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欣欣向荣
周存守听了笑道:“谁又能想到,那个小寡妇竟是延平侯府失散的爱女,咱梅公子是捡了个大便宜,若非失散,人家如今可不是国公府的嫡长媳,哪有咱梅公子什么事,心里本就着紧,加上这么个足以匹配的家世,哪里去寻这样可心意的良缘去,肚子里还有个金贵的子嗣,如今又正在新鲜头上,哪里丢的开手去,不定过些日子便淡了。”说着思想起前头夏家那档子事,又不免提醒孙元善道:“你莫再去闹他,夏家那事儿可不就是例子,虽他没恼你,夏家却未绕过,可见心里着实不喜的。”
孙元善听了,叹口气道:“那事儿也是弟差了念头,只说那夏寡妇生的姿色出挑,身段妖娆,又特特求了我来,便想着凑成一晌风流事,两处乐意也是一桩美事,岂知是这么个结果,倒也不理会,不过在夏家吃了一回酒,怎就恼恨成如此了。”
周存守听了笑道:“真是个糊涂的牵头,到了这时,还不知究里呢,待我告诉你吧!那夏寡妇想着咱梅公子的账,指定是那回着意勾引未成,却不知怎的把个汗巾子遗落在她处,她若真无旁的心思,隐下这方汗巾子,或偷使人送还到咱梅公子手里也还罢了,偏巴巴的使了跟前丫头,送到了后宅去,咱梅公子哪位心尖子见了,这才拿定主意跑去了扬州城,咱们梅公子哪有不恨的,依着我,这样存着心思使唤手段的妇人,也得好生收拾收拾,那内官父子同睡一个妇人的名声,底细的谁不知,况那老太监,可是个折腾妇人的能手,你也不瞧瞧娶进去几个抬出几个,没一个活的,这夏寡妇倒也又本事,撑了这几个月无事。”
孙元善道:“虽得了性命,却也是半条命都没了,上月里她娘家破了本钱,夏老头一命呜呼,那老太监父子便把夏寡妇卖到了城南的牡丹院中,听那老鸨子说,来的时,身上没一块好皮肉,那下身两个穴儿,也不知被什么都入捣的烂了,养了一个月光景,前儿才好了,打扮的齐整模样,在哪里接客呢,兄弟前日在牡丹院里见了,虽骨消肉瘦,倒也别有一番风姿,听说,晚间枕席之上的手段尤其了得,倒也亏那老太监父子,怎生就舍的卖了这样一个尤物。”
周存守听了,虽知不妥,却也不禁心痒痒起来,凑到孙元善耳边低声道:“待明日你领着哥去会她一会。”
这孙元善说了这许多没边儿的话,就是收了那牡丹院老鸨子的好处,想勾的周存守去哪里,好赚他的银钱使,这会儿得了话,便道:“何必还等明儿,今儿便去吧!”说着令另车把式掉头往牡丹院中去了。
周存守一见那夏寡妇生的脸儿似芙蓉,身如娇柳,行动间风流之态难画难描,早生了淫心,当夜便宿在牡丹院中,转过天来却跟孙元善道:“这妇人被那老太监弄坏了,那穴儿松垮垮,倒像个布袋子,虽有些风月手段,也无甚趣,再说,瞧着咱梅公子也不好受用她。”从此便丢开手去了不提。
再回头说梅鹤鸣,那日闹了一白天,至晚间回了后宅,刚进院便见宛娘扶着吴婆子的手绕着院子慢走,急忙过去遣开吴婆子,自己扶着她,缓步走完三圈进了屋去。
瓦娘瞥了眼那头架子上的自鸣钟,不禁道:“怎这早就回来了,前头散了不成?”梅鹤鸣点点头道:“席间未叫唱曲的来,那几个便觉无趣,早早去了。”
宛娘听了,笑眯眯的斜睨了他一眼道:“怎的不叫唱曲的来,素了这些日子,该当好好松散松散才是。”
梅鹤鸣哪里听不出她话里的酸意,嗤一声乐道:“你莫拿这话试探爷,如今爷是恨不得躲那些粉头远远的,省得没吃鱼反倒沾了一身腥,到时你跟爷一使性子,爷可消受不得,不如素净些的好。”
