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玉子双泽
这下,两人的母亲一个为妻,一个为妾,身份已然天堑一般;连带的,她们两人一为嫡女,一为庶女,这身份乃至后面的婚嫁行情都大为不同了。
最可恨的是,自从白氏母女上位后,就拼命打压她们母女,可是将苏月兰憋屈坏了。
今次,终于看到苏月华吃瘪,苏月兰哪有不高兴的。
看着苏月兰毫不避讳的孤立嘲笑自己,苏月华却是眼神轻蔑的扫向她,手下败将,不足挂齿,随即甩袖而去。
见将苏月华气走了,苏月兰高兴的不行,真是感觉打了一次胜仗。
看着苏月兰这幼稚解气的样子,苏月恒有心想劝劝,可张了张嘴,到底没说出什么来。劝她不要跟苏月华作对?好像没那个必要,反正以苏月华的心性,必是不会放过跟自己不对盘的苏月兰的。
苏月华在原书中就不是个以德报怨的主儿,尤其是这相处一段时间,更是发现此人手法极为狠毒。
原书中说道,苏家四姐妹,除了苏月华而外,另外三个妹妹的结局都不算好的。原身苏月恒早死;苏月兰被苏月华设计嫁给了个纨绔,随夫回原籍的途中没了;老三苏月芳要好点,但也只是嫁了个破落的世家子弟,夫君待她不好,非打即骂,三妻四妾的,日子过的很是艰难。
这是苏月恒看书时,最不认同的地方,其实,四姐妹,除了苏月恒跟苏月华有直接利益冲突外,其他两个,女主 完全没必要去刻意使坏的。
可是,女主重来一次,总是觉得自己前世太惨,妹妹们过的比自己好,很是不忿,这世非要找补一般。
苏月恒叹口气,这两个姐姐,虽然各有缺点,尤其是苏月兰,是典型的无利不起早,但,她也只是在小节上,原则性的东西从来都没有踩过线的。看着两个鲜活的姐妹,苏月恒心头叹息,不知日后她们两人能否避过前世遭遇。
苏月恒打叠起精神跟苏月兰、苏月芳好好说笑了一阵,也隐晦的提及,让二人少招惹苏月华,也许,在她面前招摇的少了,能让她放过一马?
苏月兰却是比苏月恒看得更清,听苏月恒劝她不要跟苏月华作对,苏月兰撇嘴道:“四妹妹,你可别劝我了。这么多年的姐妹,我怎么会看不透那苏月华。我现在就是不跟她作对,她也不会放过我的。”
这倒是实话,两人的纠葛太深了,女主的段位太高了,在苏月恒来了这异世时,苏月华才刚刚抄完一百遍《金刚经》,来看她这个四妹妹时,才算解除了禁足。现在,苏月兰心心念念的都是怎么让苏月华倒霉,看着苏月华倒霉,她是比自己得了奇珍异宝还高兴。
姐妹几个一路说笑,在大花园子方才分开,各自回房。
苏月恒回了永月轩,茶梅照例去提早膳。
今天茶梅回来的很快。一进门,就喜笑颜开的对苏月恒说道:“小姐,今儿个真是奇了,平日我去大厨房拿菜,哪次不等的,今儿个竟然一去就拿到了。厨房的婆子还怪热情的,还非要让个小丫头子帮着送过来。我想着平日里都没有这样过,为怕招眼,没有答应,我看那婆子还怪是遗憾的一样。“
苏月恒放下手中的绣绷子笑道:“看把你高兴的,摆饭吧。”这有什么奇怪的,现在厨房的人都是大嫂白兰的人。白兰等了几年了,手头的人早就准备好了,这次一接手,将人换了个彻底,自己大小也算是个同盟,当然可以得几分好脸色的。
茶梅将菜色一样样的摆上桌,今天提回来的早膳特别丰盛,真是有了侯府千金的膳食标准,三盘三碗,肉菜鲜嫩,素菜爽口。苏月恒吃的很是带劲儿,也是感叹不已,总算能正正经经的好好吃饭了。
刚刚吃罢早膳,小丫头子来报:“小姐,大奶奶来了,现在在院门口呢。”
苏月恒赶紧出迎:“哎呀,这是哪阵风将大嫂吹来了?大嫂可是稀客啊,快,屋子里坐。”可不是稀客么?之前的不知道,至少,苏月恒来了这一个多月,还是第一次看到白兰登门。
白兰嗔笑道:“看四妹妹说的,什么稀客不稀客。知道四妹妹喜欢清静,我不是怕扰到你么。只要四妹妹不怕打扰,日后啊,我是天天登门。”之前是小看了这个藏拙的小姑子,看看这次,人家一出手,就帮自家抢到了大厨房,日后可是得好好结交一二,也好多个臂膀。
苏月恒笑道:“求之不得,大嫂快请进。”
将白兰迎进屋里,两人坐定,茶梅奉上茶后,屏退左右。
白兰抬眼打量了一下苏月恒的屋子,看着一应摆件甚是清淡黯旧,摇头叹道:“看四妹妹这过日子,怎如此简省?那么多宝贝藏着掖着干嘛,屋子都不好好摆设一下?”
