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浣若君
宋青山痛心即首的说:“我一看承泽这样我就肉麻,要不是他外公是我干爹,我早把他从家里赶出去了,我好好一大闺女,都给他惯成个废物了。”
苏向晚心说你懂个屁,那叫疼,叫宠爱。
宋青山越看李承泽这样,越觉得吱吱要给惯废,当然,他也不可能那么去对苏向晚,那不是得给人笑死吗。
只能说,在一起十几年,宋青山就当白捡了一堆财宝在花,到今天才知道,用了这堆财宝,是得要付出代价的了。
宋南溪进去考试了以后,宋青山带着俩儿子,得去军区宾馆。
全国所有的军事院校的第一次面试,全是在宾馆里举行的。
国防科技大学不用说,门外排满了一个个外型最帅气,各项本领最到位的新兵蛋子们。
在家的时候,狗蛋并不是最鲜的一个孩子,但是现在把他放在一群同龄孩子当中,他皮肤白,为人谦和,最重要的一点是,文气,那种斯文和书卷气,是别的当兵的孩子所没有的。
宋西岭排着队呢,再上一层,才是宋东海要面试的装甲工程兵学院,机械工和、控制工程和兵器工程,这些专业,将来那都是在战争中,有着格外的历史意义的专业。
因为陈爱党政审不过关的原因,很幸运的是,今天只有宋东海一个人来面视。
但这并不意味着宋东海就能选得上。
里面面试他的老师站起来跟宋东海握手的时候,宋青山很不地道的,就在门外偷听呢。
当然,下意识的,他也知道,装甲工程兵学院不论从排名还是地位上,都远不及国防科技大学,但是正如苏向晚所言,他的心一直是偏着宋东海的。
这还了得,宋青山又折到楼下,去看宋西岭的面试了。
在门口绕了一绕,到底还是担心宋东海,于是又匆匆上了楼梯。
但上到一半,又觉得自己未免对西岭太不公平,毕竟宋西岭啊,就连名字都是他胡诌出来的呢。
恰好谷北也陪着战友家的孩子前来面试,于是就看见宋师长在那儿不停的爬楼梯,一会儿上去了,一会儿又下来,他在这儿足足爬了半个小时的楼梯。
苏向晚跟李承泽俩站在学校外面,正在开玩笑呢。
“承泽,你瞧着你苏阿姨看上去像是多大的样子?”苏向晚说。
毕竟苏向晚也37的人了,但李承泽还得违心说:“苏阿姨,您看起来顶多二十七八岁,真的。”
“那我现在要生个孩子呢,你说会不会有人笑话啊?”苏向晚试探着又问。
李承泽这下马屁没拍到点子上:“您都整整苦了十三年了,就算再显年轻,看起来也是三十出头的妇女,再带个孩子 ,叫孩子喊您奶奶,还是喊您妈,要叫她喊我哥哥,还是叔叔?”
好吧,苏向晚的脸慢慢儿的就寒下去了。
李承泽犹还啥都不知道呢:“您还生的啥孩子啊,等我们几个都结婚了,您想住谁家就谁家,我们工作,估计都得在几大军区,全国各地,由着您和我爸俩浪,有啥想不开的呀。”
这下倒好,苏向晚的脸色啊,愈发的难看了。
而且天热,她最近尤其喜欢吃点儿凉的。
转头,到特供商店里头,苏向晚就准备给自己和李承泽一人买支冰棍儿去呢,结果一转眼,就见谷东把自己卡在学校墙外那红砖的柱子边上,一手扒着柱子,委屈巴巴的,正在看着他呢。
这孩子吧,皮是真皮,才十二岁,火车都敢扒。
但要可怜起来,不但两只给几个哥哥从小揪管了,揪的招风的耳朵会耷拉,就边那头野猪鬃毛似的头发,居然也能耷拉下来。
从一把推开洗手间的门,从厕所里把喝蹲坑里的水的谷东从厕所里捞出来的那一刻,这孩子两只眼睛里就只有妈妈了。
按理来说,他要只是耍点小脾气,知了错了,改正错误了,应该不会这样。
苏向晚觉得,谷东应该是犯了更大的错误,而且惹了没法收场的摊子,才会变的这么怂才对。
买了一根不带奶的冰棍儿,又买了两根绿豆沙,带奶的雪糕,把一支给了李承泽,苏向晚走过去之后,故意踢了谷东一脚,把雪糕递给了他。
这家伙的举动,充分诠释了什么叫爱妈妈爱的不愿意离开,但同时,又愧于见妈妈。
他不敢接雪糕,狗熊似的蹲在地上,再给苏向晚踢了一脚,泪吧吧的往下落着呢。
“究竟怎么啦,你要告诉我,我就悄悄告诉你一个特别大的好消息。”苏向晚踢他不动,于是蹲下来,把雪糕的纸皮剥了,递到他嘴边。
谷东嗫嚅了一下嘴巴,吸着鼻子说:“妈妈,你是不是怀上小宝宝啦?”