宛娘不禁咯咯笑了起来,半晌却语重心长的道:“你那几个朋友,周存守我瞧着倒还好,虽有些浪荡,却也算个重情守义的,那孙元善却不然,平日里来往走动,需防着他些才好,免得被他带到那邪处去,不定他得了什么好处,倒把你不管不顾起来。”
梅鹤鸣听了这话,仔细想了想,心里也暗暗服气,宛娘虽性子宽厚,瞧人的眼力却不差,孙元善谄媚傍依着他们几个,不过就图个钱财名利,哪里有什么实心,夏寡妇那事儿可不就是例子。
转过天来又听得他引着周存守去了牡丹院会那夏寡妇,心里便更有些恼,自此便刻意远着他了,周存守过后也回过味来,知道孙元善不定收了牡丹院的好处,来勾他睡了那夏寡妇,若传出去,人他拣了老太监父子穿剩下的破鞋,岂不落了他的面子,心里也恼起来,渐渐不与孙元善来往。
孙元善失了这两个傍依,转过年来,被府衙大人寻了个错处,免了官职,在青州府里过不得,跟着他家娘子转投了丈人家去,勉强过活,却也看人眼色,心里憋闷难遣,哪里经受的住,未到四十便病死了,这也是一档为人不义的下场,自然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且说宛娘,十月怀胎一朝分娩,正赶在十月初十这日,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梅鹤鸣正睡的香甜,不妨被宛娘一推惊醒,忙掌亮烛火,只见宛娘小脸惨白,额头尽是冷汗,把个梅鹤鸣唬的,魂差点没了,忙唤人进来,又叫产婆,本还要陪着宛娘,却被吴婆子给劝了出去,只得在门外焦急徘徊。
听得屋内宛娘一阵阵的闷声呼痛,心里头怕的不行,哪里还顾得什么体面,趴在窗户底下,隔着窗纸一个劲儿的道:“这样下去岂不要疼死了,早知如此,便不生才好……”嘟嘟囔囔胡言乱语,经过的婆子听了,心里不禁暗笑,却思及爷的脾气,哪个也不敢笑出声,到憋的一个个老脸通红。
梅鹤鸣正急的恨不得踹门而入,只听哇的一声传出,这才松了口气,不大会儿功夫,开了明间门,梅鹤鸣急忙奔了进去,产婆已抱了孩子出来,见了梅鹤鸣,蹲身道喜:“恭喜爷喜得贵子。”
梅鹤鸣乐的手脚都没个放处,忙问:“奶奶如何?”产婆道:“已吃下定心汤,如今睡了,别瞧奶奶骨架瘦弱,这孩子倒生的极巧,份量虽不大,听声儿便知,是个身子强健的。”说了一车好话。
梅鹤鸣一听宛娘无事,先不管孩子,进去瞧了一趟,见的确睡了,这才出来把儿子接在怀里细瞧,只见红绫子小被裹着个小小的婴孩儿,眉眼儿,鼻子,小嘴儿,几乎凑到了一处,跟个小包子差不多,皮肤红红皱皱的,着实不大好看,只自己的孩子想来都是好的,瞧在梅鹤鸣眼里便觉的哪里都好,抱在怀里半天不舍放手。
待婴儿哇哇哭起来,吴婆子也带了进来,接了孩子过去喂奶,梅鹤鸣挨个又瞧了一遍伺候的人,又添了一个经验老道的婆子,在儿子屋里,才出去唤了随喜常福儿来禄儿天福儿四个体面奴才进来,让随喜儿常福儿两个,一边预备着明儿一早便各处送信儿,一边使人花园里的搭设棚帐,备着明儿管带来吃喜面的人,又让来禄儿天福两个,快马加鞭的去京城里报喜。
直忙乱道日头高起,宛娘睡醒过来,梅鹤鸣瞧着她吃了鸡汤下去,自己刚吃了两口粥,前头便来了客,忙换了衣裳迎了出去。
青州梅府的弄璋之喜,谁不来凑这个热闹,人来人往,当官的喝道而至,生意上的朋友故交,也有坐轿,也有骑马的,真个络绎不绝,这才是自古锦上添花着众,雪中送炭者稀。
直闹了一日,至晚间,梅鹤鸣才腾出身子来后头瞧宛娘,宛娘睡了一日,这会儿哪里睡的着,见他回转,一身酒气,便问:“可吃了饭不曾?”
