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南湖微风
“微臣以前错得离谱,现在幡然悔悟,不会再犯下伤天害理的事情,请皇后给微臣一次机会。”白岩实硬着头皮地再一次表明了忠心。
许沐晴挥了挥手,“本宫自然知道你的决心和立场了,不会为难你的。本宫是个分得清楚是非曲直的人。”
既然说完了税银的事情,萧霖烨和许沐晴都得到了他们想要的,就没有必要再做无用的交谈下去。
“白大人,麻烦你带人去看一下,院落收拾好了没。如果收拾好了,皇上和本宫就要过去了。”许沐晴强忍着心底熊熊燃烧的怒火,尽量让自己和颜悦色地说道。
萧霖烨在白岩实出去之前,拦住他,“白大人,郑老夫人那边,不管他叫你做什么,你都顺着她的意思来,不要被她察觉到你已经投靠归顺了朕这一边,其他的事情,朕会亲自收拾,别打草惊蛇。”
“是,皇上。”白岩实立刻带人去看了旁边不远处的院落,果然是收拾得干干净净了。
萧霖烨和许沐晴就带着丫鬟们过去住下了。
书房里,白岩实就像是劫后余生一样,直接跌坐在地上,这时候他才发现后背的冷汗将衣服都湿透了,他浑身发冷得厉害。
“华儿,幸亏爹听了你的话,不然我们这一次恐怕就要在劫难逃了,皇上和皇后分明是有备而来的,他们真的洞察了你爹一切的举动。兴许爹做的那些事情早就瞒不住了。”白岩实声音沙哑地说道。
白秋华扶起他爹,这下反而是全部都放松了下来,带着点愉悦,带着点心情很好地说道,“我之前就告诉爹了,皇上和皇后不管做什么事情,都不会无的放矢,爹要是联手郑家算计皇上和皇后,那结果无异于是以卵击石,哪里会有什么好下场。郑家想死我们拦不住,但我不想爹辛辛苦苦打拼出来的一切化为乌有。”
好在这儿一次他们赌对了,皇上和皇后没有怪罪他爹,只要以后尽忠职守,勤勤恳恳,总会得到回报,说不定他爹的官位更上一层楼都说不定。
而他和还在书院念书没有回来的弟弟也一样,或许会是这次投靠事件的受益者,谁也说不准呢。
幸亏他想通了,也拦住了爹,并没有让爹错得离谱。
“郑家老夫人这次死定了,连同整个郑家都遭殃,爹,我们终于能从郑家的贼船上下来了。我早就看不顺眼那个老夫人了,她娘家早就毁了,就连那位太后也都被废了,她还当自己是太后的姐姐呢,不过是往自己脸上贴金罢了。”
白秋华想到郑家平日里行事张扬的作风,忽然就笑了,有些人非要不长眼地想死,那就不要怪没人去拦住他们。
别院里,萧霖烨和许沐晴哪怕舟车劳顿了那么久,却依然不觉得累,反而是精神很好。
“夫君,我想要动手收拾了郑家老夫人,将他们家连根拔起,简直太过份了。那老妖婆不愧和废太后是亲姐妹,都是一样的恶毒,竟然想要用小毒蛇咬死平儿和盼儿,还想要将我们活活烧死,留着也是祸害。”
许沐晴从南越国回来以后,很长的时间里,整个人都变得柔和了很多,哪怕是在面对着水患过后的瘟疫和霍乱,都没有像现在这么动怒,然而郑老夫人恶毒的算计已经碰触到她的底线了。
萧霖烨何尝又不愤怒,“沐晴,我们先会会郑家老夫人,不能直接弄死他们,太便宜他们了,最好是将郑家那些见不得光的丑事给全部揭露出来,让郑老夫人成为郑家的罪人。那位老妖婆才是如今整个郑家的核心。白岩实那边肯定握有郑家很多见不得光的秘密,那些后面再用,先收拾了老妖婆以后再说。”
许沐晴捂着心脏的位置,硬生生地将满腔的怒火咽了下去,“夫君,我想明天去会会郑老夫人,还有郑家那些女眷,顺便在郑家的院子里打探一圈。”
她想到竹叶青小蛇,眼底涌过嗜血而狠厉的光芒,“对了,让凤一凤二给我准备一条蛇,没有毒但是很大的那种,我要吓死那个老妖婆。”
不管是平儿和盼儿,都是她最重要的宝贝,谁要是敢伤害她的孩子,她就跟那个人拼命!
