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玉子双泽
齐嬷嬷看着苏月华对自己浅浅一礼,姿态优雅,裙裾摆出的弧度也是线条优美,当即点头不已。
苏月华八面玲珑的奉承了一番齐嬷嬷,既然来了当然是要请教礼仪之事的,于是,苏月华又着意请教一些礼仪规程。
齐嬷嬷也不藏私,很是教导了一番。在齐嬷嬷的指导下,苏月华很是进退有度,赏心悦目的完成了几个高难度的礼仪动作。
这种优雅得体的礼仪动作,当然值得夸奖,别说齐嬷嬷了,就是苏月恒也很真诚的表达了赞叹羡慕之意。苏月兰却是不忿的撇了撇嘴,对着苏月华很是酸了几句:“我看大姐姐今天不是来请教的,是来显摆的吧。哎呦,到底有个侯夫人娘就是好啊,什么好的都给大姐姐,这我们都还在学的呢,大姐姐早就会了。”
如此挑衅,苏月华怎会放在眼里,只见她轻轻一勾唇:“二妹妹这话我就不认同了,我母亲可不就是二妹妹的母亲么?何况,先侯夫人我们也是要叫母亲的呢,莫非,二妹妹也觉得先侯夫人委屈了你?”
不妨她竟然将先侯夫人扯了出来,苏月兰顿时脸色紫涨,也先顾不得跟她吵了,赶紧手忙脚乱的跟苏月恒解释:“四妹妹,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我只是......”
苏月恒同情的看着这个二姐姐,真是的,段位不同,根本就不是对手,就不要挑衅了嘛,老是认不清形势。
苏月恒对着她摇摇头:“没事,我知道你必不是这个意思。”
苏月恒一向不喜欢跟女主怼的,可她今天扯到了母亲,那就不能忍了,苏月恒沉了脸:“大姐姐,既然知礼仪,当时知道尊卑人伦的,既然知道先母也是你的母亲,怎可如此不庄重,难不成白夫人就是这样教你的?看来,他日我必将问问白夫人了。”
说完,也不管苏月华是个什么反应,苏月恒直接对她下了逐客令:“我们还要学习礼仪,大姐姐无事还是请回吧。”
苏月恒竟然敢对自己下逐客令?苏月华眉毛一竖,正要说上两句。看看一旁肃然而立的齐嬷嬷,苏月华很快嫣然一笑,仿若无事般的跟苏月恒等人招呼一声,姿态优雅的走了出去。
苏月华骄矜的离了永月苑后,目睹方才那一场争论的齐嬷嬷,重新评估了下对苏月华的认知,此人心机了得,可惜心性不大好。
不过,苏月华做的礼仪确实不错。齐嬷嬷也有些惊讶:“也是奇了,这苏大小姐的礼仪可真是浑然天成,能做的这样自然流畅,那必是下了大工夫的,没个几年是成不了的。”尤其是自己方才让她做的两个宫礼,那个一般是在宫里才用得着的,可看苏大小姐这样儿,可是娴熟的很。
苏月恒听了心头呵呵,她当然娴熟了,前世浸淫宫中好几年呢,这些礼仪当然是门儿清的。
方才又没讨到好,苏月兰真是气死了。在苏月华走后,还在那里气愤愤的说日后定要苏月华好看云云。
看看苏月兰这样,苏月恒觉得自己有必要劝解一二,让她少跟苏月华作对,这完全不在一个档位上,每次都被血虐,何苦来呢。
苏月兰撅着嘴,很是不以为意。苏月恒说了几句,也只能罢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两人的恩怨现在轻描淡写的劝说还真是起不了什么作用。
终于到了期盼不已的荣寿长公主花宴的日子,一大早,定安侯府内院就忙了起来,太夫人亲自坐镇,务必要将几个孙女打扮的瑞气千条,光彩照人。
看着几个盛装打扮的如桃花般的孙女,太夫人满意的点点头,叮嘱了几句,就让白氏带着出门去。
白氏跟苏月华一辆车,苏月恒三姐妹一辆车。看着满脸雀跃兴奋不已的两个姐姐,苏月恒忍不住再次出声示警:“二姐姐,三姐姐,今日花宴人多嘴杂,我们务必要小心,千万不能有失礼之处,我看,为了安全起见,我们三个还是不要散开的好。”
第209章
殿内时不时有嬷嬷出来将人迎进去,也有好些人在长公主府嬷嬷的指引下就在殿前行礼过后,即被人引走。
苏月恒评估了一下形势,以目前定安侯府之势,估计她们是进不去殿内的。
出乎意料,她们一行在殿前等了不过一会儿,就见前面匆匆走过来个嬷嬷,此人来到苏家众人面前,轻轻一福:“定安侯夫人,几位苏小姐,请随我进殿。”
想不到荣寿长公主今天竟然如此礼遇,白氏顿时满面笑容,苏月华也忍不住笑了,荣寿长公主果然给沈熠面子,要知道,前世自己虽然进来了,可是没那脸面见到公主的。
苏月恒对脸面不脸面的事触动不大,不过,马上要见到帝国公主,还是让苏月恒小小的激动了一下。
进到殿中,苏月恒不着痕迹的快速扫了眼,大殿正中坐着个服饰华贵的中年妇人,旁边或坐或站了好些华服贵眷正在一旁捧哏逗趣。
走到近前,苏月恒几人赶紧大礼参拜公主。
行完礼,苏月恒眼观鼻鼻观心的退到一旁,准备做完壁花就退下。苏月华却是充分体现了女主光环,很快就凑到了荣寿长公主跟前,毫不意外的将荣寿长公主捧得哈哈大笑,拍着她的手直道:“你这丫头,你这丫头......”