梅鹤鸣这才想起,哪里得空吃饭,只陪着那些人吃了不少酒下去,这会儿却觉腹中饥饿上来,有些受不得。
宛娘一见忙让吴婆子在外屋摆饭催他去吃,奈何梅鹤鸣不想自己独个吃饭,别扭着留在里屋不动,宛娘无法儿,只得使人在床上放了张炕桌,让摆在屋里,梅鹤鸣这才遂了心,刚拿起筷子却又放下,侧头问:“哥儿呢,抱过来我瞧。”
宛娘不仅扑哧一声笑道:“可见真是你儿子,这会儿功夫不见便想了,他刚吃了奶睡了,你莫倒蹬他才是,好生吃你的饭要紧。”
梅鹤鸣笑道:“可不想的慌,想我梅鹤鸣,到了近三十才得一子,哪里能不想。”宛娘忽想起前事,不禁瘪瘪嘴道:“原先那些话,可不都是哄我的吗?”
梅鹤鸣吃了几口饭才道:“什么话?爷一片真心,何曾哄过你?”宛娘道:“前头你口口声声说,稀罕我生个丫头,这会儿生了儿子,瞧你乐的,嘴都快裂到耳朵后头去了,可不是哄我的吗。”
梅鹤鸣听了,不禁笑道:“爷那可是大实话,只不过宛娘生的,小子丫头不都是爷的骨肉,难道生了儿子,爷不乐还哭不成。”
”
一句话说的旁边伺候的吴婆子都不禁嗤一声笑了出来,宛娘自讨说不过他,便道:“可起个什么名儿?”梅鹤鸣道:“大名儿该着祖父起,倒是能起个乳名,咱们自己想一个,平日叫着也顺嘴些。”
宛娘想了想道:“那叫宝宝好了。”梅鹤鸣听了一口粥差点喷出去,忙摇头一叠声的道:“爷的儿子,哪里能叫这个名儿,不成,不成,你莫自己瞎琢磨,待明儿我去寻个老神仙来给他批批八字再说。”
宛娘不禁皱眉道:“好好的批什么八字,若那些算命的说他命不好,岂不堵心。”梅鹤鸣倒是颇自大的道:“爷的儿子,命哪会不好,你且好生养着身子,莫为这些杂事烦恼精神。”
宛娘也知自己再说,他也不会听,这男人究根儿结地底儿还是个古代男人,最信奉这一套,只得由他。
最终梅鹤鸣请了城外清虚观的老道来给儿子批八字,银托盘上呈上红纸金字,那老道一瞧,掐指算了算,便没口的赞道:“哥儿生的好时辰,十月初十,寅时落生,福禄财喜四星占全,命里主贵,官星高招,将来不定封侯拜相也未可知……”把那好话说了个尽,竟没一点坏处,把梅鹤鸣喜欢的,让人封了足十两银子谢他。
回来跟宛娘一说,宛娘道:“可不让人坑了都不知道,他若说一点儿坏处,你那里会给这些银子,想人都又三灾九病,哪里都是个好。”
梅鹤鸣却道:“我梅鹤鸣的儿子,偏生就一辈子没个坏。”把宛娘笑的没法儿,想起梅鹤鸣自来是个霸道脾气,自己的儿子自然护犊子,哪容得旁人说丁点儿坏,便是自己说了,他也不乐意听的,便不再说与他,却暗暗思量,儿子将来万万不能让他教导,梅鹤鸣这个性子,不定交出个什么小霸王来呢,赶明儿长大了,欺男霸女可不成了他爹第二。
梅鹤鸣哪里知道宛娘心里头的算计,首一得子,乐的睡觉都笑,没几日,延平侯夫人便到了,他便乐不出来了,丈母娘一到,便把他赶出了宛娘的屋子,让去了旁边院里安置,平日想跟宛娘亲近亲近都不成,丈母娘防的严实。
