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锦绣嫡女 第25章

作者:醉疯魔 标签: 穿越重生

  其实云卿知道雪兰为什么要卖七十两,记得她除了花了小部分银子葬父之外,还要留钱给母亲看病,另外也打算存一部分,毕竟卖身葬父就是死契了。

  谢氏低下头想了想,女儿说的话是有一定道理的,人活在世上不可以没有良心,但是也不能没有心眼。

  于是开口对着外面的婆子道:“我们换一条路走吧。”眼不见为净,她不想看着人在眼皮下受难不救的。

  终于得到了谢氏的答应,云卿看着外面还在人群之中穿着白色孝服跪着的雪兰,嘴角带上一点微微的笑意。

  这辈子总算不要放这个碍眼的丫鬟在身边了。

  结果这点喜悦还没在她的心头绽放到一天,到了次日的中午,云卿就听说沈茂回来的时候,顺手在路上买了卖身葬父的一个小丫鬟,放在了谢氏的房间里。

  云卿心中一紧,对着流翠道:“我们去夫人那去用膳。”

  流翠眼睛带着惊讶,刚才小姐还说不想吃东西要先休息一会,怎么转眼之间就胃口好了。

  云卿到了谢氏屋中,一进门就看见一个全身穿着白色孝服的少女跪在地上,脸色黄黄的,两颊没有肉显得有几分老,头发干枯的盘在头上,明显的营养不良,一个劲的埋着头,跪在地上颤抖个不停。

  云卿进屋后先给谢氏和沈茂两人行礼,然后再坐到一旁的黄花梨海棠雕花玫瑰椅上,屋中的丫鬟立即端了一杯茶放在她的桌面上。

  她一手端着茶杯,努力控制自己想要冲上去一把提着雪兰甩出去的冲动,慢慢的,缓缓的吹着热气蒸发的茶叶水面。

  还好已经经历过谢姨妈,韦凝紫和耿佑臣三人心灵的冲击,面对雪兰的时候,她已经能控制下来了。

  “娘,这个丫鬟看起来有些眼熟啊。”云卿提着音就是想告诉谢氏这个就是在小巷口看到的那个丫鬟。

  谢氏早就认了出来,看着地上的雪兰,心里还是有些不踏实,毕竟女儿在马车上说的话是有道理的,可是老爷买了回来放在她这里,她总不好驳了面子,到时候安排些无关紧要的活计给她看,再让李嬷嬷她们注意些便是。

  “既然买了你回来,以后就是沈府的丫鬟,这身孝服还是去了吧,穿的素净点就好了。”谢氏淡淡的说道。既然卖身到沈府,那就不能天天穿着孝服在主子面前晃来晃去,没有人喜欢天天对着一身白布麻衣。

  雪兰这时才抬起头来,眼珠子滴溜溜的在眼眶里转着,将屋中的三个主子都打量了一番,这才跟着屋里的丫鬟下去了。

  云卿垂下眼,不去看她,如今重生一回,她本来想将雪兰挡在门前的,可知有些人是挡不住的,如今她还不是进来府中了,只是她进来的方式改变了,云卿暂且就先看着,若是她有什么鬼祟的举动,她就不会客气了。

  到了午膳的点,谢氏吩咐人摆了午膳,一家三口坐在一起和睦的用完了之后,待周围的丫鬟都下去了,谢氏才说道:“老爷怎么想着今日买个丫鬟来了?”

  沈茂笑道:“也不是想起,路过看到了就顺手做件善事,你晓得的,我……”他说的就是那个药的事情,顿了顿才开口道:“以前沈家一直都开了个如善园,专门接济各方各地来的穷人,后来官府征地修路,将如善园征了去,开善园的事情也就停了下来了,如今我看,还是将这个再开起来吧。”

  他心里有些感触,三十出头的年纪家中无子,虽说知道病会好的,还是觉得心里不踏实,思来想去,自己也就是如善园停下来此事做的不妥了,如今是时候将它开了起来。

  当云卿听到沈茂如此说的时候,心里便是静不下来,端着茶杯怔怔的坐在那处。当年沈家之所以名扬天下的原因这也是之一,不知道是不是这个时候,父亲也开口将如善园重开了,长期开门布施,广对天下客,后来因为沈家做善事名气大,很多文人雅客也经常来如善园,原本救济性质慢慢的就变了,变成了一个带着虚名的慈善园。

  那些文人雅客最好吟诗,诗词传播又极快,一时之间沈家富裕传遍天下,还有人说出沈家富可敌国之语,那时听了只认为是夸大其词,如今想起来才是真正的诛心。

  若是真要算富可敌国,沈家在全国也排不到最前面,岭南盐商,西北钱庄那都是赫赫有名,他们的财富肯定超过了现在只在江南一带富有盛名的沈家。

  其实有时云卿心中也有疑惑,即便是四皇子当年入住发现沈家祠堂乃银砖砌成,也不至于抄家了事,现在正是大雍盛世,国富民强,当真国库空虚到那种地步了吗?可是除了这个原因,她又实在想不出其他来了。

