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南湖微风
温子雅在她离开以后,气得将茶杯重重地摔在桌子上,“表哥,你刚才干嘛拦着我?我真的很想把她的脸打成猪头,我太生气了。”
慕容定面对骄纵的表妹,气定神闲地说道,“你打她耳光又能怎么样呢?只会让双方的关系更加闹僵恶化,恐怕以后合作都进行不下去。不如让她替我们做事情呢,这种愚蠢的,满脑子只会想着爱男人的女人,最好控制和利用了。”
要不是他们查到季莹月爱慕萧霖策,却一直爱而不得,这次也不会轻易地拿到许沐晴的生辰八字,只可惜竟然被萧霖烨的人识破了,不然他们谋划的一切都已经成功了。
温子雅白皙的脸染上了一抹绯红的色彩,璀璨的眸子里溢满了泪水和屈辱,她不是羞红的,而是气红的。
“是不是在表哥心里,我也和季莹月一样,满脑子除了情情爱爱以外,再也没有别的东西。表哥也一直看不起我的对吧?嫌弃我脾气不好,脑子不聪明,转得很慢,还不像许沐晴一样会医术和厉害的毒术,能够给你带来巨大的帮助。”
“所以这些年来,表哥对我一直都冷冷淡淡的,我从来都没有感受过表哥你对我的喜欢,也从来没有被你捧在掌心里宠爱过。”
男人是不是都爱许沐晴那种脾气泼辣,浑身带刺的,就像玫瑰一样散发着极致诱人香味的女人。
不然就是那种白莲花一样楚楚可怜,善解人意,说话轻声细语,甜腻得让人的全身都冒起了鸡皮疙瘩,那种女人稍微掉一下眼泪,男人就恨不得将稀世珍宝碰到女人的面前,只为了博得美人的一笑。
慕容定心里厌烦至极,温子雅又来跟他整这么一出了,胡搅蛮缠不说,有时候伶牙俐齿,有时候又扮柔弱可怜,让他烦不胜烦,偏偏他的母妃最疼爱这个侄女,削尖了脑袋地想要将他们撮合在一块。
他遮掩住真正的情绪,很是冷静地看向温子雅。
“你别胡思乱想,在表哥的心里,你和季莹月那种恶毒的,充满阴谋诡计的女人还是不一样的。她满脑子都在想着心爱的男人,却总是砸了场子,而你却是不一样的,你帮过表哥很多忙,比季莹月好多了。你不会拖我的后腿,这一条我很欣慰。”
嘴上虽然说着这些漂亮话,慕容定却在心里幽幽地补充道,你当然和季莹月不一样,人家虽然愚蠢,但至少还有脑子,而你却连脑子都没有,谁娶到你真的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我慕容定就算打一辈子光棍,我也不会娶你做妻子,当个空洞的,没有脑子的玩物还差不多。
温子雅的脸上迸射出了强烈的惊喜来,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的。
“表哥,你真的这么认为吗?原来你也不是那么地讨厌我的,我还以为你一直都很嫌弃我呢,幸好你不嫌弃,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慕容定违心地正眼说瞎话道,“你脾气有时候虽然坏了一些,但你的心地不坏啊,有时候骄纵的性格还是挺可爱的。只要你别再乱吃飞醋就好了,我们要许沐晴,是因为她身上的利用价值很大,你是清楚的。”
温子雅被哄得心里甜蜜得很,她舒服了,听话柔顺得很,一再地拍着胸口,信誓旦旦地保证了起来。
“在回到北狄国之前,我绝对不会再给表哥你砸场子,也不乱吃飞醋和乱发脾气了。等拿到了许沐晴身上的东西,表哥在夺嫡的时候肯定能胜利,到时候姑姑就不用受其他妃嫔的气了。”
“表哥也不会被眼高于顶的太子,还有其他的皇子欺负了。”
慕容定清冷的脸上终于流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来,修长而指节分明的手在温子雅如同绸缎一样黑亮的头发上摸了一把,“如果是这样,那表哥就真的太欣慰了。”
温子雅心里甜滋滋的,她看着表哥笑得很好看的脸,忽然鼓起勇气抱住了慕容定的腰,将脸埋在他的怀里,幸福又甜蜜地说道,“表哥,我真的很爱你,你以后娶我好不好?”
