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词酒
跟着她做本科毕业论文的那几个学生都参加了国防科大的校内培训,那些学生一天到晚都在苏娇杨隔壁大办公室待着,也就上培训课的那两个小时不再,苏娇杨去‘跟踪’他们的研究进度时,难免会听到一些耳旁风。
诸如培训课的老师讲的东西太死板,看似都是破题技巧,实则不能完全套用,需要理解了技巧的精髓之后才能用,否则就会将自己给套进去之类。
这些学生第一次参加校内奥林匹克数学竞赛摸底考的时候,成绩就挺不错的,后来每天都有应用数学领域的项目练手,苏娇杨还会时不时指导他们一些理论数学的东西,成绩拔高得还可以。
不过陈润之老先生知道这几个学生的底细,他在评估这次培训课有没有效果的时候,直接就将这些学生的提高给忽略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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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假匆匆到来,又匆匆离去。
苏白杨在家里‘造人成功’,破坏了苏爸爸和苏妈妈来平沙市过年的计划,故而这个年是苏娇杨一个人在学校过的。
如今的一切事情都已经步上了正轨,苏娇杨手头的科研项目也不再逼着她向前走,所以她这个寒假过得还算悠闲。
生活与开学时没太多两样,就是临近腊月二十的时候,她开车去市中心置办了一些年货,买了一些熟肉,等到除夕那天,苏娇杨还自个儿包了一下午的饺子。
没有看错,就是一下午的饺子。
苏娇杨又不是不会包饺子,早在杜家庄支援建设的时候,苏娇杨就已经把这项技能练到炉火纯青了,从拾掇馅料到和面擀饺子皮再到包好饺子,顶多一个半小时就搞定了,苏娇杨却包了一下午……苏娇杨一共包了多少的饺子可想而知。
而导致这一切的,仅仅是苏娇杨包饺子的那个下午接了一通苏妈妈打来的电话,仅此而已。
苏妈妈人没到平沙市,电话却没少打,她在电话里同苏娇杨说。
“你别整天都忙这忙那,偏偏不管自己的终身大事!咱楼下那个浓眉大眼的小吴,之前我还想同小吴他.妈说说,看能不能把你俩凑一对,你不乐意,看不上人家小吴。”
“结果呢!人家小吴在腊月十八的时候结婚了,娶了一个如花似玉的新媳妇,虽说人看着有点傻,脑子不大灵光,但相貌好啊!你嫌弃小吴长得丑,可人家都结婚了,你自个儿倒是长得好看,和仙女儿一样,怎么到现在还是孤家寡人呢?”
苏娇杨是这样回答苏妈妈的,“我们仙女儿不能和凡人结婚,犯天条的。”
苏妈妈气得差点顺着电话钱爬过来爆锤苏娇杨一顿。
挂断电话之后,苏娇杨就一直再想小吴的事情。
小吴脑子倒是不错,就是人长得熊了点,看着有些像动物园里的狒狒,他娶了一个如花似玉的新媳妇,而且那新媳妇的脑子不大好使?
一个长得不怎么样,脑子还不错,一个脑子不行,长得挺好看,这夫妻俩是互补配对成功了,那下一代该咋办?
要是老吴家上辈子烧了高香,生出一个脑子随了小吴,相貌随了小吴他媳妇的娃,那自然是皆大欢喜,可万一生了一个相貌随了小吴,脑子随了小吴他媳妇的娃,那不是造孽么?
而人生的真相是,越不想要啥,就越来啥!
苏娇杨在心里默默替吴婶儿家捏了一把汗。
从吴婶儿家会生出一个什么样的孩子到人类基因遗传学的奥秘……苏娇杨这么一走神,饺子就包了那么多,冰箱里所有的冷冻室都占了才堪堪塞下。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有惊喜……也可能是惊吓。ORZ
第47章 有点眼熟
走神一时爽,饺子冻了满满一冰箱,苏娇杨从除夕晚上吃到正月十五才勉强吃完,她觉得自己基本上可以和饺子说再见了。
陈润之老先生希望数学系能够借着奥林匹克数学竞赛的东风起飞,起码将在国内的排名提到前三,没想到被现实无情地兜头泼了一瓢冷水。
不得已之下,陈润之老先生再次将希望寄托到了苏娇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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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语家园,苏娇杨家,厨房中。
苏娇杨好不容易将冰箱里的饺子清空,她惦念着马上就要开学,估计接下来又会连着吃一学期的食堂,便亲自下厨烧了几道北河省那边风味的菜吃。
陈润之老先生是赶着饭点儿来的,苏娇杨客套性地让了一下,陈润之老先生就当真了,拿起筷子来就吃,一点都不拿自己当外人。
得亏苏娇杨烧的菜多,不然怕是都不够吃。
饭桌上,陈润之老先生同苏娇杨提了一下培训课效果不.良的事情,然后问苏娇杨,“小苏啊,我看那几个跟着你做毕业论文的学生在摸底考试中表现的都不错,你看能不能抽个时间,给咱学校那些学生再培训培训?”
苏娇杨一脸微笑,“不能。”
陈润之老先生没想到苏娇杨会拒绝的这么干脆利落,险些被嘴里的菜给一口噎住。
苏娇杨给陈润之老先生倒了一杯热茶,开始对陈润之老先生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诉苦。
“陈主任,我压力大啊,那么大一个国家重点实验室在我肩膀上压着,我这头发一把一把地掉,每天睡个觉都变成了奢侈的事情,哪能再抽出时间来?”
“而且您的安排……我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要将培训课拓展得那么大?全国才有十个名额,国防科大最多推举上去三个就成了,咱推二十个上去有什么用?”
“如果国际奥林匹克数学竞赛是靠人海战术就能取胜的话,那我们国家十万万人口,完全可以承包个大满贯回来。”
“我是真的没时间,项目的事情都忙不过来,怎么可能会有时间去给学生们开培训课?我给您一个建议,跟着我做毕业论文的学生,数学逻辑与能力锤炼得都还行,您就从他们中间掐几个送去京城,看看京大那边准备怎么培训,没必要选二十个……这种拼天赋的比赛,不是人多就能占优势的,要是人家算一个留存率和淘汰率,咱人口基数越大越丢人。”
陈润之老先生无言以对,默默咂了一口热茶。
气氛渐渐陷入僵硬,陈润之老先生连吃了两筷子菜都没想到话题,只能生硬地将话题扯到别的地方去,“小苏啊,科研是生活的一部分,但不能变成生活的全部,你最近是不是生活上遇到了什么困难,情绪有点不稳定?”之前的小苏从来不会这么直接地拒绝他。
当‘你能……吗?’这个问题问到一般人头上时,哪怕那个人想拒绝,也会东扯犊子吸扯驴的找一个理由来搪塞过去,哪有人会像苏娇杨一样,直接回复个‘不能’。
这样回复是会没朋友的。
陈润之老先生不知道的是,苏娇杨还真在生活中遇到了问题——她亲妈的逼婚电话一通接着一通,就如同是催命九连环一样,催的苏娇杨都快提前进入更年期了。
陈润之老先生这么一问,苏娇杨就自然而然地把话匣子给打开了。
“陈主任,我太难了!”
“我当年上大学算早的,十八岁就上津大了,结果政策号召我们上山下乡搞建设,我就去乡下待了十年。那十年的磨砺啊……硬生生把我从十九磨到了二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