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信用卡
郭嬷嬷只是随意一说,见王姨娘这样说便笑着把话题揭过去了,转而说起了教导规矩的事情:“二爷请了教导嬷嬷来,主要是教姨奶奶们规矩。王姨奶奶在夫人跟前呆过的,各项规矩都知道,倒不必可丁可卯地每日过去。”
王姨娘忙说道:“虽说我在夫人跟前服侍过几日,但既然是二爷请来教导我们姐妹几个的,我也不敢拿大,定会每日按时过去的。”郭嬷嬷、王嬷嬷对视一眼,眼里都闪过一丝惊奇,郭嬷嬷忙笑道:“张姨奶奶院子旁边有个莲阁,奶奶已经打发人将那收拾出来了。上午姨奶奶请完安吃过早饭后,巳时过去,上午学一个时辰。晌午留出歇晌的时间,到申时在过去学一个时辰。其余时候,你们或在屋子歇着,或去陪二奶奶说说话都使得。”
王姨娘连忙叫丫头记下时辰来,又叹道:“二奶奶身子不好,还要为我们几个劳神。平日里想去陪二奶奶说话解解闷,可是我打小拙嘴笨腮的,到了跟前又不知道说什么,光杵在那里反而让奶奶看了心烦,倒不敢时常过去了。”
郭嬷嬷笑了笑:“姨奶奶有心就好,倒不用每日总往那边跑。既然王嬷嬷见了王姨奶奶了,那我们就不多坐了,回头还要去李姨奶奶那打个照面呢。”王姨娘听郭嬷嬷这样说,倒不好多留她了,连忙□桃去包了几样果子,又自去首饰盒里取了一个簪子出来用帕子包好放到王嬷嬷手上,有些扭捏地低头道:“初次见嬷嬷,也不知送什么,这是我平日常带的簪子,不值什么,送给嬷嬷带。”
王嬷嬷起身笑道:“让姨奶奶破费了。”王姨娘也连忙站起来,亲自把两位嬷嬷送到院子门口才转身回来。
两人走远了,郭嬷嬷将包好的果子打开看了一眼,见都是日常吃的,并无特别的。王嬷嬷看了眼果子,瞄了眼左右无人,低声说道:“这王姨奶奶说话、做事都透着一副老实的样子。只是她的拙态太过了些,反而有几分假。”说着将袖子里的手帕打开,叫郭嬷嬷瞧王姨娘送的簪子:“你瞧,最普通的样式,连个宝石都没一个,我瞧她头上戴的,也多是这种。二爷可是盐商,人道扬州盐商富甲天下,她身为盐商的姨奶奶,就连件像样的首饰都戴不起?只不过是故意藏拙罢了。我们前头去见张姨奶奶,张姨奶奶自小就买进宅子里唱戏,不懂人情世故,又被主子娇生惯养宠成那样,就这样的人都知道送我银票收买我,她当了几年的姨奶奶会连这都不知道?想着是故意装成老实人哄我们罢了。”
郭嬷嬷冷笑道:“往日有张扬的李姨奶奶在前头,反而没怎么在意她。要是不知道她可能有孕这回事,现在还被她蒙在鼓里呢。”郭嬷嬷说完,又细一琢磨,拽着王嬷嬷问道:“你说这王姨奶奶打的什么主意?她们院子的小丫头都知道她可能有孕的事情,怎么她还是上杆子跟着学规矩,就不怕折损了她肚子里的那块肉?”