就连宋青山都没看出来啊,苏向晚惊讶坏了:“你怎么知道的?”
谷东又吸了一下鼻子:“我们班主任怀孕以后,跟我们宣布好消息的时候,笑的就跟你一样。”
这孩子,真真儿的心细如尘。
但是,他所那大嘴巴一咧,嚎的就跟只熊似的:“妈妈,我真的闯了大祸啦。”
看来真是不小的祸事,不过既然已经养了,再熊也是自己的孩子。
苏向晚索性也蹲到了地上,舔了口雪糕说:“是男子汉你就说出来,妈妈相信你爸爸一定兜得住,好不好?”
“韩明都兜不住,真的。”谷东一脸的沮丧,看熊孩子脸上那眼泪,天都要塌了。
“韩明当初,还是宋青山从海西的监狱里弄出来的呢,你觉得宋青山也兜不住?”苏向晚又说。
好吧,这下,谷东终于肯说了。
第167章 喝啤酒
不怪宋青山着急,这些军校的第一轮面试,可比普通大学严格得多,毕竟招进去,陪养出来,那都是各大学的顶尖人材。
不过,宋西岭准备了那么,还是出了岔子。
“大拇指骨结偏大,手部留有疤痕,就仅仅是这么一点问题,就能被刷下来?”宋青山拿宋西岭的体检表,手都在颤:“国防科技大学什么变的这么严谨的。”
严谨的简直有点变态啊,要知道,宋西岭小时候喜欢做手工,从小就喜欢做点小电风扇,小手电筒之类的来卖,赚的也不过小钱,他和驴蛋几兄弟小时候的零花钱,全凭他来赚。
但是这样做,势必身上就会有疤痕,一个多聪明的孩子啊,仅仅就是因为手部的疤痕,连正当高考还没考呢,就给涮下来了。
倒是宋东海,因为他在前线的经历,以及一直以来,宋青山手把手的带,在13师的时候,让他熟悉炮兵连的专业,几乎没有任何阻力的,面试就成功了。
三父子一碰头,宋西岭当然不高兴,不过这孩子一直以来性子内敛,自己没能面试上,最担心的是他爸:“爸,体检方面,一个学校不过关,别的学校估计都不能关过,要不我直接退役吧,退役了找个工作干算了。”
不是军校,当然不可能全部免费,不免费,就意味着这么大的小伙子,还得伸手问爹妈要钱花,宋西岭当然不愿意。
这要别人,肯定最先想的是联络来面试的老师,看能不能托个关系,毕竟孩子只是手上一点疤痕,稍微宽容一点,进军校还是可能的。
退而求其次,退役了找个工作,早挣钱,早帮家里减轻负担也好啊。
不过宋青山可不这么干,虽然别人都觉得,他待几个儿子都一样,但是只有他自己心里知道,任是谷东,在他心里都比狗蛋要重一点。
这孩子要说缺点,那就唯有一样,太懂事了。
太懂事的孩子,不会哭不会闹,不会在父母跟前撒娇或者哭闹,他不犯错误,可他也不出挑,乖巧的让宋青山总是忘了他的存在。
一把掰过西岭瘦弱的肩膀,他说:“来,你跟我走。”
今天是部队所有军校统一面试的日子,每个学校一间房,这会儿眼看中午,几乎所有面试的孩子全面试完了,走廊里也渐渐空了,就连老师们,也正准备着收起档案,到食堂里去打饭吃呢。
先是解放军信息工程大学,宋青山进了门,见穿着军装的俩个老师正在收拾资料,就敬了个礼,然后握手:“老师您好,我是秦州军区参谋长宋青山,我家的孩子手上有个疤,但他在信息工程方面特别优秀,你们这儿对于体检的要求是怎么样的呢?“
一听是秦州军区的参谋长,在去年那可是天天上报纸的风云人物,全国人民,从电视上,从报纸上,天天得就着宋青山的脸和名字来下饭。
毕竟秦州军区13师,炮兵连,那是主力战队,只听见他们高唱凯歌,没听见他们打过败仗。
这俩老师跟别人一样,听新闻的时候,甚至为了宋青山的名字而红过眼眶,激动的暗暗唱着国歌哭过的。
俩个老师赶忙敬礼,但同时检查过宋西岭的手腕,还是很遗憾的说:“体检方面,军校比部队严格得多,实在对不起,要不您给我们校长打个电话说一说?”
