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闲听落花
“回夫人,爷知道,昨晚上大少爷亲自禀报的,当时是戊水当值,大少爷说民不举官不究,爷什么也没说。”
李青垂着眼帘,默然呆坐了半晌,才抬眼看着丁二说道:
“你亲自去带周医正过来见我,文大爷身上有些病,我不得不给他治治。”
丁二眼睛里亮了亮,躬着身子重重的答应着,告退出来,急忙去找周医正了。
李青端坐在炕上,仔细的思忖了一会儿,微微扬声叫了绿蒿进来吩咐道:
“请郑嬷嬷来。”
郑嬷嬷掀帘进来,曲膝请了安,李青示意她坐得近些,从几上取了只折成方胜的纸片,递给郑嬷嬷,低声吩咐道:
“这方子,你拿着去庆余堂,苏叶这几天正好在,你让他亲自按方子拣了药出来,只做一粒丸药就够了,这方子,不能流出去,做好药丸,和方子一起带回来给我,我有用。”
郑嬷嬷脸色变了变,直视着李青问道:
“夫人要做什么?”
李青失笑起来,忙拉了郑嬷嬷坐下,将文大爷的事仔细的说了,咬着牙恨恨的说道:
“……这个祸害,不能便宜了他”
郑嬷嬷抹了把眼泪,感慨起来:
“这姑娘,也是个可怜的,公婆家不去说他,毕竟还是新妇,连洞房还没进呢,可这爹娘,眼里也只有银子?”
李青长长的叹了口气,
“嬷嬷,穷人头上没犟筋,一万两银子砸过去,有几个能扛得住的?人死不能复生,还是银子来得实在,嬷嬷,也没法子多去责备。”
郑嬷嬷长长的一口接一口的叹息了一会儿,才起身告退,匆匆出去找苏叶配药去了。
暮色一点点沉了下来,文大爷悠悠然的眯着眼睛躺在花厅榻上,一个十六七岁的小丫头半跪在地上给他捶着腿,文大爷眯着眼睛看着小丫头,慢慢抬起上身,手往小丫头衣领里摸了进去。
还没等手摸进去,文大爷只觉得眼前一黑,人就晕了过去。
黑漆漆的屋子里,丁二一身黑袍,裹得只剩下一双眼睛,看着歪在椅子上,已经被脱得一丝不挂的文大爷,转头看着周医正问道:
“准备好了没有?”
周医正瞎子般伸手往前后探着,茫然的四下转着身子,
“准备什么准备?我什么也看不见”
站在椅子旁边的丁一笑出了声,急忙低声说道:
“得点起灯,太黑,他看不见。”
丁二也笑了起来,转身取了灯盏火石,点了灯,周医正长舒了一口气,几步走到椅后前,推了推文大爷,取了银针出来,仔细比量了一个穴位,冲丁二点了点头。
丁二和丁一上前,架着晕迷不醒的文大爷直起上身,利落的捆到已经拆了后背靠板的扶手椅上,拉起帘子挡了椅子后面,隐着周医正,三人互相看了一眼,点了点头,周医正隐在椅子后,丁一上前开了门,鬼魅般和丁二隐入了黑暗的角落中。
一个畏畏缩缩的男人带着个姑娘小心的进了屋,关上门,两人四下团团鞠了躬,姑娘走到文大爷前面半跪着,用手托起文大爷软软的阳物,熟练开始用嘴品起箫来,不大会儿,文大爷晕迷着兴奋起来,阳物暴着青筋昂立着,人也禁不住兴奋的轻轻颤抖起来,男人低低的说道:
“火候到了。”
周医正在后面急忙把银针往文大爷脊柱上的穴位深深的刺了进去,文大爷仿佛被定住般,定在了兴奋的顶点,男人和姑娘急忙起身退了出去,丁二关了门,闪身过来,捏开文大爷的嘴,把手里的药丸塞了进去,手法利落的在文大爷后颈重重一拍,药丸就滑了下去,丁二慢慢运着气,在文大爷胸前轻抚下去,帮助他化着药丸,过了半盅茶的功夫,丁一仔细看了看文大爷,轻轻点了点头,示意周医正和丁二差不多了。
周医正从文大爷身上起出银针,把银针放进针盒收好,抬手抹了把汗,轻轻舒了口气。
三人头抵着头,围着文大爷,睁大眼睛,仔细看着文大爷胯下青筋显现,昂然直立的阳物,丁二寻了根棍子,轻轻拨动了几下,周医正眨着眼睛,不自在的咳了几声,低低的嘟嚷着:
“这法子,也,太损了点。”
丁一横了他一眼,周医正嘿嘿干笑了两声,低声解释道:
“对这种祸害,就得这样,就得这样”
第二天,文大爷府上夜里闹鬼,恶鬼索债的传言就飞满了整个平阳府,茶馆、街头、坊间,大家议论着、惊讶着、好笑着、脸红着,流传起种种版本和越来越细的各种细节。
