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嫂养儿记 第181章

作者:浣若君 标签: 穿越重生

  学历一直以来都不是拴住苏向晚的那根绳子,她一直以来在宋青山身边,除了必须教育孩子之外,更大的原因,是因为她在跟命运抗争,争取自己要活的跟书里的不一样。

  当她改变了所有孩子们的命运,现在轮到改变自己的命运了。

  宋青山为此而做足了准备,但不得不说,当一想象同床共枕十年不曾分开过的妻子要离开自己,到异地求学的时候,那种难过劲儿,让宋青山每每夜里想起来,都要翻身起来看看妻子,怕她出门在外不习惯,也怕她那么能干,走了之后要头也不回。

  好多回,他只要一想就是突然的悲噎,这让宋青山觉得,自己都不像个男人了。

  “不对,你绝对还有别的事情。”苏向晚见宋青山脸色很难看,果断又说。

  宋青山确实,只是为了这个而难过,而不能自已的。

  但是,活到37岁,他从来没有因为夫妻感情的事情而失态过,为了掩饰自己的慌乱,想来想去,他突然想起件事儿来,就把自己的难过给叉开了:“你知道吗?常丽萍和刘在野居然悄悄结婚了,而且还给他生了个小闺女。”

  “啊?”这回啊,轮到苏向晚大惊失色了。

第153章 父子参战

  从77年开始,因为拨乱反正,以及大批知识分子要恢复岗位,上山下乡的知青们大批回城的原因,公安工作变的特别忙碌。

  谷北调到了省厅,而刘在野呢,又是市上的一把手。再加上他自己糊里糊涂娶了常丽萍,总觉得自己头上戴了好多顶绿帽子,耻于见人,就连宋青山前往越南之前要跟大家告别一下,他都没参加。

  苏向晚倒是经常见常丽萍,因为她现在就在光荣大院的居委会工作。

  刘在野的小丫头叫刘灵,生的那叫一个水灵灵的漂亮。

  据常丽萍说,私底下刘在野其实很疼她,但是正式常合,苏向晚从来没见那家伙抱过孩子,亲过孩子一口。

  当然,只要不忙,他还是会到光荣大院来接老婆孩子,但是公安帽子压的低低的,一见熟人扭头就走,任凭苏向晚再怎么喊,那是停都不停一下。

  “刘在野对你究竟怎么样啊,要是不行就离婚算了,你是个军人,工资又不是养不起孩子,何必跟着他受气?”苏向晚说。

  常丽萍嘛,漂亮,没脑子。

  每每到各家游行一趟,各家的家属们都要如临大敌,不敢放领导在家的。

  偏偏现在政策松了,她还爱打扮,三十多岁的人了,一袭漂亮的蓝裙子,小伙子从后面看着还要吹口哨。

  “人挺好的,就一点,他总嫌弃刘灵是个姑娘,而当时我俩又说好的,要生了闺女就不结婚,所以他到现在都瞒着人,不想叫大家知道他结婚了。”

  “这种不平等条约你也能接受?”苏向晚大吃一惊:“同志,你可是个女军人啦,你能不能有点志气,离开他算了,看他还能得瑟成什么样子。”

  常丽萍说:“哎呀,他私下挺好的。就一点,嘴欠。”

  苏向晚可不觉得这只嘴欠的事儿,新时代的新妇女,居然因为生了女儿就不能被公开承认,那成啥啦?

  小刘灵已经快三岁了,挥着小手跟苏向晚摇着呢:“苏阿姨再见!”

  考大学之前,不止宋青山,就连几个孩子都因为怕苏向晚要去别的地方读大学而操心了很久,但其实等录取志愿下来他们才知道,她报考的是本地的秦州大学,而且,因为属于已婚人士,又有孩子,苏向晚给自己办了个走读,每天早晚上学放学,跟上班下班是一样的。

  就一点,等做着吃完了晚饭,还得去学校上晚自习。

  “妈,晚上做的啥饭,我饿坏了,还有,收音机为啥不开?”谷东只要进了院子,脚步声就是轰隆隆的。

  大夏天的,他身上一股子的臭汗。

  “是去打篮球了还是打架了,身上这么臭?”苏向晚在门口就给堵住了:“赶紧去厕所洗洗,你闻闻你自己臭不臭。”

  “臭豆腐虽然臭,吃着香呢,我就是臭豆腐,怎么啦?”谷东硬是绕开苏向晚,把收音机拎开之后,声音大的能吵死人,这才进厕所里洗脸去了。

  “摸底怎么样,考了多少分”苏向晚在厨房里擀着面条,伸出头来问。

  这时候穿着白裙子,漂亮的跟只白蝴蝶似的吱吱也推门进来了:“谷东读书,那叫猫猫念经,他要洗脸,那叫猫猫洗脸,妈你觉得呢?”

