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黑子哲
苏皖根本没看清他是怎么拉的绳索,只见他脚尖在墙壁上点了几下,便带着自己从洞底飞了出来,乍一重见天日,苏皖只觉得眼睛微微一酸,不受控制地闭了下眼睛,楚宴带她上来后,便松开了她纤细的腰肢。
苏宝迈着小短腿立马朝两人跑了过来,伸手一下搂住了两人,刚刚他吓坏了,还以为来个超凶的大型野兽,将他的爹爹和娘亲叼走了,直到现在他白嫩的小脸上,才稍微有了血色。
苏皖爱怜地摸了摸他的小脑袋。
楚宴望着他的目光却没那么友善,娘亲怕老鼠?呵,她哪里是怕老鼠的样子?小老鼠若是干净些,她说不准还能跟它交朋友。
苏宝之所以觉得娘亲怕老鼠,是因为她时常用老鼠吓唬他,他以往不听话时,她就总说捣蛋的孩子,半夜会偷偷被老鼠啃咬,老鼠有很多牙齿,咬人很疼,还说乱发脾气的孩子会被大老鼠叼走。
苏宝其实根本没见过老鼠,他只是单纯地觉得老鼠有些可怕,这么吓人的东西,他理所当然地觉得娘亲也会害怕。他哪里知道爹爹竟不择手段到拿老鼠算计娘亲。若是知道,肯定要说一句,活该他失败。
因两人掉入了陷阱中,苏皖的衣服也脏了,他们便先回了住处,苏妍眼睛亮晶晶的,看了看楚宴,又看了看姐姐,见姐姐神情还算镇定,不由有些失望,心中还暗暗为姐夫着急,多好的相处机会,竟然白白浪费了。
经过这几日的相处,她对姐姐的性格多少有了了解,自然明白楚宴为何会采取迂回战术,不过见他明明对姐姐有意思,还装作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苏妍又觉得十分有趣,她眨了眨眼,拉住了苏皖的另一只手,故作不解道:“姐姐,你们好端端的怎么会掉入陷阱中?”
苏皖道:“上面铺了草,之前没有发现异常,路过时,不小心掉了进去。”
苏妍噢了一声,不由恨恨道:“明知这是狩猎的地方,竟然还设了个这么深的陷阱,也不知道立个牌子提醒一下众人,真不知道设陷阱的安的什么心!”
苏皖也有些奇怪,虽说周围的农户有不少为了捕获一些野兽,会设下陷阱,按理说若是有陷阱,通常都会立个牌子提醒一下其他狩猎者,就算不立牌子,一般上面铺的也都是杂草,会让人一眼认出来。
但是这个陷阱既没有提醒,周围的杂草也不是很明显,这不摆明了会害人掉进去?
参与设计的侍卫们眼观鼻鼻观心,神情都有些不自然,楚宴却十分坦然,还一语双关道:“能安什么心?自然是想捕获猎物。”
虽然失败了,总比不尝试强。好歹搂了几下腰肢,回想起她柔弱无骨的小蛮腰,楚宴又觉得今日也不算太失败。
回去后,苏皖便烧水去了,这里没有汤池,想洗澡只能用木桶,她不太擅长烧水,还是在玉灵的帮助下,烧好了热水。
洞底有些潮湿,两人又待了大半个时辰,就算披上了他的衣服,苏皖还是觉得有些冷,怕万一又染上风寒,苏皖便多泡了会儿澡,沐浴过后,她则换了一件暗蓝色绣白云襦裙,自从扮做奶娘开始,她的穿衣风格便一直偏深色系,苏宝早就习惯了,等她洗好澡,又黏在了她跟前,心底依然有些后怕。
他问了几句他们掉进去的事,还忍不住嘟囔道:“我还以为你们被野兽物叼走了。”
爹爹那么厉害,叼走他们的野兽肯定更厉害,苏宝一听说他们不见了,吓得眼泪都快掉了下来,若非娘亲一直叮嘱他,男子汉不许轻易落泪,他早哇哇大哭了。
这会儿哪怕回了住处,他依然赖在苏皖身旁不愿意去旁处,快用午饭了,才好些。
午饭依然吃的烤肉,有几个侍卫去了深处,他们猎到不少猎物,其中一位还猎到一只花豹,苏宝没那么担心苏皖后,便好奇地跑去看了看豹子。
花豹如今被关在笼子里,它跟侍卫打了一架,虽然咬了侍卫一口,身上却受了不少伤,不知为何,见它半躺在笼子里嗷呜叫唤时,苏宝莫名觉得它有些可怜,最后忍不住求爹爹把它又放回了丛林深处,那花豹好像极通人性,离开前,还冲着苏宝所在的方向呜呜叫了两声。
他们又在此处待了两天,接下来两日众人都极其小心,尤其是苏皖唯恐脚下又有个陷阱,她紧紧跟在苏妍和苏宝身后,哪儿但凡有些干草,都会警惕一些,好在没出什么事。
苏宝这三日玩得乐不思蜀的,苏妍也很开心,得知要回去的那一天,两人的小脸都皱了起来,摆明了不想回,尤其是苏宝一想到回去后就得念书,他就跑到了楚宴跟前,不住地磨他,求他多留两日,楚宴自然没同意,已经来了三日,若是皇上那儿得知点风吹草动,给他来个实际性的惩罚就不好了,很快就得成亲了,府里有不少事要忙,他总不能完全当甩手掌柜。
不过他却答应苏宝,过段时间再带他来,往年八九月份时,皇上也会组织一场狩猎,到时带他过来一样。