文家正房东厢房里,林宏坚满脸阴郁的坐在旁边的扶手椅上,周医正陪着满脸笑容,小心的禀报着:
“大少爷,下官仔细诊了脉,从脉象上看,文大爷身体上都妥当,这阳物……这个缩不回去,下官实在是想不通,下官医术浅薄,实在,想不通,太医院大周太医擅长此科,有家传秘方,下官这就找他过来看看。”
“那还不赶紧去”
林宏坚焦躁的训斥道,周医正急忙答应着,躬着身子急步退了出去。
不大会儿,周医正领了几个太医进了东厢,几个人轮流诊了脉,商量了一会儿,又仔细的查看了一遍,又商量了一会儿,一个个摊了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筹莫展起来。
一群人围在榻旁,看看、听着直挺挺躺在榻上的文大爷扯着嗓子的、已经嘶哑起来的嚎叫声,好笑着,可怜着,却是无法可想,周太医轻轻咳了一声,往站在床边的文二爷身边蹭了蹭,低低的建议道:
“文侯爷,是不是……是不是,找几个女子,出一出……”
“找过……找过了。”
站在床边的文二爷有些不自在的解释道:
“昨夜里,闹了一夜了,换了几个姨娘,都磨出血了,这火也没能出来,今天一早又请了万花楼的几个红姑娘,品……品箫,套弄,凡能想到的,都试过了,就是出不来,人跟疯了一样,皮都磨出血了,还不让人停……唉”
文二爷脸上紫涨着,满身不自在起来,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半步,恨恨的低低的说道:
“真是有辱祖宗脸面。”
几位太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周医正轻轻咳了一声,
“那,北寺那边?”
“大少爷让人去请过了,苦寂方丈说,佛门净地,这样的病患闻所未闻,无法医治。”
“文侯爷,令兄长这病,实在是古怪,古怪得很。”
周医正苦笑着,低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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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薄荷雨
书名:小姬快跑
书号:1911685
简介:穿越成鸡那就是一个意外,老大们可以饶了我吗?我不是烤鸡啊!快跑,小姬
第一卷 第二百九十章 恶罚(下)
第二百九十章 恶罚(下)
“难道平阳府里,连治这点小病的人都找不到了?”
林宏坚重重的拍着椅子扶手,厉声斥问着周医正,周医正急忙转过身,微微躬着身子,恭敬的答道:
“大少爷,咱们平阳府如今是天下医林圣地,文大爷这病,下官窃以为,治是肯定有人能治,只是……”
“那还不赶紧让他来治你只是什么?只是什么?啊?”
林宏坚暴怒起来,跳起来叫道,孙义脸色大变,急忙拖着他,把他按回到椅子上,焦急的低低的说道:
“大少爷你糊涂了”
周医正眼里闪过丝讥笑,身子躬得更低了,声音清晰得满屋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大少爷,下官卑微,无论如何不敢惊动夫人,还请大少爷恕罪”
林宏坚一口气堵在喉咙里,脸色紫涨着呆在了椅子上。
屋子里一时寂静无声,只有文大爷哑着嗓子的嚎叫声:
“叫人来叫人来给我出火,叫人来”
王府外书房里,平王端坐在椅子上,慢慢喝着茶,听着丁一的禀报:
“……已经一夜半天了,拼命叫着要女人,一刻不让停,阳……物,都渗出血了,文二爷一直在府里看着,万花楼的姑娘,一个时辰一百两银子,也没人肯过去。”
平王眨着眼睛,脸颊微微抽动着,终于忍不住,一口茶喷了出来,戊生急忙上前接过杯子,用棉帕子拭干净桌子上的水渍,退了下去。
平王仿佛被水呛着咳了几声,斥退了屋里侍候的小厮,眼睛里带着笑意,看着丁一,慢腾腾的问道:
“夫人怎么想出这么……”
平王抬手掩着嘴,又轻轻咳了两声,接着说道:
“这事……丁二动的手?”
