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枸杞黑乌龙
嗯……出宫?伊子墨在马车里有些不安,四爷这是要把自己卖了吗?
等出了东华门过了一个时辰经西城门出了京城伊子墨彻底傻眼了,这是要卖了她还是要私奔啊?
不管哪一个她都很不愿意啊!让太后知道她就是个死,再说太上皇虽然身子不好,可人家还健在呢。
不等伊子墨碎碎念到发作,车帘子被掀开,一个颀长身影弯着身子走了进来,正是四爷本爷。
“您这是要带我去哪儿啊?”伊子墨嘟着嘴不乐意的问,干嘛这么神秘兮兮的,又不是生日又不是啥特殊日子的,大晚上的很吓人好嘛!
“去了你就知道了。”四爷老神在在坐在一旁,金巧早就在四爷进马车的就利索做到马车辕上跟苏培盛一起赶马车。
“搞得这么神秘,您这不是要把我卖了去吧?”伊子墨把脸凑到四爷面前,眨着眼睛可怜巴巴的问。
“你觉得就你这几斤肉值几两银子?”四爷挑着眉头似笑非笑。
“那可说不好,像我皮相这么好的,论斤卖说不定值钱着呢!”伊子墨撇了撇嘴,骄傲的扬起脑袋。
“卖给别人那是糟践了别人,除了朕谁敢养你这样的!”没有规矩还总炸毛,这要是在寻常富贵人家里,估计没几年就得病逝。
“嘿,瞧不起人是不是,要是谁买了我……额……那还真是谁倒霉,真是委屈爷了。”伊子墨不服的抬起头,说到一半看四爷愈发幽深冷凝的眼神硬是转了个弯谄媚的对着四爷笑。
四爷没在理会她,只是闭上眼睛养神,伊子墨松了口气,内心腹诽了会儿,在马车摇晃中慢慢睡了过去。
等伊子墨再醒过来的时候,马车已经到了,闻着空气中的味道,伊子墨大概知道应该是小汤山的庄子上。
她有些诧异,这都三月份了,天气不说多热吧,也开始有暖风了,无非就是夜里风还有些凉,这个时候四爷偷偷带她过来泡温泉?
苏培盛从马车后面提着一个大木盒子,带着伊子墨和金巧从庄子侧门进去,直接到了最大的院子。
一进门伊子墨就愣住了,红色的龙凤烛台,红色的床帐,红色的棉被……一切都是大红色,像是……
“这是谁的新房?”伊子墨转头问苏培盛,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
苏培盛笑笑不说话,把盒子递给金巧麻溜打个千儿就出去了,还贴心地关上了门。”主子,奴婢伺候您梳洗打扮。”金巧眼神中满是激动,眼眶都开始湿润起来。
“到底怎么回事儿,你跟我说实话。”伊子墨眼神严肃起来。
“主子,万岁爷不让说,您一会儿就知道了,奴婢先伺候您梳妆打扮吧。”金巧笑着把伊子墨推到梳妆台前头就开始忙活起来。
不一会儿给她装扮好了,打开大木盒,从里面取出一套……凤冠霞帔来。
伊子墨有些无奈,现在要还看不出怎么回事儿就是傻子,可她并没有拒绝的权利。
她在金巧的服侍下把衣服穿好,盖头盖好,被金巧扶着出了门。
然后牵住了苏培盛递过来的大红绸花。
“一拜天地!”
“二拜天地!”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苏培盛充当了一回礼官,用悠扬却不算大的声儿给两个人主持……嗯“婚礼”,伊子墨抿着嘴唇昏头昏脑跟着动作,然后被四爷牵到了洞房……
哎?不对,她不是刚从洞房里出来吗?这怎么走了这么远?
等停下来的时候,她只能感觉到带着硫磺味儿的水汽,又开始懵逼……谁家洞房还有浴池?
等她坐下来,四爷一根喜称把她的盖头掀起来,伊子墨眯了下眼睛,发现……这洞房还真特么是浴池……神奇的婚礼!
“子墨,朕给不了你一生一世一双人,唯一能给你的就是一个仪式,在朕的心里你是唯一的珠玉,没有之一,只有你。”四爷拉起伊子墨,揽着她纤细的腰温情脉脉。
“……”娘啊!救命啊!她该说什么?要是前世表白拒绝就好,可这是皇帝啊……要不直接用□□那啥……甜点回答?
