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雾矢翊
于是,说干就干!
阿难叫来如翠如蓝,将自己的意思说了后,如翠一脸高兴地应和,如蓝一脸空白的表情,而阿难和如翠将之华丽丽地无视了。
午时,阿难正在给两只小狐狸量体裁衣时,何夫人带着她的小女儿过来探病了。
何夫人听说阿难生病了,很是担心,毕竟桐城的冬天不比京城,更为酷寒,若是不习惯这里的天气,生个小病什么的都极有可能会丢掉小命。不过何夫人见阿难只是稍感风寒略略宽了心。
何夫人来这里也只是为了探病,见阿难没事了,略坐了一会儿便离开了。
下午,楚霸宁回来了,带回来了一身的风雪。
雪才停了半天又开始下了,外头天寒地冻,呵出的气都要结冰一样,天气阴阴沉沉的,让人有种末日来临的感觉。
阿难见到楚霸宁回来,马上迎过去要为他解下大氅。楚霸宁略略退开,阻止了阿难过来,自己边解开大氅边说道:“我身上冷,你先别过来。”
说着,解了衣服后径自进室内换了一身衣服。
等楚霸宁换好衣服出来,阿难已经让丫环将煮好热汤端过来,让他喝些暖身子。
阿难盯着楚霸宁,发现他出去一个上午,心情似乎转好了,再也没有那种生气的感觉。阿难觉得或许是她的错觉吧,毕竟楚霸宁总是肃着一张脸,让人难以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样了,喜怒哀乐等情绪很难看出来。
等楚霸宁喝了热汤后,挨上了温暖的坑头,竟然有心情问阿难是否要下棋时,阿难越加的肯定了楚霸宁此时的心情绝对是龙心大悦的。
嗯,就不知道他的心情为毛会反转这么快。
*******
阿难虽然只是小感风寒,但楚霸宁还是押着她在床上躺了两天,等顾大夫确定完全好了才让她出门去走走。
雪时停时下的,阿难已经习惯了这种天气。不过,这些天阿难一直未见温良过府来蹭吃蹭喝,感觉颇意外。阿难还曾说笑一样与楚霸宁说是不是大雪封路,所以温大人才不能再来蹭吃了。谁知楚霸宁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说了句“他要起得了身才能走过来。”
阿难眨眨眼,正等着她家王爷给她解惑,谁知道楚霸宁却将注意力放在书上,再也没看她一眼了。
阿难才不相信这雪能将路封到让个吃货止步的程度,因为吃货是雪无阻的。特别是从京城里来的侍卫都能顶着风雪来到了桐城时,阿难更坚信了温良绝对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来不了。
大雪堪堪停了时,京城里来了人,直接进了肃王府。
这是几个大内的侍卫,是太后派来的,询问他们的归期好护送他们回京过年。而领头的侍卫阿难认得,是上回护送她过来桐城的侍卫队长之一的冯侍卫。
阿难初初听闻,心中感概太后做母亲也是不容易啊,如果她不总打着为人好的名义专做一些让人不能接受的事情,阿难觉得她就是全天底下最好的母亲了。
“王爷、王妃,还有十几天就过年了,皇上和太后娘娘都念着你们,特地让属下前来护送你们回京过年。”行礼起身后,冯侍卫这么说。
楚霸宁略一思索说道:“冯侍卫,你回去禀报皇上和母后,本王与王妃今年就不回去过年了。”
“啊……”
楚霸宁这话一出,不只冯侍卫惊讶,连阿难也惊得猛地看着楚霸宁。
“王爷,这……”冯侍卫一脸为难地看着楚霸宁。