“回爷,还有周医正,用的银针。”
丁一垂着眼帘,低声答道,平王紧绷着脸点了点头,挥手斥退了丁一,起身走到窗前,看着窗外春意盎然的蔷薇架,再也忍不住,闷声大笑起来。
一个月的丧期飞快的滑了过去,大祥礼后,换了禫服,隔天又行了禫礼,除了服,丁一带着人将平王的被褥象征性的送到了春熙院,郑嬷嬷接了进去。
李青戴着素银簪子,穿着白绫衣裙,歪在东厢炕上,漠然的看着忙碌着进进出出更换着各处帷幔、床褥、坐垫等物的丫头婆子。
呆呆的看了大半天,清冷的眼泪慢慢的,一滴滴滴了下来,李青微微闭了闭眼睛,用帕子按在眼上,半晌,吩咐人叫了郑嬷嬷进来,屏退了屋里的丫头婆子,低落的吩咐道:
“嬷嬷,明天咱们就走,我不想回去十里庄了,去玉山庄子吧,我想住到那里去。”
郑嬷嬷吓了一跳,脸色苍白了起来,急忙往前挪了挪,靠近了李青,拉了她的手,焦急而心疼的问道:
“出了什么事了?你那天跟爷一起奔丧回来,我就看你不对劲,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得跟嬷嬷说”
“嬷嬷,没什么事,也算不得事。”
李青垂着眼帘,声音低落起来,郑嬷嬷握着她的手,声音温和的仿佛哄着小孩子,
“夫人,出了事,你得跟嬷嬷说,嬷嬷才知道怎么帮你,你是嬷嬷的命根子啊。”
“嬷嬷,我就是想住到玉山庄子里去,睡睡懒觉,找师太和月静说说闲话,吃吃松子,就跟咱们在京城的时候计划的那样,过过闲散的寡居日子。”
“爷到底出了什么事了?老太妃薨前,爷一直跟夫人在一处,从老太妃薨了到现在,爷一直居丧,夫人,我让人仔细留心着呢,没半丝纰漏,夫人,到底是什么事,你要透个底给嬷嬷才好。”
郑嬷嬷拧眉仔细思量着,有些焦急的拉着李青的手问道,李青叹了口气,抬起头,直视着郑嬷嬷说道:
“嬷嬷别猜想那么多,不是因为出了什么事,不过因为我这几天想通了好些事,我和他,是两路人,人合在一起,可心合不到一处去,这两年多,爷对我这样,处处纵容体贴着,对我太好,嬷嬷知道我,最懒不过,若再这样下去,只怕我就再也离不开他了,到那时候,再有点什么事,嬷嬷,我容又容不下,放又放不下,岂不是死路一条?”
郑嬷嬷眨着眼睛,怔怔的看着李青,半晌才反应过来,
“夫人,你……”
郑嬷嬷张着嘴,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李青微笑着看着她,拉着她的手,声音中带着丝伤感,低低的说道:
“嬷嬷,你从小侍候我,最知道我和这世间的人都不一样,早先,我就不该去学这个医术,不该学得这样好,不该那样任性出头,不该读那么多书,我是小聪明,没有大智慧,不然,万事都只学个皮毛,咱们这会儿平平淡淡的,做个小生意挣些钱,找个山好水好的庄子住着,想嫁人就嫁,不想嫁人就不嫁,要是愿意,干脆买一院子美男子回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多少好”
“夫人这都说的什么混话?什么话……”
郑嬷嬷心疼的拍着李青的手,想责备却说不出话来,想安慰却不知道如何安慰才好,怔怔的瞪着李青,突然放声大哭起来。
申末时分,平王缓步踱进了春熙院,李青出了正屋,迎了他进来,平王微微有些不自在坐到炕上,接过李青奉过来的茶水,喝了一口,放到几上,转过头,仔细打量着李青,见她一身素白绫衣裙,面容淡然中带着丝笑意,安然而平和的站在炕前吩咐着晚饭,心里慢慢平和着松驰下来,人也渐渐放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