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南湖微风
他们当父母的年纪大了就想要抱孙子,按照许知远现在这个样子,谁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才能得偿所愿了。
“不然娘你去护国寺给哥哥求个姻缘,态度要虔诚一点,我之所以嫁出去了,不就是你去护国寺求的嘛。”许沐晴开玩笑地说道。
杨瑶光眼睛一亮,直接迸射出了希望的光芒来,“你说得对呢,你说我怎么没想到呢。护国寺求姻缘最是灵验了,我到时候再求一只姻缘签,让高僧解签,看你哥哥什么时候才能娶到媳妇。”
许沐晴笑容僵硬住了,“娘,我是乱说的,你怎么当真了呢。”
杨瑶光却跟着魔了一样,“但是我觉得你说得有道理,去求菩萨总比胡乱相亲的强。”
“嫣儿呢,娘,嫣儿有说了合适的人家吗?”
许沐晴看到娘亲那么着迷,冒着冷汗转移开了话题,直接把祸水引到了最好的妹妹沐嫣身上。
沐嫣立刻摆了摆手,“姐你就饶了我吧,我还没及笄呢,我不着急着嫁人哈,哪里用得着相看人家。”
她心里有了喜欢的人了好吧,那个男人说过,等她及笄他就会上门来提亲,只是到时候爹娘会不会嫌弃他年纪大啊。
杨瑶光惋惜又生气地瞪着小女儿,“嫣儿还不是一样的不省心,对相亲抗拒得很,直说她还小呢,不想那么快就嫁人。你们兄妹三人在婚姻大事上一个比一个执拗。”
沐嫣立刻讨好地说道,“娘,你就别那么焦急了吗,姻缘天注定,月老没把红线绑到两个人的腿上,那怎么也不能成啊,你说对不对?顺其自然好不好,有时候越是强求不是越难以达成所愿吗?”
杨瑶光被小女儿的话气得不行,忍不住去点她的脑袋,“你说大道理倒是一套一套的,我再也不管你们了,让你们自生自灭吧。”
她说着去厨房看下人们准备饭菜了。
许沐晴关切又充满八卦地对沐嫣说道,“直到现在你还喜欢那个男人吗?一年多过去了你更喜欢他了,非他不嫁是吗?”
第二百二十七章 为婚事操碎了心,你凭什么这么幸福?
沐嫣的脸红得像是熟透的虾子,她忍不住点了点头,用小得几乎听不到的声音说道,“姐,我真的很喜欢他,如果真的要嫁人,我只想要嫁给他。”
她从来没有像喜欢谁一样那么爱一个人,对他魂牵梦绕,不管是白天还是在梦里,她就是想要和他在一起,哪怕那个男人比她的哥哥还要大,她却觉得那个男人能给她一种很安心的感觉。
许沐晴对妹妹的意中人更加感兴趣了,她妹妹虽然是个傻白甜,但是因为从小被爹娘和哥哥姐姐宠着,她的见识也很不俗,不会轻易地被别人用一盒胭脂水粉就轻易地骗走了的。
“嫣儿,能不能告诉姐姐,那个人究竟是谁啊,让姐姐给你把把关。姐可不希望你被那种花言巧语的男人给骗了。那个人别是贪慕你的美貌,或者是爹娘给你的丰厚的嫁妆来的。”
沐嫣瞬间就不乐意了,忍不住跺了跺脚,“姐,他不是那样的人,人家也是钟鸣鼎食之家,他也是有着正经官职的,不会骗我的。再说我也没有什么好值得骗的。”
她立刻从嫣儿的话里挑出了重点,“钟鸣鼎食之家,有着正经官职,嫣儿,看来你对那个男人了解得很彻底嘛。”
沐嫣明白自己情急之下说漏了嘴,脸上的神情讪讪的,直接跟许沐晴撒起了娇,“姐,你就先别问了,再给我几个月的时间,总之在及笄之前我一定会告诉你他是谁的。他是个很好的人,长得很好看,对我很好,我站在他的身边也很有安全感,真的。”
许沐晴也经不起最小的妹妹撒娇,心早就软成了一滩水,“好了,我不问了还不行嘛。
但是嫣儿,你最好不要跟他偷偷地出去,单独相处,更不能做出逾越的事情来。
你是女孩子,他是男人,有些事情对男人来说不过是一桩风流韵事,对于女人来说却是身败名裂的致命打击,你记住姐姐的话了吗?”
