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词酒
这话一半是气一半是威胁。
苏娇杨浑然不惧,她脸上做出了为难之色,“我相信国科大,肯定不会做出迁怒我儿子的事情。如果真的因为这些事儿影响到我儿子,那我就多来国科大看我儿子几遍,实在不行还能把我儿子接回去继续念嘛!我放心得很!”
她还要多来几次!
听到苏娇杨的这话,国科大的校长就一阵头疼,他赶紧摆手道:“你放心吧,你孩子我们肯定会照顾好的,你把他送来的时候,孩子是什么模样,我们到时候就给你按照什么模样给送回去,保证吃得好睡得好还能再长长个儿。你手里的科研项目那么多,能别来还是就别来了。”
苏娇杨一脸坦荡,“这哪儿行啊……搞学术研究不就得多多交流吗?闭门造车不好,也做不出什么成果来。国科大这边的学术氛围还是很好的,只是平台上拿到的项目到底还是太少。”
“就拿化工系来说,西山省那边委托给我们国重一个五十亿的大项目,我们国重和国防科大化工系的研究员齐齐上手,那也啃不下这个大项目来,我这不就想到了外援吗?”
“我看国科大化工系的张教授团队和江教授团队就不错,要是他们也加入到这个项目中来,我们国重肯定会轻省许多,张教授和江教授的学术积淀足够,做的项目也都挺有质量,唯一欠缺的地方就是科研平台以及国际性成果,不过这都不算事儿。”
化工系的张教授和江教授知道苏娇杨要说什么,脸上的笑容虽然还算含蓄,但眼神里藏着的野心却算是明晃晃的,二人对未来充满了憧憬。
对未来充满了憧憬的课不止张教授与江教授,其它教授也都挺羡慕苏娇杨手头有那么多大项目的。
原先大家都在一个圈子里混,这个人做的成果稍微多一点,那个人做的成果稍微少一点,但大体上不会差太多,每个人的脸上也都能过得去。
可现在半路杀出一个国重来,凡是去了国重的研究员都飞黄腾达了,原先不如他们的那些后背也一个个爬了上去,有很多人都拿到了终身级荣誉,其他人心里怎么会没有想法?
哪怕没有羡慕嫉妒恨,终归是会有些意难平的。
苏娇杨继续在那儿抛诱饵,“去国重做一个大项目,依照国重的惯例多发发文章,还能把之前做出来的研究成果也整理好,当作成果发表出去,顶多两三年时间,张教授和江教授就能去科学院或者工程院了,留你们国科大再这样按部就班地搞研究,怕是不知道还得熬多少年,你说这不是耽误人还耽误事儿吗?”
国科大校长的脸彻底黑了,“什么叫耽误人?苏教授你这话说的就有些扎心了。是,你说的有道理,去你们国重确实好,但你也不能这样不厚道啊!江教授和张教授是我们国科大化工系的顶梁柱,你直接把他们两个人都给挖走了,那我们国科大的化工系还该不该开了?该挖的你不挖,不该挖的你瞎挖,你这不是来祸害我们学校么?”
什么叫该挖的你不挖,不该挖的你瞎挖?
那些人就该挖,那些人就不该挖了?
国科大校长一说这话,饭桌上其他人的脸色瞬间就复杂了起来。人家只点名说了张教授和江教授,那这两位肯定就是国科大想留的,就是不该挖的,那他们这些没被校长特殊关照的,是不是就是该挖的?
扎心了!
国科大校长自个儿在那儿嘚吧嘚吧地说着,他越说越觉得气愤,浑然没觉得,自个儿已经亲手把很多人往外推了。
苏娇杨抬头,颇为复杂地看了国科大校长一眼,自打这位校长‘耿直’地说了那句话,苏娇杨就知道自个儿这次来挖人的事儿,绝对妥了!
话说回来,苏娇杨并不是真的因为国科大校长挖了葛君而记仇,特意过来国科大挖人的,是因为西山省的领导及时回头,想要‘挣扎’一下,看有没有办法再救煤炭资源一把,特意找上国重的门,去给苏娇杨松了一个五十亿的大项目,苏娇杨知道凭国重和国防科大的化工系是吞不下这个项目的,这才将主意打到了国科大的头上。
而且,苏娇杨这次的打算并不是‘挖人’,而是‘借人’。
瞅着国科大的校长憋得脸红脖子粗,仿佛随时都要被气得晕过去,苏娇杨赶紧道:“您先别着急啊,我又没说要从国科大地矿系把人挖走,我是打算同徽州省这边沟通一下,我们国重打算在徽州省建一个煤炭资源研究所,到时候这个煤炭资源研究所的研究员就得从国科大借一些了,又不影响你们的日常教学科研工作,只是给张教授和江教授他们多提供一点项目,多提供一个做科研的平台,你急啥?这对国科大而言,不是好事儿吗?”
