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锦瑟思弦
叶初然大惊失色,“什么,他已经离开?他去了哪里?我根本没有见到他。”
两人大眼瞪小眼,市集并不大,不可能找不到一个人,难道真的出了事情?
药铺一个小伙计讪讪走过来,“老板,您说的是刚才那个清俊公子吗?我见到他了。”
叶初然立刻抓住他的袖子,“你看到他去了哪里?”
小伙计眨眨眼睛,“刚才那位公子在门口,有两个随从找到他,还有一个美貌佳人,说是他的娘子,然后就推着公子回家了,公子的娘子长得真好看。”他打量了下叶初然,“和这位小姑娘一样好看。”
药铺老板清咳一声,“不要胡扯八道,什么娘子,那位公子的娘子是这个人,你一定认错人了。”
小伙计振振有词,“绝对不会,我亲耳听到那个打扮华丽长相妩媚的女人叫他相公,我不会听错的。”
叶初然见他这般自信满满,略微思索,立刻明白,那个女人一定是祝牡丹,只有她才会恬不知耻的称呼前任为相公,也不是初犯了。
祝牡丹为何会在这里?为何会带走谢临安?一定是李公子在搞鬼,因为自己,他对谢临安心怀怨恨,一定是他让祝牡丹花言巧语骗走谢临安。
想通这一切,叶初然一阵害怕,李公子心思狠毒,肯定会对谢临安不利,她一定要找到谢临安,救他出来,可是只凭自己,就算找到又如何能救他出来?
她心慌意乱,一颗心跳得厉害,叶初然忙用手轻抚胸口,一定不能乱了主张,她要冷静下来,对了,去找阿南,阿南武艺高强,一定可以救出谢临安,可是时间有限,去许府找阿南是否来得及?若是赶不到,李公子那个禽兽会怎样对付谢临安?
她一边胡思乱想默默垂泪,一边往许府方向发足狂奔,不知道是不是锦鲤效应,叶初然走到街道尽头,突然心中一乱,而后突发奇想,不受控制的往街道另一边奔去,那里是一处偏僻的园子,处处种满了草木。
咦,这是怎么回事?自己不是要去许府?怎么会来到这么一个鸟不生蛋狗不拉屎的地方,她正在惊讶的时候,猝不及防撞在一个人身上,那人正低头缓步行路,被叶初然这么一撞,正撞在脸上,顿时眼冒金星鼻子酸痛,痛的立即捂住鼻子蹲在地上。
“喂,我说你是怎么走路的,不长眼睛啊?”那人气得不管三七二十一先骂上几句解解痛。
叶初然欣喜的望着他,“阿南,怎么是你?你来这里做什么?”
阿南抬眸望去,“咦,叶娘,是你,我来城东办些事情,你在这里做什么?”
看来又是自己的锦鲤属性发挥奇效,莫名其妙就找到了援军,她立刻拉住阿南往城里走去,“阿南,快和我去找临安哥哥,他被祝牡丹骗走了。”
阿南一愣,“骗走了,怎么回事?”叶初然将自己的猜疑告诉他,阿南一拍脑袋,“这可不妙,谢公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向公子交代?”
叶初然跺跺脚,“你不要乌鸦嘴,临安哥哥一定没事,你快想想,他会被带到哪里?”
阿南挠挠头,“这我可想不出,你说他们会去哪里?”
叶初然凝神静气,思索片刻,“李公子是来巡查自己的产业采紫轩,恐怕不会住太远,这个人又矫情又会装,一般的客栈他不会住下,只有豪华的客栈他才会去,采紫轩附近豪华客栈有四家,我们一个个去查,一定可以查到。”
阿南不由竖起大拇指,叶娘果真聪慧。
两人以采紫轩为中心,将四家客栈一一问过去,果真在其中一家得意楼,打听到祝牡丹就住在这里,奇怪的是李公子和周氏夫妇居然住在另一家。
叶初然来不及细想,拉着阿南就冲了进去,果真撞上李公子正要打杀谢临安和祝牡丹。
她打量着房内所有人,最后视线落在谢临安身上,惊讶的奔过去,伸手抬起他受伤的胳膊,吓得双手发抖,“临安哥哥,你的手怎么了?”
屋里有谢临安,有李公子,还有祝牡丹并两名随从,这诡异的一幕叶初然懒得去问,她满心满眼只有谢临安的伤口,拿起桌上的剪刀,她从自己的衣襟处剪下一条长长的布条,掀开谢临安的衣袖。
触目惊心的红,白皙如玉的胳膊上两个深深的窟窿,还在汩汩的流血,叶初然红着眼睛,用布条为谢临安包扎着伤口,眼泪不自禁的滚落,“临安哥哥,痛不痛?”
