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之寡妇养娃 第174章

作者:泷芽 标签: 穿越重生

  三福听了,立刻睁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向二福:“你要结婚了?”

  “我什么时候说我要结婚了,我就这么一说。”二福道。

  三福表示不相信,一双眼睛紧紧盯着二福的眼,说:“二哥,我在叫你一声二哥,你把头抬起来,别低头啊,让我看看你的眼睛,你的眼睛不会撒谎。”

  二福抬起头,有点心虚道:“你看,你看吧。”

  二福一和三福对上目光,立刻又低了下去,三福拍手叫道:“是她吧,就是那个女孩,二哥,是她对不对?”

  二福抿着嘴,大手挥了一下,便说:“不是,你别瞎说。”

  “那你脸为什么红了,二福,你不说实话,我现在就去堂屋告诉咱妈去。”

  二福一下就拉住的三福,“你别啊。”

  三福笑着看他,“那你说不说实话吧。”

  二福只能松了口,“没挑明还。”

  “还没挑明。”三福泄了气,道:“都多久了啊二福,你行不行啊。我看那个女孩挺好的,叫什么来着,叫……”

  “钱豆豆。”二福说。

  “对,就是这个名字。”

  “名字告诉你了,你别一嘴一个那女孩那女孩了,她比你大,连个姐姐都不叫。”二福有点不满意的看着三福说。

  三福立刻做个鬼脸,“好的,我知道了,二哥。只要你们在一起了,我就叫二嫂,姐姐也不用叫了。”

  二福笑嘻嘻的,脸上的喜悦是藏不住的,正要出门,可又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向三福:“对了,你呢,在学校怎么样?”

  三福愣一下,“什么怎么样?”

  “明知故问是不是?”二福觉得他这个二哥怎么样也要关心一下远在外地的妹妹,就说:“我知道你上初中高中的时候就有一个绰号,大家都在你背后叫你冷美人,说有男生喜欢你,你连看都不看人一眼,现在呢,都上大学了,还这样吗?”

  二福一张脸算是红透了,立刻尖叫道:“二福!”

  二福翻翻白眼:“怎么,你能问我,我就不能问你了?”

  三福实在不想回答,瘫在椅子上说:“你这个问题太无聊,我不想回答。”

  “不对啊,妹子,你的态度不对,想法也不对。怎么我这个问题就无聊了。你的成绩,我觉得压根就不用问。除了这个,别的我还真的不知道要关心你什么了。”

  三福立刻说:“反正这个问题对我来说就是无聊。二福,我不想回答你。”

  二福皱皱鼻子,道:“不回答就不回答。以后啊,我也不告诉你我的事了。”

  “小气鬼!”

  二福回敬她一句:“哼!”

  二福哼一声,拔腿往堂屋去,就听见身后三福小声说了一句:“二福,以后别再给我寄钱了,学校的补助够我用的。咱妈也经常给我寄,你也给我寄,我都用不完。”

  二福停下,道:“你一个女孩子怎么用不完,我看她们经常要去买衣服,买雪花膏,你看你,这一身素的。”

  “我觉得挺好的。”三福说,“反正你别再给我寄了,你给我寄的钱我都攒下来了,也带来了,我还要还给你。”

  “我不要。”二福有点急。

  “你平时要管我,还有管四福,你的负担已经够重了,你工资能有多少,管我们两个。四福现在要缴学费,也要生活费,你如果想管,你就管他一个就行了,我真的够用。”

  三福还不等二福说话,就继续道:“二哥你要谈朋友就需要钱,人家女孩子如果知道你还要管你弟弟妹妹,人家也会不高兴的。”

  “二哥,谢谢你,不过我真的够用了,你多顾你一下,好吗?”