王嬷嬷想了一回,半晌才说:“走着看罢。”两人说着话走到了李嫣红的院子门口,郭嬷嬷随手将手里的果子赏给看门的丫头,倚着门框和小丫头笑道:“你们姨奶奶在屋里头吗?”小丫头忙笑道:“嬷嬷快屋里坐,姨奶奶这几天忙着二奶奶的事,一天到晚不着家。嬷嬷先坐会吃缸子茶,我这就去找姨奶奶回来。”
郭嬷嬷笑道:“罢了,你们姨奶奶不在家,我们就不坐了,这就回了。”那小丫头听说连忙抱着郭嬷嬷的腰:“嬷嬷既然来了,怎么也得吃点子点心喝点茶再走啊。若是嬷嬷这样走了,姨奶奶回来肯定要骂我们不会招待嬷嬷。您老人家就当心疼我们罢。”
郭嬷嬷点了点她,和王嬷嬷笑道:“看李姨奶奶多会调/教人,连着门口的个小丫头都这么伶俐。”王嬷嬷点头道:“可是,难得这样一个口齿伶俐的孩子。”接着便问那丫头几岁了?哪里的人?家里还有什么人?
小丫头把两人带到外间屋子,手脚麻利地沏茶倒水,嘴里还不忘回答王嬷嬷的问题。两个嬷嬷有这小丫头陪着说话,倒也不觉得闷,就多坐了一会。没多久功夫,李嫣红就匆匆忙忙地回来了。
自从姜玉春那日恐吓了李嫣红几句后,李嫣红不复往日的张扬,每日来去匆匆只为二奶奶小产的事奔波。见到姜玉春身边的丫头,也不拿架子,反而姐姐妹妹叫的亲热。
李嫣红一进来,先亲亲热热去挽着郭嬷嬷的胳膊,又一手拉着王嬷嬷往内室走去,嘴里笑道:“这些丫头不懂事,怎么叫嬷嬷在厅堂等我?这里到底不比内室暖和。嬷嬷跟我到里头去坐。”
郭嬷嬷被李嫣红拉的很不自在,却不好推她,只顺着她进去了。到了内室,郭嬷嬷又将王嬷嬷介绍了一遍,李嫣红连忙上前见礼,启齿笑道:“原来这就是二爷请来的嬷嬷啊,我们姊妹可有福了,以后都劳嬷嬷费心了。”
郭嬷嬷笑着上前推开她:“你还要学规矩?这是给张姨奶奶和王姨奶奶请的,你别跟着凑热闹了。”李嫣红摇着头,耳朵上挂着明晃晃的耳饰:“我近日比较忙,等过了这阵,我也好好跟嬷嬷学学,才不辜负二爷和二奶奶的一片心。”
郭嬷嬷笑了笑,没有接茬。冰梅从外间屋子进来,先给两个嬷嬷行了礼,又问李嫣红道:“早晨姨奶奶说找几件衣裳,等姨奶奶出门了,我才想起来箱子的钥匙还挂姨奶奶腰里呢,这会子有空,正好把衣裳找出来。”郭嬷嬷听了起身就要告辞,李嫣红连忙拉住,顺手把腰里的钥匙摘下来给冰梅丢去,自己则拉了郭嬷嬷坐下笑道:“她们找她们的,咱们说咱们的。”
郭嬷嬷心里也想知道李嫣红这几天调查的事情,便顺势坐了下来。冰梅开了箱子,想抱了几件大毛的斗篷出来。李嫣红说了会话,正抬头要茶,恰好瞧见了冰梅抱出来的衣裳,招手笑道:“都搬这边来吧,让嬷嬷也帮着瞧瞧。”
冰梅依然就将衣服斗篷都抱过来,李嫣红拾起一件桃红百花刻丝银鼠袄往身上比了比,又捡起一个灰鼠的瞧了瞧。王嬷嬷跟着瞧了瞧,笑着说道:“倒都是好皮毛。”李嫣红笑道:“有四季的份例衣裳,也有汤总商的夫人送的,这些衣裳有的我也只穿过一两回,白搁着怕发霉,所以时不时翻出来瞧瞧。”
郭嬷嬷也不知李嫣红打什么主意,便不言语,只看她折腾,忙了好一回,李嫣红扯开一件大毛的斗篷笑道:“这是去年汤总商夫人送的,我穿着偏大些,一直放着没上身,王嬷嬷刚来府里,份例衣裳还来不及做,不如先穿我这件吧。”
王嬷嬷摆手笑道:“我哪里有这么尊贵,还是姨奶奶留着穿罢。”李嫣红不由分手,一把把斗篷抱起来放在王嬷嬷怀里:“我还好些衣裳没穿,这件衣裳实在是不合身,白占地方不说,时不时还要晒晒它。嬷嬷刚来,这份例里的斗篷还不知什么时候能做好,不如就穿了这样罢,也能让我箱子倒倒地方。”
王嬷嬷听了倒不好推辞,李嫣红又故技重施要送郭嬷嬷衣裳,郭嬷嬷摆手笑道:“二奶奶赏我那些个大毛的银鼠的灰鼠的斗篷、袄啊褂的我还没穿完,这些留给姨奶奶赏别人罢。”李嫣红知道郭嬷嬷不比别人,那是姜玉春身边第一得意的人,吃的穿的不比她们当姨娘的差,拉扯了一番,就叫冰梅收起衣裳来了。
冰梅收了衣裳,借口出去倒茶便出了屋子。郭嬷嬷见左右没人伺候,便问李嫣红道:“姨奶奶这几日查的怎么样了?知道是谁泼的水了吗?”
