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厌世者
差点就被女儿逼着把粮食还回去,幸亏她说了粮食,却没暴露粮食来源,因而还是保住了生病的小孙孙的一条命。
今儿过来,却是特地来感谢蒋婶子的,要不是有蒋婶子那天借了一些细粮,说不得她的孙子都不在了。
“这样啊……”
海棠有些不爱听,这些古古怪怪的事情,其实也没那么玄乎。
村里的人家不愿意借给王大娘也是有缘故的,王大娘家里关系混乱,一家子人老是吵架,所以大家借粮食都是十分谨慎的,更别提是细粮,这玩意大多数人家是想有也没有……更何来的细粮能外借呢?
海棠是不相信的,你要是有一万个糖果,而有个亲戚说好拿走了两个,那你估计也不会太在意,这是比例的问题,因为她失得起。
要是只有两个糖,而你开口就要全部拿走,海棠相信任何一个人都会慎重的,也不会那么大方外借。
所以对于王大娘因为没从别处借到细粮就对别人生出怨恨,这让海棠有些无法理解。
所谓说,严于律己,宽以待人。
王大娘的想法,却是“严于律人,宽以待己”,对自己则放宽了条件,对别人却很严苛。
旁的人也不欠她什么,王大娘的孙子因为生病需要细粮养着,和别人又有什么关系呢?旁人并不需要为此背上责任。
而王大娘先是没能看顾好自己的孙子,后面又要借助别人的能力,才能护住自己的孙子。不先检讨自己,却苛求别人没能在她需要的时候施以援手,最后还来说人家的坏话。这中行为就显得非常的小人行径了。
海棠想了想,也不想多说些什么。
她倒是想教训王大娘以后不能这样,可这最差了辈分,要是当面说出来,也是给蒋婶子难堪了,以后亲戚都没法做,还会坏了名声。
思来想去,唯有走人才是了。
管不了,她索性来个眼不见为净。
“哎,等等!”
“娇娇,你这孩子也真是的!都没和大娘说上几句就要跑!”王大娘一把将海棠揽住,不让她走开,嘴上说不停地说着。
这让海棠感觉到被冒犯,尤其是被王大娘揽在怀里挣扎不了的感觉,也察觉到了王大娘此行必然还有别的意图。
“我想去写作业了……”
海棠直接找了个光明正大的理由,反正她在学校写作业的事情也没人知道。
“对哦,孩子都上学了,这刚玩完回家,是需要好好学习才是!”蒋婶子也帮着小孙女,使劲掰开王大娘的手。
“不着急!”
王大娘笑呵呵地笑,抓着海棠的手更紧了。
这把蒋婶子给紧张地,生怕王大娘是要抱着自己的孙女跑路了,连忙给海棠找机会跑。“王婶子还有事吗?没的话我让海棠帮忙做事了。”
“大娘还有什么事吗?”
跑是跑不掉,海棠索性主动出击,至少知道王大娘想干什么。
“就是嘛,女孩子家家的,读那么多书干什么,以后还不是一样要嫁人……”王大娘还以为是蒋婶子在附和自己,心里想的话,一个顺嘴就给说了出来。
“什么!”
蒋婶子的头发都快炸毛了。
她的小孙女才十一岁,王婶子就一直嘀咕什么嫁不嫁娶的,现在猛地一想,好像是这么回事。
“你今儿来,不会是劝说我孙女不读书的吧?”
一想到这个猜测,蒋婶子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还可盼着海棠能上中学,最好是以后读大学,然后找个好工作好对象,一起生个孩子,倒是一件幸事。
可王大娘要是敢说一句,让孙女别读书了的话……蒋婶子拿着扫把的手已经有些蠢蠢欲动了。
王大娘连忙反驳:“那倒没有,这学期的学费都交了,要是不去,岂不是可惜了?”。
“怎么样也要上完这学期才能辍学!”
王大娘振振有词地说,听上去好像十分有道理一样。
蒋婶子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黑了,脸色阴沉如墨。
第261章 闭嘴
“这学期的学费都交了,要是不去的话可不是白费了吗?”王大娘嘴皮子说得溜溜的,完全没考虑过在场的海棠的感受。
“娇娇,快点进房间写作业吧!”
蒋婶子却发现了海棠的脸色有多难看,恼怒王大娘说话不分场合。心里气的不行,连忙把海棠叫进了屋子里,让她避开。
海棠知道蒋婶子这是要护着自己,等会估计就需要怼王大娘了,是以没有生气,乖乖的走开了。
却没有如蒋婶子所想的那样乖乖进房间,而是在屋子门口后面,盯着院子里的情形,就想看看他奶奶要怎么对王大娘了?