  二福转头看一眼三福,说:“我工资高,厂子包吃包住,什么钱也用不到。你啊,把那些小心思就放肚子里吧,整天的不是操心你大哥,就是操心我,什么事你都放在心上。这些钱算我投资了,等你毕了业,给二哥设计个新房,盖出一个家来。”

  二福说完就要走,后面三福怔怔的看着她二哥的背影。

  设计新房,设计一个家。

  这是三福当初执意要学建筑的初衷。

  每个人都有自己想做的,往大了说那就是梦想,往小了说,那是自己最喜欢,最迫切的事。

  三福就是这样,她的梦想就是设计很多很多套房子,她要建很多很多的家,为了无数人的幸福。

  她要给那些需要的人设计出最幸福的港湾,在他们推开门的那一瞬间,感受到的就是全身的放松还有心灵的归属。

  大家都说,你一生去奋斗的东西,都是你向往的,是你不曾拥有的。

  三福的目标就是那些房子,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

  她想过大福家要做成什么样,二福家要做成什么样,给张抗抗家现在的院子画过无数张改造图。她想象过无数个画面,大福二福甚至四福五福长大了,有了自己的家后会是什么样子的。可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家是什么样的,一次也没有。

  三福想到这里,就又开始陷入了沉寂中。

  她的二哥何尝不是这样。

  三福记得她小学时候的一句无意的话。

  她说她喜欢画画,想去市里读初中,这样就可以上到美术课了。

  可她不知道她当时的一句话,对二福竟产生那么大的影响,尽快二福后来几次三番的找她解释,他去读技校,只是单纯的不想念书,他不喜欢念书,他更喜欢自由自在的时光。

  那时候的三福比二福要小很多,毕竟她还是小学生,就信了二福的话。可现在想起来,那时候的二福也只有十三岁,一个刚满十三岁,还在上初二的孩子,怎么可能不想继续过校园生活呢。一边可以在学校里学习生活,一边由家里供着上学,不会有任何压力,而那时候的二福却毅然选择了技校,一个自打进了学校之后,双手就永远洗不干净的技校。

  三福永远都记得二福跑到学校给她送钱的那一瞬间。

  二福那深蓝色的工装上全都是洗不干净的油污,他却笑的像个孩子一样,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钱来塞给三福,说那是他攒了很久的,三福的学费。

  三福永远也忘不了,二福伸出手的那一瞬间,他指间黑色的油渍,和指甲里洗不掉的东西,都那么的触目惊心。

  然而二福却是笑着的,他好像什么都看不到,只是很满足又很快乐。

  三福毅然接下那笔钱,因为她知道,只有她收下了,她的二哥才会更开心。

  也就从那次开始,二福每每都会给三福送钱来,有时候多一些,有时候少一些,直到二福工作了,每个月送来的钱就固定了。他还会时不时带三福去饭馆吃一顿,三福记得他总是只要一碗面,不舍得吃别的,却总劝三福多吃一点,又借口说自己在厂子里吃过了,撑的慌。

  三福趴在桌子上,她一双眼睛出神的看着外面,外面的天空似乎都被雪花染白了,屋顶上树枝上,都堆满了白雪。她的思绪不停的往远方飘去,向过往散去,她又想起去偷偷看大福的那天。

  自从和大福吵了一架,回去后的三福怎么想都难受,觉得大福既可怜又可恨,看着张抗抗寄来的东西,里面还有大福最喜欢的炸鱼,她捧着冰凉凉的透明罐子,看了几天后,又毅然提着去了大福学校。

  可这次她却在学校门口就见到了大福。

  大福抱着一兜的东西往外走,他走的比较急,步伐很快,好像是怕被别人看到一样。三福没有叫他,只是在后面跟着。

  大福的学校门口往北不远处就有一个邮局,三福跟着他一直走到了邮局门口,眼看着大福转身就进了邮局,三福也跟了过去。

  大福站在柜台外面,里面的工作人员问他要办什么。

  大福就说寄东西。

  寄东西是要查验的,那人站起来,隔着铁杆栏伸出手就去翻大福拿来的包袱。

  大福解开了包袱,里面露出来的都是一些衣服。

  那人粗略翻了翻,见都是衣服,就说:“这得缝好喽,你这样我不能给你寄。”

  大福立刻说:“我知道,我就想着让你看完了,我就缝。”

  那人点点头,指一下大厅里的桌椅,说:“去那缝吧,桌上有针线。”

  三福就看见大福连忙抱起那些包袱就坐在了椅子上,他在桌上的铁盒里翻了一会儿,找到针线后就坐在那里缝了起来。

  大福似乎不想让人看到他,背对大门坐着,所以三福根本看不到他的表情。

  她只能看见大福低着头,弓着身子,坐在那里仔仔细细的缝着那个包袱。

  三福也不知道她看了多久,一直等到大福把东西缝好了拿到柜台去寄,三福才注意到他身上那身单薄的蓝色外套和裤子。

  三福只觉得心里绞着疼,她想跑过去问她大哥,为什么把自己搞的这么狼狈,为什么自己穿的那么寒酸还要给别人寄衣服,为什么要把自己仅有的几件冬衣都要寄走,他要寄给谁,谁那么重要,比他自己还要重要!