一提这个,李嫣红摆了半天的笑脸搁不住了,眼圈一下子就红了起来,重重地叹了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匆匆忙忙过完了年,感觉比上班还累。大年初一开始各种串门,然后又要匆匆忙忙赶回车回到帝都,爬回来上班
上班第一天有点恍惚,总觉得过年的情景很近又很远,不管怎么说新的一年又开始了,又要重复上班下班写文的生活。其实,我主要想说的是:我还没歇够啊!!!!
各有盘算(捉虫)
李嫣红拿起帕子拭了拭眼角,叹了口气:“嬷嬷不知道,我这几天先把洒扫上的婆子们挨个都问了个便。二奶奶门前这块每日都是张福家的亲自看着婆子们打扫,那天中午扫完了,张福家的还查了一回,才放她们回去吃饭。因那天下雪,吃了饭,张福家的倒没给她们安排别的活计,只叫在屋子里围着烤火,不要四处乱跑。那些婆子们都聚在一堆说话,就是上茅房都三五个人一起,没有人耍单。”
郭嬷嬷皱了皱眉头:“其他的下人呢。”李嫣红道:“各个院子的下人我也都问了一遍,都能说出来那日午饭后做了什么,彼此互相也都对的上。可是嬷嬷你想,若是真是小丫头做的,她主子早就想好说辞呢,哪里能让我查出来。嬷嬷,这不是我不尽心,我可真是没辙了,回头二奶奶还不知怎么罚我呢?若是把我赶出去了,我这辈子就完了。”说着拿起帕子来嘤嘤地哭了起来:“到底是哪个黑心人做的呦,害了二奶奶不说,还祸害了别人。”
郭嬷嬷王嬷嬷彼此对视一眼,都微微皱起了眉头,李嫣红在一旁哭了个梨花带雨,神情言语中透着几分委屈。郭嬷嬷只得上前哄道:“这不还有两日呢嘛,姨奶奶说不定就能查出来了。”李嫣红收了收泪,点了点头道:“托嬷嬷吉言。”
两个嬷嬷出来,王嬷嬷道:“这小户人家出身的王姨奶奶表面不言不语、安分守已、装愚守拙,可是这样的人颇有心计。张姨奶奶有几分高傲的劲,性子又拗,其实说到底也就是个被捧惯了的戏子,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拿自己当天仙似的呢。这李姨奶奶既精明能干又会阿谀奉承,你看她院里的那几个丫头,说话爽利伶牙俐齿的又都讨喜。二奶奶下头有这三个人,可真是难为她了。”
郭嬷嬷叹了口气,两人说着闲话回到姜玉春处。姜玉春正歪在榻上看书,见两个嬷嬷回来便放下书笑道:“这走了大半天累了吧,快坐下歇歇。”两个嬷嬷在小杌子坐了,郭嬷嬷将各个姨奶奶的反应,言语都学了一遍。姜玉春抬头瞥了两眼王嬷嬷小丫头手里抱的大毛衣裳笑道:“李嫣红果然样样想的齐全。”王嬷嬷笑道:“南方天气不比京城,这会已经穿不着这个了。”姜玉春道:“早晚还是有些凉,披着挡挡风也是好的。”几人正说着话,小丫头进来回说:“二爷回来了。”郭嬷嬷、王嬷嬷连忙起身,借着周天海进来的功夫,就退出去了。思琴上前倒了杯茶,又摆上果品点心,带着小丫头到外屋去坐着。
