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素衣渡江
☆、第二十七章
她高估穆锦麟的查案能力了,清泉寺的事情过去有段日子了仍旧毫无进展。期间暇玉问过两次结果他还不乐意了,没好气的回答:“有消息了,自然告诉你你急什么!”弄的暇玉在心里嘀咕反正是冲你去的,你让人欺负到家门口,你要是能受着就受着罢。
眼看到了重阳节。和以往的节日一样都被过成了‘送礼节’。于是暇玉最近的主要任务是看礼册点礼单,然后按照对方的官阶大小挨个回礼。本来就忙的不可开交,结果在九月初八这天又出事了。前一夜大雨西厢库房多年没有修缮屋顶漏雨把里面的东西给泡了管家发现后赶紧把门开了把东西搬出来晾晒一边请来夫人问她该怎么办因为里面放的是老太爷生前的藏书和字画。
这哪是问她该怎么办分明是要她向穆锦麟说这件事给大家求一条生路。暇玉看着一个个哭丧着脸的下人们有气无力的说:“我晚上和老爷说你们趁这时间赶紧把里面的东西搬出来该晒的晒实在坏的严重了派人去找工匠看能不能修修。”
她粗略的看了下雨水淋过的以字画居多打开了几个卷轴看只能以惨不忍睹形容。暇玉心说这次死定了等着那位吃枪药的回来大骂吧。怜悯的看了眼现在四肢俱全满院子活动的下人们心想不知晚上谁指不定就得缺胳膊断腿。
夕阳西下时透过卧房的窗户能看到天边如翻滚着的血海一般的火烧云。
此时穆锦麟很应景的回来了。
暇玉酝酿着悲伤的情绪心说一定要表现的比自家祖坟被泡了还要哀伤才行:“锦麟昨个下雨西厢的库房棚顶漏了结果里面的东西……不过你别急我知道个装裱师傅或许能把其中淋湿的救回来。”
这时丫鬟给他端了盆水来洗手他低头随口道:“泡就泡了不用修了怪麻烦的。”暇玉以为自己听错了好心提醒他:“那里面是老太爷的字画……”先父的遗物没珍藏好被雨水给泡了他竟然没发火。
“都是些无用之物泡就泡了。把屋顶修上就行了。”锦麟把手从水盆里拿出来湿漉漉弹了她一脸水笑道:“好玉儿这一天没见想我没?”
暇玉引袖抹净脸上的水渍:“真讨厌别闹”锦麟刚要接过丫鬟的手巾一听这话便把手伸向她怀里:“呦耍脾气了快给你相公擦擦手。”她便呀的一声从床上跳到地上离他远远的。
锦麟只得擦了手然后朝她招手哄她过来:“行了行了不和你闹了你过来有东西给你。”
她观望态度。
他摇头:“也不知谁疑心病重。”说着打腰间摸出一个香囊来晃了晃:“明天是重阳节送你个茱萸香囊。过来我给你戴上。”暇玉半信半疑的走过去捏了捏那香囊心说奇怪南方流行戴茱萸香囊北方人却不常戴转念一想他的母亲是南人或许是随她母亲吧。
他亲手给她系上之后笑嘻嘻的看她看的暇玉直滴冷汗。幸好这时小厮来报说何校尉求见锦麟立即吩咐下去:“好生伺候着说我马上就到。”让妻子给他换了身常服便出门见客去了。
等他一走她立即拿起腰间的香囊放鼻子下面嗅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穆锦麟待久了她凡事亦多留个心眼。这香囊做工并不精细且他说茱萸香囊但这味道是不是茱萸的她不知道但肯定似曾相识。叫丫鬟取了针挑开香囊一角仔细闻了闻立即明白了。这里面不出意外装的是牡荆子五味子菟丝子车前子决明子附子蛇床子等七种名称带子的药材。目的就如同药名所示是用来求子的。
……原来他还惦记着……
暇玉咽了口吐沫感觉压力很大。
过了大概两刻钟他回来了。暇玉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让丫鬟布菜吃饭。他给妻子夹了一筷子菜关心的叮嘱:“你多吃点……”
因为这会没有外人暇玉当他是真清流露关心自己正要展颜微笑却听他继续说:“明天去东府过重阳节吃的或许不可口。”
“去那过重阳节?”