给校长打电话,那就是走后门了,宋青山当然不愿意。
不过他并不气馁,一个间间房间的问着,明知道答案都一样,但父母的心就是如此,心尽不到一百一上,就不会死心。
不过,问到一间房子里的时候,还真的就有希望了。
“这怕不是宋参谋?”一个戴着眼镜,文质彬彬,面貌像个外国人一样的中年男人正在收档案,看到宋青山,赶忙把手伸过来了。
宋青山因见这人未穿军装,门上也没挂牌子,敬了个礼说:“我是宋青山,秦州军区参谋长,不知道您是?”
“我叫聂博钊,北京石油学院研究部由我主持,我得多说一句,去年的战局我极为关注,每一次您的战略部署我都看过,虽然不是军人,但我得给您敬个礼,战争的发生我们无法避免,但伤亡的多少,我们却能自己主宰,您的专业方面是技术过硬的。”这人说着,缓缓举起手来,就给宋青山敬了个礼。
专业方面,这是本职工作,人人只求做到最好,当然也没什么可夸耀的。
至于北京石油学院,目前来说应该还在重新筹备当中,这所大学非是军校,但是就现在的意义来说,那也是份量极重的。
宋青山把宋西岭推了过去,还是那套说辞,孩子文理科都非常优秀,喜欢搞点发明,小时候就是因为鼓捣那些玩艺儿伤了手,有疤痕,就问他们大学收不收。
聂博钊仔细的问了宋西岭几个问题,听说他数学很好,随时出了几道算式让他来算,宋西岭也不犹豫,拿了一张稿纸,把一张演算纸就放在墙上,刷刷刷的,不一会儿,算式就列出来了。
聂博钊其人,也叫宋青山大开眼界。
他自己也不用桌子,手就靠在墙上,拿笔画着呢,看样子是画一个极其复杂的电板,然后他递给宋西岭,就问:“小同志,看看这个哪里有问题。”
宋西岭接过纸看了一会儿,这儿笔一构,那儿笔一构,转手又递给聂博钊了:“这俩个地方画反了,要把它们正过来,就可以了。”
聂博钊看完,自己又从一个地方圈出一点来;‘你漏掉了这个地方,不过能找到两处错误已经很厉害了。宋参谋,你这儿子往后大概得跟着我了。“
北京石油大学啊,刚才宋青山趁着儿子算数学的时候翻阅了一下,才发现他们之所以到部队上来招人,是因为要招收的,是资源勘察和海上油藏开发类专业的学生。
因为涉及到国家机密和国家财产,才需要到部队上来招收不论家庭,还是思想品格都极为优秀的,还得是参过战的孩子。
总得来说就是品学尖优的高精尖人材。
虽然说不是军校,但这样的机会对于任何一个孩子,都是极为珍贵的。
“我也有几个儿子,不过很遗憾,他们没有一个愿意跟着我干,宋参谋,您这儿子,等高考完了,就让他收拾收拾上边疆吧,我在我的实验等着他。”聂博钊说着,再度握上了宋青山的手。
这个中午,聂博钊专门请宋青山吃了个饭,为防有人说他们私开后门,饭是宋西岭打过去的。
总得来说,在聂博钊眼里,会打仗的宋青山仿如高山仰止,他得听点战场上的事情,但在宋青山的眼里,同样从地下往上打石油,也是一件很新奇的事情,他也愿闻其详。
谈到高兴处,不是宋青山最近得到了秦州军区所有库存茅台的使用权嘛。
宋青山丈着自己最近要干点坏事,还有点儿飘,自作主张就打了一瓶茅台,跟聂博钊俩人跟喝掉了。
俩儿子都有大学上了。
一个即将去研究新时代的武器,还有一个即将赴海上油藏,宋青山那叫一个高兴,部队上有喝酒的风气,但宋青山从不喝酒的人,今天脚步都是飘着的。
但家里头静悄悄的,只有谷东和苏向晚,不过俩人看起来都不怎么高兴。
“承泽和南溪呢?”宋青山脚步都站不稳,乐的啊,嘴巴都快咧到耳朵边上去了。
苏向晚在沙发上坐着呢,一把拎上谷东的耳朵,就把他拎到宋青山面前了。
“这是怎么了我的胖熊儿子?”也只有宋青山,才有把这个壮的跟熊似的泼 小子给拎起来。
但是谷东不敢说啊,回头看着苏向晚呢:“妈妈!”
“自己说。”苏向晚提起笤帚说对宋青山说:“我已经打过一回了,你听完,再狠狠抽他一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