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枸杞黑乌龙
他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对府里子嗣下手!
他苏公公的命就不是命了吗?既然有人找死,苏公公心善,成全他一把!
“你说,我们就这样等着?”伊子墨脸色憔悴,已经两天没好好吃东西了,人头落地的担忧让她是真真正正的食不下咽。
这人怎么回事儿啊!怎么处理你倒是说啊!
要么撵到冷院,要么给个处罚措施,就这么让斧子悬在空中让人太难受了!
“格格,咱们只能等着了吧?”金枝脸色也不好,虽然她当时并没有说什么,但是跟格格一起议论当家男主子,这要是严格来说,都够打死的标准了。
“听说海氏流产了?怎么回事儿?”伊子墨也不再问她,问她们也没用,等着就是了。
只是对于海氏流产的事儿她还是想听一下,倒不是说对海氏感兴趣,她来到这里也三年多了,身边儿的这些奴才也都是她看着一点点成长起来的。
金枝擅长打探消息,李福圆滑会处理人际关系,邓大壮老实,金雅细心,金桔更不用说,院里院外一把好手。
她总不能一直对府里各种暗流一直都一无所知,随着时间的流逝,她总要对府里有一定把控能力才是。
“外面奴才们私下里都说是…,但是奴婢老子娘有个手帕交,跟奴婢私底下说过一嘴,说让奴婢别瞎打听,小心自己的小命儿。”金枝隐晦不清的回话。
说着话,用手在冷掉的茶水里蘸了一下,前两年她们都跟着金桔简单学了些笔墨,她先是写了一个安字,后写了一个耿字,然后马上擦掉了。
伊子墨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这是说大家觉得是安氏陷害海氏,但实际上有可能是耿氏出手。
所以说这耿氏并不如她表面那么云淡风轻啊!
“以后你和李福多注意些耿氏那边的情况,隐蔽些,也不用做什么,有什么消息先来回过我。”伊子墨思量了一下吩咐道。
“是,格格,奴婢会跟李福交代的。”金枝点点头,一脸激动。
自从上次被格格罚过以后,这还是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真正得到格格的肯定,她有些不能自已,内心满是衷肠想要为格格肝脑涂地。
而耿氏这里,脸色也不比四爷前几天号多少。
“谁让钮祜禄氏那里的钉子动手的?”她冷冷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三个丫头,不远处她院子里的小太监丁茂站在门口看着四周。
因为琴之琴语和琴夕都是她从耿府直接带过来的,也是自从她三岁穿过来以后就一直为了自己的将来培养出来的,所以她院子里两个太监跟摆设一样从来都没能近过身。
这次因为埋下的钉子出了纰漏,她让丁茂看着,审问三人。
“回格格的话,咱们谁都没下过命令,没有您的吩咐,奴婢几个怎么敢随便动手呢。”琴之颤抖着回话,也是一脑门的不解。
“格格,咱们知道海氏有孕才几天的时间,就算布置也是来不及的,风险太大了,奴婢们跟在您身边十几年,万万不会做这么蠢的事情。”琴夕也赶忙解释,就怕晚一步受到责罚。
如她所说,她们都跟在耿氏身边十几年了,她如何处置下人的手段她们都清楚,也因此更加害怕。
“所以说,是钉子当中出了纰漏,有其他人在背后捣鬼?”耿氏若有所思。
“可钉子都是咱们进府前两三年就布置好的,他们的家人也都在咱们手里,怎么会这么想不开呢?”琴语有些不能理解。
“哼,财帛动人心,再说只要有足够大的吸引力,什么事情发生不了。”耿氏冷哼了一声。
在现代的时候她见多了这些龌龊,毕竟如果不是因为有这样的人存在,上辈子这辈子她都不可能过的这么逍遥自在。
“……你们分头行动,首先这件事情绝对不能跟我们沾上一点儿关系,其次你们跟容叔说,让他给我查,我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咱们府里可是有几年没有健康的子嗣出生了。”耿氏虽然狠辣霸道,智商也很高,她察觉出了一些不对劲儿。
“让他不用着急,悄悄地查,谁也别惊动,慢慢来就是,一个月内我要知道结果。”耿氏对着三人吩咐。
三琴点点头,恭敬地退出去自行安排。
第60章 林氏请罪
四爷这边也得到了信息。-
“跟钮祜禄府里有关系?”胤禛皱了下眉头。
钮祜禄长得不符合他的审美标准,因此从钮祜禄入府后,他只在头三天去过,后面基本上就不记得还有这么一号人。
以往能见到的场合当中,钮祜禄氏一直很沉默寡言,跟宋格格一样没什么存在感,没想到她竟然有胆子对府里的子嗣下手。
“你确定吗?”胤禛冷冷问道。
“奴才确定,对海格格动手的丫鬟不知道是谁的人,但她是被钮祜禄氏身边的丫头误导才动得手。
“那个丫头呢?”胤禛皱着眉问,不肯交代?那就用大刑。
“回爷的话,她说完自己为什么对海格格动手的原因,就…触柱而忘了,奴才派人调查过,她所言属实,只是她的主子…奴才无能,请爷责罚!”苏培盛低着头跪在地上,内心苦逼的一匹。
他是什么刑都准备好了,没想到这丫头交代得挺痛快,就在他放松警惕的瞬间人就死了。
这算是怎么回事儿?难道说他苏公公注定要狗头不保吗?