他一脸为难的说:“中秋节没过去重阳节总得意思意思起码大面上过的去。”继而揽过她的肩膀笑道:“你放心有我在这会没人敢害你了。”
“……”她挤出笑容:“是啊。”
—
东府有处莺坞园以林木奇石取胜可谓是“清流翠筱树石幽奇”,亭台池塘九曲通幽。酒筵设在莺坞园的正厅因上次锦麟打了静宸这次再见双方难免冷场。但锦麟是太夫人叫来过节的不好撕破脸一桌人各怀心事假惺惺的凑在一起装作家族和睦的样子欢庆重阳节。
好在太夫人喜欢看戏请了戏班子来唱众人便可以不必多言只顾看戏就成了。上次落水暇玉对这里没什么好感一心盼着时辰到了回家睡觉。但是等戏唱完了太夫人却牵头要玩牌暇玉心里叫苦看向丈夫结果锦麟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有他附和自然成局了。于是众人散了席便开始打牌消磨时间。
静宸在旁边看了一会借口说身体不舒服回去休息了。暇玉心想身体不舒服这招行的通生生熬了一会也借口身体不适要回去休息。锦麟很大方的让丫鬟和小厮护送她回府他则继续陪老人家玩牌。
暇玉心说吃喝嫖赌你样样全沾。跟东府各位的辞了行人就走了。
等妻子走了夫人钱氏才叹道:“锦麟你怎么叫你媳妇走了重阳糕没吃呢。”锦麟这才做恍然大悟的道:“伯母说的对我去把她叫回来。”将牌给了别人起身追妻。
结果出了莺坞园他却往相反的方向去了到了湖边僻静的小林里见果然有个人等在那里不禁冷笑着举步走了过去。
“大嫂不在里面打牌在这里做什么?”
那人拿帕子掩口浅笑:“二爷我还要问您呢玩牌的时候偷塞我一个纸条算是怎么回事?就不拍别人发现?”正是大少爷静慈的妻子张氏锦麟笑道:“可除了那时候我找不到接近你的机会。不过我自信手快没人发现。”说完靠近她俯身在她耳边说:“不管怎么说嫂夫人既然来了就是答应成全我了?”张开臂弯便要抱住她。
张氏羞涩的挣脱开带着几分恨意的说:“以前我勾你没少费功夫你都不来。今天怎么转性了?”
锦麟并不掩饰直说:“就许你们东府在我们西苑勾人我来这里勾个就不行吗?”张氏眼珠一转:“怎么静宸去找吴暇玉了?”
他在她耳边亲昵的低声说:“我这心里不舒服嫂嫂你若是成全我方能解我这心闷的病症……”又要去牵她的手她一把挣脱啐道:“你个猴急的!天还没黑呢。你今晚上不走再说罢。”说完捏着帕子小步跑了。
锦麟哼笑亦转身回了莺坞园对老祖宗和伯父伯母说没追到暇玉。反正没人真想把吴暇玉叫回来说让锦麟带重阳糕回去给她便算了。
因要勾引嫂子他自然不能离开东府打牌到深夜借口说天黑路不易走宿在了莺坞园的偏房。
—
吱嘎——
来人没料到门声在安静的夜中发出的声响如此刺耳愣怔了一下。不过很快恢复如常轻轻的关好门调整步态来到锦麟的床榻前坐下慢慢摸上他的胸膛将唇靠过去:“锦麟我知道你醒着……”
她声音本就柔软绵甜此时又故意拿捏腔调更是软的能掐出一把水来。锦麟伸出指头挡在她唇前看着黑暗的中轻笑:“嫂夫人是来投怀送抱的?”
