。
“侯夫人,这大白天的关门做什么,不开那可就砸开了。”
府门护卫见夫人点头,便前去开了半扇。
大摇大摆带了几人进来的, 是魏敛一手提上来的大理寺丞。
姚槐示意护卫勿动, 上前冷呵道:“我还当是谁这么大个胆子。这里是定安侯府,你们这是做什么?”
“查的就是你们定安侯府。据收到的消息称, 定安侯府有谋逆造反之举。接下来嘛,侯夫人我可要搜搜看了。”
“我看谁敢!”侯老夫人执杖而出,声如洪钟,气势不减当年。
刚安抚下蔺婉的沈历昀也沉色大步赶来。
蔺婉月份大了, 得知侯府出事险些动着胎气。
定安侯府是世代武将,是女子都上阵杀敌的沈氏家族。
况且行事向来也没什么章法,个个都沾过战场上的血杀气,如此几人往眼前一站,气势汹汹,眼神都能让人脖子发凉。
大理寺丞心里虽然有底气,可气势上却被压, 瞬间弱了一大截。
他不禁往后退了两步,站到了自己人身后。
“不敢不敢,老夫人你别动怒啊。我们就随便搜搜,不进去。”
说着冲身边人喊到:“还不快去!”
带来的手下上前几步,被府内护卫持刀一逼,就停下不敢再近前了。
然后掏出带来的东西,悉数丢在了地上。
大理寺丞躲在后头大喊:“定安侯府谋逆犯上,证据确凿。”
姚槐往地上一一看过。
挂有生帖的巫蛊之物,绣了一半的龙袍,还有散落的不知写了些什么的信件。
以及一些压根不屑看的东西。
如此行径,真是叹为观止。
诬陷做得如此明目张胆,也是独一份了。
柴德武都死了,反正身后有魏太傅和大皇子撑着,大理寺丞有恃无恐。
罪证既已搜出,他说道:“定安侯拥兵自重,定安侯三公子沈青洵则意欲谋反。”
“侯夫人许是不知情吧。魏太傅说了,只要将人交出来,亲属女眷皆可从轻发落。”
姚槐微怔,与侯老夫人互视一眼,皆在眼中看见了什么。
魏敛这一次,竟是针对着沈青洵而来的?
难道沈青洵的身份已然泄露?
老三恐是已有预料,眼下已不在府上,不知身在何处。
定安侯府有她们在,长.枪一指,一时半会根本讨不去半分便宜,料他们暂时也不敢轻举妄动。
况且如果魏敛的目标只是沈青洵的话,他当前要事是在搜捕上,这时候并不会耗费力气,在她定安侯府里动手。
对方话说完了,场面也如预料之中。
他不再久待,赶紧离开了侯府,生怕一回头那刀就掷过来了。
要说女人,果然还是属定安侯府的最可怕。
大理寺丞理理衣容,招来了身边人道:“去,回禀太傅说,沈青洵很可能不在定安侯府。应当全城搜捕。”
……
宫中,帝王寝殿。
皇帝虽然睡多醒少,但仍旧每日上朝。
最多也是在朝议时撑不住再睡。
这日内侍照常叫醒他时,神色古怪欲言又止。
接着皇帝便看见了大皇子坐在自己的龙榻边。
无要事时,方韦向来不会在他眼前出现,更别说一早悄无声息等在他寝殿内了。
如此反常,又无人通报,皇帝当下心中了然。
方韦见内侍慢慢扶了父皇起来。他动作缓慢,似乎仅是醒来就花费了许多力气。
平日上朝时,父皇收拾过,又撑起一口气,不似这副模样。
而方韦私下并不常见父皇,不知原来他都已病到这般境地了。
父皇是真的老了,病久了。风一吹都好像能倒。
方韦心中本有的一点忐忑紧张,也瞬间消散无踪。
即便他什么也不做,父皇如此,难道他就不应该早早让位了吗?
连朝议都撑不住的皇帝,为何还不退位休养。
可他不仅不退,还迟迟不立太子,为什么?
以前方韦不明白,以为父皇坐久了那把龙椅,不服输不认命。
他既然这般年纪身子抱恙,他又是大皇子,那再等一等也无妨。
却原来,他只是为了他和温贵妃的儿子,他的那个三皇弟罢了。
方韦想起太傅所说,嘴角冷笑问道:“父皇龙体安康?”
皇帝掀动眼皮看他:“你竟有心来关心朕了。”
“儿臣一直都是担心父皇的。”方韦道,“太医说父皇需要休息,太过劳心于龙体有损。依儿臣看父皇就不去早朝了吧。”
皇帝静静看他良久,而后喊了人。
但外面无人应声。
看来他在睡梦中时,他的禁军侍卫队都已被魏敛的人给控制了。
“韦儿,你敢软禁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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