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玉子双泽
见自己决定的人选,苏月恒并没有一杆子否定,陈太夫人大是满意,对苏月恒的感官更是好了不少,这丫头,虽然刚开始有点孤拐,但总的来说,还算是不错的了。
自此,苏月恒二人对话,也算的上是宾主尽欢了。
正各自拿着茶杯喝茶的时候,外面有人来报:“五爷回府了,现在已经到府门口了。”
闻言,太夫人大是高兴,乐呵呵的命人赶紧去门口接着过来。苏月恒原本也是准备起身的,想了想,自己出去,必定又是呼啦啦一大群人,说不得,白兰也得相陪,如此劳师动众的,麻烦的很。还是不给别人添麻烦了,总归呆会儿就是要见到的,早一会儿,迟一会儿也没什么的。
于是,苏月恒复又自如的坐着在堂中等着。
苏文其进来的很快,不过多一会儿,就走了进来。
听得门口的动静儿,苏月恒再是坐不住了,赶紧起身迎了几步。
见到苏月恒,苏文其眼圈儿都有点红了,赶紧躬身行礼:“姐姐。”
苏月恒摆摆手,一把拉过苏文其仔细打量了起来,不错,多日不见,这小子又长高了,本来上次在侯瑶书院相见那次,苏文其都已经比苏月恒要高很多了,今日再看,已经高出了一个头了。
少年满脸洋溢的青春气息,让苏月恒看得高兴不已,可真是个翩翩少年郎呢。
苏月恒拉着苏文其很是看了两眼,方才放开他:“祖母等了你多时了,快去给祖母见礼吧。”
苏文其差不多快有一小年没有回府了,此时见祖母,赶紧大礼相拜。
陈太夫人现在看苏文其,是怎么看,怎么顺眼,还不等他拜完,陈太夫人就乐呵呵的赶紧让他起来:“起来,起来,快起来,来来来,走近点,让祖母好好看看。”
苏文其赶紧紧走几步上前,陈太夫人一把拉过苏文其,很是用心的端看了几眼,真是从来没有如此用心的看过孙子。今日一看,真是越看越高兴,越看越欣喜。这个孙子不错,长的可人意儿,要说他们苏家的儿女长的都是很不错的。这点陈太夫人很是满意。
尤其是这苏文其,听侯瑶的夫子说,这次八月科考,苏文其如果发挥得当,中个举人也不是不可以的。在加上,这孩子又有他姐姐提携,这日后的前程是无论如何都是差不了的。他们苏家真是中兴有望了。
陈太夫人拉着孙子,连连赞叹,而后又很是关切的问候了一番:“文其啊,这路上一路可还好?累了吧?过会子,等你老子回来,见了你老子,赶紧好好歇着去。晚上祖母给你大大的摆个接风宴。”
苏文其有礼的拱手谢过:“有劳祖母操心,孙儿一切都好。多谢祖母。”
陈太夫人呵呵笑道:“你这孩子,跟祖母还这么客气。看来这些年夫子将你教的很好,这么懂礼。好好好,祖母甚是喜欢。”
说着,陈太夫人又对苏文其乐呵呵的道:“来来,你也有小一年没有回来了,逢年过节的赏钱你也没见着,今儿个祖母一并补给你了。”
陈太夫人一边说一边让贴身嬷嬷将桌子上用红布盖着的托盘拿过来,递给苏文其。
苏文其躬身接过一看,满满一托盘的金银珠宝。
一旁的苏月恒看到这一幕也是一惊,太夫人今天可真是大手笔啊。想当年,在家时,他们姐弟好像从来没有受到过如此特殊关照。
苏文其捧着托盘一愣,赶紧推辞:“祖母厚爱,孙儿受之有愧,祖母,这些个还请收回,孙儿取两样就可以了。”
陈太夫人拍着孙子的手,满面笑容道:“好孩子,这些个都是给你的。你学业有成,祖母高兴,快别推了,赶紧收下吧。”
见祖母很是坚决的样子,苏文其不禁转头看了眼姐姐。苏月恒在旁抿嘴笑了:“文其,这是祖母的心意,你赶紧收下吧。不必推辞。”
见姐姐发话,苏文其赶紧捧着托盘道谢。转手递给了贴身小厮彬羽,方才坐下跟太夫人说话。
太夫人最关心的当然是苏文其的学业,快快问过一番苏文其在侯瑶的起居过后,太夫人仔细的问了一番苏文其的学业。