“我不强求你现在就回答,我现在也确实没办法只去你的宫里,那是害了你。但是子墨,给我一个机会,再等我几年好吗?”四爷抬起伊子墨的下巴,看着这女人眼神中难得的慌乱。
“……万岁爷……”到底该怎么回答?为什么以前别人跟她告白的时候,她要大大咧咧的拒绝了去,为什么她不好好百度一下最佳拒绝话术?上辈子做的孽果然要这辈子来还呀!!
“叫我的名字。”四爷眼神眯起,有些危险的看着伊子墨,手上更用了些力气。
“胤……胤禛,我……我不会爱人。”伊子墨嗫嚅着回答,感觉自己浑身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她闭了闭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知道这会子应该是混不过去了,索性更大胆一些。
“爷,从小我就跟府里的兄弟们一起长大,伊府在我出阁前就一个闺女,额娘和阿玛……不说也罢,两个人你侬我依,不怎么管孩子,是大哥带着我长大的,所以我并不知道怎么去喜欢一个人,去爱一个人,哪怕是当初的表哥,也只是因为跟他在一起玩耍比较轻松,没那么多麻烦事儿而已,自从跟了爷……这些年爷对我如何,我看在眼里也记在心里了,我并不是不愿意去……爱爷,只是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去爱。”嗯……半真半假是最高撒谎水平!
大哥带大是真的,原身不会爱是假的,跟表哥简直是爱得死去活来好么……但伊子墨真的跟叔婶家弟弟一起长大,跟个男孩子一样,从小没父母没有安全感,是真的不会爱人,用尽了两辈子的力气也只学会了爱自己。
“好,就当你不会,那你答应爷,别抗拒爷对你好,别抗拒跟爷好,如何?”四爷听到表哥还是有些不爽,可天时地利人和,他实在不愿意提不开心的事儿,让那个做了三品参将的表哥老死在青海别想回来了!
“……好。”伊子墨干巴巴的点点头,好像她有拒绝的权利一样,头回不回应,第二次拒绝,第三回……听说皇家孩子若是得不到自己喜欢的东西,宁愿毁了呢……她脖子也不比别人硬几分,作死这种事情一两回就够了。
“爷很高兴。”四爷缓慢地解着伊子墨身上的嫁衣,神色温柔到伊子墨感觉浑身发寒。
“呵呵……爷高兴就好。”伊子墨靠在四爷身上,继续干巴巴回复,这能用卖身解决的事儿,就别搞风花雪月那一套不好吗?
“我们这也算是缘定终生了,也该到了洞房的时候了。”四爷继续解着嫁衣,手上动作开始不耐烦起来。
“……额,那个……爷咱们是不是先洗漱一下,泡个温泉啥的。”伊子墨眼神瞟向冒着热气儿的温泉池,虽说已经快立夏了,但是泡泡应该也挺舒服的。
“当然,子墨所愿不敢辞……”四爷一口咬在伊子墨耳朵上,咬得伊子墨浑身打了个颤。
到最后那件嫁衣也没能完整脱下来,看得出来四爷就打算用这一次的,被按在温泉池边缘娇声啼哭的伊子墨,被拽入水波荡漾深渊前还有精力想着。
到了最后,在水雾氤氲中,不知道是泡温泉时间太久,还是某个用了强身液和补肾丸的禽兽太嗜甜,伊子墨没坚持到最后就晕了过去。
等再醒过来,已经在景仁宫的寝殿里头,天光大亮,安静的吓人,若不是某个禽兽的爪子还放在她不着寸缕的腰肢上睡的香甜,伊子墨会以为自己做了一场还带剧情的春-梦。
第133章 集体昏迷
四爷用过午膳才心满意足的去了养心殿处理政务,伊子墨觉得累了些,又回去歪了会儿,似睡非睡了一个多时辰才懒懒起身到软榻上准备看话本子。
四爷知道她喜欢又给她送了些进来,只是再没有夜会小郎君什么的了,都是些风俗人情的小故事。