周天海坐在姜玉春床前,握了握她的手说:“这会看书会不会伤了眼睛?”姜玉春摇头笑道:“也不是总看,看一会就闭着眼睛歇一会。”周天海笑道:“你怎么想起看医书?”姜玉春翻了翻手里的药材书,叹了口气:“我总觉得自己身子太弱了,要不然孩子也不会那么容易就掉了。看看书上有什么调养的方子,好学几样。”周天海听到是因为孩子,神情黯了几分,又怕姜玉春心情忧郁,连忙笑着哄她道:“你也是胡闹,身子不好叫大夫来把脉开方子就是了,你自己看书哪里就会了?人家都是从小跟着师父学的,哪里有你想的那么容易?”
姜玉春笑道:“二爷说的是,我也没指望自己能学会什么,就当打发时间了,总躺在床上怪闷的。”周天海点头道:“也是,只是医书也没什么好看的,回头我叫留山去给你拿些人物风情的书来看。”姜玉春一听,眼睛都亮了:“那样的书多找些来看。”
周天海第一次见到妻子这样的神情,忍不住怔了,等姜玉春反应过来,见周天海直直地看着自己,有些不好意思起来,翻身躺下,将手帕盖在脸上。周天海也不掀帕子,只俯身低头在她耳边说道“我这几日在隔壁屋子睡,一个人闷了就让丫头叫我过来陪你说话。”姜玉春缩了缩脖子,半天才嘟囔出一句来:“我才不叫你。”
周天海笑了笑,正要伸手去呵她痒,就听思琴在窗下回道:“二爷,留山打发人来说汤总商叫人下帖子请您去吃酒。”周天海顿了顿,姜玉春掀开面上的帕子道:“我那日吓唬嫣红说:若是十日之内查不出是谁害的我,我就将她打发出去。这马上就到十日之限了,汤总商可是要为李嫣红求情?”
周天海笑道:“估计是为了这事,毕竟嫣红是他养大的人,因为这个打发出去,只怕他在整个扬州都没了脸面。也为难他了,若不是你做小月子,汤夫人没办法来拜访,他也不用亲自来说这样的事。”
姜玉春笑道:“我正想汤总商若不来求情,我真打发嫣红出去,让汤总商没了面子二爷不好办。他若是说这事,正好落他一个人情,等二爷想拿安徽那边的盐引时候,也能多个助力。”
周天海笑道:“他正忌讳我做大呢,只是安徽盐引这件事,他还必须帮我。你猜其他想拿这个盐引的是谁?”姜玉春挑了挑眉头:“我哪里知道那么多事,二爷讲给我听听。”
周天海道:“那些小虾米不说,无论是财力还是人脉都是没戏的。我们只说几个大家:安徽邹家、山西李家,陕西王家、陕西于家都明着要拿安徽这块的盐引了。于家的大爷,已经是扬州的总商了,要是再吞下安徽这块,只怕汤总商对于爷也要低头了。另外三家又都是和其他总商有亲戚关系的。汤总商已经吃不下来安徽这块盐引,他虽然忌惮我,但是更害怕其他几家总商越过自己,所以他只能选择支持我。两淮八大总商,明里暗里都较着劲呢。就是总商之首的吴爷,也防着其他人呢。”
留山在二门等了半天也不见周天海出来,连忙又打发小丫头去催,半晌周天海才出来,两人骑马去了汤总商府上。
汤总商备了一桌酒席,正在屋里踱步,听小厮回说周二爷来了,连忙回身坐在椅上,连声说道:“快请!快请!”