  这小丫头今年上初二,进了门也立刻凑到收音机前,竖起耳朵就听开了。

  “目前,为了保障边疆安全,南疆部队对越军侵战的据点,正在进行点拨作战,并且,利用越军内部作战的机会,全军主力部队正在抓紧训练,随时等待作战机会……”收音机里传来女播音员慷慨激昂的声音。

  “秦州军区13师,有说过在哪里吗妈妈?”谷东从厕所出来,只看那张圆乎乎的胖脸上,中间白,两边黑,一看就是没洗干净。

  他现在倒不算太胖了,而且随了他爸的皮肤,显白,面相又漂亮,其实是挺俊一大小伙子,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声音粗的跟炮筒似的。

  苏向晚因为还忙着晚上要去上晚自习,把面从锅里捞了出来,浸到浆水里头,赶忙就把凉拌黄瓜和耳朵丝儿端到桌子上了。

  “妈,你说我爸和我哥他们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新闻播完了,吱吱关了收音机,望着桌子上浆水面说:“我东海哥哥最爱吃的可就是这个,估计他好久没吃过了吧。”

  李承泽是在南海,自卫反击战那是必参加不可的。

  但是驴蛋和狗蛋俩实属意外,这俩是78年高中毕业就参了军,打算在部队上考军事院校的。结果,参军不久,战争的号角吹响,直接就给调到前线去了。

  宋青山父子四个人,一个在南边,三个在北边,一起参战,为着这个,军区特地给苏向晚颁了个‘光荣军属’的称号,可没把陈爱党家的郭梅给眼馋死。

  “你爸前天还打过电话呢,说他们秦州军区现在要撤防,换下来,该成都军区上了,估计半个月左右就该回来啦。”苏向晚笑着说。

  一下把俩小的给乐的呀。

  谷东几口扒完了饭,今天倒是不往外跑了,抹了把脸,转到窗户前的书桌旁,特别大声的叹了口气,拿起笔来,跟上那刑场似的,就写开字儿了。

  “他今天怎么这么乖?”苏向晚说。

  吱吱说:“大概是听说我爸快回来了,天天考20分没脸见我爸,所以想努力学习吧。”

  谷东的成绩恰恰就跟宋青山预言的那样,小学五年,他现在稳定在倒数第五,前进一名都不可能。

  用王老师的话说,这孩子小学一毕业,基本上家长就可以给他联络一个送报纸,或者是送牛奶的工作了。

  上初中,那叫背着去扔干粮,浪费钱。

  苏向晚也曾起过要替他换学校的念头,但是,谷东自己不愿意啊。

  这孩子有主见,反正老师也放弃他了,他乐得上学就跟放羊娃似的,闲极无聊的穷开心呢,怎么可能愿意换个严厉的老师再来管教自己。

  棍子抽不响,只算替他挠痒痒。

  再加上他在数学方面还真不是不懂,只是他不愿意学而已,没办法,苏向晚也只能是放任其自流了。

  谷东左手在空中绕着,右手一支笔哗哗的划着写着呢,嘴里还在念叨:“妈,你说我要我考个一百分,我爸会不会特高兴?”

  “那肯定比他在战场上消灭了一百个敌人还要高兴。”苏向晚赶忙就开捧了,母子一起吹牛皮!

  谷东嘿嘿一笑,突然扔了张卷子过来,两手拍桌:“这周的摸底,你可瞧瞧吧,93分,我其实可以考一百分,但我怕吓到王琴,我这是给她打个预防针呢,下次期末考试,我直接得给她来个一百分。”

  苏向晚差点脱口而出,要问一句你是不是抄袭的,不过她没敢问,拉着吱吱还一起鼓掌:“咱家谷东是真不错呀,能考93分。”

  班主任王琴应该要给惊吓的得上心脏病了吧。

  自己知道自己家的孩子的实力,但是老师不知道啊,所以,苏向晚上晚自习之前,特地骑着自行车,得到王琴家,去给她专门解释一下谷东的事情。

  但是,苏向晚骑着自行车,刚从学校那边拐过弯子,就见刘在野跟王琴俩站在墙角里,不知道在说啥呢。

  这个王琴,事业心非常重,甭看只是个小学老师,年年都是市级优秀老师,还有一点,今年应该也有二十五岁了吧,还没有结婚,心高气傲,就因为觉得自己这个师资厉害,就想找一好男人结婚。

  “我未婚啊,谁说我结婚啦?”苏向晚走过去的时候,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就听见刘在野来了这么一句。

  王琴说:“刘局,人人都说你有家属,还是一朵军中绿花呢。”

  “谁在那儿狂喷臭屁,我刘在野缺女人吗,要不是咱们有组织有纪律,我要说随便找个女人,大街上都能有一帮脱裤子……”啪的一巴掌,直接打的刘在野就住了嘴。

  苏向晚真气疯了,当然,要不是她给气疯了,也不可能天还没黑,当街搧刘在野这种人的耳光。

  一把揪过他的脑袋,苏向晚只想往墙上撞。

  刘在野当着个女人的面,叫苏向晚搧了耳光,当然也不愿意啊:“苏向晚你她妈疯了,当街袭击人民公安,信不信我给你上拷子?”