沐嫣更是羞涩紧张,双手紧紧地交织在一起,她心跳得很快,声音颤抖,带着不好意思地说道,“姐,我会守住自己的底线的,嫣儿不傻,现在也长大了,你放心吧。”
许沐晴纤细修长的手指向了她的脑门,“一定不要做出太过亲昵的举动来,更不能珠胎暗结,否则你就等于是将自己的把柄主动递到别人的手里。别人想让你生,你就能生,别人想让你死,你就得死。”
沐嫣被姐姐严厉的语气吓了一跳,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认真地思索了起来,她咬着嘴唇,郑重其事地跟许沐晴保证道,“我不会做出让家族蒙羞的事情来的,姐你不用担心我。”
她的脸色再次缓和了下来,温柔又宠溺地帮沐嫣整理鬓角的碎发,“嫣儿是个好姑娘,姐姐相信你一定能守好自己的底线的,对不对?”
沐嫣点了点头,忽然想到了什么事情,再次表明了她的立场,“但是姐姐你不能私底下去查我的事情,不然我会生气的,我讨厌别人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去探寻属于我的秘密。”
许沐晴哑然失笑,她的妹妹也长大了,有属于自己的秘密了,不再是上一世那样懵懵懂懂的时候就被骗着定亲,最后嫁给一个残暴的男人,被折磨而死。
“好,等到你愿意告诉我的时候,我再去看看把我妹迷得神魂颠倒的男人是谁。嫣儿那么聪明,眼光应该不会差的。”
姐妹俩在一起说了很多的悄悄话,到了午饭时候才一起去餐厅吃了午饭。
午饭过后没多久,萧霖烨带着许沐晴和两个孩子跟岳父岳母告辞,踏上了回程的马车,朝着皇宫的方向反悔。
萧霖烨抱着盼儿坐在他的膝盖上,轻声细语地问道,“盼儿,今天在外祖母家玩得开不开心啊?”
小女娃抬头朝着他笑了笑,露出了两颗细细的牙齿来,嘴角还流着口水,看得年轻的父亲爱不释手。
他兴奋地对旁边的妻子说道,“沐晴你看,盼儿真的好漂亮,就连流口水还是一点都不脏,不像别的孩子一样又脏又臭又恶心。
我的女儿什么时候都是香香的,粉粉嫩嫩的,是最漂亮最可爱的小公主。”
许沐晴被他弄得很是无语,“别人家的孩子也很干净很漂亮的好吗,哪有你这样夸孩子的。我觉得平儿也很好看,又乖又可爱,不爱哭又不闹人,吃饭也很香,真的很好带。”
萧霖烨骄傲地仰着脖子,“那是,盼儿和平儿一定是整个京城里最漂亮可爱,最乖巧干净的孩子,谁都比不上。”
她彻底地被萧霖烨打败了,好吧,在男人的眼睛里,自己的孩子才是最好的,没有可比性。
以前她怎么没发现萧霖烨竟然是孩子奴,脑残粉父亲是没有任何道理可以讲的,他开心就好。
不想再跟萧霖烨即系自己家孩子最乖巧漂亮的话题,她心里还有件更重要的事情,“对了夫君,你有没有在朝中听说过关于我哥的风言风语,比如说其实他对女孩子不感兴趣,而是……”
没有说完的话,是她心里隐秘的担忧,“要是我哥娶不上媳妇,我爹娘抱不上孙子,他们肯定会急得发疯的,尤其是我娘,她那个人是必须有孙子不可。”
但是许知远根本就没有想过要成亲的意思,相亲了那么多姑娘家,对别人也是横挑鼻子竖挑眼的,这可怎么办才好啊。
萧霖烨直接被妻子的话逗笑了,“你说许知远断袖,沐晴你是想笑死我吗?你哥是个很有洁癖的男人,不熟悉的同僚碰到他的手,他都要回去狠狠地洗几遍手,嫌恶得很。
京城里那些有那方面不良癖好的纨绔子弟,他看人家的眼神有多鄙夷和寒冷,有时候就连我看了,都觉得他是不是太过分了。
你尽管把心放回肚子里去吧,你哥只是暂时不想成亲,没有遇到让他怦然心动的女人,等到他遇到了,就算你们不催着,他比谁都想要快点成亲呢。”
她将信将疑,“真的是这样的吗?我哥以前很爱季莹月,他都想要娶季莹月为妻的,只是后来无意之中知道了季莹月的真面目,我猜他就是那时候被女人伤透了心,有些心灰意冷起来,所以不想成亲了。”
萧霖烨却觉得她担心得太过了,“你哥要是连那点挫折都承受不住,那也别想在仕途上混了,你担心错了,不会有事的。”
“那我就弄不明白了,都二十好几的老男人了,半点想要成亲的想法都没有,京城里温柔贤惠,漂亮大方的姑娘那么多,总不至于他一个都看不上吧。难道他的眼光那么挑剔的吗?
