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妇门前是非多 第50章

作者:贡茶 标签: 穿越重生

  李汝安当即道:“快喊人灭火!”

  他说着,马上跑往厨房方向。

  真是太糟心了!

  罗府中,罗文茵沐浴毕,拖着一头长发让宝珠给自己擦干,一边问道:“吴妈妈和田妈妈可来了?”

  宝珠答道:“还没来呢!夫人嫁妆多,今晚未必能清点完。”

  一时却有婆子在外道:“夫人,晚膳备好了,各人正在大厅等着夫人一同用膳。”

  罗文茵道:“知道了。”

  她摸了摸头发,还是湿的,便吩咐宝珠道:“拿条帕子来给我包住头发,待会儿吃完饭,回来再散开晾晾,也就干了。”

  自穿来后,她方才知道,这里的人,因头发太长,梳洗不便,平素一至两个月才洗一次头。

  她怎么也没办法隔那么长时间洗头的,最迟,也得一周洗一次。

  可在将军府中,各事繁忙,想洗个头还经常不得空。

  现在可爽了,随时洗头。

  待得晚膳吃完,天还没黑,罗文茵领着宝珠去罗府园子里散步,至亭子中,便拿下帕子,散了头发道:“晚风吹一吹,干得快些。”

  宝珠嗅着罗文茵的发香,夸道:“夫人这头发,又黑又密,洗完像绸子似的……”

  她话音才落,园子墙角突然人影一闪,有人跌了进来,接着又有人喊道:“别跑!”

  宝珠吓得大叫道:“夫人,咱们快走!”

  那一追一跑的两人,瞬间又翻墙而去。

  罗府管事听闻,忙忙领人去追。

  稍迟,管事去禀了罗文轩道:“大老爷,翻墙进来的是蒋家侄子,他听闻夫人和离,现在罗府暂住,想进来偷看一眼,追打他的,是崔将军的护卫。”

  罗文轩还没说话,夏氏先叫了起来道:“姐姐才回来,就惹得浪荡子翻墙,这以后还不知道要出现多少故事?相公,还是抓紧把姐姐嫁掉罢!我看崔将军就挺好,要不,杨大人也行。”

  罗文轩:“……”

第50章

  李汝安赶到厨房处,便见众家丁已提了水,淋灭了厨房的火。

  厨房一片狼籍,烧毁了几张案几,半边墙也乌黑一片,好在没有人员伤亡。

  “到底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厨房怎么烧起来了?”李汝安喝问厨娘和诸下人。

  厨娘和几个婆子颤抖着,互相指认对方生事云云。

  原来罗文茵昨日离府,带走了两个烧菜颇合她口味的大厨,厨房剩下的厨娘便各各想上位,顶了大厨之职,因各自施展功夫烧了菜呈至李汝安跟前,想博得赞赏。

  只是李汝安用完晚膳,却无一字言语,管家娘子也没有什么话下来。

  至今早,厨娘们天还没亮就起来,各各施展功夫,精心做了早点呈上,李汝安依然无一字评价。

  午间,将军府来客,厨娘们兴奋了,洗切烧煮蒸炒,压箱底的手艺全用上,做了一桌子好菜送至大厅,只等着李汝安并宾客吃完赞赏,到时好分出高下,指定谁当大厨。

  宾客吃完菜,散了,没人说菜好不好的事。

  几位厨娘心中郁闷,至晚膳时,便各各有些堵气,都抄着手不想动。

  待管家娘子让人来催菜,几个人又互相推托,推着推着就各各骂了起来,最后不知道谁先抄了菜刀要吓唬人,就有另一个人从灶底抽出一支正燃着的柴摆舞着和菜刀互格。

  乱糟糟中,火种洒在旁边的柴草堆上,一下就燃了起来,又有人踩翻了一瓶料酒,洒在地下,一时火势更盛,几个人扑了一会儿,竟没扑灭,只好跳出厨房外呼救。

  李汝安听完,气得指着跪在地下的厨娘们道:“好一帮狗奴才,若是真烧了整座宅院,你们多少条命也赔不起了。”

  他喊过李管家道:“拖出去杖责,另外再罚她们三个月的月银。”

  处理完厨娘们的事,他跑到香雪院。

  院内,众人正给乌兰掐人中,灌水,待见李汝安来了,忙行礼道:“将军可来了,兰姨娘有些不好呢!”

