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老郭家的饼饼
此刻的酥酥,整副精气神都提到了极致,以一对二并不讨好,唯今之计,唯有伺机而逃,只是到时候墨言要寻到自己,怕要多费一番功夫了。
“果然有其妹便有其兄,齐家果真蛇鼠一窝,叫人恶心。”
酥酥的伤势虽让齐芙兄妹两人稍稍讶异,神色却很快恢复如初。流云匕若只能行穿肉断筋之用,也配不上他堂堂的齐家大少。
“哼,”齐芙一声冷笑:“兰酥酥,当日你我相抗,你稍胜一筹。今日没了墨言的掠阵,而我兄妹二人同心同力,以二对一,你觉得,你还有胜算么?”
酥酥还未答话,一声清朗的男声传来:“以二敌一稍嫌不公,算多我一个,如何?”
境七十二
境七十二
声音刚落,刺目的光芒一晃而过,众人只感到阵阵锐气刮得人脸皮发疼,那股无坚不摧的金元力澎湃四溢,一个赤金身影已经立于酥酥的身侧。脸上那赤金面具,更显得森寒凛冽。
对于突如其来的金家之人,酥酥脸色如常,冷凝如初,连微微瞥上一眼都没有。圣地之内,除了墨言,其他众人居心叵测,是敌是友又有谁能说得清楚。指不定逃出狼穴又入虎窝,只是,对酥酥来说,心中还是闪过一丝欣慰。落入金家之人的手中要比被齐芙兄妹二人擒住好受得多了。颇为奇异的是,她隐隐感觉对这金家人对她心存善意。
只是对于齐芙兄妹来说,业已手到擒来的结果竟然无端端出现了个程咬金,这种感觉,俨然如即将□时被人冲门撞破一般极尽沮丧和阴翳。
齐心眉微皱,随即便轻笑出声:“金兄此举,意欲何为?”
金袍男子声音中多了一分戏谑:“齐兄莫不把金某人当成了傻子不成,这不明摆着的事情么?你们兄妹已然联手,余下的众人要都是单枪匹马,不迟早要让你们各个击破?今日我若不出手,怕是继酥酥姑娘之后,就轮到我遭殃了。”
齐芙略一沉吟,便娇声开口道:“金兄此言差矣。你我齐,金两家,在十荒境中落地生根至今已经数百年之久。我们两家与海族虽然彼此之间亦是争斗不休,但说到底,十荒境有今日这番蓬勃的局面,却都离不开我们三家这数百年的奋斗和成长。若论亲疏,你我两家也算是知根知底的世交之家。”
齐芙的声音带着浓浓的诚挚之情,“金兄应该知道,我们这一行人中,最具威胁的应该是那十荒境外而来的墨言和眼前的兰酥酥。金兄若是愿意,你我两家联手将兰酥酥擒下,改日与那墨言正面交锋,也能省下我们不少功夫。”
齐芙笑了笑,瞥了一眼酥酥,“兰姑娘,以他对你的一腔深情,你说若是要他自裁换你一线生机,他该不会拒绝吧。”
本想看到酥酥惊恐心疼的打算还是落空了。酥酥唇角一勾,淡然一笑:“齐小姐在十荒境号称艳绝天下,智谋无双,与他两次交锋,竟还不清楚对手的性格脾性。连玄武也对我家夫君奉命唯谨,你以为,你算个什么东西?”顿了顿:“至于我站在这里,齐小姐想擒住我,窃以为,也不是什么十拿九稳的事。”
齐芙脸色一暗,被酥酥的这顿抢白着实让她心生不忿,可齐小姐依旧轻哼一声,便望向赤袍男子,柔声道:“十荒境就是我们金,齐两族的家,我们守着圣地这么多年,就算真有宝物,也当属于我们共有才是,岂能便宜了外人。金兄若是应允,我们两家联手,余下之人,岂有敌手?圣地之宝,我们各取所需,有道是奇宝有灵,只要摆平了其他人,这些宝物我们三人,便随缘得之。我齐芙,愿在此立下血誓,绝不行那过河拆桥,卸磨杀驴的下作事。”
齐芙一说,齐心脸上闪过一抹急**言又止。血誓是拥有神秘力量的誓言,违背誓言之人,均会受到自身血脉元力的反噬而亡。齐心自认为讨好金家人不过是权益之举,岂能为此冒险至此。
但齐心不知道的是,对齐芙来说,只要能够摆平眼中钉墨言,将其紫玉据为己有,那么最有机缘得到圣地宝物的,除了她,别无他人。若金家人真有机缘得到一些好处,只要自己实力大增,还有老祖宗坐镇齐家,十荒境内,除了玄武,又有谁能真正要挟得了他们。不,或者连玄武,也无法真正对他们齐家构成威胁。
若赤袍男子是土生土长的金家人,齐芙的提议定会让他心动不已。只可惜在这一点上,齐芙错估了一切。若论起双方的熟识程度,说到底,他与酥酥才是旧识。这件事,天知,地知,便只有他知晓。
赤袍男子几乎不做任何考虑,便朗笑出声:“在下以为,和墨先生兰姑娘合作,要比与你兄妹二人合作靠谱得多了。若论亲近疏离嘛,在下与兰姑娘是一见如故,与墨先生相谈甚欢。”顿了顿,“再说了,一向算无遗策的齐大小姐会让在下平白占上这么一个便宜,在下惶恐呀。”
赤袍男子侃侃而谈,耳中却突然响起酥酥的传音:“金先生,可有把握带我离开?此时不宜久战,我中了他一匕,而且那匕上,有毒!”酥酥无奈一笑:“若是先生权衡利弊,想与齐家并肩作战,我也理解。只是酥酥还要奉劝一句,齐家兄妹为圣地宝物会无所不用其极,如无他人钳制,齐家的收获定要比先生更多,届时,齐家稳压金家一头也是必然之势。”
赤袍男子身子微不可见地一颤,眼神猛地一凛,眼底闪过一抹担忧。酥酥受袭的一幕他并未看到,不知道酥酥早已受伤。
看着听完他的话后有恃无恐的齐芙兄妹,心底猛地明白齐家两人一番拉拢,何尝不是在拖延时间,让并未深刺要害的匕首之毒发作。一想到自己还配合着长篇大论说了一通,男子焦急之下传言道:“你怎的不早说,还让他们平白拖延了这么久。”
听着男子言语中那淡淡的埋怨之情还有古怪的关切,酥酥心下一定,传言道:“你能伸以援手,酥酥感激不尽。初时并不知道这匕首有毒。他们拖延时间,我也在拖延。暗算我,岂能不付出一点代价。”
男子一怔,声音中多了一丝踌躇:“这毒,厉害么?”明知道齐家大公子齐心的手段,定不是那轻易便能化解的招式,可男子心中那莫名的慌张却让他出此一问。
酥酥微微咬唇,道:“无妨,我还撑得住。待我一招发出,你便趁机带我离开,可好?”