他也没有什么侍妾通房,就不害怕身体憋坏了了吗?”
萧霖烨忍不住捧腹大笑,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妻子竟然会讲这么严肃的笑话呢,“沐晴,你别再发出这些奇怪的疑问了,实在太好笑了。”
许沐晴忍不住瞪了他一眼,“我这是正常的疑问,哪里不对了?”
萧霖烨笑了一会以后终于停了下来,满脸认真地对她解释,“就这样跟你说吧,如果没有遇到你,我也绝对不会成亲的。京城里是有很多的好姑娘,但我不爱,没有想要携手一生的念头。人生已经那么辛苦了,如果可以,犯不着和一个不爱的人在一起过一辈子。”
她细细地品味呢喃着,自然是觉得萧霖烨说得有道理的,难道她的哥哥也是爱情至上吗?
好像也不是没有可能,不管是她爹娘,还是嫣儿,还是她,都想要嫁给一个自己爱的人,而不是因为简单的门当户对,条件合适而在一起。
“算了不管了,我哥他要是不愿意娶妻也随他吧,只要他不后悔就行。”
萧霖烨比她从容自然多了,“你哥还比我小两岁呢,我不也是二十多岁才娶了你,不着急,该是他的姻缘,谁也抢不走。”
夫妻俩一边抱着孩子,一边说着话,马车从繁华的集市中间穿过,不管是前面还是后面,都有大批的侍卫宫女随行,戒备森严得很。
一间不起眼的茶馆二楼的床前,明媚漂亮,身材高挑修长的女人站在窗前,冷眼瞧着路上经过的金碧辉煌的皇家马车,她忍不住握紧了拳头,盈盈秋水般的眸子里涌过了刻骨铭心的恨意。
凭什么她受了那么多的苦,再次回来的时候,整个京城已经变天了,萧霖烨和许沐晴已经彻底地掌控了整个梁国,成为了整个国家至高无上的帝后。
而她曾经爱之入骨的男人,却像是过街老鼠一样人人喊打,身败名裂,一无所有。
她所在乎和珍视的家人也没落成很不起眼的人家,父兄被贬官,沦为庶民,变卖家产,被迫回到贫瘠又偏远的乡村故土,过着平淡又平安的生活。
萧霖烨,许沐晴,你们害得我身败名裂,害得我父兄从朝中重臣变成一切草民,这笔账我一定会好好地跟你们算,哪怕我没有办法和你们正面对着干,我也一定要想办法让你们失去最在乎的一切,让你们一辈子都活在痛苦之中!
一个戴着薄薄的皮肤面具的男人走到她的身边,语气带着点蛊惑,又带着点嘲讽,“他们已经铲除掉了所有的劲敌,成了最后的胜利者。你这时候回来还有什么用,稍微不慎就会弄得粉身碎骨的下场。”
她已经换了全新的容貌回来,原本是打算以朝中贵女的身份再靠近萧霖策的身边,让他彻底地爱上她,顺利地娶她为妃的,然而还没等她行动,整个梁国就已经变了天。
“那又如何,许沐晴和萧霖烨这对贱人不让我过得痛快,毁掉了我想要的幸福,我也绝对不会让他们幸福无忧地过日子。”
男人兴致缺缺,鄙夷地从头到尾把她打量了一遍,“就凭你,也想要得打败他们,恕我直言啊,我觉得你简直是在做白日梦。就连孤都在萧霖烨和许沐晴的手里吃了那么多的亏,我不觉得你能够伤害到他们。”
就连他当初都没想到,笑到最后的人竟然是那个外人看起来病入膏肓的太子,而不是任何一个身强力壮的皇子。
“般若,你打算怎么复仇呢?你也看到了,他们戒备森严,别人想要靠近他们都难如登天,你想要让他们遭殃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带着薄薄面具,劫后重生的霍书敬看了一眼精致漂亮得像是仙女一样的女人,心里暗暗地觉得遗憾,般若这张脸要是真的就好了,而不是用捏骨和南越秘制的药水人工雕琢而成的。
他知道这个女人过去所有的事情,所以哪怕她看起来再妖艳美丽,他心里依然有着止不住的厌恶,对她生不起半点的旖旎之心。
“你说我用这种虫子控制萧霖烨,让他彻底地爱上我,被我迷得神魂颠倒,彻底地将许沐晴给踹到一边,让她心碎神伤,让她痛不欲生好不好?”