“你们家估计我估计是不会让你孙子上学了,但是我们不一样,我们家就算是女儿那也是金贵的,绝对不会做出不让女孩上学的事情。”蒋婶子反唇相讥。
这是说王大娘家的女儿不值钱,不配上学,蒋婶子也是恼怒王大娘呢。
好好的非要说起海棠的事情,而且还掺和进他们的家事,这可把蒋婶子气得不行。
蒋家又不是缺那么一块两块的学费,何苦为了省下这点钱让孩子吃苦呢,这读书的好处,王大娘一个普通村妇,不清楚也情有可原,蒋婶子却是十分明白的。老头子当年可是明明白白的说过孩子只有读书才是上上选。
农村孩子要想出头,要么从军,要么就是读书。
海棠一个女孩子,蒋婶子是舍不得她从军了,自然就只能依靠读书这方面来拼,这会子王大娘亲口说了要让海棠辍学,这可不就得罪蒋婶子了。
“哎,我说你这人就是不识好歹,我只是跟你说不要让孙女上学,你说她一个女孩子家家的,以后生了孩子又不跟你姓,还要嫁去别人家给别人家做媳妇,你说你就算对她再好,那有什么用呢?”王大娘振振有词的说了起来,仿佛自己好像真的掏心掏肺,全然是为了蒋婶子一般。
“不用了,我们家不差这一块两块的,我都能借你细粮了,你跟我说不让孙女上学,你这有点恩将仇报啊。”蒋婶子挑起了细粮的事情。
这是在威胁王大娘要是继续说这事,就要把细粮的事情给抖出来。
蒋婶子所以这样有恃无恐,还是因为她清楚王大娘的人品。这次借细粮的事情,估计是她自己一个人的行为,顶了天也就是跟生了孙子的小媳妇的打算,肯定不是全家人商量后的主意。
毕竟这年头细粮金贵,就算是再好的交情,除非是家里出了大事,否则是不会向旁人借细粮的,王大娘们过来借,说明她只是为了孙子吧,但另外一家没有生下孙子的媳妇可就不那么好商量了。
借回来的东西,只给了孙子用,可还债,却是要全家人一起还的。
虽说蒋婶子借出去的时候就没有想过还能收回来,可是今儿实在是被寒碜的不行,所以决定要给王大娘一个教训。
免得以后还以为她家海棠是谁都能说几句的,他们家的孩子就算是女孩呢,还是她心里的金饽饽。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王大娘的脸色变了,直愣愣地盯着蒋婶子的眼神。
“没什么意思。”
蒋婶子平淡无波的推了回去,一点也不接受他的好意。
“那你说细粮是怎么回事?”
“我都没管你借细粮给孙子吃了,你管我给孙女掏钱上学怎么滴?”
接着蒋婶子才说起自己愤怒的原因,她都不惜得管王大娘的家事,但是王大娘却不分青红皂白就说让海棠辍学,为的还是省下那么一块两块的学费,多磕碜人呢!
家里难道就缺了那么一块两块吗?不过是瞧着海棠是女孩子,以为她跟村里其他女孩一样好欺负罢了。
“什么嘛,我不也是好心!”王大娘有些委屈,嘟囔着解释了几句。
但蒋婶子还是不为所动,横眉冷眼的瞧着她。跟看敌人似的。
“好啦好啦,你不乐意就算了,我也是为你好,一个孙女,有什么好上学的,读书也没用,以后还是要嫁给别人家的,你说那就是学的再有本事,还不是成了别人家的人。”王大娘的思想十分顽固,即使蒋婶子明确表明了自己的不喜欢,还是嘟囔着,觉得自己想的没有错,是蒋婶子太固执了。
“你可闭嘴吧你!”
蒋婶子直接一句话怼了回去。
这王大娘以前看着还行,现在估计是有了孙子飘了吧,所以才会在她面前说海棠的不是。
记得以前王大娘还没有孙子的时候,每次来家里也会对着海棠抱个不停。嗯,虽然大多数时候都是看的小睿。
蒋婶子脑海中突然冒出这么一个画面,这才恍然大悟。
难怪王大娘以前经常来家里串门,原来不是看着孙女儿,是看孙子。
这老婆子居然重男轻女,在以前就有迹象了,当然那个跟着王大娘一起吹捧自己孙子的蒋婶子,她是自动忽略了自己的曾经重男轻女的问题。
谁让她现在知道改邪归正了呢!她的孙女可是要比别人家的男孩子还有用得多,所以蒋婶子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对,从去年开始,对海棠要比蒋星睿更好一些。
“你不是在跟我说笑吧?”
王大娘的表情有些慌了。她之前还以为蒋婶子在跟自己说笑,可是现在看她这么固执的批评自己重男轻女的问题,王大娘心里就有点怪怪的感觉了。
难道蒋家这婆娘真的不重男轻女吗?当初跟着她一起说,孙女不如孙子,聪明的是谁……以后要嫁到附近让孙子帮衬的是谁?难道是她想多了?这些话,只是因为蒋婶子喜欢孙女,所以才会说的。
仔细想想好像也是这么回事,如果不是喜欢孙女的话,也没必要为对方那么担忧。王大娘一边觉得心里想的没错,一边又想着不是,纠结的不行呀。
“好了好了,没事就快点回家吧。”蒋婶子很不乐意跟王大娘多说,万一等会孙女还以为自己跟她是一伙的,那自己就冤枉大发了。
第262章 不借
“嘿,我这次来可是有事情要找你的!”王大娘连忙打断了她的话,神态有些着急。
“你能有什么正经事情?”
蒋婶子怀疑地看着她,王大娘就一普通的老娘们,在村子里跟其她老婆子没什么两样。
这会就来找她,不会是又要借粮吧?
蒋婶子想着这个,倒是没有太着急,毕竟之前也借过一次了,有借有还、再借不难,只是不知道王大娘心里是怎么打算的。
要是想一直跟她这么借下去,蒋婶子可就不乐意了,薅羊毛也不能逮着一只羊薅啊!
“咳咳!”王大娘轻咳两声,这才继续说道:“我听说你家几个儿子都回部队了,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
说起这个,蒋婶子神情就有些不好了。
三个儿子昨天离开家,原本十分欢乐的家里一下子冷清下来。蒋婶子还没怎么适应,这会子听她提起,心里有些不好受。
“什么事?”
虽然心情不好,但是王大娘开口,蒋婶子还是直接问了她。
要是事情不难办的话,她也就做主替儿子应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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