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闲听落花
李青微笑着转头吩咐着苦寂,
“有劳方丈,江白大师一路劳累奔波,十天后再开坛宏法吧,江白大师声名遐迩,如今在这里开坛宏法,只怕远道而来的听经之人甚多,方丈要有所准备才好。”
苦寂忙合什答应着,江白看着李青,又看了看平王,沉默着没有说话,只端着杯子,慢慢品着杯子里的苦茶。
李青微笑着看着他,用手指着面前的杯子,笑着说道:
“回头我让人送些韩地的新茶过来,大师也尝尝,这茶,还是过于浓烈了些,实在不合我的脾胃。”
江白慢慢放下手里的杯子,看着李青,轻轻叹了口气,温和的说道:
“多谢夫人,回头收到夫人的新茶,江白一定好好品尝品尝。”
李青笑着没再说话,只回头看着平王,平王点了点头,站了起来,李青跟着起身,笑着告辞道:
“大师远道而来,路上极是辛苦,我和爷就不多打扰了,大师若有事,就让方丈转告我就是。”
江白起身,把平王和李青等人直送到院子外,看着一行人转过院落,看不到了,才沉默着回到了院落。
李青和平王辞了苦寂,并肩往寺院最后面走过去,穿过角门,李青探头往庄子另一边望了望,转身看着平王,笑着说道:
“爷先回去庄子,我想去看看师太。”
平王踌躇了下,想了想,低头看着李青,笑着说道:
“我陪你去吧。”
李青扬了扬眉梢,笑着点了点头,几个护卫在前面引着路,两人缓缓往远处一个偏僻院落走了过去。
到了院落门口,护卫上前扣了门环,过了一会儿,里面才传出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粗声粗气的女声问道:
“谁啊?”
李青听出是月静的声音,忙笑着答应着:
“是我,月静开门。”
门几乎立即从里面打开了,月静惊喜的跳了出来,一把拉住李青的手,眼圈就红了起来,
“青青,我都快半年没见过你了,你怎么也不过来看看我,看看师太?”
“什么半年十一月里不是刚见过的?师太好不好?”
“那离半年也不远不是,师太很好,非常好,就是有时候念叨你,快进来快进来,我刚炒好的松子,你要不要尝尝?”
月静仿佛没看到平王,只和李青说着话,嘻笑着拉着李青进了院子,平王扬了扬眉梢,只好自顾自的跟在后面进了院子。
智然师太安稳的站在正屋门口,微笑着看着月静牵着李青的手进来。
看到师太,李青忙甩开月静,上前两步,曲了曲膝,看着师太笑着请着安:
“师太看起来气色很好。”
智然师太下了台阶,双手合什和李青、平王见了礼,侧身让着两人进了屋。
屋里夹墙和火炕都烧得很是温暖,李青侍候着平王去了斗篷,自己也去了,转身打量着屋里的陈设,满意的点了点头。
智然师太让着平王坐到了炕上,李青转身和月静一起泡了茶奉上来,侧着身子挨着平王坐在炕沿上,智然师太微笑着仔细的打量着李青,点了点头笑着说道:
“青丫头眉宇间极是清爽,看着病根是真除去了。”
平王怔了怔,疑惑的看着李青,李青转头看着他,笑盈盈的解释道:
“我小时候受过寒气,病得极重,广慈大师和师太给我调理了十年才算渐渐断了病根,来韩地前,每年三伏天里,师太都要用银针给我拔一拔寒气,其实前两年就好了,师太不放心我罢了。”
智然师太忙笑着点着头,
“方丈也让我不用担心,我还是有些放心不下罢了。”
“师太现在看见了,我这几年身子已经越来越好了,师太且放宽心,自己也要好好调养调养才好。”
李青看着师太,笑盈盈的说道,智然师太忙笑着点着头,
“好青丫头事事安排的妥当,我还真是没什么不放心的。”
“今天过来,除了看望师太,倒还真有件事,想烦劳师太。”
李青笑着接过话头说道,
“寺里前几天来了位喇嘛教上师,叫江白的,师太听说了没有?”
“月静和我说了,说是极有学问,是喇嘛教的活佛转世……”
“青青,尝尝我刚炒好的松子”
月静捧着个盛满了松子的小竹匾,脚步轻快的跳跃着冲了进来,冲到炕前,把竹匾放到李青面前,打断了师太的话,李青笑了起来,伸手抓了把松子,又松手让松子落了回去,笑着嗔怪道:
“你看看你,一点规矩也没有,师太正说话呢。”
月静笑嘻嘻的掂起粒松子,手指微微用力捏开来,剥出松子瓤,塞到李青手心里,
“你快尝尝,上次我炒的,连师太都说好吃,这次的火候比上次还要好好吃吧?”
月静满脸期待的看着李青,李青把松子瓤送到嘴里,笑着点着头,
“好吃,月静炒的松子,哪有不好吃的,你好好坐着,仔细剥了给我吃吧,回头我再让人送几个琉璃瓶过来,你有空了,就慢慢剥好松子瓤,放到瓶子里,让人给我送去。”
李青眯着眼睛,笑着说道,月静捏开手里的松子,剥出松子瓤递到了师太面前,智然师太失笑起来,忙摆着手推了回去,
“我不吃这个。”
月静掂起松子瓤,扔到了自己嘴里,冲李青翻了个白眼,
“你那么多丫头,让她们钳了给你吃,就是师太不吃,我还剥不够自己吃呢哪有空给你剥松子的?”
