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词酒
苏娇杨疑惑,“为什么?据我所知,动力集中的成本更便宜一些。”
唐书环教授笑着用手比划,“没想到苏老师你连成本都考虑进去了,看得出来,你对轨道交通领域做了较深入的研究。动力集中的成本虽然低一些,但轴重过大会增加对线路的破坏作用,列车的报废速度更快,同修轨道以及换新列车的钱比起来,应用动力集中而省下的那点钱算什么?”
苏娇杨在脑子里飞快地算了一笔账,果然如此,当下就冲唐书环教授竖起了大拇指,“唐教授果然是专家,一语道破关键之处。只是不知道这列车的设计,唐教授有没有信心带领团队按时完成?”
唐书环教授指了一下苏娇杨画在黑板上的那些图,笑着说,“你都把话说得那么明白,把图画的这么明白了,我就算再没有信心,现在也变得信心满满了。”
“苏主任你放心,一年之内,我们研究组绝对能够完成新式列车全列的设计,不管是列车内部的装饰还是列车的外表,亦或者是列车的动力核心,除去由课题五负责的系统集成之外,车控制系统、牵引制动系统、车体外型,我们保证完成任务。”
从‘苏老师’到‘苏主任’,虽然仅仅是称呼上的一个小改变,却不难看出,在唐书环教授心里,苏娇杨已经不仅仅是一个科研经费充裕的学者了,她还是一个具有领导能力的科研带头人。
一个研究数学出身的人,能够将轨道交通的现状研究得这么透彻,唐书环教授是真的服气。
等苏娇杨走了之后,唐书环教授还同她手下的那些研究员说,“真是盛名之下无虚士啊,这苏主任搞应用数学出身,转去研究石油工程的时候,能拿了国家科学技术进步奖,转去研究经济学的时候,能在困扰经济学界大几十年的发展经济学中取得突破,不知为何,突然转来研究轨道交通,我本以为她就算准备的再充分,那也就是一个比半吊子稍微强点的水平,没想到……啧啧,看看人家画的这图,你们这些跟着我做了好几年研究的人都比不上。”
唐书环教授带出来的得意门生说,“搞研究果然是看天赋的,这苏主任一直同旁人说自己并不怎么聪明,靠的全是努力与汗水,可笑的是有人还会信。别人只知道苏主任为了解决发展经济学的问题闭门两年不出,几乎断绝了所有的社交,可怎么就不想想,换做别人来,就算闭门十年二十年不出,也不一定能做出人家那丰硕成果的十分之一皮毛啊!”
另外一个研究员则是一脸幻想地说,“我什么时候才能和苏主任一样,手里拿着几千万的项目,想和校长拍桌子就和校长拍桌子。”
唐书环教授一脸同情地看着满脸幻想的那个研究员,语重心长道:“做梦的时候。”
话锋一转,唐书环教授指着黑板上的图与文字,同那个研究员说,“不过你现在先别做梦了,赶紧将苏主任画在黑板上的图抄下来,让所有人都准备一下,明天早上八点,就在这个会议室,所有课题四的成员全部做汇报。”
“汇报内容是自己的研究成果,汇报结束后,每个人的研究内容都会做出调整,让大家都有个加班的心理准备。苏主任已经把大方向给我们指明白了,接下来就是细节上的把握与突破,这些我们都擅长。”
*
苏娇杨从课题四出来,转头就去了课题三。
高速轨道交通由两部分组成,第一是高速铁路,第二是高速列车。
顾名思义,高速列车即那些能够快速提速并且保持很高的速度行驶的列车,而高速铁路则是那些允许高速列车通行的铁路。
课题三研究的是高速铁路,课题四研究的是高速列车。
相比起孤军奋战的课题四来,课题三容易多了,李党育教授带领的团队专门解决高速铁路的铁轨材料问题,算是为课题三打基础。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课题三同样有。
课题三的研究成员痛并快乐!
在苏娇杨那计算材料学的指导下,课题二的研究已经取得了重大突破,课题三的研究进度水涨船高,直接进入了后期攻坚设计阶段。
按理说课题三应该高兴的,可课题三的研究院哪能想到,李党育教授带领的团队瞄准了他们的饭碗,带领着课题二的研究员来抢饭碗了!
李党育教授抢的哪是课题三的饭碗?他抢的是课题三的成果啊!