周天海进来,汤总商起身迎了上去,嘴里笑道:“叫你吃酒,怎么来的这么慢。”周天海抱拳拱了拱手,才随汤总商分主客坐下,两人酒过三巡菜过五道,汤总商才将话题慢慢引到李嫣红的身上:“老弟不是和你吹,我府里调、教出来的瘦马,琴棋书画、待人接物不说,这为人妾的规矩她们可都是记得牢牢的。咱们纳妾是为了享乐,这为人妾最主要的就是本分,我府里出来的瘦马个个能安于自己的身份的,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可不比其他的乱七八糟的,有那些不切实际的想头。”
周天海听汤总商暗讽吴爷送的人,也不接话,只笑着喝酒。汤总商跟着干了一杯,又搂着周天海的肩膀道:“这嫣红是一等瘦马里拔尖的人物,你是想和她说诗也好弹琴也罢,摸骨牌打双陆就没她不会的,画画也能画两笔,围棋也能赶几局。说起俗事,记事管账更是不在话下。她若是有个好出身,不知多少家求着聘去做当家奶奶呢。”
周天海连忙端起酒杯:“我敬汤爷一杯,送我这样一个能干的美人。”汤总商跟周天海一碰杯仰头将酒喝下,拿起筷子加了块鸭舌头吃,几口将骨头吐出,又继续说道:“昨儿我家夫人听说你家奶奶小产了,心里惦记,正巧家里有几颗好人参,叫人装了盒子里送去。你们家奶奶坐小月子见不了外人,那婆子放下东西就去瞧嫣红。说起嫣红,还真得我家夫人的眼缘,年节都惦记着她,那婆子看了嫣红回来说你们家二奶奶小产的事,我们这才知道,原来还有这段公案。”
周天海吃着菜状似不在意地点了点头,汤总商叹道:“咱们老爷们搞不懂她们女人后院唧唧歪歪那些事,一会好一会吵了的。不过哥哥可以和你保证,嫣红可做不出那种害人的事。你看这事闹出来首先对她没好处是不是?”
周天海喝了一杯酒附和道:“汤爷调/教出来的人,我自然放心。这事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太清楚,后院本来就不是我们爷们管的事,随她们闹去。只是这孩子没了确实是让我心疼啊,你看我也成亲三年了,至今膝下无儿无女,家里面老太太一年十几封信来问,这好不容易盼着媳妇有了身孕,又这么没了,弟弟心里不好受啊。”
汤总商连忙道:“可不是,这事谁摊上谁都难受。”周天海叹了一回气,眉眼间多了几分忧郁,汤总商又敬了一回酒方才说道:“我听我们家夫人说这次二奶奶很生了一回气,叫嫣红去查这事呢。我们家夫人说嫣红也没经历过这些,查了几日也查出来,愁得在屋里掉眼泪呢。按理说这是你们府上的事,我说这些逾越了,只是我家夫人真心疼嫣红,怕她真被赶出去往后没个着落,叫我来和你说几句好话,她办事不利你叫人打几下骂几句,只是千万别赶她出去就是了。”
周天海笑道:“怎么汤爷也管起后院那些婆娘的事了。”汤总商道:“这不是被夫人逼的没法子吗?哈哈,就当哥哥求你一回。”周天海道:“这就啥求不求的,本来就是汤爷赏给我的人,我哪里能不给汤爷面子呢。”汤总商给周天海倒了一杯酒笑道:“老弟放心,哥哥记得你的好。哥哥知道你最近惦记着什么,这事就包哥哥身上了。”
周天海端起酒杯:“那我谢谢汤爷了。”
汤总商把该说的事说完了,就随意起来了,叫了几个瘦马出来弹琴跳舞,周天海附和着说说笑笑,等周天海察觉自己有三分醉意了,便佯装七八分醉的样子,要起身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