  可三福始终没有去。

  那些问题的答案不言而喻。

  大福是在给何艳丽寄东西,三福亲眼看见大福最后又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一叠整整齐齐的钱来,塞进了包袱里面。

  三福还能再说什么。

  她转头就往回走。

  她能理解大福,完全能理解。

  可她又讨厌大福,就像讨厌自己一样。

  有些东西是一生永远无法扔下的,像出生的环境,像贫穷的烙印,像自己的父母。

  可扔不下的时候,就要去面对。

  有些人就能做到,他们心里坦然,坦然接受一切,再做好万全的准备去试着改变。

  有的人就不能,他们只想拼了命的往前冲,试图走到最远的地方,然后摆脱身后的阴影,却不知道,那些阴影只会尾随着他们,永远跟着他们往前走。

  前者就像二福,他做到了面对,也就能彻底摆脱。

  后者则是大福,他一心想要离开,却发现自己那么努力,最后依然停在原点。

  三福不知道,她又属于哪一个。

  外面的雪花还在悠悠的飘着,很悠闲的样子,缓缓的落下,又不会在乎自己轻飘飘的身子将要被风吹到哪里去,好像只想跟随那呼呼的北风一样,风往哪里吹,它们就往哪里飞,反正飞到哪里就落到哪里,到处都是白茫茫的,落到哪里它们都是开心的。

  而且它们才不管什么除夕不除夕,过年不过年呢,它们只想在能飞的时候再多飞一会儿,所以这纷纷扰扰的大雪就没见着有要停下的意思。

  三福趴在桌上看着它们,心里一下恍然,对啊,今天是除夕呢。

  三福看着看着眼角就滑出了泪,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只是想哭,心里难受的紧,趁着这一会儿没人的时候,也想像那肆无忌惮的雪花一样,好好的跟着自己的心哭一阵子算了。

  三福趴在那里,脸埋进了胳膊里,失声痛哭起来。

  守岁过去就到了初一,初一全家都没事干,大家都聚在堂屋里守着炉子,在旁边打打牌喝喝茶或者陪张鹤轩下下棋。

  张鹤轩的身体一年不如一年,毕竟年龄到了,之前孩子们见他的时候,每隔多久见一次,觉得张鹤轩没什么变化,还是挺硬朗。可今年过年再见,突然发现张鹤轩好像一下就老了。头发花白不说,身子也挺不直了,而且总是打瞌睡,把他扶到床上还睡不着,必须就坐在堂屋的椅子上,听着这些孩子们说说闹闹的,才能闭上眼睛。

  张鹤轩此刻坐在圈椅上,下面是张萍萍给他做的厚垫子,身后还倚着一个大厚棉被,靠在上面软绵绵的舒服。

  他手里握着一个紫砂壶,一面画着四季竹,一面写着“厚德载物”四个大字。这壶是周励买来特意孝敬张鹤轩的,知道张鹤轩就好这一口,每天一早醒来什么也不干,先泡一壶茶。

  可他一个人在家,家里的茶具略大,泡上一壶,还没喝完,就凉了。周励就到处打听做壶的,特特意找到这比手掌大一点的紫砂壶,上面又是画着张鹤轩最喜欢的四季竹,周励就赶紧把这紫砂壶给入了手,给张鹤轩送来了。

  张鹤轩自从得了这壶,便每天没离过手,早起睁开眼就拿着,在手里把玩,摸久了,这壶和人的感情就越来越深,张鹤轩就更离不开了。

  此刻他倚在椅背上,手里还握着那紫砂壶,头却慢慢靠了过去,眼睛也眯了起来。

  张抗抗转头看见张鹤轩又要睡着了,连忙对着孩子们嘘了一声,让他们小点声吵闹。

  那张鹤轩立刻摆摆手,道:“继续说,你们不说,我还真的睡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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