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秋十三
何羡之瞥了他一眼,从绮罗身边走过,听她低声说了句多谢,微一点头,又向外走去。
没了何羡之,楼翼然却也不避忌楼燕然,拉着绮罗的手道:“你放心,我知道在外头怎样做的。”
绮罗挣开手,抬脚踹在楼翼然腿上,又拉了衣襟去遮脖子,瞪了他一眼道:“若不是你,我今日怎会这样丢人现眼?”说着,却是先一步向外走。
楼翼然呵呵笑着,对楼燕然道:“她又撒娇了。”
楼燕然懒得理他,快步与绮罗一同出去,却又忍不住对绮罗笑道:“并不明显的,旁人是看不出来的。”便是看出来,旁人也不会往那边想。能够一眼看出来的,也只有何羡之了。
绮罗讪讪一笑。
三人草草吃了饭,之后在街上寻了一遍,没寻到楼八娘,却见着何寻之与楼五叔了。
那两人调笑了绮罗与楼翼然两句,又拉走了楼燕然。
绮罗此时后悔今日出门了,难怪人人都说要避讳,却原来不避讳了见面尴尬起来更难受。
将马给初一等人牵着,绮罗与楼翼然一路走着,却是向苏府那边走。
见楼翼然沉默了一路,也不提去春分湖的事,绮罗小心地问道:“你怎地了?”
楼翼然叹了口气,眯着眼望了眼天空,对两步之外的绮罗道:“原先我还怨你凡事不是去找老十就是去寻何羡之那小子。”
绮罗嘴唇动了动,然后问:“现在呢?”
“现在我才晓得,不是你错,是我错了。你要问苏绫罗的事,要问独孤家的事,我一概不知。你便是要去做旁的,我也帮不上手。”楼翼然破有些泄气地说道,见着绮罗与楼燕然或者何羡之说话,他插不上嘴才是最难受的。
“你也不是插不上手,只是我尚没有遇到需要你做的事罢了。”绮罗忙道。
“别骗我了,我只顾着你,却不记得你顾着的事不光有我。”楼翼然垂头丧气道。
“也不是,你不要我多想的,如今你也别多想了。”绮罗不曾见过他这样没有士气,忙鼓舞道。
楼翼然哧了一声,自嘲一笑,随后喃喃道:“先前我忙着算计咱们以后住哪了,我都想好了,若是你不喜襄城,咱们就去鹿鸣关。我还盘算着要是你怕见我爹娘怕立规矩,咱们就搬出去住。”
绮罗愕然地看了他一眼,她只知他粗枝大叶为人散漫,不想他竟往那精细的地方想去了。
“如今我才知道,嘴中说着让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怎么活就怎么活,顶多也不过是忍着你几句骂而已,也没有旁的用出。我被人说成胸无大志,你心里也不会好受。”楼翼然话音一顿,随后吸了口气,转头道:“五叔说的是,要没有他跟我爹,指不定以后我连婆娘也被抢了。”
“你胡说什么!”绮罗低喝道,见他满脸认真,又想或许这才是他正经时候的模样。
“绮罗,我想去考武举。虽做不出什么大事,但先考了武举,之后再跟着五叔混个军官当当,以后袭了爵也不至于叫人看不起,你也不会跟着我受委屈。”楼翼然望着绮罗说道,心想,倘若他不是楼家的公子,倘若没有楼五叔和楼老爷,如今绮罗早被李思齐视为囊中之物了,“我虽跟着五叔开了眼界,但跟何羡之他们比知道的还太少,你等着吧,以后我保证你问什么我都知道。”
绮罗心中一慌,慌忙道:“楼燕然说你会带着我过去的。”她可不想被丢在襄城,等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楼翼然。
“我带你过去。”楼翼然肯定道。
“那,我要武状元。”绮罗笑道,心神又回来了,心想男儿志在四方,楼翼然有这打算实属正常,况且吃老本的事,非到万不得已,还是莫去做的好,随后想了下,担忧道:“只是你身份毕竟不同,那武举听人说又是极凶险的,若是有人使坏,你该如何?京城里你家也该有屋子的,叫人收拾了就成。但是伯父伯母怎么办?他们也要跟着过去的吧?”
“还没出发,你便想那么多。船到桥头自然直,我若跟我爹说了,我爹也会流着老泪赞同我去的。”楼翼然昂首阔步道。
绮罗见他意气风发模样,与先前又不同,心想果然男人还是做点正事的好。
一路到了苏家前的大街,楼翼然向苏家大门看了眼,见有几个小厮探头探脑,低声道:“今日出门,遇到何羡之他们几个,什么事也没做成。”
“本就是出去随便玩的,你还要做什么?”绮罗笑道。
楼翼然看了她一眼,人仍站在两步外,头微微探了下,说道:“松一点好。”
“什么?”绮罗茫然地看他。
楼翼然向她胸前瞥了一眼,说道:“我问奶娘了,还是松一点好,太紧了睡不踏实,将来还不好……”
“行了,我知道了。”绮罗懂了他的意思,忙打断他的话,心里骂了句色胚,见着他依旧站着,笑道:“我看着你走吧。”
楼翼然点头,“我过两日再来找你,我不来,你也别瞎想啊。”
“知道了。”绮罗应道,见着他三步一回头的走了,才转身进了大门。
大门内,有几个小厮垂头立着不敢看她,绮罗瞬也不瞬地走进去。
到了正房甬道,见着苏清远送周先生出来,忙垂手立在一边。
周先生因今日是媒人,也不想叫绮罗难堪,并不言语,只随着苏清远向门外走。
苏清远低声吩咐绮罗去书房等她,随后依旧送周先生出门。
拿着鞭子在腿上敲敲猜着苏清远能有什么事,绮罗领着初一等人去了苏清远书房。
头回在没有人的时候进苏清远书房,绮罗撇了下嘴,四处看了一圈。
苏清远平素最好面子,唯恐别人寻到他丝毫错处,因此处处小心,将书房收拾的十分雅致,看不出一丝商贾气息。
一盏茶功夫,苏清远才回来。
苏清远觑了眼老实站好的绮罗,自己先坐下,呡了两口茶水,才出声道:“今日出去了?”
“是。”
苏清远大约猜到是见谁了,沉吟半响道:“不要见的太频繁,隔几日出去就好。”
“是,女儿知道了。”绮罗回道。
但凡一个老实人发狠过,常人便知晓这人是不甚老实的。
苏清远也猜着绮罗心里另有算盘,也不深究,叫她在一旁坐下,又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总归不需你担心什么。你只要与往常那般就好。”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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