张氏静默须臾咯咯笑了两声:“郎有情妾有意你勾我来了却装腔作势!打算做圣人吗?”锦麟戏谑的反问:“你看我像吗?”便一把抱住她将她脸朝下按在床上。
张氏被他摔到床上震的脑袋晕晕的却低笑道:“二爷轻些弄疼奴家了。”
“嘘——小声些别叫其他人听去了。”他在她耳边笑喷着热气:“大嫂大哥傻了这多年是不是没好好疼过你?就由我代劳吧。”他在她袖中摸出手帕揉好了后猛地钳住她下巴把帕子一股脑的塞进她口中。
张氏被帕子塞的嘴巴里生疼想呕却呕不出来。但她当他是喜欢粗暴的对待女人不仅没生疑还尽量做出楚楚可怜的模样希望他一会不要太野蛮。他的食指自她下颚开始向上缓缓移动绕过她耳畔继续向上最后取下她发髻上的簪子在手中把玩。
“大嫂我女人虽多但对成了亲的却不感兴趣尤其是你这样心肠歹毒的。”说罢毫无预兆的将那钗身狠狠扎向她左手。
“呜!”她因疼痛痉挛可他在她背后膝盖压在她背上使她动弹不得她另一只手揪住被褥死死的攥紧最后又因疼痛发抖而缓缓的松开。
锦麟伏在她耳边轻声说:“你的连环计不错就算吴暇玉逃了一劫没让人堵住她和和尚同处一室。但是你设计让静宸出现在清泉寺使得假若我日后知道这件事也会怀疑她进香是否是为了见穆静宸而迁怒她。我刚才假装因为此事心生怨恨找你媾和报复东府你一下子就接受了。刚才是不是觉得计谋得逞着实高兴了一会?”
张氏瞪大了眼睛心里的慌张已经让她忽略了掌心的痛。
锦麟将那簪子又床板里使劲钻了几钻疼的身下人一阵抽搐他则平静的说:“可惜暇玉将见到穆静宸这件事告诉我了。去找清泉寺的假和尚以及那两个给她迷药的婆子很难设计的人一定把他们藏起来了。但是从为什么穆静宸会出现在清泉寺查起就容易多了静慈的新大夫是个江湖游医叫他开口非常简单他原原本本的告诉我说是大少奶奶告诉他要他那么说的。要清泉寺的泉水还必须亲兄弟去收集呵呵……”
张氏的眼泪浸湿了被褥闭上了眼睛。
锦麟按住那簪子在伤口里搅了搅:“怀疑到你头上之后的事情就好办了。只需查你最近接触过什么人。于是你找娘家那边找的人手便浮出水面了。你把那三个人打发回老家就以为能高枕无忧么你该杀了他们灭口。呵呵不敢吧可是我敢!”
张氏呜呜的哭个不停似是有话要说。但他根本不想听否则也不会堵住她的嘴巴。暂时放开她下床从桌上拿起那壶热茶一股脑的都浇在她伤口上:“诏狱有个刑法叫刷洗将人的皮肤用开水烫烂再拿铁刷子慢慢刷掉皮肉……”将簪子拔出她的手掌去挑烫伤的皮肤:“暇玉落水也是你动的手脚吧。你这贱人觉得你守着个痴傻的呆子有几分可怜不稀罕理你。你却没完了一而再再而三的挑事!你给我记住了再有下一次不仅是你你们张家一个都别想活!”
☆、第二十八章
天刚刚放亮,暇玉就醒了缩着身子躲在被子里等锦麟回来。没多一会就听到了推门声,很快脚步声来到床前,带来一股外面的凉气。她虽然醒了却不愿见他便闭着眼睛,祈祷他安安静静的换了衣裳去卫所。
突然间,一双冰冷的手伸进她后脖颈凉的她哎呀一声的惊坐起来怒视穆锦麟:“你吓死我了!”