  不过她觉得对于沈家这种没有强大庇护的商户来说,名声太望的话,祸事迟早会上身。古语不是说的好吗,人怕出名猪怕壮,这话是糙了点,理却是真理。

  云卿将手中的茶放下,抬眼看着沈茂,见他正和谢氏商量开如善园的事情,笑着插口道:“爹,其实女儿对重开如善园也有一点想法,不但可以真正的做到善事,帮助到别人,另外还可以帮到我们自己府中。”

  沈茂第一次听女儿对自家生意上的事开口,倒是有些惊讶的开口问道:“那云卿说给爹娘听听,看看有什么好建议?”

  他说完,和谢氏对视得笑了一眼,目光中带着对女儿的包容和宠溺。云卿知道他们是认为自己一时兴起开口的,毕竟前世里自己是半点不肯沾这些事,也认为和金银打交道俗气,如今再看,这世上的每一个人都是依赖金银生活的,只是有些人是披着一层好看的外衣一边在追求,一边在唾弃。

  此时若是想要自己说的话有效果,那就要有一副让人信得过的样子,她收起在父母面前小女儿的姿态,沉稳从容的望着沈茂,道:“爹,娘,你们都是心善之人,你们可听说过《六度经集》的一句话,布施,是六波罗蜜中修菩萨行的不二法门。而布施可以分上,中,下三种,以饮食布施为下布施,以衣物、宝物布施为中布施,以头目脑髓,尽用布施为上布施。”

  沈茂沉吟了一会,“你的意思是?”

  “授人鱼不如授人以渔。”云卿知道父亲已是上了心,开始真正认真听她说话,这才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若是我们出钱开如善堂布施救助穷苦人家,此方法当然很好,他们可以马上得到救助,但是这之后呢,他们还是一无所有,大部分人还是过着穷苦的日子。我们扬州富庶,主要是倚靠织造,绣锻,出海等等,而这些都是需要有专业的人才,就拿我们沈家来说,从养桑,喂蚕,剥茧,织布,绣花,再到运出港口这一系列的事情,必须需要很多的熟手。”

  “对,对,”沈茂听女儿说的头头是道,不由的上了心,“是啊,绣娘手艺好的过个七八年也不行了,再去买也很难找到的,还有织布剥茧这些都是要熟手的,否则的话很难做的好。”

  “如此便是,若是我们开的如善堂,不单单是给人以鱼,还将授渔的技术教给他们呢?”云卿诱导道。

  “你的意思是让教他们手艺,让他们自己有一门手艺去寻求活计,然后我们需要的人便可以在如善堂中培养出来,刚好可以补上人才的缺漏。”到底是生意人,沈茂一想便将其中的一切想清楚了。

  云卿点头道:“爹果然厉害,女儿想的便是如此。”

  谢氏在一旁看着父女两说话,她也听懂了,“不过,若是如此,若是有的人家境不错,都赶来学了,如善堂不是还要负责请夫子,等等的事务,比起开善堂的目的不一样了。”

  “所以如果有人想进来学手艺可以,他先要跟沈家签下五年的用工契约,表示在这里学了手艺后,沈家安排他去何方做事,得的工钱按个人手艺,照市面上的标准工钱算,沈家一分钱不会要他的。那些家境富足的人他们是不会愿意签下契约,而穷到必须来如善堂的人,对于他来说,五年的契约和一份手艺,他当然会选择对他有利的那一方。”云卿解释道。

  而沈茂也在心中计算了,沈家做出海贸易,量大质精,很是熬人,而越是好的绣娘,接的活多,眼睛就越坏的快。若是自己培养的话,一来省去四处找人的麻烦与中间的缺耗,二来也是真正的帮到了人,有了这门手艺,五年后这些人出了沈家,他们也能各自找到其他的工作,或者去别的小户人家绝对没有什么问题。

  “只是这么一来,如善堂便是一个手艺学堂,而不是一个单单就靠布施做善事的地方。”沈茂还有最后一点担心,当年祖上一直开如善堂便是为了无所求的帮助穷苦的人家。

  其实这就是云卿的目的,不做无缘无故的善事,那些人也没办法说沈家家大业大,拿钱养着一帮子穷汉了,大概在外人看来,沈家这还是在做打算盘的精明生意呢。

  如此一来,世人皆说商人重利,只不过更唾弃一点,那些个虚名离的越远越好。

  “若是不愿意学手艺自力更生的,沈家布施了两回也就罢了,做善事不是养懒汉,只有真正靠自己双手才能一辈子过上好日子。”