慕容定身体僵了一下,忍着心底的鄙夷和厌恶,轻轻地将她给推开了。
“表妹,这件事情你要跟母妃说,父皇如果愿意赐婚,我肯定会娶你,这一切要看你的本事。皇子们的婚姻,绝大多数都是身不由己的,这个道理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温子雅被表哥温和又耐心的劝说弄得愣了一下,虽然有些失望表哥不愿意敷衍哄她,她还是强撑着笑脸活到,“那表哥,我一定想办法让皇上给我们赐婚的,希望到时候表哥能够信守承诺娶我。”
慕容定流露出了一抹邪魅又迷人的微笑来,“好,只要母妃和舅舅能够说动父皇,我一定娶你。”
才怪,娶了温子雅这样的女人过门,以后他的整个后院就别想有安宁之日了,他才不会那么愚蠢。
另一边,季莹月从那座不起眼的茶馆后门出来以后,很快就走到巷子口,上了她家的马车,让车夫驾着马车往家里赶去。
然而,还没有走出去两里地的距离,车夫忽然勒紧了缰绳,硬生生地将马车停了下来,不再前进了。
车内毫无防备的季莹月整张脸直接撞到了车壁上,鼻子都快要撞歪了,剧烈的疼痛感袭来,让她眼泪都飚出来了。
她旁边伺候着的丫鬟小金和小思手忙脚乱地扶住她,关切不已地问道,“小姐,你怎么样了,疼吗?”
季莹月将两个丫鬟推开,没好气地说道,“你们撞一下试试?蠢奴,也不知道扶着我一点,回去以后罚跪半个时辰,今晚上不许吃饭!疼死我了,养你们有什么用,给你们吃好的,穿好的又有什么用,除了会气我,还会做些什么?”
“车夫,外面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是怎么拉马车的,我脸都快被你撞烂了!”
面对小姐的责问,车夫紧张得额头上的冷汗都冒出来了,说话也控制不住地颤抖了起来,“小姐,不是老奴的错啊,是许沐晴她带着好几个凶神恶煞的侍卫拦住了我们的去路,她还让人在路中间堆了很多的石块,我们过不去啊。”
季莹月又在这里听到了许沐晴的名字,她新仇加上旧怨蹭蹭地涌上了心头,逼得她想要砍人的心思都有了。
第一百四十章 白莲花遭殃
她不愿意再装下去,气势汹汹地掀开马车帘子,打开马车的门,让小思和小金扶着下了马车,一张脸阴沉着来到了许沐晴的面前。
“你究竟是什么意思,总是跟我作对好玩吗?许沐晴你这人怎么那么阴魂不散,怎么那么讨厌呢?我现在真的很恨你,难道你心里不明白吗?能不能有多远给我滚多远,看到你一眼我都觉得烦。”
季莹月露出了她最真实的面目来,甚至连一丝戏都不愿意再演了,她和许沐晴之间现在是不死不休,绝对不能共存。
“我也不想来见你,看到你现在狰狞又丑陋的嘴脸,我就想起你以前在我面前是怎样虚伪地扮演着温柔善良的妹妹的形象,季莹月,你累不累啊?你倒是继续演下去啊,最好能演一辈子,怎么不装了呢?”
许沐晴毒舌起来连她自己都害怕,“怎么,替睿王想要利用我,欺骗我不成,恼羞成怒了?觉得睿王不应该来欺骗我,对我表白,还说要迎娶我?害怕我会成为未来的皇后,所以处处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将我给除去是不是?”
季莹月眼睛里隐藏着强烈的恨意,像是要将她给千刀万剐了一样。
“少跟我翻旧账,我懒得跟你说过去那些恩恩怨怨。许沐晴,你无非就是在嫉妒我罢了,不管你再怎么努力,再怎么费尽心机,睿王他心里最爱的人依然是我,和你没有半点关系。”
“最后陪在睿王身边,享受着众人朝拜的也是我,你就羡慕吧,嫉妒吧,尽情地恨吧。”
许沐晴被季莹月厚颜无耻的这番话差点笑得肚子疼,果然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才是最幸福的,像她这样知晓一切事情走向的,她可笑不出来。
“的确,睿王以后一定会是皇上,君临天下,主宰着整个梁国的命运,你也会是他最爱的皇后,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你还怀了睿王的儿子呢,你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是整个梁国命运最为高贵的人,行了吧?”