他嘿嘿一笑:“谁叫你装睡,我就不信,你没插门敢在屋里呼呼大睡。”她则恨道:“这有什么不敢的再大胆的贼也不敢在这个家里闹事。”他笑着说了句:“我就是那采花的贼!”便去扑她。
一大早上起来她哪有这份闲心立即拿枕头挡在自己面前使劲推他:“也不说散散身上的寒气刚才被你弄的我这会脖子里还是凉的。”锦麟一听把手往她面前一伸:“废话少说你是爷娶回来的媳妇快给爷暖暖。”
暇玉心不甘情不愿的把他那爪子捧过来放在面前呵气:“……怎么搞的这么凉东府晚上睡觉给没你被子么?你昨晚就该跟我一起回来。”
“怨我昨晚上没回来?”抽出一只手揽过她的肩头笑道:“独守空房寂寞了吧。”
她知他翻脸比翻书还快这会笑眯眯的和你调笑下一刻说错了一句话指不定就被他呵斥了便违心的说:“寂寞倒不至于但你不在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这话说的贴心他爱听。他当然想趁热打铁黏住妻子好好温存一番但考虑到时间他只得把心思暂时收了:“行不管少什么爷晚上统统补给你。”在她脸颊上印了下:“乖乖在家等我回来。”
暇玉暗松一口气庆幸他要出门。丫鬟端了温水来她则把浆洗熨烫好的飞鱼服取出来伺候他换上。这时她注意到他换下的衣裳袖口有半个指甲大的暗红心说看这颜色倒像是血迹难道昨天又和静宸打起来了?
锦麟没发现妻子的异样正了衣冠坐下让绿影伺候他穿靴子。绿影本来在收拾床铺听了这话着实愣了下这不该是她的活每天都是老爷自己穿靴的怎么今天要她来伺候了?她疑惑的看向小姐。
暇玉没办法皱眉努嘴那意思是老爷叫你去你就去先把他打发走再说。
绿影回了声:“是老爷奴婢就来。”放下手里的幔帐到他面前俯身给他穿官靴。因为紧张害怕双手略微颤抖偏这时就听头上的那人冷笑道:“这镯子不错攒的月例钱买的?”
绿影一瞧自己露出的半截腕子把镯子给显出来了赶紧撸下袖子遮盖。穆锦麟瞧见冷眼阴笑待绿影给他穿好了靴子突然一脚蹬在她肩膀将人踹出老远:“你个卖主求荣的贱人!”
暇玉吓的心脏提到嗓子眼:“这是怎么了?锦麟有话咱们好好说大早上咱们别动气。”锦麟站起来指着绿影道:“还用说?你在清泉寺被人陷害如果没有知根知底的人走漏消息外人怎么会知道?”张氏说了那次暇玉落水一来是给她个教训二来就是让绿影跳水救主表现忠心让暇玉亲近陪嫁的丫鬟疏远他给她安排的下人。
暇玉不敢相信的看着绿影又看向锦麟:“可是……吴家上下知道我要去清泉寺的人也不少。我的叔叔婶婶们堂兄弟们在前一天就都知道了怎么就肯定是绿影她做的?”
“我说是她自然是有人招供指认了她!”
绿影听到老爷这么说心知全完了立即伏地磕头:“奴婢该死奴婢被猪油蒙心才做下这等事收了大……”后面的‘少奶奶’三个字没等说出口就被迎面砸来的琉璃灯打中了头啊的惨叫一声抱着头伏在地上再说不出一句话。
“闭嘴!我什么不知道?!别用你的辩解污爷的耳朵!”幸好出手快让她住了口。他可不想让人知道他被一个饥渴的妇人爱慕才惹出这么多事情来。他一般情况下不畏人言但和嫂子不清不楚的流言蜚语最好扼杀在摇篮中不让任何人知道。
暇玉看着绿影心里乱糟糟的又气又恨但她现在被锦麟打的跟血葫芦似的下场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想到这里她可怜她哪还说得出指责的话只感叹自己识人不清把这么个白眼狼留在身边还带出来陪嫁。
锦麟此时发号施令:“来人给我把她拖出去捆了!”