  云卿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神色有点冷,沈茂看了一怔,又笑了起来,“我的云卿真的是长大了。”

  能不长大吗?她壳子里的是上一世二十岁的灵魂了,若是还和以前十三岁那样以为世界上一切都是那么美好,那岂不是浪费了老天爷给她重生一次的机会。其实有时候她在想,可能因为沈家做过的善事太多,所以才有了她这次宝贵的机会,否则那么多人枉死,也不单单她有机会重生一次了。

  沈茂越想越觉得这个想法十分妙,也非常可行,上回他出去又接了一笔订单,为了工人的事也愁着,每天就想解决这个问题,若是以后海外的生意扩大,需要的人更多,他想着想着便一拍腿站了起来,对着谢氏道:“我去前院了,你们慢慢说。”

  接着对云卿道:“以后若是有好点子,可要早点告诉爹啊。”兴冲冲的对着外面冲去。

  谢氏看到沈茂对云卿喜爱,眉间笑容就更加多了,拉着云卿道:“娘怎么看着你最近好像瘦了一点啊?”

  摸了摸脸颊,云卿挑眉道:“没有吧。”

  谢氏仔细的将云卿脸颊看了看,眼底闪过一抹心疼,柔声道:“的确瘦了,是不是都没好好吃饭?”后面一句是问流翠的。

  “回夫人的话,小姐吃饭还不错,就是每天晚上看书看到很晚。”流翠早就想说了,现在小姐一天根本就闲不下来,一天到晚捧了一本书,要么就在那练字,总而言之,没有得闲的时候,她看着感觉小姐比自己还要忙。

  “你也不要如此拼命,若让人看了,还以为你要去参加科举呢。”谢氏摸了摸女儿的长发,吩咐琥珀去端一碗银耳莲子羹过来。

  端起银耳莲子羹,云卿笑道:“哪里,就是师傅交代的书要看完啊。”

  喝了银耳莲子羹后,又在谢氏这待到用了晚膳后,云卿回到自己的院子中。

  黑夜降临了之后,沈府里的灯都亮了起来,路上的避风灯笼造型精巧,透出的灯光将周围照得多了几分迷蒙的色彩。

  云卿将书合上,揉了揉两眼之间的穴位放松眼睛,再抬头看了一下时辰,已经很晚了,青莲在一旁候着眼神已经迷蒙,人却站得笔直,她嘴角微勾:“好了,你去休息吧。”

  青莲眨了眨眼睛,问道:“小姐要休息了吗?”

  “嗯。”她也不打算再看了,早点休息,明日起来再继续看便是,青莲将床铺好,又伺候了她换上了入寝时穿的中衣,这才去了外间,今日是她守夜,需要守在外间,随时等候她的传唤。

  月华从支起的窗台泄了进来,照的满屋子银色的清辉,云卿拉好被子,正准备入眠。

  忽然她猛然的睁开眼睛,一道黑影正站在她的床前,高大的身子给人一种巨大的压力感,她反射性的拉起蚕丝薄被往里面蹭去,当目光习惯了黑夜的时候,却发现这个黑影有些眼熟。

  再定睛一看,眼前这个穿着白袍,乌发如瀑布洒下来的男子,不是御凤檀是谁!

  方才那点惊惶马上就换成了无限的恼怒,白日里在书院惹了她还不够,到了夜晚还要悄无声息的潜进来,她到底是欠了这位世子爷什么了,“你鬼鬼祟祟的进来做什么!”

  虽然语气不快,到底还是压低了声音,若是惊了外面的丫鬟,她和一个男人共处一室给传了出去,只怕又要掀起一波大浪来了。

  御凤檀还是站在那里一言不发,他望着面前的少女,她面色如月,凤眸如同两支凤翅,斜飞而上,在泠泠的月色之中,于贵气里生出三分慵懒的妩媚来,一头青丝去了装饰,宛若一匹上好的绸缎盘在头顶,余下的如同千里瀑布奔流而下,顺着她轻薄的中衣贴服而下,最后掩盖在了薄被之下,让人忍不住拉开这层阻隔,看看这瀑布究竟会流向何方。

  夜色里,美人染了清华,原本便妩媚妍丽的容颜,在这朦胧的月光之下,变得更加诱人。

  御凤檀也不知道自己怎么鬼使神差的就跑来了她的闺房里,他本来是想要四处逛逛,结果就逛到了这里,大概白日里没和她说上两句话,心中又想和她交谈,便来到了这里。

  那日在柳府,他去查一个东西,却发现那人竟然狠心的给他下毒,他知道那人从来都不喜欢他,甚至在知道那个秘密后,他也从来不在乎,对那人从没变过,却始终没有料到,那人竟然能如此下得了手。若不是他武功高撑住了,只怕在柳府中就死在人掌下了,那时他是想,死了便死了罢,不过一命还一命罢。

  谁知在林中遇见了她,明明被他威胁了,却没有胆小得发抖,反而还说“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了”。

  就是这一句话让他改变了念头,既然他今日能站在这个身份这个地位上,那么他便要活着,因为他有活着的必要。

  云卿在他的注视下,脸色不禁飞上了一抹红晕,她更觉得的是恼怒,这个男子怎么可以闯进来之后一言不发的看着她,她虽说是两世为人,可是新婚不久便冤屈而死,此时与陌生男子相处,难免觉得压力颇大,生怕他做出什么举动来,又看他不言不语,皱眉赶道:“你是不是走错房间了,韦凝紫住在东边的客院里!”