太夫人虽然不太懂科举,但是没吃过猪肉也看到过猪走路的,见的多了,问起来也颇是有些章法。一阵问话过后,苏文其虽然答的甚是谦虚,但太夫人也听得出来,这孙儿在外读书还真是用心的很的。
一番话过后,太夫人心情甚好,心里的希望也更大了。
苏月恒笑盈盈的听着苏文其跟陈太夫人对话,不时的也插上一两句,几人说的甚是热闹。
苏月恒看着答话甚有章法的弟弟,心里感慨不已,当年那个还有些懵懂的孩子,现在已然是个青葱少年了。许是这多年来的用心读书,许是阅历的成长,现在坐在堂中答话的苏文其已经风采初现了。
苏月恒看着侃侃而谈的弟弟,欣慰不已,不禁感叹,一代一代的男儿就是如此慢慢的成长担当了起来。
几人说的一阵,苏月恒几次想要打断,说让文其去歇息的。毕竟长途赶路最是累人的。可看看文其神采奕奕的样子,正侃侃而谈的有劲儿。苏月恒又打消了这个念头,看文其这样子,还真是很享受这种时刻。如此,就让他尽情的表现好了。
在祖母、姐姐面前表现的甚是神采飞扬的苏文其是越说越慷慨激昂,虽然有些在苏月恒听来,也甚是稚嫩偏颇,但看弟弟那神采焕发的样子,苏月恒也不欲打断。谁没有青葱少年期呢,何况,文其这看来还甚是不错的。想当年自己那中二时期,苏月恒有时想想都恨不能穿越回去敲醒自己。
苏文其说的正意气风发的时候,外面来报:“侯爷回府了。”
一听他爹回来了,苏文其顿时气势下去了好多。苏月恒看得哂笑不已,不管定安侯这个做爹的做的有多不到位,可是儿子对父亲的那种天然的敬畏之情,就是苏文其也是少不了的。
苏月恒正好笑间,陈太夫人已经催着苏文其去见他爹了:“文其啊,你爹回来了,赶紧去见见。然后就回去好好歇着去。晚上祖母给你办个热热闹闹的洗尘宴。”
苏文其躬身领是,苏月恒也顺势起身道:“祖母,我也该跟父亲见个礼儿,我随文其一道去。”
陈太夫人笑眯眯的点点头:“很是,很是,你去吧。”
听得姐姐会跟自己一道去,苏文其放松了不少。
姐弟二人慢慢往外走去,苏月恒一边走一边关切的问:“听你方才说,你今天是一路骑马回来的,我看你走路有点迟缓,可是骑马骑的久了?你看,要不要歇会儿再去父亲那里?”
苏文其摇摇头:“不必等了,就这样去吧。要是父亲知道我回来了没有即刻去见,我怕他呆会儿又大发雷霆的。”
一听这话,苏月恒蹙起了眉:“啊,父亲经常对你发脾气?”这点让苏月恒有点后悔自己疏忽了,先前关注的多是文其的安危、学业,对定安侯府中的一些其它琐事关注的少了些,可现在听文其这话,定安侯还经常对他发脾气不成?
见姐姐如此紧张,苏文其孺慕的一笑:“姐姐不必紧张,其实也不是经常。我一年也难得回来几次的,父亲也不过是关心我的学业,所以有时见了面才难免多说了几句。”
对苏文其这话,苏月恒是一点也不信的,定安侯是个什么人,她怎么不知道。典型的胆小窝囊窝里横的主儿,他就关心他的侯位稳不稳,能不能保有自己的荣华,其它的,苏月恒倒没看出他有多用心的。
方才见文其听说定安侯回来了,甚是紧张,苏月恒还道他是对父亲的敬畏之情,现在听文其这样说来,恐怕还另有隐情了。
苏月恒看着苏文其正色道:“文其,你我亲姐弟之间,有什么话不要瞒着。你跟我说说,父亲究竟是为何事骂你?”
苏文其有点迟疑,苏月恒神色不动的看着他。
苏文其躲开姐姐的眼神,眼睛飘到地面,低声道:“其实真的没什么。不过是有时候我回来,父亲说是要给我打点关系,让我拿点银子出来。”
苏月恒懂了,心头怒气顿起。这个定安侯还真是被陈太夫人他们教养废了,太夫人都知道,如今情势不同了,在用力的拉拢他们姐弟俩,可这定安侯在干嘛?还以为文其如先前那样,可以由他搓圆搓扁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