萧霖烨看着妻子这丝毫受不得委屈的模样,心里爱得不行,忍不住揉了揉她的脑袋,“你这爱憎分明的性格,我真的很喜欢,比起那些柔弱的,只会依靠男人而活的女人,我更喜欢像你这种。因为我能确定,不管我在不在你的身边,你都能活得很好。”
许沐晴认真地说道,“为母则强,我如果连自己的孩子都保护不了,那人生还有什么意义,你说是不是?”
萧霖烨拥着她,像是宣誓般地跟她保证道,“放心,郑家要是做了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一定容不下他们,还要当着众多老百姓的面会审,绝不会让他们再享受现在锦衣玉食的日子。大蛇我也会拿过来给你的,最好要带牙齿的那种,但是又没有毒,将她咬得满脸血。不过不是现在,先要等着她算计平儿和盼儿失败以后,我们再狠狠地收拾那个老妖婆,让她知道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许沐晴思来想去,觉得皇上说得还是挺有道理的,没有办法,只能硬生生地将满腔的怒气咽了下去,“那我就再容忍那个女人几天,但是我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因为放心不下孩子,许沐晴直接让白薇和茱萸将平儿抱过来,放在她的床上,亲自陪着两个孩子睡。
而萧霖烨则是被她赶到了对面的贵妃榻上,孤枕难眠。
就这样,许沐晴仍然不放心,将能够击退毒蛇的药粉在整个房间里洒了一圈,顺便给平儿和盼儿的香囊里也放了不少粉末。
两个玉雪可爱的孩子以为娘亲在和他们玩什么挠痒痒的游戏,高兴得咯咯笑了起来,扑到娘亲的身上,甜甜地撒娇了起来,“娘——”
许沐晴陪着孩子笑闹了一圈,总算是把孩子哄睡着了过去。
她凝视着孩子漂亮的小脸,在心里默默地说道,“娘一定会保护好你们,绝对不会让你们受到任何的伤害。”
季莹月算计平儿和盼儿那一次,已经给她留下了很深的阴影,要是再让郑老夫人这个老妖婆害她的孩子,她不敢想象自己会不会崩溃。
萧霖烨在旁边幽怨地说道,“沐晴,你现在只爱孩子不爱我了吗?直接把我赶到贵妃榻上来了,陪着孩子笑闹了那么久,都不愿意带着我的,我真的觉得好伤心好难过。”
年轻俊逸的皇上还捂着心脏的位置,像是被抛弃了一样楚楚可怜,那充满怨念的眼神,就连台上唱戏的绝世名伶都比不过他的演技。
许沐晴无奈地说道,“夫君,跟着两个孩子争宠真的有意思吗?你又不是不知道郑老夫人的毒计,我真的害怕他们会出其不意地将毒蛇给放进来,你连孩子的醋也要吃,幼稚不幼稚?”
萧霖烨还是吃醋不已地说道,“那你也不能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孩子身上啊,我是你的丈夫,也需要你的关怀和爱护,你光是担心孩子被毒蛇咬,就不怕我也被咬吗?”
许沐晴懊恼地抓着自己的头发,都快要被萧霖烨打败了,“装药粉的瓶子不就放在了小茶几上吗?你是没有手还是怎么,都二十几快三十岁的老男人了,不会自己弄些涂抹在你的衣服上吗?我不也是自己弄的吗?”
吃醋的老男人果然没有道理可以讲,竟然跟不到两岁的孩子吃醋,她是应该高兴这个男人太爱她,太在乎她,还是应该头疼这个男人的占有欲太强?