谢临安轻轻拭去她眼睫上的珠泪,笑着摇摇头,“不痛,一点也不痛。”
阿南也没闲着,见谢临安这般惨状,想到自家公子临行前叮嘱自己照顾好谢临安,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一顿痛打,打得那两名随从鬼哭狼嚎,倒在地上爬不起来。
叶初然越看谢临安的伤口越恼怒,她虽说性子一直温文和善,可是如今是她最心疼的临安哥哥受伤,不用想她都能猜出来,恐怕是李公子指使祝牡丹用长簪刺伤谢临安,
她低头为他裹伤,地上红通通的一滩血,叶初然又痛又怕,血迹的旁边果真掉落一枚长簪,尖头上还有血痕,看来自己的猜测是对的,是可忍孰不可忍。
叶初然咬紧牙关,转眸四顾看到桌上一个青花瓷茶壶,她起身拎在手里,快步走到李公子身旁,笑着说道,“李公子,我给你倒茶。”
满屋的人都愣住,关键时候居然还要倒茶,喝你妹的茶啊,没看到屋子里面已经乱的不可开交,还有两人在地上痛的打滚呢。
李公子也是一愣,随即又是一阵欢喜,虽说叶娘不关心自己,都什么时候还担心自己口渴,他笑着坐在桌旁,“好啊。”
叶初然为他倒了一杯水,趁他低头笑眯眯端起茶盏的时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然将茶壶狠狠扣在李公子的头上,痛得他一声怪叫,满头满脑都是茶水。
叶初然忿忿不平道,“叫你欺负临安哥哥,还让祝牡丹这个恶女人用长簪刺伤他,我打死你。”
李公子伸手抹去满脸茶水,气急败坏的扬起手,只是看到叶初然明丽如朝阳的小脸,一只手再也打不下去,“不许冤枉本公子,这伤不是我让牡丹刺伤的,你的临安哥哥不知羞耻,勾引牡丹,两人苟合,我发现两人的丑事,正要报官。”
谢临安冷声道,“事到如今,你还在胡说八道,是非曲直,明眼人都看得出,你指使祝牡丹构陷我,还想倒打一耙,叶娘不会相信你的。”
叶初然瞪大眼睛,她看看李公子,又看看谢临安,视线最后落在祝牡丹身上,面上神情从惊讶到哀伤再到绝望,豆大的泪珠滚滚落下,“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而后捂住脸哭着跑了出去。
李公子见到叶初然这般模样,暗暗开心,看来叶娘是相信谢临安和祝牡丹苟合,这样一来伤透了心,可不就方便自己趁虚而入。
他越想越得意,压根没有注意到叶娘临走的时候,给阿南使了个眼色。
谢临安见叶初然哭着跑出去,一贯波澜不惊的脸上流露出焦急的神情,“初然,我没有,你……”他怒视着李公子,不提防阿南推着轮椅,嘴里叨叨着,“谢公子,还不快追,叶娘千万不要想不开啊。”
谢临安心里一紧,握住轮椅的双手抖了起来,语气仓惶,“阿南,快追。”两人无视李公子哎哎的呼唤和阻止,迅速追到客栈门口,只见叶初然正优哉游哉等在那里,见到两人出来,笑眯眯迎上来,“李公子没有追出来吧,快走快走。”
谢临安一琢磨就知道叶初然在搞什么鬼,无可奈何的摇摇头,三人沿着街道迅速回到了许府,等到李公子到客栈门口,三人早已逃之夭夭。
此时三人已经在许府的花园里喝茶,阿南望着叶初然啧啧称赞,“叶娘,你这一招瞒天过海、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当真厉害啊。”
叶初然喝了一大口茶,得意洋洋的说道,“那可不是,临安哥哥是什么人,古有柳下惠,今有谢临安,正人君子坐怀不乱,更何况是祝牡丹,让自己头上绿油油的人,就算她再美,这被抛弃之仇也不会忘啊。”
谢临安又好气又好笑,这个小姑娘又在胡说八道,草稿都不用打,信口开河一套一套的。
小姑娘挤眉弄眼,“若说这个人换成阿南,那我可就不相信了。”
阿南噗嗤一声,嘴里的水都喷了出来,嚷嚷道,“我哪有,我还没有娘子,我还没有……”谢临安连忙咳嗽一声,阻止他继续说下去,阿南讪讪的住口。
叶初然哈哈大笑,对着阿南扮个鬼脸,继续说道,“明明是李公子让祝牡丹来勾引临安哥哥,还倒打一耙,哼,诬陷两人私通,我将计就计,装作伤心欲绝跑出去,引得临安哥哥来追我,私会?哼,房中就剩祝牡丹一人,我看她靠什么说私会,一个人私会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