苏宝有些失望,还仰着小脸要跟楚宴拉钩钩,楚宴嫌他幼稚,将他赶走了,苏宝嘟着小嘴,目光很幽怨,回程的路上都蔫蔫的,直到楚宴将他从马车里拎出来,带他骑了骑马,小家伙才又神采飞扬起来。
回府依然是兵分两路,一队护着苏妍跟玉灵,一队随着楚宴,等入了京,他们又乔装打扮了一番才悄悄回府。
府里依然很平静,唯有秦管家忙得脚不沾地的。
接下来一段时间,景王府便一直在筹备亲事,随着时间的流逝,离结婚的日子也越来越近,苏皖原本没什么感觉,见苏妍与苏宝整日围着她,时不时就要问一句成亲的事,她也被整得有些紧张,不过眼看着快到九月二十时,苏皖的心神又被苏妍分走了。
成亲的日子定在九月二十六,苏妍的生辰却是九月二十,这是姐妹两团聚后,苏妍的第一个生辰,苏皖自然很重视,她不仅让柳娘给她打了好几副头面,还私下给苏妍做了身漂亮衣服,打算等她生辰那一日好好给她庆祝一番。
九月二十不仅是苏妍的生辰,也是苏彤的,两人一个是二房所出,一个是三房,苏妍却因是凌晨出生,比苏彤早了几个时辰,占了二姑娘的位置。
九月十八日时,苏彤往柳娘那儿送了一份邀请函,这邀请函是给苏皖下的,邀她九月二十日前去参加她的生辰礼。
她在信上写的话极其漂亮,先是恭喜了苏皖即将嫁给景王的事,随后又说这几年,她始终担心着苏皖,总归她没有出事,还说不管曾经出了什么事,不管她爹爹犯了多大的错,她们总归是姐妹,是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儿的亲人,没有过不去的恩怨。
最后,还说这一日也是二姐姐的生辰,她想为两人一起庆祝一下生辰,希望苏皖哪怕不看在她的面子上,就算为了二姐姐也能前来参加一下。
苏皖看完信时,沉默了片刻。尽管是自家姐妹,她对苏彤也谈不上喜欢,少女时期的苏彤总是一个人独来独往的,看人的眼神莫名让人不舒服,哪怕苏皖对她示好时,她也爱答不理的,连面子交情都不顾,苏皖总觉得她受二叔和二婶的影响太大,才对大房对她如此仇视。
哪怕两人确实是姐妹,其实也没有过深的姐妹情,现在她却突然邀请她参加她的生辰礼,苏皖总觉得她在打什么坏主意。
第59章 反击
苏皖记得她对妍妍根本没什么感情,见府里为了寻找苏妍投入了不少银子,她有一次还直言道,都丢了这么多年了,能找回来才怪,与其浪费这么多银子,还不如给府里的姑娘多买点漂亮衣服。
薄情至此,又岂会愿意给妍妍庆生?
她分明是清楚苏皖对苏妍感情很深,才故意以苏妍为借口,觉得若是提了苏妍,苏皖就算本来不愿意去,也会给她这个面子。
她自然打错了主意,别说此刻苏皖已经找回了苏妍,就算没有找到她,就冲他们二房做的事,苏皖也不可能过去给她庆生,不管她想打什么主意,苏皖都不想接招。
她直接又让柳娘将信退了回去,连回信都没有。苏彤那边见她如此态度,自然是又羞又恼,她拉下脸,主动示好,却落个如此结果,不过见苏皖没有要来的意思,她心中又莫名有些庆幸。
安王那边又是让她庆生,又是让她将苏皖邀请过来的,她总觉得他图谋不轨,若苏皖真出了事,楚宴又岂会饶了她?
安王那边很快便得到了消息,见她一点用处都没有,自然有些恼,直接让暗卫抢走了她的孩子,威胁说她若是无法将苏皖邀请过来,她儿子的下场就唯有一个死字。
见他竟然连个孩子都不放过,苏彤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
她的宝宝才不过四个月大,他竟如此狠心,连一个无辜稚子都不放过,苏彤哭了半晌,才擦干眼泪,从地上爬起来。
苏皖此时正在给苏妍做衣服,衣摆处绣着藤蔓,上面是一朵朵娇美动人的牡丹,层层叠叠的花瓣犹如珊瑚形状,仅剩最后一个花瓣就绣完了。
绣完最后一针,她打了个死结,剪掉了多余的线头,随即拿起衣服对苏妍道:“妍妍,你过来试试,看看穿上如何?”
苏妍原本正在指导苏宝如何玩翻头绳,听到姐姐的声音便应了一声,立马跑到了苏皖跟前,这些天两姐妹一直黏在一起,苏皖给她做衣服时,也没瞒她,见衣服彻底做好了,苏妍眼睛亮得惊人,说了声谢谢姐姐,就迫不及待抱回了屋。
这是一套交领襦裙,上身是淡绿色短衣,下身是白色裙子,牡丹花便绣在裙摆处,领口和袖口都镶绣着银丝边流云纹的滚边。
她回屋后便换上了这套新衣,其实她在扬州呆着时,多名贵的衣服都穿过,面对这件衣服时,依然爱不释手得很,穿上后,苏妍便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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