萧霖烨索性豁出去了,梗着脖子说道,“那我不管,总之我也要得到你的照顾和呵护,你不能有了孩子就把我甩开了,我又不是你生孩子的工具,我要你像以前一样爱着我。而我也会像以前一样爱着你,比起两个孩子,我更爱你,你在我心里的分量会显得更加重要。”
许沐晴被男人专注而强烈的眼神弄得心尖颤抖,既甜蜜感动,又有些无奈,“好了,我把你弄药粉还不行吗?”
她将萧霖烨身上的香囊拿过来,在香囊里放了一些,顺便也在萧霖烨名贵的衣裳上也撒了一些,好让他别再和孩子吃醋了。
萧霖烨这才心满意足了,“看在这两个孩子是你生的份上,我就不跟他们计较那么多了,沐晴,晚上早点睡,明天我们一起去会会郑老夫人,我也想看看在道州呼风唤雨了这么多年的老夫人究竟有何能耐。”
这个夜晚,因为许沐晴撒了药粉,并没有毒蛇敢闯进这间屋子来,不管是萧霖烨和许沐晴,又或者是平儿跟盼儿,都睡得很是香甜。
第二天吃过早饭以后,帝后两人就抱着孩子,在宫女和侍卫的簇拥下直接去了郑家老宅。
朱红色的大门,磅礴大气,匾额上是用鎏金字体写着郑府两个大字,看得出来这是一个很有底蕴的人家。
郑家家主郑清风带着所有郑家的男丁女眷跪在了萧霖烨和许沐晴的面前,态度毕恭毕敬,“参见皇上,参见皇后娘娘。”
郑清风旁边跪着的是郑老夫人,六十几岁的年纪了,看起来依然面色红润,皱纹都没有几根,头发也只是偶尔夹杂着一缕银丝,大部分头发都黑亮如同绸缎。
这位和废太后同出一族的女人,单是一眼看过去,就知道她是个狠角色,精明善于算计,难怪能以庶女嫁进了底蕴丰厚,以名门望族着称的郑家,还生下了三个儿子,站稳了脚跟。
“本宫听说郑家是道州城内最为显赫的人家,是从京城迁居过来的世家贵族,很想知道江南的贵族和京城的贵族究竟有什么不同,老夫人,郑大人应该不会觉得厌烦吧。”许沐晴昨天还对郑老夫人恨之入骨,今天见到郑家人的时候,就已经谈笑风生,所有的恨意都被她隐藏在了心底的最深处,没有表露出来半分。
郑清风立刻说道,“皇上和皇后能来郑家,让这里蓬荜生辉,微臣只觉得荣幸至极。请皇上和皇后里面请,微臣奉上最好的茶水点心。”
郑老夫人看起来也很高兴的样子,脸上的笑容怎么都压不住。
袅袅的茶香在屋子里蔓延着,茶水澄澈透亮,茶叶翠绿欲滴,粒粒分明,茶味带着些清冽,伴随着清新的香气,又有着丝丝的回甘,绵延不绝。
的确是上好的茶水,饶是萧霖烨这等早就喝过最好茶水的人,也不得不承认,郑家的茶叶比起特供给皇宫的茶叶都不差,有过之而无不及。
糕点也是江南水乡特有的精致糕点,软糯香甜,里面夹杂着各种各样的花瓣,或者是红豆绿豆等,好吃得让人忍不住多吃几块。
许沐晴吃了一块糕点以后,笑着说道,“都说江南富庶,更加富庶的当属道州,果然名不虚传,就连这些精致漂亮,味道又很好的糕点,都比宫里的好吃多了。”
郑老夫人笑得和蔼可亲,“娘娘谬赞了。”
许沐晴端着茶杯喝了一口,打量的目光落在了郑老夫人的脸上,端详了好一会儿忽然说道,“本宫了解到老夫人和废太后是姐妹?看起来长得不是很像啊,不过能想象得到,老夫人和废太后年轻的时候都是倾国倾城的大美人。”
郑老夫人脸上流露出类似于怅然和痛苦,又像是怀念和心痛的神情来,她勉强笑了一下,却像是在强颜欢笑一般,“她是嫡出的妹妹,老身是庶出的姐姐,虽然名为姐妹,但娘娘应该清楚,嫡庶之别,就如同云泥之别,从出生的那一刻,老身就输得很彻底了。”
许沐晴却镇定有笃定地说道,“那可不一定,人的一生那么漫长,谁知道接下来会遇见什么事情。废太后荣华富贵了大半生,最后还不是落得被废,被幽禁在皇陵的下场。反而郑老夫人更有福气,虽然没有站在权力的巅峰,但是儿孙满堂,衣食无忧,平平淡淡不也是幸福吗?”