上官般若浅笑嫣然地问道,掌心里赫然有一只赤红色的虫子,还扇动着翅膀,看起来分外的漂亮。
霍书敬收回自己的目光,很残忍地打断了她的美梦,“办法听起来倒是很不错,然而操作起来事情却是很残忍,你根本进不了宫,没有办法靠近萧霖烨不说。
就算你能将这只虫子放到萧霖烨的身上,它也是会被发现的。
以前萧霖策逼宫篡位的时候,唯独萧霖烨顺利地躲过了一劫,难道在南越两年的时间里,你都没有想过是为什么吗?”
上官般若盈盈美目看向霍书敬,“难道不是萧霖烨那时候身体已经快要耗尽,所以睿王放过了他没有给他放虫子吗?”
霍书敬就像是看傻子一样地看着她,心里暗自想道,难怪笑到最后的是许沐晴,押对了宝赢得最大的也是她,这眼光和头脑许沐晴就不知道比眼前的女人好使多少倍。
“你手里的虫子自然也有惧怕的药粉,许沐晴提前做了防御,所以睿王对他的算计失败了,公子受不了萧霖烨身上有的药粉的味道,没能侵蚀他的血肉和五脏六腑,明白了吗?”
他脸上流露出了同情的眼神来,“恕我直言啊,般若你的容貌现在的确在许沐晴之上很多,然而对上萧霖烨那种意志很强大,心里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的男人,你想做妃子报复许沐晴,胜算很小,你还不如想其他办法呢。”
上官般若眼睛里流露出了失望的神情来,她才兴起的那点做萧霖烨的女人来报复许沐晴的念头就烟消云散了,“那算了,我还是不要冒这个险了,我的性命很宝贵的,不能再有丝毫的闪失。
要么不轻易的动手,要动手就一定要成功,我真的输不起了。”
然而心里真的好恨啊,要不是萧霖烨和许沐晴将她和爱的男人逼到这个程度,她还是优雅高贵的小姐,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被人追捧被人羡慕,哪里用得着远走他乡,改头换面再回来。
“那就从她在乎的人身上下手吧,她的女儿和儿子,她的哥哥和妹妹,不管是哪个人受到伤害,她都会痛不欲生。”
霍书敬的语气里带上了一丝蛊惑的味道,“般若,所以这次你一定要帮助我拿到我想要的一切,而你也能够报仇,讨回你曾经失去的一切。”
“你不是说许沐晴她娘亲是南越圣女吗?那你想办法将流言传出去,让梁国京城里面的那些大臣谏言啊,就算不能让萧霖烨废后,恶心他,将他弄得烦不胜烦也是好的啊,我不想让许沐晴过得那么顺心。”
上官般若的心里有刻骨铭心般的恨意蔓延开来,凭什么许沐晴儿女双全,夫君疼爱,母仪天下,事事顺心,而她却像丧家之犬一样要靠不属于他的虚假的脸过活。
霍书敬却不想浪费在那无用的事情上了,“萧霖烨很爱许沐晴,不管她是怎样的身世,他都不会放弃她,更何况现在他们有了一双儿女,他就更不会抛弃许沐晴了。
你都说了,许沐晴她是曾经死过一次的人,是个妖孽和魔鬼,她能熟知很多事情的走向,萧霖烨都不害怕她是重生的,她哪怕是南越国的圣女,在皇上和太后那里也不会掀起什么大的风浪,我就懒得费那些心思了。”
“你说许沐晴她到底是修了多少福气,祖坟上冒了多少青烟,为什么别人费尽心思穷其一生都得不到的一切,她却轻而易举地全部都得到了,没有半点烦恼,身份高贵风光无限。”
上官般若嫉妒得都想要杀人,她曾经也努力过,却什么都得不到,竹篮打水一场空,弄到最后伤人伤己。
“也许是你上辈子欠她太多的,所以这辈子她连本带利地讨回来了。谁知道呢,你现在追究这些也不是时候啊,般若,我费了好大的心思才把你给弄成这样的,这一次事情你最好别让我失望。”
霍书敬哪怕在萧霖烨和许沐晴这里遭到了重创,九死一生地回到南越国去,然而他还是不愿意放弃长生不老的美梦。
许沐晴她的心头血是不能用了,好在她又生下了一个女儿,血脉又有了延续,对于炼制长生不老的丹药来说,也是异常的珍贵。
“太子殿下,这一次我会努力的,但愿老天爷对我不要那么残忍,愿意站在我的身边一次,不然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般若说这话的时候,想到了以前发生过的很多的事情,那些画面从她的脑海里一一闪过,让她觉得心脏像被刀割了一样的疼。
霍书敬很冷静地帮她分清楚利害关系,“所以你不能着急,不要想着一步登天,心急是吃不成大胖子的,慢慢来,让许沐晴一点点感受到撕心裂肺的疼痛。等到她失去了爹娘,失去了哥哥和妹妹,就剩下她一个人的时候还不好对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