楚霸宁面色未变,解释道:“冯侍卫,月前在战场上本王不慎受了重伤,现下虽然已经无碍,但也经不起舟车劳顿。”
阿难一脸怀疑地看着他,明明他的伤都好了一半,虽然不能做激烈的运动,但相信若是坐马车回京城也是无碍的。不过,阿难听到他们不用回京城过年,心里更是高兴,不用坐十来天的车程是一回事,最主要的是,回京里一堆的麻烦,皇家的人过个年可是麻烦多多的,那些送往迎来的事情更是让人头疼不已。
“竟有这回事?王爷现在身体怎么样了?”冯侍卫马上关心的问。
“已经无碍了,冯侍卫,劳麻你再走一趟,回复皇上和母后,就说本王今年无法回京过年,等春天天气回暖时再回去罢。”
冯侍卫听罢知道楚霸宁心意已决,只能恭敬地应了声是,便退下了。
等冯侍卫离开后,阿难微微倾身看向楚霸宁,问道:“王爷,您的伤……”
楚霸宁从受伤到现在,都是阿难一手照顾他的,怎么会不知道他的伤好没好的,所以楚霸宁想瞒她也没用。
楚霸宁唇角微扬,直接将阿难拉过来搂进怀里,下巴抵在她头旋顶上,声音出奇的温柔:“京城里有一堆的麻烦事,回去后就不能像这般自在了。而且本王确实是受了重伤,相信今年皇兄也能体谅我呢。”
最主要的是,回京后,他又得帮他家皇帝哥哥忙政事忙个没完,楚霸宁可是对崇德皇帝和太后竟然将阿难送来桐城一事生气着,哪能如此无芥蒂地回去帮崇德皇帝处理政事?特别是年前年后,事情又多又杂,每年都要忙个脚不沾地,届时可能会忙得连回府歇息的时间都没有了。
所以,他家皇帝哥哥还是继续辛苦吧。
阿难接受了楚霸宁的解释,不由得开心起来。
********
冯侍卫第二天就回京了。
而桐城的天气也一直是这样,三天一大雪两天一小雪,阿难也习惯了当宅女,有心情时便去堆堆雪人遛遛狐狸,没有婆婆在上头压着,也没有妯娌旁边盯着,生活真是逍遥又自在。
小年这一天(十二月二十三日),阿难将府里的下人都调动起来,忙起了扫尘、采办年货、祭灶等事宜。
将事情吩咐下去后,阿难和楚霸宁窝在书房里,阿难边磨墨边看楚霸宁在红宣纸上写对联。
这副对联为“上天言好事,下界保平安”,是今晚祭灶时要在灶台边贴上的对联。阿难欣羡地看着楚霸宁一手执袖,一手持狼豪,在纸上挥洒,那落在纸上的字体钢劲有力,下笔有神,很快写成了一副对联。
“王爷的字写得真好看~”阿难笑眯眯地称赞一声。
楚霸宁看了她一眼,然后眼光停顿在她脸上,黑眸里划过明显的笑意。
阿难一脸莫名,不知道他在看什么。正想拿帕子来擦擦脸时,楚霸宁却制止了她的动作,自己亲自取出帕子沾了温水为她拭去脸颊上沾到的一点墨迹。
阿难看到那帕子上晕染开来的黑色墨迹,简直是恨不得找个坑躲进去。定然是刚才磨墨时不小心沾到的。
楚霸宁捧着她的脸,慢条斯理地给她擦脸,阿难脸上火辣辣的,等觉得擦得差不多时正想退开,谁知楚霸宁眼中的笑意越深,偏首压住她的唇印下一个吻。
阿难又被吻得气喘吁吁,现在是大白天的,还是在书房,她可没那个胆在书房里白日渲淫,偏着脸欲躲开。阿难也知道楚霸宁近来憋得辛苦了,从他受伤起到现在,已有一个半月了,两人虽然同床共枕,却是未曾欢好过,莫怪他平时有事没事的都抓着她亲热几下以缓解身体的浮躁。阿难真怕他这样憋下去会将身体憋坏了,可想到他那贯穿胸口的箭伤,她又不敢任他胡来,一直严守着那条阵线。
而令阿难意外的是,只要她拒绝,楚霸宁不管多难受都会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