郑老夫人再次流露出笑容来,之前眼底的沉闷消散得无影无踪,她笑眯眯地说道,“娘娘善解人意,老身听了娘娘的话,心里竟然没有那么难过了,看来娘娘是对的,是老身鼠目寸光了。”
许沐晴侧头看向窗外,“本宫看郑家这些建筑和花园构造很是精巧,让人看了就心生喜欢,也和京城里的样式不太一样,不知道方不方便,让本宫到处转转,顺便瞧一瞧。”
郑老夫人心里咯噔一跳,藏在宽大的衣袖下面,双手握紧成了拳头,暗暗地想道,该来的还是来了。
不过他脸上依然磅礴大气,“当然方便,娘娘想要去哪里看都行。要是娘娘和皇上能在这里住下来,老身更加高兴,以后还能和道州城的百姓吹嘘,皇上和皇后住在郑家老宅里,足够炫耀一辈子了。”
第二百八十七章 狗血猜测,弑君保命
许沐晴侧过头看了一眼郑老夫人,“您真的很和蔼,比起废太后那嚣张跋扈的性子,老夫人真是好得太多了。”
那老夫人笑着说道,“娘娘您折煞老身了,废太后她是嫡妹,不管是学识还是出身,可比老身强得太多了。”
嘴上虽然这样说,她却在心里默默地说道,要她是太后,还不是一样地飞扬跋扈,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谁想要受气呢?
许沐晴不再说话,注意力都被精巧的亭台楼阁,假山怪石,白玉堆砌而成的台阶凉亭吸引住了,更别提花园里姹紫嫣红的鲜花,那些小巧精致的雕刻,还有水榭石桥,怎么看都透着极致的奢华。
想到被郑家私吞的五十万两税银,她心痛得几乎再滴血,那么多银子,就算是贵族人家也够花十几年了,这位郑老夫人果然是个贪婪至极的女人。
许沐晴几乎将所有能参观的房间都看了一遍,在路过东北角的时候,她竟然发现了一处荒废的院子,然而按照风水来说,这里应该是最好的院子才是,怎么被封存住了,大门上结了一层厚厚的蜘蛛网,就连门上的漆都掉光了,一片斑驳,隐隐约约可以预想得到当年的盛况。
“老夫人,这里怎么荒废了?这难道不应该是最好的院子吗,老夫人你怎么不住在这里?”许沐晴看着郑老夫人,脸上流露出疑惑的神情来。
“娘娘有所不知,老身的夫君在三十多年前就逝世了,还是沾染肺痨,还有在花街柳巷沾染上了那些不干净的病回来,熬了半年以后,人终于没了。老身害怕肺痨和那些不干净的病会留下病气,也害怕老爷是横死的,会不吉利,索性就将这座院子给封了,不管是谁都不能进去。不然谁被过了病气,或者是被吓到了麻烦。”
郑老夫人说到她的夫君的时候,竟然没有多少留恋,更多的怨恨一样,似乎哪怕过去了三十多年,他也没有办法释怀。
许沐晴却像是和她作对似的,勾起了强烈的好奇心,“老夫人,都已经过去三十多年了,那些病气早就消散得无影无踪了,那位老爷子也早就轮回投胎了。本宫实在想进去看看,不知道能否行个方便。”
郑老夫人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那好吧。管家,去将门给打开。”
很快管家就拿了钥匙过来,将门锁给打开了。
许沐晴眼尖地发现,虽然是荒废了三十年的院子,然而大门的锁却是崭新至极,不像是没人来过的样子,她忍不住在心里冷笑了一声,这老妖婆果然谎话信手拈来,当真以为她那么好欺骗的吗?