荣寿长公主乃是先皇长女,先皇在时,那荣宠是无人能出其左右的,就是现在,当今对这个长姐那也是礼遇有加的。荣寿长公主可谓是现在公主里面最有权势的,能得她的青眼,那好处是不言而喻的。
苏月华最是明白这个长公主日后对朝局的影响力,可是得帮沈熠打好前站才是。今天只是个开始,只要入了长公主的眼,日后也好常年常往。
见苏月华竟然如此得荣寿长公主的青眼,顿时好些人红了眼。尤其是那些对荣寿长公主府中几个适龄儿郎虎视眈眈的人家更是心头气恨。
“久闻定安侯苏大小姐贤淑过人,今日一见果然不凡,真是比正经的嫡出小姐还要敏慧,真是让人惊讶,改日我们一定要向白夫人好好讨教讨教,怎么能将女儿教的这么好呢?”长信侯夫人刘氏轻笑出声。
听了刘氏绵里藏针的话,白氏还没来得及答话。就听得,永顺伯夫人赵氏笑道:“哎呀,我说刘夫人,你这就搞错了吧。要说讨教养女儿,白夫人可是不好回答的,你这不是为难人么?”
听着这些人夹枪夹棒的说自己做妾的事儿,白氏直咬碎了口银牙,硬挤出来笑来:“二位夫人说笑了,这养女儿嘛,大家都是一样的养的,不过,女儿跟女儿有所不同罢了,有的天生聪慧,有的却是教也教不来的。不是么?”
几人顿时笑里藏刀的礼来我往了好几句。苏月恒听得是暗自咋舌,都是高人呐。
高人过招,当然也会有一击致命的,只听长信后刘夫人笑道:“是啊,久闻白夫人不但女儿养的好,人也是极为知礼的。可今日看来,却也不尽然呐。我观方才白夫人对公主行礼可是大有疏漏啊。”
白氏一听,顿时脸色紫涨了起来。按理侯夫人见公主福身即可,她方才也确实是这样行礼的。可是,严格说来,她这个侯夫人却是有水分的。她是定安侯再继之妻,并未有得到朝廷敕封。说白了,她这个侯夫人在定安侯府内有用,但在外行走却是底气不足的。
白氏一时梗在了那里。
两个日后被抄家夺爵的破落户竟然敢如此羞辱于她们,苏月华气得很想撸袖子下场,但碍于公主在前,可是不能给公主留有不好的印象。
于是,苏月华将目光扫向了苏月恒几人。这话她不好说,但苏月恒说起来就名正言顺的多了。今日可是事关他们定安侯府的颜面,苏月恒理当站出来。
苏月恒仿若无事的撇开眼去,别说这事儿她还真不在乎,就算在乎,她也不会傻到在这么多贵眷面前出头争论的。看看白氏她们几个夫人来往了几个回合,都没有小姐们下场就知道规矩了。这时节,未出阁的姑娘讲究的是娴静文雅,可是不好随便卷入妇人之争的。
苏月恒不会站出来,苏月兰跟苏月芳更不会站出来。看着白氏吃瘪就高兴,管他什么脸面不脸面呢。苏月华犀利狠辣的眼光扫了几回,见苏月恒几人都不动如山,苏月华心里只咬牙切齿,几个贱人,呆会让你们好看,这时看笑话,日后有的你们哭的。
下面这群人的明争暗斗,荣寿长公主当然是尽收眼底的,见已经说到这份儿上了,再说下去,就太下定安侯府的面子了。定安侯府的面子给不给无所谓,但镇国公府的面子要给,荣寿长公主一挥袖子,旁边嬷嬷赶紧高声笑道:“诸位夫人小姐,花宴即刻开始,诸位请随我等移步花厅就坐吧。”
荣寿长公主府的景致非常不错,几可称得上三步一景,五步一换,大家纷纷驻足观看,渐渐的大家都散开了去,就连苏月兰跟苏月芳也已经走散。身边就余苏月华在恶狠狠的质问,质问苏月恒为何冷眼旁观。
听着苏月华这义正辞严的指责,苏月恒却是不动如山的反驳了回去:“大姐姐,今日之事可是怪不着我们。如果大姐姐今日不那么高调惹人眼,也不会让白夫人受今日之辱的。”
苏月华气得拂袖而去。
见她离去,苏月恒真是求之不得。没有她在身旁,走路都自在好多。
走着走着,苏月恒不大自在了起来,看看这个园子,中间一处湖塘,湖塘里是亭亭如盖的荷叶,这四周都是茶花,尤其是前面那株高大的茶花,密密压压红红的一片,足有几百朵茶花,看起来真是浓烈耀眼极了。
这景色可真是莫名的熟悉,苏月恒停住了脚步,仿似不经意的问带路的丫鬟道:“这位姐姐,前面那个亭子可是有名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