酥酥的耳边传来男子郑重而自傲的声音:“你放心,论速度,天下之大鲜有与我争锋之人,我定将你平安带离此地。莫要浪费元力出手,一切由我来应付。”
“不,由我出手才能出其不意。”酥酥笃定传言,没有一丝一毫的胆怯后退。
转瞬而逝的交流并没有引起齐芙兄妹的疑惑。齐心冷笑一声:“既然金兄铁了心做这样的选择,就莫怪我兄妹二人出手无情!”
赤袍男子冷哼了一声,眼神转为阴冷,连回答一句都欠奉。
身侧的酥酥却突然轻笑出声,“齐心,你不觉得你高兴得太早了么?”
酥酥话音一落,齐家兄妹二人同时色变。酥酥的头顶上骤然闪现一枚湛蓝的独角,而随着独角的出现,整个天空瞬间竟然变得极为暗压抑郁。
独角迸射出一道刺眼的光芒,众人几乎都难以控制地闭上了眼睛,可就在这顷刻之间,一声惨呼几乎响彻了整片天地。
就在众人恢复了可视能力,还未缓过神来,已经听到酥酥低喝一声:“金先生,走!”
齐芙下意识便朝身侧望去,却看到齐心整个身子被掀飞十数米远,接连撞到几颗大树,人与树,全数焦黑如炭,眼光所及的齐心,已经面目全非,弯腿站在哪里,唯有眼中露出极端的恨色,接连喘息不停。
齐芙的第一反应不是冲过去查检齐心的安危,而是瞬间转过头来,左手已经化拳为爪,朝酥酥抓去。
可她快,赤袍男子更快。几乎就在酥酥低喝的一瞬间,赤金长袍一敞一卷,已经将全身绵软的酥酥揽了过去,一转身,整个人如同大鹏展翅一般腾飞而起,
只看到一道金光闪烁,随即便消失于天际之中,速度之快,简直骇人听闻。
连日来,酥酥晚上捕猎那些蕴含雷元力的元兽,利用冰蓝的独角技能,将雷元力全数收集起来,为的就是最大程度的积蓄冰蓝这一击必杀的保命招式。
酥酥选择了齐心,是因为在圣地入口处,齐芙手中的戒指对抵挡雷力有着非比寻常的妙用。从精气神上的感应,齐心的状态似乎远不如齐芙。
事实也确实如此,齐心进入圣地后,便马不停蹄寻找齐芙,连番下来,人确实十分疲累,也亏得酥酥受伤,冰蓝这一记必杀并未发挥至极致,要不然,此刻的他估计早已化为灰烬。
“**!”齐心恨恨一声,缓缓行至齐芙的身侧,全身焦黑如碳,衣衫褴褛,狼狈之极。
“金家这人的速度委实太可怕了,若让他完全施展起来,就算老祖宗也未必能够追上。”齐芙一脸深思地喃喃出声,回过头来,一脸关切地问:“大哥,你感觉如何?”
齐心朝口中丢下几枚丹药,轻呼一口气,方才缓缓道:“身上雷力四溢,需要费时将其逼出,虽未曾伤及要害,但这雷力的难缠程度,你也知晓。”脸色变得狰狞,“那**也休想好过,流云匕上的**之毒,哼,就算那男人能与她交/合缓解她的痛苦,但每交合一次,她的功力就会散掉一分,直至功力散尽,重为普通之人。”
齐心桀桀一笑:“**之毒,顾名思义,便如**一般润物细无声。只要触及肌肤,无论功力多高,都能一渗而入。除非达至老祖宗那个境界,体内自称一域。其他武者,无一能幸免。本来我还想趁此机会尝尝她的滋味,只可惜便宜了金家人。”
齐芙听毕,浅笑一声:“大哥好算计,若是金家人真的与她交合解毒,他日遇到那墨言,怕这一救之恩也当全数泯然,反目为敌是必然之事。此招当是一举数得。大哥好好养伤,我们暂作休息再启程。”
再说那赤袍男子将酥酥卷入袍中,一手揽住那不盈一握的腰肢,风驰电掣中那酥酥软软的感觉却在心头萦绕不去。
男子终于在一处僻静之地落下。前方的山壁上有一个仅供一人出入的洞穴。男子将早已陷入昏迷的酥酥小心翼翼地放于平铺的草地上,健步如飞,化掌为爪,欺身向前,双手竟深深地插入山壁里。
只看到乱石飞溅,男子赤手空拳,生生用双手将山壁里原有的洞穴又挖宽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