院子里荒草重生,都能够淹没到人的头顶了,偶尔有生命力顽强的野花盛开着。
然而回廊底下却没有多少灰尘,很显然是经常有人来这里。
打开客厅的门,浓重的尘螨味扑面而来,房间里结了厚厚的蜘蛛网,家具和摆设好像是三十多年前的模样,这间屋子倒是很久没有人过来了。
老夫人解释道,“每年的清明节,家里的男丁都要来这里给老太爷上香,也不是一直没人来,不过是没人居住,一直荒废了而已。”
许沐晴在那么多人的注视下自然是探听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来的,她的脸上流露出了遗憾的神情来,“老夫人这么多年独自抚养着孩子长大,真是太不容易了。还能将郑家发扬光大,大家都过得很好,就更加显得不容易。”
老夫人眼睛里有着泪水,似乎想到了独自抚养孩子的艰辛,“那些事情早就过去了,孩子们都长大了,索性都孝顺听话。”
从荒废的院落出来,许沐晴的目光还有意无意地飘到旁边几个关着房门的房间,敏锐的直觉告诉她,那里面肯定有古怪。
或许等找到机会的时候,还是要来那里面看一看。
在郑家转了一圈,许沐晴和被郑清风一路陪同的萧霖烨汇合,夫妻俩带着人离开了这里。
郑老夫人一再热情地挽留皇上和皇后留下来用饭,还是被拒绝了。
坐在了马车上,直到马车拐到了郑清风等人看不见的地方,许沐晴这才揉了揉笑得僵硬的脸,“夫君,这郑家绝对有问题,尤其是那间荒废的院落,我真想让人去一探究竟。”
想要抓到老妖婆的把柄,不冒险一把怎么行。
萧霖烨揉了揉她的脸,“你怎么假笑得脸都僵硬了,许沐晴真够有你的啊。你是皇后,不想笑谁还能指责你,对着郑老夫人笑得那么开心做什么?为了套取有用的信息,也不用这么拼吧。”
“夫君,我觉得秘密就藏在那座荒废的院落里面,还有郑老夫人的房间里。看她提起她丈夫的时候,并没有半点爱意,有的只是淡漠,就像是陌生人一样,甚至连陌生人都不如。我有个很大胆的猜测,他们婚后的日子过得并不愉快,并且争吵多多。”许沐晴眯着眼,将那位老夫人的行事态度分析了一遍。
萧霖烨在脑海里将整个郑家的男人都过了一遍,尤其是那些说得上话的族长和长老那些,“沐晴,你有没有发现,除了郑清风那位沾染了肺痨和不干净疾病早逝的爹,好像郑家的男人活得都挺长寿的。活到五六十岁的人多得是,连一个二十多岁的时候身亡的都没有。那位郑老爷子死得也太早了吧,早到不合常理。”
许沐晴脑海里立刻想起了那些热闹的,跌宕起伏的爱恨情仇故事来,她的眸子里有着兴奋的光芒,直接就想了不少妻子怨恨丈夫,设下毒计将丈夫害死的那些情节。
“你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反正我们先想嘛,万一是真的呢?废太后为了儿子上位做的那些伤天害理,令人发指的事情,这位可是同父异母的姐姐,在年轻的时候就丧夫的情况下,还能养大三个孩子,并且都做了官,怎么看都不是软柿子,而是狠角色。”
萧霖烨在马车回到别院以后,直接又改变了主意,“沐晴,我们换一套干净的衣裳,不起眼的衣裳,去找郑家那些旁支亲族打听一下消息,总有人看郑老夫人不顺眼的,愿意说她曾经的那些事情的。”
许沐晴觉得萧霖烨说得有道理,让人找来了两套很干净的,但是却不怎么起眼的衣服,换上了,趁着盯着这座别院的郑家探子不注意的时候,溜出了家门,两人都没有带随从,看起来就像是家境不错的夫妻,却又不是那种显赫的人家。
郑家是名门望族,家大业大,然而旁支亲戚却也不少,还有些已经沦落为了普通的农户,比之显赫富贵的本家,他们过着简直是水深火热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