智然师太满眼笑意的转过头,怜爱的拍了拍月静,笑着吩咐道:
“青丫头有正事要说呢,你先别说话,坐着好好听着。”
月静点头答应着,侧身坐在师太身边,一边手指翻飞着剥开松子,不停的往嘴巴里扔着松子瓤,一边看着李青,等着听她说话。
李青笑着转过头,看着智然师太接着刚才的话题说道:
“这个江白,确实是极有学问,说是三十岁就是喇嘛教的拉然巴格西了,看着也是个有大智慧的,只是,人好象固执了些,我留了他在寺里开坛宏法,师太不如也去听听。”
智然师太仔细听着李青的话,月静歪头看着李青,不解的问道:
“青青,你的学问肯定比他好,你怎么不劝劝他?管他什么江白江黑的,肯定说不过你,师太哪有你说话厉害的?”
“静儿,你知其一,不知其二,青丫头坐在王妃这位置上,就不好说话。”
师太笑着拍了拍月静,温和的教导着她,接着转过头看着李青,笑着说道:
“青丫头放心,我知道你的意思,我去和他聊聊,往年在莲花峰,也听方丈说过这喇嘛教,我和方丈都嫌他们太过于狂热了些。”
李青笑着点了点头,平王面容舒缓放松下来,低头看着月静飞快的捏着松子的手指,微微挑了挑眉梢,嘴角闪过丝不屑,伸手掂了个松子过来,姆指和食指轻轻一捻,松子壳就整齐的裂成四半,松子瓤落了出来。
平王笑吟吟的托着松子瓤送到了李青面前,月静急忙伸过头,看着平王手里的松子壳,又伸手捏起松子壳,放在手心里,和自己捏开的松子壳比划了一阵子,有些泄气的嘟嚷着:
“也就是力气大些。”
平王也不理她,又拿了几个松子,捏出松子瓤放到李青手心里,月静仔细的看着平王的手势,突然跳下了炕,指着平王叫道:
“师父说你功夫好,我看也就一般,敢不敢和我较量较量?”
平王怔住了,李青“扑哧“一下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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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百七十八章 归
第二百七十八章 归
师太皱着了眉头,直起上身训斥着月静:
“又没规矩了……”
“静儿脾气直爽,再说练武之人技痒切磋,也是常事,师太不要说她,又不是什么大事。”
李青忙笑着截回了智然师太的训斥,转过头,笑盈盈的歪着头看着平王,平王看着李青,笑着说道:
“爷的功夫都是杀人之技,动则见生死,月静若想找人切磋,让戊天他们随便进来一个,陪着她玩玩就是了。”
“你”
月静脸上红涨起来,指着平王就要跳过来,智然师太忙厉声呵止着她,
“静儿不能放肆”
月静轻轻的“哼”了一声,撇了撇嘴,往后退了回去,平王脸上带着笑,悠然的看着她,李青笑着起身,和智然师太告辞道:
“师太歇着吧,我和王爷先回去庄子歇一歇,我要在庄子里住上几晚,明天再过来陪师太说话。”
智然师太笑着答应着,起身送平王和李青往院门外走去。
平王伸手揽了李青出了院门,月静眼珠微转,突然纵身越过师太,伸手往平王背后拍去,就在月静纵身未落之间,原本闲闲的站在院门两边的护卫猛然暴起,瞬间移到月静左右,两支黑黝黝,带着深深出血槽的短刺挟着阴冷的气息,一前一后抵在了月静喉咙旁边。
离门略远些的护卫已经团团围住了平王和李青。平王嘴角往上挑着,眼睛里带着浓浓的笑意,揽着李青转过身,挥手斥退了护卫,看着仍旧呆怔怔的站着,一动不敢动的月静,笑着说道:
“你的功夫我看到过,舞起来很好看,强身健体最好不过。”
智然师太上前两步,轻轻拍了拍月静,带着丝责备安慰道:
“你看看,吓坏了吧?”
李青关切的看着月静,见她长长的吐了口气出来,双肩耷拉了下去,才舒了口气,笑盈盈的说道:
“下次可不要这样了,万一留不住手,伤了你,我可要心疼得死过去了。”
月静余悸未消的转头看着垂着手,静静站在周围的护卫,吐了吐舌头,往师太身后移了移。
李青笑着和师太告了别,和平王一起沿着山路,缓缓走回了庄子里。
第二天一早,不管平王如何yin*、劝说、哄骗,李青死活不肯去洛水上打那个冰爬犁,干脆连门也不肯出,只趴在床上,声称自己病了。
那个冰爬犁,她也不是没玩过,从冰爬犁上软着腿跌下来时,她就发过誓,就算有下辈子,也不碰那玩意了。
平王也没有了打冰爬犁的兴致,带人回了平阳府,李青在庄子里直睡到中午,才懒洋洋的爬起来吃了饭,穿了件深紫底缂丝紫貂斗篷,带着绿蒿等几个丫头,沿着山间小路,往智然师太的小院走去。
李青在玉山上又住了一晚,就启程赶回了十里庄。
郑嬷嬷接了李青进去,李青沐浴洗漱后,一直睡到下午申正时分,才觉得歇了过来,起来换了件淡紫素绫小袄,一条白底绣着深深浅浅紫色落花曳地长裙,从内室到西厢到东厢到暖阁,里里外外走了一圈,又让水苏取了件斗篷穿了,沿着院子里的抄手游廊往书房转了转,再转出来,从院子角门往园子里走去。
水苏紧走了几步,笑着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