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清枫聆心
第一卷 欺我 辱我 我不忍 第99章 调包嫁妆(四)
第99章 调包嫁妆(四)
萧二郎那边报完名号,墨紫这边就偷着乐了。
卫姨夫人的意思是让萧二郎承认敬王府二公子的身份,不过听听他说的——
“在下姓萧。”大家都知道他姓萧,好不好?且不说萧家老太爷还在,敬王爷有几个兄弟,便是敬王府里萧姓也是多了去的。
“单名一个维字。”好吧,这是新数据。不过,和他是谁没直接联系。
“家中排行老2。”这个最废话。卫姨太太一直喊他二郎二郎的,难道还是排行老三老四不成?
“墨紫,你这丫头一个人乐什么?”卫琼玉果然是个厉害人物,别人偷乐,她也能留到心。
在人前真不能松懈半分,墨紫干脆一副被逮着怎么样的豁出去表情,“夫人,公子说的,除了名字,咱们不都知道了吗?”
“墨紫,好没规矩,二公子也是能让你笑的?”裘三娘训墨紫一句。
“这跟规矩说不上。”卫琼玉一向挺喜欢墨紫,就开口替她说话,“是二郎说得马虎。”
“哪里是二公子说得马虎?是丫头没那么大的见识。”李氏面上难掩惊讶之意,“萧维,朝堂上年纪最轻的将军,官拜二品,也是敬王爷敬王妃的次子。我常听夫君提起少将军的赫赫战绩功勋,没想到今日竟能见到本人。”
“唐夫人夸奖了。”萧二郎行晚辈礼。
“萧少将军即来洛州,实该告知刺史府一声,让我们有机会招待才是。”李氏但觉得惋惜,“我夫君每闻将军名,就说少年英雄,后起之秀呢。”
“这倒不能怪二郎,是王爷王妃的意思。二郎护我回洛州,又要迎亲,这些都是家中私事,不能打扰地方,故此才以远房侄子的名义。唐夫人见谅。”卫琼玉解释道。
“真是如此。以后若有公务,即便刺史大人不请我,我也会找上门去。到时,还请夫人备下好酒,我定与大人痛饮。”用私事的借口,就算刺史夫人今后对刺史提到,萧二郎也不很担心。
洛州刺史唐蜀属于实干派,一直外放为官,对朝中新旧派系之争,立场较为中立。他和他夫人是裘三娘的干爹干娘。也许日后能用这个关系,将人争取到他们这边来。
“那可说定了。”李氏挺喜欢萧二郎讨酒喝的直率。
李氏觉得那是直率,墨紫觉得那是无事献殷情,非奸即盗。萧二郎奉密旨行密令,到洛州宁可坐私船也不知会地方官府,显然那些官员不能获得他完全的信任。这会儿说得那么好听,不是虚伪就是有其他目的。
“三娘真是不知。若有失礼之处,请二伯爷见谅。”裘三娘站起身,盈盈一福。
“萧维一直隐瞒身份,弟妹莫怪才是。”萧二郎退开一步,隔空相扶。
两人在那客气来客气去,表演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的彼此吹捧。墨紫心里起腻,转过眼换处场景看,结果卫六小姐的样子引起了她的兴趣。
面起红霞,眼儿如杏,脸上不可置信的讶然,眸中点点晶亮含喜,嘴唇微微嘟起,周身那股神圣而不可侵犯的小姐气质突然收敛得干干净净,仿佛让春风吹开的花儿一般,想人摘取。
墨紫本来以为卫六娘是个冰哈哈的美人呢,谁拿她开玩笑,就跟谁冷那种。那日望秋楼,看卫六娘虽然对萧二郎有好感,却表现得十分矜持,态度上想近又不敢近的模棱两可。多半是不清楚那个二郎的底细,有好感也不敢随意投入。不过,如今可大不同了。敬王府的二公子,还有少将军的二品头衔,也没准就是下一个敬王爷,听上去比休过两老婆的书呆子弟弟强了百倍。碰到这么有前途的,冰都成蒸汽了。不过,弟弟娶过两个正妻,哥哥没道理还未成亲吧?这卫六娘千万别一江春水白白流了才好。
墨紫发现除了自己在观察卫六娘之外,还有一双眼睛在看她,正是卫六娘的亲姨母卫琼玉。卫姨太太显然也注意到侄女的心思,可她双眉微蹙,唇抿紧了,决不是想要帮侄女牵红线的表情。看来,自己猜得没错,萧二郎八成有正妻。而卫家如今正旺,不必再陪一个女儿进敬王府做小。
“玉姨,时候不早了,我们还得赶到下个镇上投宿,能不能现在出发?”萧二郎以敬王爷二子的身份见完礼,请长辈示下。
萧二郎虽然眼高于顶,对长辈倒是很尊敬。
“今后你不必问我,何时走何时歇,你说了算便是。”卫琼玉起身。
萧二郎要陪她走回马车。
卫琼玉却一手拉住了卫六娘,“让你表妹陪着我上车,你自管忙去,有事我会差人叫你。”
墨紫心想,这就要进行思想教育了。
“墨紫,你跟白荷换一换,坐我的车。”裘三娘挽着她干娘李氏。
“是。”卫六娘是听思想教育,她是进行工作汇报,都挺不容易。
墨紫瞥眼望见裘三娘身后一个突起的高影。啊,裘新。这位仁兄坐在凉亭里干什么了?她竟然一点没印象。他的存在感可真低。
送李氏上了车,裘三娘回到新娘车上。
外头的喜字虽然拿下来了,里面的布置还是红彤彤的。
小衣见没她什么事,坐靠着闭眼睡觉。
“墨紫,觉不觉得这车里缺了什么?”裘三娘自己将被褥叠高了,半身倚软在上面。
“桌子?”裘三娘以前在外面跑,车里一定会有小桌子。
干什么用的?
摆算盘用的。
“等到了下个镇上,我去买一张来。”不用裘三娘说明白,墨紫接收到从她脑袋里发出的电波。
“若有人问起来?”还是有点不放心。
“长路漫漫,四人凑一桌,打叶子牌,或者抄个经。”墨紫笑着回答。
“墨紫,你知道吗?听你说话,有时候挺好玩的。”裘三娘也笑了。
那是因为她不是每时每刻拿捏得准古语和现代语之间的转换,所以听上去不伦不类而已。
“岑大叫了谁来?”开场完毕,正式发言。
“是帐房里的老陈,平日甚少在人前露脸。”要说的,就是换嫁妆的事。
事情是这样的——
裘三娘和张氏之间的矛盾已久,早料到张氏会在她的嫁妆上动手脚,因此从她经营望秋楼和走私货起,就开始自己准备嫁妆箱子了。就算她再怎么不信男人也好,身为裘府的嫡长女,嫁人是逃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