“滚去钮祜禄那里,告诉她让她潜心抄佛经两年,佛经供奉在佛前,别的不必多说。”胤禛轻轻踢了苏培盛一脚。
这个奴才跟了他这么多年还算得用,所以这狗头还是再保留一段时间吧。
“喳。”苏培盛大喜过望,赶紧应诺后退出来去钮祜禄氏那里传消息。
“苏公公你说什么?”钮祜禄氏听完苏培盛的话以后,脸色煞白,一时间有些没站稳,要不是身后的青莲扶着她,差点就跌倒在地上。
“钮祜禄格格就别为难奴才了,这都是爷的吩咐,还请格格潜心礼佛,勿在多动心思。”苏培盛不冷不热地换着法子重复了一遍。
对于这种在后院找事儿的主子他也不喜,自家爷本来朝堂上的事情就够辛苦了,后院还有这么多搅屎棍儿,爷忙得过来么!
“我不懂苏公公的意思,我怎么多动心思了?还请苏公公把话说清楚,好让我死也死得明白。”钮祜禄氏苍白着一张圆脸倔强道,虽脸色不好,却很努力坚定着。
她自从入府开始就不受宠,一直都很安分守己的呆在自己院子里,从不惹事,怎么突然就这么对她呢?
“那奴才就跟您说个明白,海格格小产的事情,奴才已经带人调查过,那个丫头说了些话,奴才也不好冤枉主子们,只好亲自跑了几趟查了个明白,钮祜禄府可真真是好胆子,敢掺合皇家子嗣的事儿,不想要命了直说就是,作甚要费这等子功夫!”苏培盛看着钮祜禄氏的样子,有些疑惑也有些不忍,还是把实情说了出来。-----------
钮祜禄氏当即就软软坐在了一旁的脚踏上。
“苏公公,你可知道……我额娘早就去了,现在当家的是继夫人,我选秀前就已经被受挫磨,如果因为钮祜禄府里做了什么算到我头上,那还是请爷赐我一杯毒酒给我个痛快吧。”钮祜禄氏虚弱地对着苏培盛说,也没看他,只觉得浑身上下都失去了力气。
她整个人都像是掉到了深渊里面,钮祜禄府这是不想活了,也要拉着她陪葬,她还挣扎个什么劲儿呢?就算是嫁人了也还是摆脱不了她的血脉不是?
泪珠儿跟串了线一样滚落下来。
“钮祜禄格格,您安心礼佛就是,这些情况奴才会跟爷交代清楚,只要您没做什么,总不会冤枉了您就是。”苏培盛沉默了一下劝道。
他知道钮祜禄府里是继室夫人当家,只是他没想到还有这么一遭。
不说钮祜禄氏如何黯然神伤,四爷了解情况以后派人查了一下,情况比钮祜禄氏说的还要差。
钮祜禄金元是个软耳朵,以前钮祜禄氏亲娘在的时候,他听自家老娘的,挫磨死了原配。
继室入府后,手段高超,熬死了老太太,开始在府里做大,据府里的老奴仆交代,钮祜禄氏的弟弟过的连庶出子女都不如,可想而知钮祜禄氏曾经是什么待遇。
“跟各处交代一下,别委屈了她。”胤禛没说别的,虽然钮祜禄氏冤枉,但他话已经说出去了就不准备改,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作为他的女人,他能保证的也只有不让下人欺负了她。
“喳,奴才一定办妥。”苏培盛也为钮祜禄氏感叹,真心实意应诺下来。
“去跟伊氏说一声,爷去用晚膳。”胤禛淡淡地好似不在意一样吩咐。
冷了这女人好几天,也该处置一下这个大胆的女人了。
他小心眼儿?他抠门?这女人向来不知道伺候人,以上犯下那么多回,他哪一回真正跟她计较了?
