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清枫聆心
“改日,我等请江大人,不,江生喝酒。”虽然有些耿到傻,是个可交之人。
江涛一听她喊他江生,“友人相邀,当痛饮不归,说定了。”
和元澄离开将作监司衙,上了马车,墨紫问他,“这个江官,要是真倔到底,怎么办?”
元澄回答:“那就脱了他的五品官袍,回去当县令吧。”
“你说脱就脱啊?”还比江官低了一级呢。
“自然不是我,是尚书大人。他已经点头的事,他的下属却不给他面子,还能回去当县令,算是运气佳。”跟他没关系。他不过会到工部尚书那边,把那封亲笔信还回去,说排不上用场,而已。“若不如此,你如何应付这位江官?”
墨紫低头想了半晌,然后说道,“那就不办临时户口,你直接请户部尚书发正式户本,不用经过江涛,由丁师傅他们自己去府衙领便是。”话到这儿,懊恼喊,“早该这么办,也不会遇到这大头,费我俩半天唇舌。本以为遇到故人,办事方便。”
“谁知,他连菩萨的面子都不给。”元澄毫不遮掩他的笑意,眼轻眯,星光闪耀。
墨紫伸手就抚自己的额头,“我都不知道他怎么会当我是菩萨,还仙人下凡。脑袋大,想得也多。”
元澄由此想到江涛的相貌,笑声呵然,“皇帝因他的相貌不点他探花,要我说,探花非他莫属才是。信你这朵牡丹,开仓放粮设官债,当年三甲怎能有他这般倜傥潇洒?你可知,他先斩后奏,把事情都办妥了,才直谏皇帝,自请流放之刑。皇帝召他入都为官的旨意到达鹿镇时,他正受同僚排挤冷落。”
“这人,该是很聪明的。”能当探花的材料,不会笨的。
“你约他喝酒,我可否同席?”元澄望着墨紫的眼。
“那是自然。”墨紫不假思索,“我刚才难道不是说我们一起请他吗?”和当官的打交道,当然要带上当官的。
元澄刚要说什么,外面突然传来热闹的鞭炮声,几乎把马车的布帘都吵得掀起来了
---------------
坦白:上中学之后,没有过过这么热闹的生日,收过这么多礼物。
原因一:荷包,香囊,桃花扇,钱罐,和氏璧,砸得我眼冒金星,真金的啊!
原因二:粉红由亲们天女散花般扔给我,让我见识了粉红票榜第四名的滋味。高处不胜寒?没事,我扛得住,很美滋滋。虽然短暂的,但也辉煌过。评论区里亲Anita说得没错,这是最好的生日礼物——之一啦。
其实,每一份订阅,推荐,粉红,打赏,评论,都是给聆子最好的礼物。这些珍贵的礼物陪伴聆子努力走到今天,真得很感谢亲们一如既往的支持。有了你们,聆子就会一直一直文思如泉涌。
生日的许愿——
嘘——
不能说。
大家猜猜吧。
用刘若英的一首老歌歌名,稍修饰,表达我的感受:很爱很爱你们!
不好意思,小声附注:债,很快会继续还的。
第一卷 欺我 辱我 我不忍 第243章 狭路相逢(一)
第243章 狭路相逢(一)
“大人,前路让百姓堵了,我会绕道而行。”李砚在车外说道。
“发生何事?”元澄本无兴趣,可瞧墨紫眼睛骨碌碌的,似乎好奇,便替她问。
“是婚娶的喜乐。”李砚立住车头,听仔细了。
“哦?谁家嫁娶,这么多人看热闹,把路都能堵住?”墨紫之前只是一点好奇,趴到车窗上向外看去,立即拉了元澄一把,“不得了,说是人山人海也不为过。元大人你消息向来灵通,可知是哪家的?”
元澄盯着乌袖上那只漂亮的手,回答墨紫的声音就有些恍惚遥远,“不知。”
“大人,咱绕道了。”李砚喝驾两匹棕马,要调头而行。
“李老,请等等。”墨紫坐起身,弯腰要出去,手一直拽着元澄的衣袖,显然是忘了放,“别的也就罢了,成亲这等事,看的人能沾沾喜气,被看的人能沾沾福气。不至于要挤到人群堆里,咱们就站在车头瞧上一会儿吧。”
元澄自然被拽了出去,就见里三层外三层的乌鸦鸦脑袋,人们将一条街占得满满当当。远眺,正有一支大红队伍,吹喇叭打鼓,竿头噼里啪啦乱蹦,朝这个方向走来。
李砚跳下车,跟前面的人打听了一下,回来时神情不以为然,“我还道是哪两家的王孙公侯联姻呢,不过是无忧阁的清倌花魁莫愁出嫁。”
墨紫闻言,脱口而出,“莫非萧二改了主意?”
可是不对啊,她三日前才回敬王府,还去过维风居,半点没听到风声,顶多就是红罗要正式收房的事。而且,无论莫愁是不是清倌,单是无忧阁的出身,便绝无可能嫁给萧二,哪怕是侧室妾室,甚至通房。王府的长辈不可能允许,更不可能大张旗鼓。
“无忧的莫愁姑娘虽然情系萧某人,可惜只是落花流水,她嫁的定是他人。”元澄听墨紫没头没脑一句,就接了答案出来。
墨紫一手扶着车篷顶,一手挡正午阳光,倾身往送嫁队伍瞧去,“我还以为莫愁喜欢萧二郎之事是极隐密的,没想到你也知道。”
“只要是无忧阁的贵客,泰半有所听闻或亲眼目睹。那莫愁见客的规矩甚严,唯萧少将军,来去自如,且一到,莫愁就不见他客,常传琴声笑声。”猜不出的人就傻了。
“不知元大人献何艺搏美人一见的?”墨紫将视线拉回,定睛看元澄,“琴棋书画?诗词歌赋?”
“我唯有棋艺尚可。”因为南德的老皇帝喜欢下棋,他得投其所好。其他的,会鉴会赏,仅此而已。时间有限,精力也有限,不能半点浪费。“不过,我却不是随便和什么人都下的。无忧莫愁美名天下,还当不了我的对手。我从未点她伺候,规矩可笑,搔首弄姿,想引人注意罢了。”
“还以为你样样精通。”墨紫一向当元澄无敌,因此得知他只通棋艺,有点想不到,“你是十五岁的少年状元,该是才子才对。”
“才子?”元澄笑她天真,“所谓才子,风流倜傥,八艺皆精,自命不凡,必无心钻营官场。我并非才子,读书不为风花雪月,只为实用,一针见血,一击命中,图国士之位,贪权臣之职。”
“照你这么说,当官的就不是才子,才子就不能当官?”没发现自己看热闹的,已经完全偏离了观众的角色,身边这个人更有探究的价值和意义。
“非也,只是真才子当不成权臣,权臣也不会是真才子,因为分明是两种人两条路,心不可二用,选了一条,就不能成就另一条。”墨紫偏了角色,元澄没偏,尽忠职守,“既然看热闹,就好好选个地方,上这家酒楼如何?看得清楚些。”连午饭这顿顺便解决。
“你请客。”她没银子。
元澄眉山如烟墨渲开,却对李砚说,“李老,此处离府已不远,你先行驾车回去,我俩稍后即来。”
李砚嘿应了一声,对墨紫特意抱了抱拳,才转马头从小路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