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秋十三
绡罗道:“先前还当姐姐敢作敢当,怎今日就低头了?”
“我不低头,又该如何?”绮罗望着一脸傲气的绡罗好笑道。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怎么说既然闹开了,就该闹大了,这样日后谁也别想算计了大姐姐。”绡罗冷着脸说道。
“你真是快言快语。”绫罗轻声插了一句话,又不言语了。
绮罗见此,猜着绫罗是要等绡罗走了再说话,坐在矮凳上,拿了针线箩筐出来,一边罗线,一边道:“虽是直肠子,你这话也有些过了。”
“大姐姐怎么这时候又韬光养晦起来?若我是大姐姐,便是闹的自己搬出去住,也不许旁人再算计我一丝一厘。”绡罗仰着脸说道,脸上孤僻之色尽显。
阳光透过细纱窗映进来,折射到绡罗脸上,绮罗坐在她对面,能细微地看到她脸上绒绒的汗毛在阳光下泛着金光,似是浸了水的水墨画般,绡罗整个人轮廓也有些模糊起来。
“若是不叫旁人算计你一丝一厘,旁人何苦养了你?何苦供着你?”绮罗反问道。
“生下来了,自然该养着……”绡罗无力地驳道,随后怔住,出了一会子神,才道:“大姐姐说的是,总该叫人家赚回了本钱才好。”说完了,就只坐在一边不语。
绫罗望了绡罗两眼,见她不动,自己便也不动。
等着绡罗回过神来,知晓绫罗是等着她离开,便自己告辞了。
“绮罗,绡罗方才说的对,你太叫人失望了。”绫罗等着绡罗走后,立刻开口道。
绮罗继续理线,却不理她。苏清远苏老夫人有权失望,绫罗没有资格,所以没有必要理会她。
“绮罗,你,你当真要去楼家?”绫罗迟疑一番开口道,她紧紧地盯着绮罗看,就等着她后悔。
绮罗终于抬起头,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呢?”
千言万语堵在嗓子里,绫罗不知该先说哪一句,最后问道:“楼燕然,他可还好?宋先生是他从小的恩师,他该伤心的吧?上次忘了安慰他两句。”
“不会,他又多了一个祝先生,祝先生跟宋先生一样优秀。”绮罗回忆着那日楼燕然的神情,楼燕然并无伤心,几乎算得上是开怀。倘若是别人,她或许会以为那人忘恩负义,但是那人是楼燕然,所以她并未多想,便在心中告诉自己楼燕然如此是有苦衷的。
“怎么会?便是那祝先生足以与宋先生比肩,也比不上宋先生与楼燕然的情谊,他该伤心的。”绫罗急忙道,她隐隐觉得自己也如宋先生一般,对于楼燕然而言,有了新的一样好的,旧的就不值得留念了。
“不是在一起久了,感情就该深厚的。”积恩还是积怨,这是谁都说不清楚的。
“就像我们在一起最久,感情就不深厚。”绫罗幽幽地叹道。
绮罗听了这话只是一笑,依旧忙着手上的活计。
绫罗自讨没趣,犹犹豫豫地又问:“你闹了这么一场,当真没有受罚?”
“我不是认错了吗?”
绫罗心想那哪里算,又盘算了一番,只觉得这事绮罗闹可以,她闹不行,心里更不甘心起来。
“绫罗,”绮罗叫道,见着绫罗一愣,又道:“你看绢罗今日不跟过来,你说她是什么意思?”
“我怎知她是什么意思,往日你们最是亲近。”绫罗幽怨地说道。
绮罗抿唇一笑:“你想想就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了。”
绫罗咬了下嘴唇,忽醒悟到这是绢罗琢磨着苏老夫人还没有原谅绮罗。她先前心里一直埋怨绮罗,不肯过来寻她说话,昨日见她闹上一出,也觉痛快,今日又诧异她主动递了台阶给苏老夫人下,这才跟了过来,一心要问问楼燕然的事情。
“你要叫我走直说就好,何苦捡了这话来撵我。”绫罗站起来神情冷淡地说道,早不说晚不说,偏偏这时候主动提起,明眼人一眼便知是绮罗有心要送客。
绮罗笑笑,并不否认,又低了头绣花。
绫罗跺脚,冷笑道:“我早知你不喜欢我,先前还装样子,现在装都懒得装了。”
“你知道就好,等着哪日有人看着我们了,我再装样子。”绮罗回道。
绫罗又跺了跺脚,用力地摔了帘子出去。
绮罗也懒怠理她,只做自己的事。
“大小姐,三小姐叫人送了伤药过来。”青青拿着两个小瓷罐进来。
绮罗招手叫她拿过来,闻了下,那药味不是很重,便道:“拿去给初一她们,看能不能用,另外去谢谢三小姐。”
青青应了,便拿了那药去寻初一。
“她倒是谁都不得罪。”绫罗忽又掀了帘子进来说道,说完,见绮罗脸上并无气愤之色,转身又摔了帘子。
112、红颜祸水
女人如水,这般比拟,最是恰当不过。
女人与女人之间,也如水一般,即便是面上平静了,也有暗潮涌动。
绮罗看着苏老夫人叫人送过来的东西,手插进装满珍珠的镶金玉匣,眯着眼睛感受珍珠摩擦到手上的细腻润滑,满匣子珍珠,都不及那玉匣矜贵,苏老夫人这是要她知道自己是那珍珠?苏家是玉匣?
买椟还珠,这意思是没了苏家,楼家根本看不上她?
“大小姐将这珍珠留下吧,这匣子老夫人是用惯了的,奴婢是一时没寻到旁的匣子,才借了这个过来给大小姐送珍珠的。”红袖说道。
“初一,将珍珠倒下来吧。”绮罗回道,将手拿出来,却不再看那珍珠,又吩咐道:“将我亲手炖的汤给奶奶送过去,叫奶奶尝尝。”
“哎。”初一应道,小心地觑了眼绮罗的神色。
等着红袖走了,初一进来小心地说道:“方才不小心听到了孙妈妈与红袖的话,她们说楼家如今还不肯松口……”
“她们说如今楼家连个准信也没有,我就先张狂起来了?”绮罗笑问。
初一见她这不急不躁模样,心里更急说道:“正是,只是大小姐,若是楼家当真不松口,你怎么办?”
绮罗换着衣裳,在镜子里看到初一,她的事,便也是初一的事,初一如何能不急,便笑道:“她们是故意说给我听的,你若是真急了,那你就等着被她们看笑话吧。”若是楼家当真反悔了,她也不怨。那日楼翼然情急之下救她,只能感激,哪里能强求人家接纳了她。况且,苏老夫人叫人说这些话也不是一日两日了,若听了一次就要伤心一次,那她也不用活了,直接哭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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