抠门就更是扯淡,她那多出来的一个库房里满满的都是大风刮来的赏赐么?没良心的小东西!
“喳。”苏培盛有点诧异,还是赶紧应下来。
看样子这位伊格格比他想象中更得爷的心呀,都那么说了还宠着……啧啧,男人啊!
看样子以后他也得对伊格格客气些才是。
“我知道了,多谢魏公公。”伊子墨淡然送走了魏孝武以后,长长出了一口气。
“呼……终于来了!金桔,给我拿一碟子顶饱的点心来,金雅,给我洗把脸,换身颜色淡些的旗装。”伊子墨一条条吩咐下去,准备将自己武装到牙齿。
能不死还是好好活着,总要拼一把才是,她一定可以的,好久没用过林小娘技能了呢。
等晚间四爷好整以暇来到伊子墨院子的时候,见到地就是一张有些憔悴还强颜欢笑的小脸蛋儿。
他内心偷偷笑了一些,脸上还是面无表情。
“给爷请安,爷万福金安。”伊子墨一开始就马力全开,完全不知道这位爷就等着自己表演好看戏。
“爷金安的了么?又小心眼又小气,不得每天都气个半死!”胤禛冷淡地怼她,伊子墨噎了一下。
“妾有罪,不该随意议论主子,请爷责罚。”伊子墨柔柔地软下身子跪倒在四爷面前,梨花带雨地娇声请罪。
别误会,并不是为了好看,主要是温柔的跪下去膝盖不疼而已。
“哼,爷要是处罚了你是不是就更小心眼儿了?嗯?”胤禛冷哼了一声,不说叫她起来,但是看着她双膝跪地眉头皱了一下,心头有些不舒服。
金桔和金雅以为四爷更生气了,跟着伊子墨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
“怎么会呢!都是妾的错,妾只是因为…呜呜呜,妾脸上疼身上也疼,才诋毁爷的,爷惩罚妾吧……”伊子墨小小声呜咽着,眼神可怜巴巴看着他。
“还谁没个青梅竹马,你已经入府?你要是没入府要怎么样?嫁给你的青梅竹马?”胤禛一把把伊子墨拽了起来抱她坐在自己腿上,冷哼着问。
虽然这个女人让他生气,这个问题问完他真的有点动怒,可就是没法眼睁睁看她跪在自己面前可怜的样子。
“那妾说了爷不许生气。”伊子墨怯怯看着他说。
“你先说。”胤禛不置可否地吩咐,要是她敢说出什么不好听的,就别怪他…收拾她!
“那妾小的时候也不知道能有爷这样一位这么完美的夫君呀!怎么着肯定也有玩儿的比较好的亲戚,可妾入了府以后身心就全都挂在爷身上了,爷还为了原来的事情总是隔三差五就跟妾生气,那妾…呜呜…委屈嘛。”伊子墨面上嘤嘤嘤,心中买买批。
不是她还能把这个男人撵走的局面吗?怎么就又成了这个大鱼吃小鱼的局面,她为什么要这么作死?为什么??
“隔三差五?”胤禛眼神微眯,有些危险地盯着伊子墨。
“……您想想您都气了几回了?妾现在就差给您生个孩子了,里里外外哪儿不是属于爷的呀!”这位爷理解能力太怪异了,每回都能拐到爪哇国去。
“那你倒是生啊,爷盼着呢。”双手搂在纤细的腰间摩挲着,胤禛挑了下眉头语有深意。
“呜呜呜……都是妾没用,请爷责罚!”伊子墨终于逮住机会,挣扎着要行礼,哭的稀里哗啦伤心无比。
“行了,别哭了,仔细眼睛明儿又肿的没法看了,你这帕子上的姜汁味道弄得爷眼泪都快下来了,以后别整这些幺蛾子。”胤禛一把拉住她禁锢在怀里吐槽。
“……我错了,爷别生气了。”伊子墨无语,地靠在四爷胸膛上软儒儒地央求。
什么东西没大味道还能催泪?在线等挺急的!
“以后要是再给爷听见你嘴上没把门儿,爷就让你体会体会什么叫真正的小心眼儿,记住了吗?”胤禛点了下她的鼻子,看她哭得通红的眼睛可怜的样子,一股火从某个地方升了起来。
“嗯嗯…爷?”伊子墨乖乖点点头,突然感觉到屁股底下不对劲儿,有些惶恐地抬起头。
“用膳!”胤禛拍了她肩膀一下,对着已经退到门外的苏培盛他们吩咐。
等用晚膳这女人攒够力气了再说,虽说原谅她,但是该收拾还是得收拾,再不收拾下回就得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