还没等她打开话本子,就听到墙根底下耳房旁边狭窄的小道上有几个悉悉簌簌的声音,好像还提到了“耿嫔”“大胆”什么的,自她入府以来整个院子里的用水基本上都是灵泉水,虽然都是勾兑过的,可到底有些作用,尤其是伊子墨身边这些,五感都要比旁人更敏锐些。
在她身旁伺候的谢嬷嬷和金巧眉头都皱起来了,伊子墨内心叹了口气,自她穿过来以后就给下人们训了一次话,头先有金桔,后期有谢嬷嬷在,基本上没人敢嚼舌头,没想到进宫自己坐了高位后,倒是又有那等子懈怠的。
先是小厨房伺候的二等丫头出了别人的桩子,后有这等小丫头竟敢开始议论主子,可见她平时还是太好说话了。
“外面那几个仗责二十,送到浣洗房去,让景仁宫所有的下人都去观刑。”伊子墨淡淡对着李福吩咐,吩咐完神色有几分恍惚。
刚来到清朝的时候她也怕,怕自己或者自己身边的人就被这样一顿板子打没了,为了能活着她谨小慎微,演戏装(真)怂,撒娇卖痴,没想到有一天她竟然也能这么轻描淡写的决定别人的命运,像是再普通不过的一个清朝权贵。
也不知道这是好还是不好……
“浣洗毕竟是力气活儿,跟仗刑的奴才交代下别打坏了。”伊子墨低着头翻开自己手中的话本子。
李福点点头行个礼悄悄出去了,金棋也不动声色退了出去。
“发生什么事儿了?”等金棋回来后伊子墨放下手中的话本子,短期茶盏饮了一口。
“回主子的话,耿嫔娘娘私通侍卫,被当场抓住,已经被万岁爷打入冷宫。”金棋低着头轻声回答。
“咳咳咳……私通?”伊子墨被茶水呛了一下,她第一个念头就是不知道耿氏到底得罪了谁,多大仇多大怨啊……这是让她去死啊。
就耿氏那个聪明劲儿和阴狠来说,私通无论从成本和利益来看都不符合她的行事原则,绝对不会是耿氏自己会做的事情,这估计是让人算计了。
“是,据说耿嫔娘娘跟对方被抓住的时候,是清醒的。”金棋轻声说着自己探听来的消息。
啧啧啧……四爷这生活真过得去,伊子墨唇角挂着幸灾乐祸的笑容,不管是狼吃了羊还是养碰瓷了狼,对她来说耿氏落马只有好的,没有坏的。
被狼狠狠咬住喉咙的耿氏这会子正在景阳宫后殿的偏殿里头阴狠的看着站在她面前的娇弱女子。
“年玉蝶,你也就这点手段了吗?”耿氏再如何都没想到,年玉蝶竟然就这么直接的构陷她,直接派了个男人给她下了迷魂术,干净利落的斩断了她的后宫之路。
“我是否只有这点手段,耿妹妹你马上就要知道了。”年玉蝶轻笑着坐在一旁刚摆放好的太师椅上,拍了拍手,四个太监抬着刑具过来,耿氏看到后脸色立马苍白起来。
“年玉蝶,你疯了吗?我好歹是万岁爷的女人!你胆敢对我动用私刑?”耿氏色厉内荏的厉喝。
“你放心,别着急,你想达到的目的我会成全你的,所以也麻烦妹妹帮一个忙。”年玉蝶脸上挂着有点怪异的笑容,漂亮的凤眼流转间仿佛不经意扫过某个地方。
“你知道吗?弘旭去石景山之前还心心念念着好久没跟他皇阿玛一起出行了,前几日再养心殿跟他皇阿玛用了一顿晚膳,回来他高兴的笑了一晚上。”年氏慢慢挑选着刑具,像是讲故事一样轻声诉说着。
“弘旭小的时候,最先学会的是叫额娘,我跟妹妹也无需藏着掖着,咱来都不是好人,我做了许多事情,有更多还没做的安排,可是弘旭叫我的额娘的时候……”年玉蝶突然有些说不下去,她轻缓的擦去眼角的泪水,拿着带倒刺的鞭子用尽自己全身的力气抽在只穿着单薄里衣的耿氏身上。
“啊!!!”耿氏跌倒在地上,惨叫出声,额头渗出冷汗来。
“嘘……”年玉蝶竖起纤细的食指,立马有太监过来把一块白帕子塞在耿氏嘴里。
