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小桑
想到江采月曾经也是有钱人家的小姐,有钱人家做吃食都讲究,她在娘家肯定学了不少,要说就是陆安郎太有福气了,虽然江大财主不认这个女儿了,但千金小姐肯定比村里的姑娘好啊,而且江采月还这么能干,若不是她长得娇俏气质好,谁也不会相信这么能干的一个小媳妇曾经是个小姐。
江采月忙前忙后地不闲着,张瓦匠的目光就一直跟着她,江采月五感强于常人,不用抬头看也能感受到张瓦匠目光里的热情和不怀好意,让她如芒在刺,心里很是气恼。
有心骂他一顿,又怕他在房子上做手脚,又没凭没证的,只能暂时忍着了。
可一直忍着又不是江采月的性格,趁有人喊张瓦匠过去看墙要怎么砌时,江采月往他盛绿豆汤的碗里弹了一颗药丸。
药丸入汤即化,无色无味,张瓦匠回来喝了一碗也没喝出不同,又过来盛了一碗蹲在一旁喝,喝几口再看看江采月。
江采月掐算着时间,时间差不多到了,扭头看了眼还端着绿豆汤喝个不停的张瓦匠,似乎并不知道自己已经中了别人的暗算。
而就在下一刻,原本还喝着绿豆汤的张瓦匠突然脸上一阵痉挛,手上的碗也拿不住了直接掉在地上,张瓦匠顾不得看碗坏了没有,捂着肚子就往离这里还有些距离的茅房跑。
那急切的样子让江采月相信,若不是她在这里,张瓦匠都能就地解决了,不过这是她家的宅地,房子就盖在这里,可不能让他脏了这块地。
在那边卖力气干活的陆安郎抬头时只看到张瓦匠奔跑的背影,疑惑地问江采月:“他怎么了?”
江采月无辜地摇头,“大概是人有三急吧?”
陆安郎一脸疑惑,却也没过多关注,房子早一天盖好就能早一天住进去,皓儿有了自己的房间,他和江采月也能过上正常的夫妻生活。
要说起来他都觉得自己挺悲催的,江采月嫁过来时就怀了身子,看他又像看仇人似的,他碰都不敢碰一下。好不容易孩子生完了,江采月也想和他好好过日子,家里却来了个皓儿,里外屋住着,耽误了他多少幸福生活?
张瓦匠去了许久才回来,挑了块大石头坐了,对过来询问的陆安郎虚脱地摆着手,“我和你说啊,这绿豆汤是好东西,喝多了真不成,这把我拉的,没去了半条命!”
陆安郎无奈地看了被他一个人喝去一半的绿豆汤,嘴馋怪得了谁呢?
晚上做完活,江采月炖了一只鸡,里面放了几个院子里结的茄子,虽然主食是贴的粗粮饼子,但冲着这锅鸡肉茄子,大家也都吃得肚子腆腆着,不住嘴地夸江采月实在,不像在别人家里帮忙虽然管饱,可吃的菜里连个油腥也见不到。
第196章 不规矩的眼神
江采月捧着一碗鸡汤在旁边喝的笑眯眯的,看别人吃得美美的,张瓦匠却一遍遍往茅房跑,心里这口气也出了。
陆安郎只当江采月在笑张瓦匠出丑,凑到江采月身边道:“你熬的绿豆汤太好喝,他怕是喝多了。”
江采月笑而不语,皓儿撇着嘴道:“不是好东西,看娘,活该!”
见江采月悄悄对皓儿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陆安郎脸色变了变,原来这张瓦匠不是平白无故地吃坏肚子啊,却不想皓儿都注意到的事情他没注意到真是惭愧。
陆安郎起身招呼大家多吃,等张瓦匠终于消停下来时,锅里的肉和菜都已经没了,只剩下一点点汤,张瓦匠瞧着也吃不下,身上更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陆安郎道:“张师傅,你这样子还能坚持吗?要不歇几天?”
“不必不必,回去睡一晚也就好了。”张瓦匠摇头,如今大家饭都要吃不上了,谁家没事儿还起房子,他都好些日子没找到活了,好不容易陆安郎家造房子找到他,他一歇,人家造房子还能等着他?