如果课题三无法按照任务合同书中约定的内容完成任务,所有科研人员到手的科研绩效都会大打折扣,那可都是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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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旧友重逢?
高速铁路项目中存在的问题被苏娇杨一一解决,压在心尖儿上的那块大石头都变得轻省了许多。
再加上苏娇杨把压在心头这么久的郁气都撒了出去,她更是觉得神清气爽,连日益燥热的风吹在身上,苏娇杨都觉得温柔了许多。
她是舒服了,刚刚来上任就被打了个没脸的陈泽之却是气得病倒在了家里。
陈泽之的夫人叫顾淑梅,南京人士,因为陈泽之走马到国防科大上任的缘故,她也跟着来到了国防科大,她的年龄与陈泽之一致,只不过她没有像陈泽之一样,到了退休的年龄还被返聘回去,所以她已经退休赋闲在家多年。
顾淑梅见陈泽之病歪歪地倒在沙发上,头上还垫着一块毛巾,又是心疼又是想笑,道:“我怎么劝你的?”
“既然你儿子都说的明明白白,这辈子非人家不娶,你就甭去试探,好好同人家相处。也别管人家的性格好赖,反正是你儿子相中的,又不是和你过日子,你管人家脾气好坏干什么?”
“只要人家姑娘的心正,是一心一意地待咱儿子,你就别掺和。人家小两口想怎么相处就怎么相处,哪怕你儿子天天都给人家跪搓衣板,那也是他自找的,你管他干啥?”
陈泽之老先生气得把头上捂着的毛巾往茶几上一摔,“男儿膝下有黄金,怎么能随便跪?我不讲那一套老封建的男尊女卑,男女平权起码该有吧!”
顾淑梅‘切’了一声,翻白眼道:“还男儿膝下有黄金,你跪的搓衣板还少吗?咱结婚时买的那个搓衣板,我嫌那木头不好,上面有木头刺扎手,是谁给我跪平的?现在再看那搓衣板,锃光瓦亮的,就和抛过光一样!”
“再说了,男女平权,说的简单,可要做起来,哪有那么容易?甭管是男人还是女人,手里掌了钱,拿捏住对方的弱点,那就是尊,没有钱的就是卑,脊梁骨就挺不起来。自个儿手里没钱,想买点水果蔬菜都得从别人手里抠钱花,气势就矮人一截,脊梁骨能挺起来才怪!”
陈泽之‘垂死挣扎’,“我儿子有工作,还用得着从她手里拿钱花?”
顾淑梅笑了,“就天浩那点儿工资,能和人家比么!天浩现在出门还骑着鸽子牌自行车呢,人家已经开上小汽车了!你自个儿也和我念叨过,那小姑娘做完国防部的项目,提走百分之三十的科研绩效,手里头能攒下七百多万,这还不算其它课题的钱。天浩得干几辈子,才能赚到人家轻轻松松搞搞研究的钱?”
“我觉得,你儿子的眼光挺好的。润之不是也说了么?那小苏老师脾气好,人也精干利索,待人也算和气,如果人家愿意进咱老陈家的门,那绝对是老陈家上辈子烧高香了。问题就怕人家看不上咱家天浩……”
陈泽之听得直翻白眼,“她脾气好?润之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就她那狗脾气能叫好?还待人也算和气,和气个屁啊!刚见面就把我顶撞得鼻血都快喷出来了,她要是进了老陈家的门,怕是我得提前二十年去找老陈家的列祖列宗报道去!”
顾淑梅直摇头,她抛出一个杀手锏,“行,既然你看不上人家,那你就给你儿子找一个更好的。咱俩就这么一个儿子,他要是打了光棍,你老陈家可就断香火了啊!”
一听这话,陈泽之立马就闭嘴了。
顾淑梅在屋子里擦擦抹抹,新搬进来的屋子,哪怕她已经擦擦抹抹了好几遍,依旧觉得遍地都是灰,怎么擦的都擦不干净。
过了七八分钟,顾淑梅发现陈泽之以一个相当诡异的姿势躺在沙发上一动也不动,定睛看了一眼,这么一看,顾淑梅就被吓到了!
陈泽之的脸已经青了,虽然肚皮起起伏伏,看起来还有呼吸,可人脸都青了,这绝对不是啥好兆头啊!
顾淑梅赶紧出门去喊人,住在他们家隔壁的陈润之就是被喊的第一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