苏月恒苦笑着摇摇头:“看大嫂说的,我哪有什么宝贝。不瞒大嫂,我这日子过的紧巴巴的,也没什么进项,每月里就靠府里的月钱过活,哪有多余的钱去置办摆设什么的。”何况她也没打算装点这屋子的,横竖不是久居之地,就用侯府的摆件也足够了。
白兰听得苏月恒这话,端坐的身子作势一斜,故作嗔怪道:“哎哟,我说四妹妹,你在我面前还喊什么穷。想当年,王氏夫人出嫁时,那是京城一大盛景啊,十里红妆,可是让人说道了很久呢,就是我娘亲,现在一提起这事儿,还感叹一番呢。”
苏月恒真是诧异了。她母亲王氏的嫁妆,她真是不清楚。原书中对此并没有交代,而且,她现在手头上的老人一个都没有,更是不会有人给她说起嫁妆之事。
对啊,母亲当年的陪嫁人员现在一个都没有,这就很能说明问题了。苏月恒也恍然明白了一件事情,一件原书中,她非死不可的事情。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如果她母亲真有大批的嫁妆的话,她的存在真是挡了好多人的道儿了。
等等,苏月恒倏然想到一件事情,她还有个从未谋面的弟弟,今年十二岁,去年随着家人以及外祖几个得力门生,送外祖的灵柩回乡了。
想到这个弟弟,苏月恒真是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弟弟苏文其,在原书中就出现了一次,还不是正面出场,只是在介绍侯府成员时一笔带过,尔后再也没出现。
当时看文时,苏月恒还以为作者写忘了,现在想来,恐怕不是忘了,而是这个苏文其的结局恐怕也不大好的。想想也知道,别人要得到这钱财,他们两姐弟,那是必然要除掉的。
见自己的话成功的引起了苏月恒的警觉,目的已然达到,白兰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岔开话题,说笑一阵后,又引出另一个话题:“四妹妹,那钱婆子的儿子现在还押在赌坊的,我还真有点拿不定主意,是真的放了么?”
苏月恒道:“放了吧。既然我们已经答应过的,那就要言而有信。日后要是有事,也好让人知道怎么抉择。”白兰点头认同,她也是大家出身,很是能明白这道理,有时该讲的信用,还是得讲,日后才好有人卖命的。
白兰走后,苏月恒继续思量刚才白兰透出来的母亲的嫁妆问题。思索过后,苏月恒觉得白兰应该是所言不虚。外祖只有母亲王氏一个独女,所以将家资尽数作为嫁妆给女儿陪嫁,这逻辑上也说的通。
看来嫁妆的事情自己得好好理理。就算不为钱财,为着她跟弟弟的小命,也得赶紧搞清楚才是。正思量间,门外进来人通传她即刻到宁安堂去一趟。
这时候太夫人叫她?苏月恒颇是奇怪,赶紧忙忙的起身。
来到宁安堂一看,原来是镇国府来人了。这次是鲁嬷嬷带队,一旁还跟了个脊背挺直、很是体面的嬷嬷,以及两个一看就知道是训练有素的丫头。
苏月恒炯炯有神的听着鲁嬷嬷介绍堂上的人,那个体面的嬷嬷乃是太后身边退役的宫女齐嬷嬷;那两个丫头,圆润脸那个,叫姚黄;瘦削脸那个,叫魏紫。
鲁嬷嬷介绍完后,指着几人对太夫人道:“前次苏四小姐晕倒,我们大公子甚是忧心。特地挑了几个人过来给苏四小姐调养身子。还请太夫人千万不要见怪。”
太夫人怎能不见怪,昨天四丫头刚晕倒,今天,镇国公府就送人来。这不是明晃晃的打脸么?
可,就算知道是打脸,这也不能拒的。太夫人心头含血的点头笑道:“一番好意,怎能见怪。”
话虽这样说,到底心头不顺,太夫人寒暄了几句,就挥手让苏月恒带着人下去。鲁嬷嬷跟太夫人告罪一声,也跟着去了永月轩。
一进门,鲁嬷嬷扫视了四周一眼,跟白兰的感受差不多,屋子里的摆设也太陈旧了。由此,鲁嬷嬷更是肯定了他们大公子送人来的正确性。
寒暄几句过后,鲁嬷嬷特意转述了沈珏的话,“苏四小姐日后如有急难之事,不必客气,尽可来找我。”
想不到这沈珏竟然如此上道,苏月恒大是高兴。如果没猜错的话,今天这人估计也是沈珏要送过来的。
虽然不明白沈珏为何如此关照自己,但是,这份关照,苏月恒现在是求之不得。苏月恒心头雀跃,不客气,怎么会客气,一定不会客气的。
苏月恒连忙对鲁嬷嬷笑道:“沈大公子厚意,月恒感激不尽。还请 嬷嬷稍坐片刻,我有封信要请嬷嬷带给大公子。”
鲁嬷嬷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耿直不客气的人,不过大场面见多了的鲁嬷嬷仍然神色不动的笑着点头道:“嗯,我等着,苏四小姐且请去吧。”这样好啊,两个人书信往来,常来常往的,这感情不就处出来了么?虽然说宏远大师说两人命格相合,感情要是好了那不更好么?
书信很快递到了沈珏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