“当他叫我额娘的时候,好像所有的恨,所有的不甘,都在我脑海中变成了一片空白,所以自弘旭一岁以后,我甘愿被束缚在院子里,再不曾对任何人下过手。”年氏继续一鞭子狠狠抽下去,耿氏疼到快要晕过去。
“他去石景山那天早上,穿得是绛红色衣裳,那是我一针一线为他缝出来的,他特别适合那个颜色,他还只是个小小少年,我就能够想象的到他娶妻生子是个什么光景,真的,孙子的样貌我都猜得出一二。”年氏身子趔趄了下,雪痕马上过来扶着她,小太监接过她手中的鞭子继续抽在耿氏身上。
年玉蝶听着耿氏呜呜的痛楚声,情绪又平静了一二。
“那天,我在乾清宫外,最后一次见到弘旭,是他第一次对着额娘面无表情,他对我做的最多的就是笑,怕哭了让我心疼,每次不开心了就会偷偷躲到翊坤宫耳房顶上,等能够笑出来了再回来见我,我都知道……我都知道。”年氏闭上眼睛,感觉自己眼前一阵阵发黑,漓洛和雪痕都已经捂着嘴恸哭起来。
小太监一下下狠狠抽在耿氏身上,耿氏晕过去,小太监立马拿冷水把她泼醒,然后继续打。
“可是,因为你,我再也见不到我的弘旭了,你以为万岁爷拔掉了我所有的钉子我就发现不了吗?呵呵……你怎么这么天真呢,发现是你动手的那天,我疼到快要死过去的心,才终于活过来,因为我跟自己说,上穷碧落下黄泉,我绝不会放过你,所以妹妹别担心,我不会那么轻易就让你死的,你会活着,我活多久,你就活多久。”年氏挥了挥手,执刑的小太监恭敬退下去。
她看着苟延残喘的耿氏,慢慢凑近她的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冷说到:“恭喜你,彻底放出了我心中的厉鬼。”
不待耿氏双眼惶恐到浑身颤抖,她擦干净眼眶中的泪,转身打开门走出去,身影瘦弱却坚定,仿若一块冰刀深深插进了耿氏的心口。
养心殿内——
“还说别的了吗?”四爷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问,声音有些低哑。
“回万岁爷的话,没了。”苏培盛低着头轻声回答。
“她手中的那些……”
“回万岁爷,粘杆处都盯得死死的,但凡年贵妃动了不该动的心思,立马就会有人制止。”苏培盛赶紧回话。
“……若是她做的不过分,就先不必动手。”四爷内心叹了口气,沉默了会吩咐道。
苏培盛低声应是。
十二月二十三日,允祥等人自南方和京郊考察回来,将考察结果上报,并绘图进呈,同时陈述直隶水利营田事,建议设营田,拣干练河员督率。
四爷连夜号召大臣商议后,命允祥总理其事。并且设立了营田水利府,下辖四个营田局,负责兴办直隶水利营田事。
因为水患已经结束,灾民的处置也妥当,九爷和十四爷在南方整治了不少贪官污吏,这段时间四爷心情都很不错。
倒是开始流连后宫起来,当然除了偶尔会去钮祜禄氏和海氏那里坐坐,就只是永寿宫和景仁宫去的比较多了。
四爷跟皇后现在基本上同床共枕都不怎么敦伦,两人的关系反而像是亲人一样,寡淡且温馨,二人都觉得这样很不错。
至于伊子墨这里,话说老房子着火,那可不是一般的旺,自温泉之行后开始,基本上四爷和伊子墨在一起的场景,那奴才们要是不小心见到都会起一身鸡皮疙瘩,就更不用说偶尔看到的弘晗和弘皓了。
“天呐,我简直不能想象,我额娘是如何做到小意温柔着跟皇阿玛娇嗲的同时,转过头就能换个嗓音对着我俩河东狮吼,女人实在是太难理解了。”这是弘皓跟弘晗和弘昭在一起时,对自家额娘表达的滔滔不绝之钦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