她的笑瞬间冷了下来,开始了泼冷水模式,“但季莹月你要弄清楚,这是前世的事情,这一世,我既然洞察了你们的阴谋,就绝对不会让你们得逞。”
“把我的生辰八字拿给北狄人的是你吧,你这么想扳倒我的吗?只可惜啊,你运气还是差了一些,竟然给错了我的庚帖。”
“季莹月,你看,老天爷都站在我这一边呢。上一世我被你们害得家破人亡,我被打入冷宫受了那么多的苦,我一定会连本带利地讨回来,你去告诉萧霖策,睁大眼睛瞧好了。”
面对许沐晴的挑衅,季莹月恨得心头一口老血差点涌上来,她指着许沐晴的鼻子,恨声说道,“你别得意得太早,哪怕你提前知晓了一些事情那又如何,这一世所有的事情都改变了。”
“以前我能赢得过你,让你家破人亡,让你在泥泞里怎么都爬不起来,这一世同样可以。许沐晴,你才要等着瞧,你依然会是我的手下败将,以后还是要匍匐在我的面前,跪下来求我饶你一条贱命。”
季莹月口不择言地骂道,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似乎这样骂能让她的心情变得好受一些。
“嘴上的便宜谁不会占啊?我拦住你的去路不是要跟你讨论以前的恩怨情仇的,季莹月,我告诉你,从今往后,我们之间注定会不死不休,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招惹我,等着我的报复吧!”
许沐晴的眼睛里涌动着嗜血又凛冽的光芒,全身有寒冷又迫人的气息涌现了出来,“今天只是开始,你慢慢地领略一切属于你的苦果吧。”
季莹月被她眼底骇人的光芒震慑住,下意识地朝着身后退了几步,满是戒备地说道,“毒妇,你究竟对我做什么?你别乱来!睿王不会放过你的,我们季家也不会放过你的!”
许沐晴从鼻孔里冷哼一声,轻蔑又鄙夷地开口了,“我不会亲自对付你的,我嫌脏了我的手,不过你作恶多端,连老天爷都不会放过你的。”
她扔下这番话,转身带着她的侍卫和侍女们离开了。
季莹月后背的衣服都湿透了,不敢相信许沐晴拦住她只是为了说那样的一些话,依她对许沐晴的了解,那个女人真的很记仇,谁要是得罪了她,绝对不会有好下场。
她心神不宁地回到了马车上,心跳得更快了,脊背处也冒起了阵阵的冷汗,总觉得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一样。
“车夫,调转马车头,我们从另外一条路回去,要快一点。”
许沐晴那个阴险狡诈的女人一定是在哪条路上设下啦埋伏,故意说那些似是而非的话引她进入圈套,一定是这样的,她不能中计。
季家的马车以很快的速度朝着回去的路狂奔着,许沐晴站在明月楼三楼的雅间里,朝着远处看过去,眼底覆盖上了一层冰冷的寒霜。
“白薇,方雯容家的死士在路上埋伏好了吗?应该准备得差不多了吧?”
她依然站在窗前,盯着季莹月按照她预想的那条路回去,忽然嘴角勾起了一丝邪魅的笑容,“季莹月,接下来你的好日子到了,得罪了方雯容的下场比得罪我害惨呢,但愿你能够承受得住。”
白薇惊叹地看着季家马车逃跑的方向,脸上的兴奋显而易见,“小姐,你怎么知道季莹月会走那条路回去啊?你预料得也太神了吧。”
许沐晴白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不然你以为我跟她说那些似是而非的话究竟是为了什么?季莹月那个女人疑心病很重,最爱胡思乱想,我撂了那么多的狠话,你以为我在跟她说着玩呢。”
“她肯定以外我在前面设了很多埋伏等着她,为了谨慎起见,她肯定要换一条路回家的,现在走的那条路,是去季家最近,最好走的路。”
方雯容在宫里吃了那么大的亏,又差点丢了一条性命,她不出了这口恶气还是方尚书千娇百宠着长大的姑娘吗?
