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烟波江南
☆、第四十八章
第四十八章
秦家虽摆了酒席,怕也是最安静的喜酒了,不过这些都和夏挽秋没什么关系,在与秦烨拜完天地后,夏挽秋就被送回了屋,坐在喜床上。
当盖头被掀开的时候,她就看到穿着一身红的秦烨,他脸上带着银质的面具,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许笑意,温润而有礼,把喜称递给喜娘后,才看了一眼,夏挽秋早已低下了头。
“恭喜子儒兄。”
“恭喜了。”
屋里的人这才开始恭喜,夏挽秋记得当初两个哥哥成亲,到了掀盖头的时候,屋里很闹腾,会有起哄的声音,还有亲戚的打趣,自己一直都担心,如今的情况,让夏挽秋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难受,她知道能进新房的人都是和秦烨关系不错的,这样的对待,真的是秦烨想要的吗?
没多久,屋里的人就都出去了,夏挽秋的心一下提了起来,好像有些不对……他们是不是离开的有些早了?
像是发现了夏挽秋的疑惑,秦烨解释道,“成亲本就是你我二人的事情。”这不仅仅是说给夏挽秋听的,也是给房里其他人听的。
夏挽秋脸一下子就红了,低声应了下,这不是第一次见秦烨,只是秦烨……如今已经是她的夫了,想到这里,夏挽秋头更是不敢抬起来了。
秦烨轻笑出声,从喜娘端着的托盘拿过两杯酒,其中一杯递给了夏挽秋,夏挽秋接过,终是抬头对着秦烨抿唇一笑,端着酒杯喝了一小半,秦烨也是如此,然后二人交换了酒杯,一同饮尽。
喜娘赶紧说起了吉祥话。
等喜娘说完,秦烨才温言道,“我去敬酒,一会就回来,你先休息会。”
仿佛他们并不是刚刚成亲的,而是已经在一起许久了,自然而贴心,夏挽秋点了点头,“我知道的。”
等秦烨离开后,喜娘就开始铺床,还撒了红枣、花生、桂圆和莲子,等喜娘铺完,银翘就给喜娘塞了个荷包后,喜娘很有眼色的退了下去,一下子屋内就剩下了山楂、山药和银翘。
山楂兑了蜜水,端到夏挽秋面前说道,“主子忙了一天了,先喝点水吧。”
银翘也从怀里拿出油纸包着的小糕点,那一个个糕点做的只有指甲盖大,很是精致。
夏挽秋点了点头,也确实饿了,先喝了口蜜水后,又吃了几块糕点后,这才觉得舒服点,“在门口有留人吗?”
“有的。”山楂端了一杯茶水,“主子漱漱口,是银翘家的留在门口呢。”
山药在后面端着铜盆,夏挽秋接过茶水,漱了漱口后,把水吐在铜盆里,银翘端了清水来,给夏挽秋净手净脸,拿了衣服帮着夏挽秋把身上的喜服换了下来,虽还是红色的,却轻便了不少,“辛苦你们了。”
“最累的就是主子了。”银翘接口道。
门口传来敲门声,山楂疑惑道,“不该这么快啊。”
山药拉了山楂一下,才出了屋子,只是没多久就拎着一个食盒回来了,“主子,是秦少爷的小厮给主子送东西。”
“哦?”夏挽秋重新去了盖头,就见山楂从食盒里端出一小碗粥来。
“想来是少爷心疼主子。”银翘把勺子递到夏挽秋手上,说道。
夏挽秋笑了笑,并没有说话,心疼?可能有些,只是更多的是习惯吧,习惯把人照顾好了,“醒酒汤熬了吗?”
“早就交代下去了,奴婢一会去端。”山药轻声说道,“主子就放心。”
夏挽秋点了点头,“你们以后就改口吧。”
“奴婢知道。”山楂、山药和银翘同时说道。
鸡丝青菜熬出来的粥味道极好,只是刚刚已经吃了些糕点,夏挽秋只喝了半碗就不再动了。
桌子收拾好后,银翘端东西来给夏挽秋梳洗。
山楂把半空的碗放到食盒里送了出去,回来的时候,开口道,“少奶奶,少爷让小厮带话了,一刻钟后过来。”
“奴婢去端醒酒汤。”山楂一下子反应过来,说道。
夏挽秋咬了下唇点点头,“好,再端碗温粥来。”
“奴婢知道。”
秦烨是梳洗完才进屋的,身上的喜服已经换下,头发仅用一根青木簪子束起,离近就能看出还带着湿气。
“身上有些酒味,怕挽秋不喜,我就先沐了浴,耽误了些时间。”秦烨柔声解释道,“是我的不是。”
夏挽秋摇了摇头,从山楂那里端过粥,放到秦烨手边,“先用些东西吧。”
秦烨笑着点头,其实他沐浴前已经用了些,此时一碗粥吃下去胃也有些不适,“谢谢。”
夏挽秋又端了醒酒汤,秦烨唇微微一抿,手不自觉握紧了下,才露出笑容把汤接过,一口喝了下去。
山楂和山药端水伺候了秦烨梳洗后,就退了出去。
夏挽秋坐在椅子上,双手紧紧抓住纱裙,唇紧抿着,只敢看着自己的绣鞋,秦烨看着烛光下的少女,这个在今日成为自己妻子的女人,穿着一身红色的高腰襦裙,只露出一截凝脂般的脖颈,几缕发丝垂落,不知为何他就记起了一首诗,‘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帮我去下面具好吗?”秦烨笑着开口道,人走到了夏挽秋面前,蹲□子。
夏挽秋应了一声,伸手解开绳子,秦烨拿下面具,才站起身把面具随手放在桌子上,“我新作了几幅画,陪我去看看可好?”
夏挽秋应了声,站起身,启唇道,“好。”
秦烨脸上带着几许笑意,随手牵过夏挽秋的手,夏挽秋的手下意识的缩了一下,却没有抽出来,一下子连脖颈都红了。
秦烨像是没发现一般,“我腿有些不好,走的会慢些。”
夏挽秋咬了下唇,问道,“疼吗?”
“不疼了。”秦烨笑道。
夏挽秋看着秦烨的手把自己的手都包了起来,虽有些害羞,到底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往外抽,秦烨只觉得牵着的手很软,仿佛稍微用力就能捏坏一般,不禁放轻了手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