  李汝安忙上前去看,喊道:“兰儿,你如何了?”

  孙嬷嬷哭道:“大姑娘一言不合,就扇了我们姑娘一个大巴掌,我们姑娘体弱,哪禁得住?当下就晕倒了。现下可是……”

  “去请大夫!”李汝安忙吩咐婆子。

  “将军,不用请大夫,我只是一时闭气而已。”乌兰睁开眼睛,拉了李汝安袖角道:“不碍事的,躺一躺就好了。”

  李汝安叹了口气,转身喊婆子道:“去请大姑娘过来!”

  李飞凤一至香雪院,见李汝安端坐在房内,心内知道一场责罚免不了,也不跪,也不喊人,只梗着脖子站着。

  李汝安气道:“你一个姑娘家,且说说,因何伸手打人?”

  李飞凤冷笑道:“父亲也知道我一个姑娘家,平素不会轻易伸手扇人的,若不是兰姨娘太过不堪,我何至动手?”

  乌兰在床上呜咽道:“大姑娘,我进府才几天,也没得罪你,甚至也没跟你说过几句话,你为何就评判我不堪呢?就算不堪,也有将军呢,又哪轮到你动手?”

  李飞凤讥道:“也是你身边的嬷嬷,在府中到处跟人说,道你是浣月国国舅爷的女儿,身份尊贵,因对父亲一见钟情,千里迢迢跟着上京,宁愿为妾什么的。这不是不堪么?你好好一个国舅爷的女儿,明知道父亲已有妻室,为何硬要跟上京?”

  “父亲八年不归,一回来却带了你这个美貌小妾,如何不伤了母亲的心?母亲一心求和离,难道不是因为你?”

  李飞凤说着,转向李汝安,“兰姨娘气走了母亲,父亲竟还让我和兰姨娘共同管家,那一巴掌,是我代母亲扇的。”

  “不打也打了,父亲要责罚,便责罚罢!”

  李汝安气得拍椅背道:“你母亲平素就是这样教导你的?兰姨娘好不好的,轮得到你扇巴掌?你这样目无尊长,传出去,谁敢娶你?”

  李飞凤冷冷道:“父亲一回来,就气得母亲提和离,这样乱糟糟的府第,本就没人敢娶我了。”

  她说着,一拂袖,转身就走了。

  李汝安气怔在当地。

  这是女儿,又不是儿子,他也不好追出去打,一时竟不知道如何办了。

  还是乌兰劝道:“将军莫要生气,大姑娘只是一时想歪了,过后慢慢教导,自会好的。”

  李汝安叹道:“兰儿,她打了你,你还为她说话?”

  乌兰含泪道:“谁叫她是将军的女儿呢?我又哪忍心因着我,惹你们父女反目?”

  李汝安一时伸手帮乌兰擦泪,又低声道:“兰儿,是我亏欠你,以后当补偿你。”

  乌兰拉着李汝安的袖子道:“只要将军长长久久待我好,别的,我并不计较。”

  两人说着话,管事在帘外禀道:“将军,三位爷到书房了。”

  李汝安便又安抚乌兰一句道:“你好好安歇,我出去一下。”

  他出了院子,至书房中,见李飞墨三兄弟散开站着,各各鼻青脸肿,衣裳全是泥土和污迹,不由拍案道:“孽障,你们便是这样当兄弟的?”

  李飞捷先开口哭诉道:“父亲,我好端端在房中,二哥突然使人来唤我至园子里,一到园子里,他挥拳就打,我一跑,他又追着来,没奈何,只好还手了。”

  李飞章也哭诉道:“二哥喊了我至房门外,一见面就打。”

  李汝安便喝问李飞墨道:“你为何打他们?”