陆安郎不太看好地道:“可我看你这都拉的虚脱了,身子能撑得住吗?”
张瓦匠道:“我自个儿的身子还是清楚的,不会耽误了活。”
陆安郎为难地道:“好吧,若是撑不住你可尽早说。”张瓦匠应下来。
张瓦匠家住在莲城里,但进出城都要交城门税,这几日他就在陆安郎家旁边搭了个草棚睡,天热又没有雨,住在那里还凉快。因为今年旱,连蚊虫都比往年少,住在这里也不怕被叮。
陆安郎进屋就问江采月,“皓儿说的都是真的?”
江采月道:“不是真的我为啥给他下药?”
陆安郎也猜到张瓦匠拉肚子和江采月有关,不然就算他喝多了绿豆汤也不至于拉成这模样,陆安郎道:“我这就去把他赶走。”
“别!人家活做的好好的,你用什么由头赶人?”
被江采月一拦陆安郎也有些为难,总不能说是因为张瓦匠总盯着江采月看吧?先不说别人信不信,传出去于江采月脸上也不好看,当初江采月先怀了孩子才成亲,已经有那么多的闲言闲语,再出这事别人不定怎么编排江采月。
可放过了又不甘心,陆安郎道:“我去把他揍一顿!”
江采月瞪了他一眼,“得了吧你,他都拉那模样了,能禁得住你一拳?再把人打死了,不就是看了我几眼,让他拉几天肚子也就够惩罚了。”
“好吧!”虽然答应了,可陆安郎心里还是有点不痛快。
虽然江采月不吃亏,可一般时候也不爱计较,这次她都出丑给张瓦匠下药了,张瓦匠得是用什么眼神看江采月?
一想到别的男人用不规矩的眼神看江采月,他就免不了吃醋,可谁让他的媳妇长得好、气质也好,别说是张瓦匠,就是京城来的公子都念念不忘,陆安郎觉得只有他变得更好才能配得上江采月,可怎么才能变得更好呢?
第197章 邪性着呢
天刚亮,来帮忙的人就过来了,在门外喊陆安郎,陆安郎将门打开,把人让进院子里,早起熬的粥和包子端上来,大家围在一起吃得很香。
陆有才问:“张瓦匠还没起吗?”
陆安郎道:“许是还在睡吧,锅里给他留了饭,拉了一天让他再睡睡。”
陆有才道:“这人也是的,活做的再好,就这见了便宜就朝前的性子也让人看不起,昨儿喝了多少绿豆汤?也难怪他拉肚子。”
陆安郎笑笑没说话,有人道:“我看这张瓦匠也不像啥好人,贼眉鼠眼的,咱可不能得罪了,听人说这些手艺人都邪性着呢,上回是隔壁望山村的一户人家盖房子,得罪了工匠,工匠在这家门前埋了一把刀,结果一家人都遭了血光之灾,没留下一个活口,有懂的老人就说这血光之灾就是那把刀给招来的。”
“真有这事儿?那不是恨谁就在谁家门前埋把刀就都解决了。”
“嘿嘿,这你们就不懂了吧,这埋刀也是有讲究的,不是说埋就管用,要不怎么说那些工匠邪性?能不得罪可千万别得罪了,不然就这张瓦匠干什么不出力,吃什么都没够,早不就得让人打出去了。”
陆有才笑道:“话也不是这么说的,毕竟人家是工匠,卖的是手艺而不是力气,虽说人不咋样,这手艺在十里八村却是出众的,要不然也不能都请他来家里做工。”
陆安郎倒是赞同陆有才这话,张瓦匠人品不行,活却不差,有时随便动动嘴,别人砌出的墙就不一样了,不然样样不行沈文东也不能提议请他来,为了把房子盖好就先忍他几天好了。
众人去做工了,陆安郎让皓儿留在家里陪江采月。张瓦匠从草棚子里爬出来时浑身都没力气,摇摇晃晃地来敲门,皓儿打开门问:“你有啥事?”
张瓦匠道:“天不早了,我还没吃饭。”
皓儿看了看天,“你也知道不早啦?我爹他们都去干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