好容易盼的宛娘坐蓐期满,置办了哥儿的弥月宴,丈母娘回了京去,梅鹤鸣哪里还挺的住,丈母娘前脚走,他后脚便进了宛娘的屋来,进来抱起宛娘,按在炕上便亲,亲着嘴就去撕扯宛娘身上的衣裳,一边喘着粗气道:“亲亲宛娘,可让爷想的坏了,今儿可得给了爷才是……”
被他一阵揉搓,宛娘身子也早软了下去,或许这种事做的多了,也便不那么疼了,虽每次进去时,还有些不舒服,比起先开头疼的钻心,已好了太多,且梅鹤鸣使唤出那些手段,常常弄的宛娘推拒不能,却也有些理智,知道这会儿可是青天白日,两人在屋里这般无遮无拦的欢好,让下人瞧了怎生想。
便推着他道:“这里不妥……”依着梅鹤鸣,哪里有什么不妥,恨不得,这就入将进去才解了苦处,却也知宛娘害臊,抱着她进了里头寝室,钻进帐间,把那腰间物事,缓缓插了进去……
这几月里没挨宛娘的身子,如今这一入进去,只觉怎生如此紧致,倒又跟处,子一般,哪里会是个生了儿子的身子,
梅鹤鸣在那些春宫艳书里瞧过,有那么一等极品妇人,生就穴中紧实,干起事来,畅美难言,乃是天生的尤,物,他的宛娘仿佛正是如此,且才生子一月满,便又如此,捣,弄起来,哪个汉子不爱,且瞧她这腰身柔软,并无一丝赘肉,一身细皮肉,白生生那么勾人,真恨不得连命都送与她才好,胸前一对ru儿,比以往更见圆润丰,满,捏在手中滑腻如脂,柔软如棉,真个说不出销,魂蚀,骨……
入了足足百十来下,忽生起个念头来,将将退出来,宛娘正在半截儿上,不妨他停住,急忙睁开眼,只见梅鹤鸣光溜溜下的榻去,两手一捞,抱起她便往那边屏风后去。
宛娘不禁大惊,慌忙道:“你做什么?”梅鹤鸣嘿嘿一笑道:“亲亲宛娘,待为夫再教你个乐法儿,管保你得趣儿。”
屏风后原是宛娘平日换衣裳的所在,并无旁的物件,只置放着一个花梨木实座底儿的龙门架,上头还搭着宛娘两条裙儿,被梅鹤鸣一把扯下丢在一边,抱着宛娘,使她手臂搭在上头,两条白生生腿儿,弯与下面吊在其中,他入将进去,来回摇动,仿似在杆上打秋千一般,次次入到深处,直入的宛娘莺声呖呖的求饶,方饶了她去……
两人已是满身汗意吗,仍觉不尽兴,又吩咐人备下兰汤,抱着宛娘,入汤中沐浴,胡闹了半日,不知梅花几度,才抱将出来,穿了衣裳,令人重新收拾了床榻,放下炕桌置办酒席,鱼水欢愉之后,夫妻两个挨在一起吃酒,吃得兴起,便按在身下欢好……
这几月来不近身儿,这一场狂风骤雨,直折腾了一日一宿,才堪堪放过宛娘,第二日早起,宛娘已是骨软筋酥,足在床上躺了一日,才略歇养过来。
自此后没了孩子顾及,梅鹤鸣更来了精神,每日里想出千百个古怪的法子折腾宛娘,有时折腾的实在恨了,宛娘便几日不理他,刚好些,过后一如既往,夜夜不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