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妺愫
相比之下,东临和西秦倒是同病相怜。
萧珩怕他们会因为同病相怜,更加同仇敌忾,反倒是绑得更紧了。
萧昂不以为然,他这么做就是想给萧珩一个惊喜,所以没有告诉他瘟毒怎么来的,这会儿就和盘托出了。
“东临和西秦,都不是什么好鸟,这瘟毒,是从东临皇宫流出去的,西秦要查,查不到我们身上,搅浑了一滩水,西秦不确定究竟是谁给他们的战马下毒的,就不会轻易完全信任东临”
“我是不知道提炼瘟毒的人是谁,不过,东临敢祸害我晋宁,我就是要告诉他,打仗,就规规矩矩的,别弄些什么旁门左道,有损阴德的事,否则终究是害人害己”萧昂义正言辞道。
说完,他顿了一顿,笑道:“还有吴将军和平王,东临皇帝不是很相信他们的吗,若不是吴将军留了一手,东临和西秦哪来这些倒霉事儿?”
刚被大哥收拾了,回头东临皇帝肯定饶不了吴将军,晾他吴将军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还有平王楚翌……
他要谋反,跟东临皇帝来往过密可不好,往他们之间塞一根钉子进去,看东临皇帝和平王楚翌还像不像之前那样互相信任对方。
祁宇道:“方才若不是东临暗卫追了过来,用了迷雾弹,世子爷都杀了吴将军了”
祁律则担忧道:“东临能提炼瘟毒,又心狠手辣,他们救了吴将军,肯定知道东临的战马病死,是我们晋宁所为,要是再放一回瘟毒……”
徐家是晋宁的养马世家,能挑的战马,全都被挑出来送来边关了。
要是战马再病死,那萧珩可就没有铁骑了。
别说指望朝廷国库,朝廷就极少有靠得住的时候。
这时候,萧珩问萧昂,“功力可恢复了些?”
萧昂苦了张脸,“没有”
说完,萧昂快哭了,“大哥,我不会武功尽废了吧?”
萧昂不敢想象,他要是武功尽废了会怎么样。
在军营还好说,说凭他火烧东临皇宫,逼得东临迁都,在军中,他的威望极高。
就他挑选的那五百士兵。
以前不好好训练,踹他们屁股,他们还不满。
现在很崇拜的,自己凑上来,求他踹,贱得叫人嫌弃。
一个高手,武功尽失,还真的跟个废人一样了。
萧珩看着萧昂,道:“若是你武功尽废,吴将军也不会费尽心思设下陷阱让你钻了”
萧昂想想也是,他抬眸望天,颇为惆怅道:“那我的武功什么时候才能恢复?”
有轻功的日子不要太爽啊,现在武功没了,这蹒跚崎岖之路,要靠脚一步一步走,真是叫人烦躁。
好不容易等萧昂走回军营,好了,武功恢复了一丝丝。
把萧昂给气得啊,早知道这么快就恢复了,他还不如在竹林里吹着夜风赏月呢!
再说吴将军,被萧珩追杀,逃无可逃,被萧珩一剑砍掉了左手。
这股子恨意,就是将萧珩千刀万剐,都不能解他的心头之恨。
吴将军怎么能不恨?
从古至今,还没有几个皇帝重臣是有缺陷的,但凡缺胳膊断腿的,连官都不能做!
他费尽心思在平王身边爬到他的心腹的位置,就是为了等日后平王登基,他能坐上重臣的位置,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皇上冷落!
可是,他现在却被萧珩砍断了一只手!
还有左眼,也差一点点被他弄瞎了,要不是浓云蔽月,他勾住藤蔓,往后一倒,眼睛及时闭上,这眼睛就真的保不住了。
不过晓是如此,左眼上也有一条可怕的伤口,就像是扇贝,被人一劈两半。
吴将军攥紧右手,骨头相挤,发出嘎吱响声。
大夫在帮吴将军包扎伤口,许是受了惊,力道用大了些,吴将军眼神一冷,一脚踹了过去。
大夫就被踹飞了,撞到墙上,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倒地不起。
东临暗卫站在一旁看着,没有说话,他能体会到吴将军现在心底的愤怒。
不过他来是有要事的,耽误不得,只问吴将军道:“东临战马也中了瘟毒,是怎么回事?”
吴将军脊背一凉,他没有说话。
只是眸底寒芒闪烁,杀意毕露。
他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却没想到还是露出了马脚,让人看出了端倪来。
是萧珩?
还是萧昂?
不管是哪一个,这辈子他和他们,不死不休!