  “怎么,你妈喊我,让我来抽你一耳光,不服气吗。”

  “我妈早死了,苏向晚,你是我妈?”

  “你要不认常丽萍是你家属,她就是你妈,你祖宗。一已婚男士,当街跟个未婚女同志说自己未婚,还肆意抵毁自己的家属,你还是党员呢,你配得上自己头上的金盾吗?”

  指着刘在野的鼻子,苏向晚个头没他高,踮起脚来,跟刘在野一起瞪着眼睛。

  刘在野这还没完呢,把一包子油纸上包着的点心塞给王琴。

  然后揩了揩鼻子,说了句好男不跟女斗,苏向晚你早晚要后悔,骑上自己的自行车,转身跑了。

  王琴对着盛气凌人的苏向晚,就有点儿不好意思了:“我爸在咱中医院,刘局是来找我,让我爸替他诊个病人的,苏大姐,你有事儿吗?”

  “他是已婚男人,你是人民教师,王老师,这会儿天都晚了,现在纠察队的人还四处抓风纪,抓流氓罪呢,注意点吧。”

  苏向晚说完,才想起来:“对了,谷东这次的成绩,我敢保证是真实的,他绝对没有作弊,你少批评他点,鼓励鼓励孩子,他爸爸和他的哥们都上战场了,他想在他爸爸回来的时候给他爸一个惊喜。”

  说起谷东来,王琴的脸色立刻就变了。

  “苏大姐,您可是咱们秦州现在为数不多的大学生,我尊重您才愿意跟您说一句,谷东那孩子没救啦,陈光耀也考了93分,俩人前后桌,错的都一模一样,你这意思是,陈光耀抄了谷东的题不成?”

  陈光耀,就是陈爱党家那个小儿子,在小学里人称神童,上学就跳了三级,现在才8岁,就跟谷东一个班了。

  苏向晚当然不评价陈爱党家那几个孩子。

  郭梅是个当官的好手,现在在秦州市妇联是妇女主任,而不论陈光荣还是老二陈光采,亦或那个小老三,小时候总是被谷东架起来揍的小家伙,学习还真不赖。

  但是,要说谷东抄陈光耀,那也太搞笑了点。

  “谷东那孩子有他的血性,他说没抄就没抄,我信任我儿子,我也希望您做为老师也相信他的成绩,这孩子在语文上就算了,数学他的实力,远超目前的水平。”苏向晚说。

  王琴一手叉着腰,笑说:“苏大姐,咱宋师长在外打仗,新闻上都经常听见能提起他的名字,说实话,我特尊重他,当然也特别尊重您,但是韩谷东那孩子是你们捡来的,是不是?他的脑子真的有问题,那孩子将来也就送报纸、看大门,送牛奶的料了,您就甭替他操心了啊,我会替您看好他的,成吗?”

  说着,王琴就该走了。

  “别呀。”苏向晚把王琴拉住了,“我就说句实话,我家的孩子除了谷东,全都小学毕业了,从现在开始你就不是我祖宗了,我说个难听点的话,就凭你给谷东翻的那些白眼,我能赏刘在野一巴掌,也能赏你们一巴掌,你能不能站在这儿,好好跟我沟通一下。”

  王琴是真忙,因为陈爱党的家属郭梅给她介绍了个对象,听说在市上是排得上号的领导,她忙着得去见一面呢。

  “我是真没时间,明天咱再聊,成吗?”王琴边走还在边挥手:“我也劝您少操心点谷东那孩子,像宋南溪,多优秀的孩子,宋东海现在是步兵兵种吧,那小时候也很聪明,你家西岭就甭提了,我听说在通迅团,更加了不得,致于谷东那孩子,捡来的嘛,你养着他,叫他将来去送牛奶就行啦,何必呢,是不是。”

  苏向晚把着自己的自行车,心说这个王琴的狗眼看人低,怎么就没人给治一下呢。

  结果一回头,就见韩明脸色颇为不善的,在自己身后着呢。

  “哟,韩书记!”

  “怎么,谷东又给你闯祸啦?”韩明皱着眉头说。

  苏向晚看他穿的很正式,头发也是新理过的,本来都蹬上自行车了,莫名多问了一句:“韩书记这怕不是准备去见谷东吧,收拾的这样利落。”

  韩明说:“军区的张副司令员说,有个女同志给我介绍了一对象,就是咱们一小的老师,我准备去见见,相个亲嘛,我到现在不没解决个人问题,组织上老问,不好交待。”

  “叫啥名字?”巧了,苏向晚最近隐隐听说,郭梅在给王琴四处介绍对象叫经。

  “王琴。”韩明说。

  苏向晚指了指前面正走的风风火火的王琴说:“那巧了,王琴是你儿子的班主任呢,快去见见吧。”

  韩明到底是领导,面子上不带,但显然,刚才王琴埋汰他儿子的话全听在耳朵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