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打字机N号
现在的她最应该关心的应该是“十六岁的自己”,她坚定地相信了妈妈是爱她的,带着这样的信念,当几年后她大学毕业,母亲态度坚决地要和她保持距离,那时候她会多难过呢,恐怕比那时候的她还要难受吧。
毕竟当初的她已经被伤了无数次,而现在的秋芜却是满怀期待的。
还有即将发生的那些事……
姜宝贝用被子盖住自己的脑袋,“你已经过了需要母爱的年纪了!”
黑夜中,姜宝贝轻轻地对自己说道。
——
“磊磊,你今天依旧不和小霜一块去学校吗?”
潘银霜的母亲是个全职主妇,看到从小到大都十分亲近的一双儿女现在变得这样生疏,心里有些难过。
“嗯。”
林磊站在玄关处换上球鞋,看着吃着早饭默不作声的潘银霜,轻轻嗯了一声。
“妈,我也吃饱了。”
在林磊出门五分钟后,潘银霜放下了手里喝了大半的豆浆,拎上书包准备出门。
“还剩一点豆浆呢,不喝完再走吗?”
中年妇人指着碗里剩下的小半碗豆浆,略带可惜地说道。
“不了,喝不下,而且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再晚点我就得迟到了。”
潘银霜摇了摇头,背上书包转身出门。
“既然知道会迟到,那就早点起床啊,这样的话还能和你哥一块去学校,你们兄妹俩也不知道在闹什么别扭,明明以前俩人的感情那么好。”
潘银霜的母亲抱怨了几句,听到妈妈的这些话,潘银霜的心里更加难过了。
她和林磊并不是亲兄妹,她刚出生没多久,她妈就发现她爸出轨,然后毅然决然和她的亲生父亲离婚,在她两岁那年,他妈经人介绍认识了同样离异带有一子的林磊,组成了新的家庭。
潘银霜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发现她喜欢上了自己异父异母的哥哥,但当她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她就不可避免产生了恐慌的情绪。
按照法律规定,她和林磊这样没有血缘关系的继兄妹同样是可以结婚的,可法律允许就不代表舆论是宽容的,尤其像她和林磊这样,从小就被当作兄妹看待,以手足地标准教养大的孩子,如果真的在一起了,很容易产生兄妹乱伦的不好舆论。
而且潘银霜还得考虑妈妈和继父的看法,他们早已经将另一个孩子也看作成自己的亲生孩子,他们能够接受这对兄妹相爱吗?
因此在潘银霜发现哥哥也同样喜欢她,甚至说爱她的时候,她心里又是隐秘地激动,又是无法言说的悲伤。
潘银霜没有做好面对舆论的准备,所以她选择了逃避。
想到昨天晚上发生在卫生间里的那个情不自禁的吻,潘银霜决定做些什么,让哥哥对她彻底死心。
——
潘银霜的目标是贺湛,这个在海淀三中和林磊同样出名的男生。
在选定目标时,潘银霜也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首先,选定的人选不能是歪瓜裂枣,因为那样水准的人,林磊根本就不会相信她真的会喜欢上,这么一来,海淀三中里她能够选择的男生范围一下子就少了一大半。
贺湛符合这个标准,虽然他的成绩差,是出了名的让老师头疼的学生,可与此同时他的帅气和家世背景也闻名三中,乖巧懂事的女生在青春懵懂的年纪喜欢上一个帅气的坏男孩不是言情里的标准吗。
其次,贺湛是个坏学生,用这样的人当挡箭牌并不会让潘银霜产生太多的罪恶感,他让老师头疼的事情太多,再多一条早恋,也不会引来老师的关注。
而且潘银霜并不打算真的和贺湛在一起,她只是想要借贺湛让林磊对她失望,从而走上正确的道路,喜欢一个他能够喜欢的女孩,等到目的达到后,她就会和贺湛分手,如果贺湛是一个痴情脆弱的男人,到时候可能会被纠缠的她会十分苦恼,与其事后陷入麻烦,不如一开始就挑选贺湛这样的坏男生,对于那样的男生来说,感情应该并不重要吧,或许在她提出分手前,那个长了一双桃花眼,看上去就无比滥情的男人就会主动提出分手,不用让她为此愧疚。
至于贺湛会不会答应和她交往,这一点潘银霜没有想过,在她看来,自己是无数男生眼中的女神,她能够主动像贺湛那样的学渣提出交往请求,贺湛应该欣然接受的,毕竟即便不喜欢她,拥有一个校花女友,在贺湛那样的人眼中也该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不是吗?
抱着这样的想法,午休的时候,潘银霜主动去贺湛的秘密据点找人。
这个地方也是她观察了许久后发现的,贺湛爱抽烟,为了避开教导主任的追查,那一群人总爱躲在花坛里偷偷摸摸抽烟。
在得知贺湛这个恶习的时候,潘银霜对他的感官又下降了几分,可为了更重要的事,她还是硬着头皮找到了贺湛。
“贺湛!”
看着身形鬼祟躲在灌木丛后背对着她的贺湛,潘银霜知道对方又在抽烟了。
“哈!”
被喊到名字的贺湛转过头来,只是他嘴里叼叼并不是潘银霜以为的香烟,而是一根巴掌大的圆形彩虹糖,贺湛舔秃了一小半,正在和剩下的一大半艰苦奋斗。
是糖?
潘银霜愣了愣,不过这不重要。
“贺湛,请和我交往吧。”
潘银霜仰着头,露出自己完美的脖颈线条,哥哥曾夸过,说她就像是天鹅一样。
“没兴趣。”
贺湛扭过头懒得搭理这个突然跑过来的女人。
“我是潘银霜。”
贺湛的表现让潘银霜有些意外,她以为对方没有认出她来,强调了一下自己的名字。
“神经病。”
贺湛嘀咕了一句,决定换个地方吃棒棒糖。
这下子潘银霜的笑容挂不住了,自尊心不允许她拦下贺湛,只能眼睁睁看着贺湛离开,好半响后,潘银霜才从这个打击中回过神来,咬着牙,带着一肚子的屈辱往教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