“你要怎么处罚她?把她打发走不再身边留用就行了。别把她弄残废了她好歹跟我一场……”
锦麟这才想起绿影好歹是妻子的陪嫁丫鬟但绿影是昨天审讯大嫂张氏亲口从她嘴巴里吐出来的同伙他岂能善罢甘休。虽然他常在别人身边安插奸细但这事轮到他头上却忍不了!
他假惺惺的说:“好吧就听你的。给她教训把她打发走。”一挥手让人把绿影拖下去了。
大早上就折腾成这样她心力交瘁等穆锦麟走了她颓然坐下压抑了好久才长长出了一口气。这时浮香和青桐才敢靠上来去收拾地上的琉璃碎片。浮香白着脸说:“夫人都是奴婢不好奴婢没发现她和外人有联系……收了钱财要害你。”
“知人知面不知心她要做什么事哪会叫你知道。”暇玉道:“你们看到了不好好伺候主子就是这个下场以后都长点记性罢。”目光拂过青桐见她面色平静心想或许是习惯了在穆家待久了对磨练心志果然有好处。叹了声又道:“一会你们谁去打听一下绿影关在哪里了我总觉得老爷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
青桐自告奋勇的说:“一会奴婢去探下情况回来告诉夫人您。”浮香恨道:“她那么害您您还关心她作甚?怎么挨罚都是自找的!您别管她了奴婢去端早饭给您。”
“我就是图个心里踏实好歹让我知道她是活着还是死了。青桐晌午前去问问。”
“是。”
硬逼着自己喝了碗枸杞粥若不是为了补身子她肯定就因为没胃口不吃早饭了。
早饭后开始相安无事则无趣苦闷一旦来事就惊心动魄的后院生活。姨娘们来请安时见夫人一脸的冷漠亦都不敢露出什么喜色。自这位夫人进府三姨娘被整成了残废丢到乡下去了九姨娘害人不成反而害了自己。从夫人封闭秋烟居和调查九姨娘事件的手段可知她也不是个傻乎乎好欺负的主儿加之最近老爷十有八天住在她那可见风头正劲不好招惹。
暇玉发现今天来请安又少了一个正欲问。这时老四赶紧道:“阎姐姐病了让我给夫人您捎个话说她不能来请安了。她是真的病了脸肿的厉害不能见人夫人若是不信可以去查。”
上课上班还有称病逃避出勤的偶尔不来她并不计较笑道:“那叫她好好休息吧我得空去看看她。”
散了各房的姨娘们暇玉回到屋里见衣架子上还搭着锦麟早上脱下的常服便拿下来翻开袖口仔细看那棕褐色的污点她越来越肯定那是个血迹了。一想到他昨晚上又闹出一番腥风血雨就忍不住皱眉忽然这时衣服上一股淡淡的香气飘进她的鼻腔她眨了眨眼睛心说这香味可不是她常用的。
她用的香多数是为了安神所以香味绵远沉静而不像他衣服上的这般甜香刺鼻。
她努力回想这香味绝对在哪里闻到过……
甜香味幽可爱……梨涡……
衣服从手中滑落掉在了地上。她想起来了是东府的大少奶奶张氏身上的香味。在脑海里搜索出这么个答案她自己都不敢相信。
“这……”她恍恍惚惚的走到绣墩前迷蒙的坐下双手捂住眼睛气的紧咬嘴唇:“这这个人渣!”
能沾上香味那绝不是随便碰一下就行的定是长时间的身体接触造成的。
难怪他一反常态要留在东府过夜合着是去与人媾和!慢着袖口上有血迹……难不成他还是用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