本来吴将军伤成这样,心里气愤之余,还有些安慰,他以为在训马场,他被萧昂逮到,是萧昂聪明,猜到马瘟是他所为。
可就算猜到,还被当场逮到了又如何?
他吴将军做事,从来求稳。
不仅他亲自放瘟毒,引萧昂上钩,还有卓宇,他手里也有一半的瘟毒。
他就不信,那两万匹战马能安然无恙!
现在,东临战马死了,瘟毒是东临送来的,他们肯定会防备又防备,怎么可能会死那么多战马?
还有他放了瘟毒之后,萧昂做的第一件事,不是杀了战马,焚烧灭瘟毒,而是去追他……
越想,吴将军的脸色就越阴沉。
他的瘟毒早就被人偷梁换柱了,只有他傻乎乎的不知道!
卓宇心底也猜到是怎么回事了,还是故作一脸诧异,道:“东临的战马也死了?怎么会这样?晋宁没有解瘟毒的良方,难道东临也没有吗?”
第572章 救出
暗卫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头。
卓宇就道:“瘟毒及其容易传染,当日晋宁战马死伤无数,东临来攻,莫不是把瘟毒带到东临军营里去了吧?”
东临暗卫也是这么想的,只是东临皇帝生性多疑,觉得是吴将军和平王楚翌有了异心。
东临皇帝觉得晋宁平王想谋朝篡位,要晋宁的江山。
他肯定不希望东临那么快打败萧珩,到时候直取晋宁。
那吴将军是平王楚翌的心腹,他肯定听平王的话啊。
不过,他赶来质问的时候,却碰到吴将军被萧珩追杀,甚至还被砍断了一只手,暗卫觉得东临皇帝是想多了。
这会儿,吴将军恨不得将萧珩剁成肉泥,怎么可能还会帮萧珩呢?
东临暗卫就放心地走了。
等到东临暗卫一走,吴将军就掏出怀里的小玉瓶,仔细看了又看。
越看眉头就越沉。
卓宇也拿在手里看着,想不明白,道:“这是将军的小玉瓶啊,上面还有刀剑划过的痕迹,没有错”
这当然是吴将军的小玉瓶了,萧昂把小玉瓶又给换了回来啊。
当初,萧昂打定主意让西秦吃东临制的苦果,回到棉城,就去了玉器店。
买了个小玉瓶,把瘟毒装了进去,飞鸽传书给在西秦的暗卫,让他们照吩咐办事,又把小玉瓶放进酒水里消毒,然后用开水煮了大半个时辰。
最后才回了军营,装了点米汤,又把萧珩换的玉瓶给换了回来。
不然,以吴将军日日看那小玉瓶,怎么可能不发现端倪?
“将军,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还是连夜赶回荆州与王爷汇合吧?”卓宇道。
卓宇话音刚落,外面暗卫就进来道:“将军,荆州有消息传来,说几天前,孙达带人去贺州护送两千匹战马回荆州”
“孙毅带人去接应,孙达没有如期赶回,他一路追查,在蜀州驿站发现了孙达等人的尸体,两千多匹战马不知去向”
吴将军一掌拍在桌子上,咬牙道:“静王府欺人太甚!”
卓宇则道:“可徐家派人传信来,静王世子妃坑了他们几乎三万匹战马,运到边关的刚好是两万九千匹,若是那两千匹战马,也是被静王世子妃所劫,应该一并送来才对啊?”
。……
马车内,锦桐闭眼假寐。
她没有睡着,只是不知道睁开眼睛看什么,就索性闭上了。
红绸靠着窗户坐着,掀了车帘看外面。
看着一石碑上刻着两个字,红绸欣喜道:“世子妃,到许州了”
锦桐缓缓睁开双眼,眸底有一抹笑,“总算是到许州了”
又行了两个时辰,才看到许州的城门。
祁风赶着马车在刘家客栈前停下。
锦桐掀开车帘,还没下马车呢。
就看到客栈里走出来一英俊的男子,他手里还牵着一个小男孩。
那小男孩眉清目秀,唇红齿白,一双眼睛就像是水洗的葡萄一般,水润明亮。
见锦桐看着他看呆了,小男孩眼睛眨了眨,咧嘴一笑,露出了雪白的牙齿,一双眼睛也完成了月牙儿。
红绸忍不住惊呼道:“好漂亮的小少爷”
听到红绸夸赞他,小男孩脸颊微微红,像是被人丢了一抹晚霞一般。
他伸手摸着自己头上的小玉冠,笑得是见牙不见眼。
英俊的男子牵着他往前走,他还挥手道:“姐姐再见”
两人路过,锦桐闻到了一股子淡淡的墨香,还有一股子熟悉的气味。
瞬间,锦桐脑门上就有黑线滑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