国科大的校长被苏娇杨这一句话扼住了命运的咽喉,支支吾吾了好半天,憋出一句话来,“确实是好事儿,你怎么不早说?”
苏娇杨摊手,她是故意不这么说的。
国科大的校长也是一个能站得起来也能坐得下去的,他知道是自个儿误会了苏娇杨,也知道苏娇杨是故意坑了他一把,不过他也不生气,当下就溜溜达达走出去,同饭店里的服务员要了一副碗筷和一张椅子过来,让张教授和江教授往两边挪挪,他插到了两人中间去,十分自来熟地拿起酒瓶来给自己添了一杯,端起来敬苏娇杨,“苏教授,是我误会你了,我敬你一杯!谢谢你抬爱国科大!”
苏娇杨也给自己添了一杯白酒,像是喝白水一样面色如常地喝下去,然后又给自己满上,挑眉看国科大的校长,“一杯怎么够,要不咱走三个?”
国科大的校长呼吸一滞,硬着头皮给自己满上,‘吨吨吨吨’喝了三杯之后,他感觉眼有点晕,头皮还有点发麻,这才后知后觉地想了起来,苏娇杨酒量超绝早就从石油工业部传到了其它部门,大半个华国学术圈的人都知道这回事,他是有多么想不开,才会主动同苏娇杨喝酒?
不过想到苏娇杨是来给国科大送项目的,哪怕喝一个烂醉,国科大的校长心里也挺舒坦,他微醺着同苏娇杨说,“苏教授啊,如果之后还有这样的好事儿,你随便来!多来我们国科大逛逛!我们国科大不仅化工系强,其它院系也很厉害啊!要是我们国科大有你们国重那样的平台,有那么多、那么大的项目,肯定比现在要强很多!”
“你们国重确实厉害,要是老张和老江他们能在你们国重熬出头,那我心里肯定是高兴的。这样吧,我也不和你争,咱这些搞研究的,最后发表成果的时候,不都得给项目承担单位排个先后顺序吗?只要是沾手了你们国重的项目,你们国重永远都是第一承担单位,你看成不?我知道我们国科大争不过,所以也就不争了!”
苏娇杨自是愿意,她又端起一杯来,“那我敬您一杯,往后我们精诚合作,互惠互利。”
明明苏娇杨只端起一杯酒来,国科大的校长看着却像是端起了九杯酒,那九杯酒在她眼前晃晃悠悠的,仿佛随时都要给他上演一个酒杯版的九九归一。
他再去看苏娇杨,突然发现酒桌上都是苏娇杨,一圈一圈的苏娇杨!
他醉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补昨天的那一更,下午还有两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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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苏娇杨怕了?
西山省的发展想要破局,必须实现以煤炭经济为主体的经济结构转型,可转型两字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却难的要命。
怎么转?
别看鹏城、沪上、羊城、杭城等都已经发展起来了,对西山省来说,这些城市的发展没有任何借鉴意义。
沪上原本就在搞金融、羊城一直都在搞对外贸易,杭城的旅游业从封建王朝发展到了社会主义,鹏城则是一张白纸,想怎么描绘蓝图就怎么描绘。
西山省不比这些城市,因为西山省是已经发展出固有模式的。
如果说撇开煤炭经济不要,那西山省就等于是白手起家,重头再来,西山省的经济经不起这样的折腾,西山省的领导也没有心思‘慢工出细活’,所以,西山省领导人想拜托国重这边给他们想一个办法,既不用从头开始,还能力挽狂澜。
国重内负责研究发展经济学的那群研究员又是熬夜研究西山省的发展数据,又是拍桌子讨论,最终讨论出一个结果来——以‘煤炭衍生物’为主打经济的结构转型。
这个词听起来别扭,但实际上的意思很简单,那就是——既然西山省的经济离不开煤炭,那我们就不丢开煤炭,只不过是要将煤炭的存在形式变一变,既然火力发电站已经不需要煤炭了,那不如直接想办法将煤炭在地下变成流体,要么是变成液体,要么是变成气体,直接抽上来,还能避免采矿安全问题呢!
国重内发展经济学团队同地矿系与化工系的人认真讨论过,将煤在地下变成液体有点难,但变成气体是完全可行的!
众所周知,在氧气供应条件不足的情况下,煤炭会不完全燃烧,变成一氧化碳,人体吸入过多的一氧化碳会中度,情况严重的话,甚至会休克至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