白薇不敢再小瞧她家小姐了,虽然她和太子殿下两情相悦,爱得难分难舍,却一点都不影响她的头脑和报道啊,真是神了,让人不容小觑。
季莹月坐在马车里,心神不宁,强烈的恐惧感在她的心里蔓延着,几乎要将她弄得崩溃了。
她脸色发白,声音颤抖地催促道,“车夫,马车赶得再快一点,我现在就要回家去,我不想再待在外面。”
如果许沐晴和萧霖烨让人埋伏在她回家的路上,淬了剧毒的暗器飞过来,哪怕不要她的性命,毁了她的容,或者是将她弄得断手断足,变成一个残缺的人,萧霖策肯定会嫌弃她不再是漂亮妖娆的女人。
她很惜命,也很爱惜她的脸,容貌和家世是她的一切。
然而越是害怕什么,就越是来什么。
在快到她家的时候,从不起眼的角落里冲上来十几个凶神恶煞的黑衣蒙面人,见人就砍,没过一会,车夫就被锋利的长剑刺入了心脏,一刀毙命。
季莹月发出了惊恐的尖叫声,然而下一刻,黑衣人直接用一块又臭又脏还潮湿的破布将她的嘴给堵住了,点住了她的穴道,不让她动弹。
她的两个丫鬟也已经被那些黑衣人砍死了,尸体就横着在马车里,任由受了惊吓的马儿乱跑,狂奔着离开了。
这一切,被围观的百姓看到了,吓得魂儿都快要飞出来,然而发生得太快,只在短短的不到半柱香的时间里,再加上季家的马车又没有特殊的标记,就算是有人看到了,也不知道是谁家的,于是也没有人去告诉季家的人。
季莹月被人用棍子在头上一敲,重重地昏迷了过去,等到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她发现置身于一间布置得富丽堂皇的房间里,还燃着很好闻的熏香。
她是被人用一盆冷水泼到身上给弄醒的,刺骨的寒冷让她激灵灵地打了一个寒颤,很快就睁开了眼睛。
然而当她看清楚坐在她面前不远处的那个女人的脸时,吓得尖叫一声,恨不得立刻昏死过去。
季莹月的身体颤抖得更厉害了,她不停地往后缩着,脸色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你怎么在这里?方雯容,你究竟是人是鬼?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应该掉在茅坑里被淹死了啊,就算不死,也应该被她的剧毒给弄死了,为什么才过了不到两个时辰的时间,她就完好如初地站在了季莹月的面前来。
方雯容对着她流露出了一个鬼魅般的笑容来,慢悠悠地说道,“我还活着,你很意外吧?季莹月,让你失望了,我被你推进茅坑里,被你捅了好几簪子,被剧毒侵蚀着,折磨着,我依然还能从鬼门关捡了一条命回来。”
“你怎么对我的,现在应该轮到我怎么对你了,不知道你能不能承受得住。”
季莹月身体抖如筛糠,这一刻她的眼泪真的控制不住,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落了下来。
“方小姐,你肯定认错了人了,我没有暗算你,更没有把你推进茅坑里,我放我回去好不好?”
季莹月她的双手和双脚被捆绑着,她动弹不得,更是找不到脱身的办法,吓得背后的冷汗都湿透了,她这时候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绝对不能承认,不然她就彻底地完了。
然而,方雯容在她的手里吃了这么大的亏以后,她怎么可能轻而易举地放过季莹月。
尤其季莹月这样否认,她心里的怒火控制不住地熊熊燃烧了起来,她身体还很虚弱,不想自己使劲,对身边的丫鬟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上去把她的脸给我打肿,越用力越好!”
忠心耿耿的丫鬟领了命令就上前去了,扬起手对着季莹月的脸噼里啪啦地就扇了下去,用了十足的力气。
季莹月发出痛苦的惨叫声和哀嚎声,伴随着哭泣声,听起来要多凄惨就有多凄惨。
方雯容听到她这样的哭声,心里却没有半点同情,她这会儿要是心慈手软地放过了季莹月,那才是对她最大的残忍。
季莹月将她置之于死地的时候,又何曾想过放她一条生路?
所以这时刻哪怕季莹月哭得再可怜,她也绝对不会有一丝一缕的恻隐之心。
丫鬟将季莹月的嘴角打得高高肿起,一张脸肿得跟馒头一样,两边的嘴角都有鲜红的血流了出来。
“停下,别打了,这个贱人可不能在这里被打死了,不然太便宜她了。”
方雯容让丫鬟停了下来,她脸上流露出了诡异的笑容来,“季莹月,你看看你现在这张脸,丑陋得让我都觉得想吐!你真是够可以的啊,用剧毒来杀我,将我推进那种恶心肮脏的地方,还让人在宫里散布谣言,让我身败名裂。”
“只可惜,我运气比你好,我遇到了许沐晴,她给我喂下了九转还魂丹,帮我解了毒,把我从阴曹地府里拉了回来。你没能弄死我,那就等着我把你弄死吧。你不是爱睿王吗,我让你亲眼看着自己的美梦被粉碎究竟是怎样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