  李飞墨斜着眼睛道:“若不是他们的姨娘陷害母亲,伤了母亲的心,母亲何至抛下我们,跟父亲和离出府?”

  “胡说什么?你母亲和离出府,跟两位姨娘有什么相干?”李汝安怒喝一声。

  李飞墨嚷起来道:“母亲在府中熬了八年,偏父亲一回来就带了美貌姑娘,扫了母亲的颜面,不单如此,父亲还许周姨娘又进府来,昨日又接了张姨娘回来,母亲一气之下,自是要离府。若没有这些姨娘,母亲就不会抛下我们。我打不着两位姨娘,就打她们的儿子。父亲要罚,只管罚!”

  李汝安气得当即站起,飞起一脚要去踏李飞墨,斜地里,一个人影飞扑过来,跪地抬住了李汝安的脚道:“父亲息怒,饶过二弟这一回。”

  李汝安定神一看,来人是李飞白。

  他抬脚本就是作个势而已,也没有真个出力,被李飞白一抬,便放下脚,质问道:“你们母亲平素是这样教导你们的?姑娘打庶母,哥哥打弟弟?”

  李飞白站起来,拂拂衣裳道:“父亲这样说母亲,怪道母亲要和离了。”

  “你也来气我么?”李汝安气得想捶胸。

  李飞白退后一步道:“父亲拟心自问,八年不归,一回便带了一个姑娘上门,又让母亲多担待,叫母亲如何自处?母亲守着将军府熬尽心血,却是不如一个兰姨娘?大妹妹和二弟如此做派,不过为母亲鸣不平而已。”

  李汝安怒道:“这么说,一切全是我的错?”

  李飞白勇敢对上他的眼睛道:“正是。”

  李汝安气得没了言语。

  见李汝安不言,李飞白悄悄一拉李飞墨,两兄弟当即就溜走了。

  这一晚,李汝安管理府务,分派人手,训斥下人,至半夜才在书房安歇了。

  罗文茵那儿,因在园子里受了一点惊吓,至回房,就有丫头端了安神汤过来道:“夫人,这是大老爷叫人熬制的安神汤,让夫人喝下,今晚才能安稳睡一觉。”

  罗文茵忙喝了,打赏了丫头,又道:“过去告诉大老爷,说我没事儿。”

  丫头得了打赏,喜翻了天,忙忙应了。

  宝珠忙帮罗文茵换衣裳,扶她上床道:“夫人喝了安神汤,便早些安歇罢!”

  罗文茵点头,才上床,却听帘外一个丫头问道:“宝珠姐姐,夫人歇下了吗?”

  罗文茵听出对方是夏氏身边的丫头,便答道:“还没安歇,进来罢!”

  丫头进了房,笑向罗文茵行个礼,这才道:“大夫人说明儿要和二夫人带姑娘们到白马观上香,让我来问夫人,要不要一道去上个香,求个保佑?”

  罗文茵想起自己离开将军府时,答应飞尘子说去道观找他喝茶看画,一时便道:“回去告诉你们夫人,说我明日定当早起,跟她们一道上白马观。”

  丫头得了话,这才告退。

  至第二日,罗文茵起了一个大早,打扮完毕,跟着夏氏和毛氏一道上白马观。

  上香毕,夏氏和毛氏带着女儿们去观外看锦鲤,罗文茵便带着宝珠去丹房找飞尘子。

  飞尘子正在配药,听得门外声音,回头一瞧,见是罗文茵,便笑道:“夫人来了!”

  罗文茵道:“陪两位弟妇来上香,顺道来看看你这儿还有什么好东西”

  飞尘子道:“好东西可多了,且看你要什么?”

  罗文茵便笑着道:“自是要养颜安神那类的好东西。”

  飞尘子便喊进一个小道童,吩咐道:“去密室那儿,把我新制的百花蜜拿来给夫人。”

  罗文茵忙喊宝珠道:“荷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