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黑子哲
苏皖只是问了问话,便让她退下了。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苏皖勾了下唇,她这从容不迫的模样,哪像寻常丫鬟?
她固然聪慧,也很沉得住气,青烟却不知她今日的从容令苏皖对她的身份又多了几分怀疑。
等她退下后,端芯不由道:“她肯定别有居心,王妃何不找个由头打发了她?”
“且等等吧,你让玉灵去我的住处一趟,我有话问她。”
端芯只得退了下去,苏皖这才回寝室。
玉灵很快便到了,今日的事苏皖并未惊动丫鬟,玉灵被喊进来时,还有些疑惑,她进来后先福了福身,才道:“王妃,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苏皖拉住了她的手,赐了座,才将今日的事与她说了一下。
玉灵睁大了眼,半晌才消化此事,她是个急性子,不由骂道:“菊香真是吃了豹子胆,亏我爹怜她无父无母将她带入了王府,她竟做出如此背主之事。”
菊香与玉灵关系也算不错,瞧出她对楚宴生出旁的心思后,玉灵就曾劝过她,那个时候菊香还信誓旦旦地保证,说见了芷兰的下场她绝不会再犯糊涂了。
玉灵便以为她当真改了。
前段时间她都在奉水苑伺候,也没功夫管她,谁料她才刚回凌霄堂,她竟然惹出这等事来,得亏王妃第一时间制止住了传闻,不然后果真是不堪想像。
见她这般生气,苏皖笑了笑,“好了,先喝杯水压压火气,我还有问题问你。”
见她竟然丝毫不生气,玉灵对她佩服得五体投地,“王妃想问什么,尽管问。”
苏皖便仔细询问了一下青烟的事,青烟是十四岁来的景王府,她打小在宫里长大,曾是敬事房的宫女,后来得了陆太妃的青睐,才将她派到了楚宴身旁。
这几年她始终待在景王府,因行事稳妥,不骄不躁得也极得秦管家的喜欢,秦管家清楚陆太妃派她来的目的,没多久就将她提拔成了大丫鬟。
青烟是唯一个未及笄就成为大丫鬟的人。
她乍一入府便如此风光,得到艳羡的同时自然也遇到不少旁人的算计,丁香没被赶出王府前,就是因为嫉妒她,才时时与她作对。
然而她手段却了得,也一再表明自己没有爬床之心。
她性格温柔,又淡然不惊,楚宴在府里时,从未主动往他跟前凑过,久而久之大家便清楚她确实不想爬床,那些个不喜欢她的也逐渐对她放下了成见。
没多久她便笼络了不少人,玉灵也挺喜欢她的。
见苏皖问了,她便将自己知道的全说了,还一再替她作保,青烟确实没有爬床之心。
她望着楚宴时,确实没什么爱慕之心,然而苏皖还是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两人正说着,楚宴便回来了,今日他有事,回来的便有些晚,见她们在说玉灵,他微微挑了一下眉。
玉灵连忙请了安,见他回来了,苏皖才让玉灵退下。
楚宴也已经知道了今日的事,相信她能处理好,才没有插手,这时才问了一句,“还没查清?”
苏皖道:“算是查清了,是菊香跟芷兰所为。”
楚宴早不记得芷兰是谁了,只以为也是府里的丫鬟,他眼皮都没掀一下,淡淡道:“这些背主的丫鬟直接打死,丢乱死岗就是。”
苏皖笑了笑,“这等貌美的丫鬟,打死了多可惜,留她们一命日后还有旁的用处。”
楚宴懒得过问后宅的事,本不欲多管,想到听到了青烟,才问了一句,“怎么还提起了青烟?你怀疑她也参与了?”
平日里他一向懒得过问府里的事,见他竟好似对青烟挺关注,苏皖心中微微动了动,不动声色道:“我确实怀疑是她唆使的,她心思太过深沉,这种丫鬟用着也不放心,我正想着要不要打死丢到乱葬岗。”
楚宴却啧了一声,唇边溢出一抹笑,他懒洋洋扯了一下苏皖鸦青色的发,神情有些高深莫测,“吃醋了?觉得我会为她求情,才刻意试探?”
苏皖有那么一瞬间的窘迫,强撑着才没躲开他的目光,镇定道:“谁试探了?我就是这么想的,城府太深的丫鬟留着也是个麻烦,谁知道她忠于谁。”
楚宴嘴角挑出个笑,一副姑且信了她的神情,悠悠道:“你若想处死旁人我肯定不会阻拦,青烟还真不行。”
第103章 愧疚
苏皖一颗心下意识收缩了一下,不由抬眼瞧了他一眼,见他竟然不似在开玩笑,她粉嫩的唇微微抿了起来,心底忽然有些恼,“左右一个丫鬟,竟也值得你开口求情?”
楚宴头一次瞧到她吃味的模样,胸腔都不由有些发热,他忍着笑,抚摸了一下她的侧脸,“左右不过一个丫鬟,你也不是非要她的命不可,难道不能放她一马?”
苏皖本来也没有非弄死她的想法,见他竟一再为一个丫鬟求情,苏皖心中自然有些不舒服,玉灵跟小蕊等人喜欢她也就算了,亏她以为他有些城府,竟然还看不透一个丫鬟。
她就那么好?值得他一再说情?
苏皖心中说不出是恨其不争多一些还是失落多一些,心中莫名有些堵得不是滋味,她也不愿再多说什么,直接道:“随便你吧,你若喜欢,纳了她我都没意见。”
说完也不再理他,打算回屋看书去,还未迈出一步,她却被楚宴揽住了腰肢,她整个人都跌入了他怀里。
楚宴唇边已经敛起了笑,眼眸也一片漆黑,“纳了她都可以?”
以为他真有纳妾的意思,苏皖抿了下唇,她说不清心底怎么突然有些难受,大抵是已经试着要与他好好过日子了,却突然发现他并不能一心待她。
尽管清楚这世间不纳妾的夫君凤毛麟角,身为王爷,更是有些不可能,她心中还是有些难过,也许是在接纳他的那一刻,她就对他多了期许。
苏皖不愿意让他看出她的狼狈,便有些不想回答他的问题,她勾了勾唇,似笑非笑道:“你想让我回答什么?纳多少我都不介意?”
楚宴垂眸打量着她,她乌发肤白,唇若樱桃,眼底却含着一丝说不清的嘲讽。
见她多少还是介意,他眼底才蔓上一丝笑,捏了一下她的脸颊,“我自然没有纳了她的意思,你都能瞧出她有问题,难道我瞧不出?”
苏皖微微一怔,这才明白过来什么,“她难道真是谁的眼线?”
“还不算太傻。”楚宴懒洋洋靠回了座位上,“她是皇上的人,最初被安排在母妃身旁,阴差阳错到了我这儿,最近是紧要关头,她暂时还不能出事。”
苏皖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她如果只是皇上派来的眼线,为何对自己有些过于关注,甚至还有些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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