  这一次,御凤檀总算是有了反应。

  他拧起两道好看的眉毛,似乎不太明白的微歪着头,问道:“我去找她干什么?”

  他说话的时候,不由自主的往前迈了一步,这个举动让云卿身子不自觉的往后一倾,双手交错在前胸,防止他再有其他出其不意的动作,“你不找她来沈家干什么?”

  御凤檀终于发现了,原来她以为自己是要找韦凝紫的,找错了房间才摸到了她这里,知道了她的想法,他开心的便要往前迈,云卿立即道:“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就……”她在床头摸了摸,摸出一把锋利的剪刀,双手持住对着御凤檀,强自镇定道:“你是世子爷,要什么女人都有的,不要来找我,我只是一个商户女儿而已……”

  “你把剪刀先放下来。”御凤檀知道她误会自己的意思,又看她拿着剪刀,怕她不小心伤了自己,开口道。

  “你站远点。”云卿皱眉,目光紧紧的盯着御凤檀。

  御凤檀看着她紧张的样子,狭眸微闪,从善如流的退后了几步,直到两人之间隔了有两米之远后,才开口道:“剪刀这么危险的东西不要放在床头,小心伤了自己……”

  “不放床头,你这种人进来了怎么办?”云卿横着他,眼底带着审视的光芒。

  “难道你家经常有人进来?”御凤檀狭眸微眯,透出危险的光芒,语气微凉的问道,除了他还会有其他人来她的闺房?

  经常有人进来?他当她这里是铺子吗?云卿顿时没好气了,眉眼里染了冷色,“其他人都没世子你这么闲。”

  闻言御凤檀狭眸带上了笑意,漫不经心的笑了笑,道:“你别紧张,我不是来冒犯你的……”

  “那你来做什么?”云卿余光往外面瞟了一眼,他们两人刚才说话的动静并不小,可青莲一点都没动静,难道是御凤檀动了什么手脚,想到这里,她越发的谨慎。

  “若我是登徒子,你现在还能以这种距离和我交谈吗?”御凤檀轻笑道,两手摊开,宽大的袖摆随着他的动作如同月光流淌,泻下一地的辉华。

  此时云卿已经渐渐的冷静下来了,刚才的时间若是御凤檀想做什么,他早已经下手,看来他的确不是那种人,慢慢的将剪刀重新放在枕头下,云卿眼眸微凝,又恢复了往日沉稳雍容的模样,“若世子爷不是,那有什么事情你非要半夜来说呢?”

  这话带上了几许讥诮,可是在御凤檀听来,却好多了,她终于不拿那种看采花贼的眼神看着自己了,他微微一撩长袍坐到了对面的酸枝木阳雕荷叶连天椅上,薄唇微扬,道:“白日里见你似乎不太喜欢和我说话。”

  何止是不喜欢和他说话,简直是避如鬼魅,能离得越远越好,云卿暗自腹诽,面色淡淡道:“其实不止白日,我夜晚也不喜欢和世子你说话。”

  额……

  御凤檀面色一愕,被呛得哑口无言,看着对面伶牙俐齿的少女,白日里看她说倒众多少女的时候他心里是多么的骄傲啊,此时自己被她牙尖的呛到,这滋味还真不好受。

  外表温雅雍容,内里是还真是……

  真是一只伶牙俐齿的小狐狸。

  嗯,对,伶牙俐齿,御凤檀为自己给云卿安了一个可爱的形象而微微一笑,狭眸中倒映的星光点点流转,“卿卿,可是你白日里咬了我的那口帐,还没算呢。”

  卿卿?

  好熟悉的称呼。

  难道白日里传入到她耳边的声音是他发出来的?她轻哼了声,想起在书院里的那幕,凤眸中更是一片漆黑,不客气道:“谁让世子爷要多管闲事的,你不伸手的话,咬得就不是你了!”

  她倒是希望那口是咬在耿佑臣那个渣男脖子上,最好一口咬穿,直接咬死了他了事。

  此话落入御凤檀的耳里,又成了另外一番意思,想起云卿和耿佑臣之间的“深情对视”,他心里便有些不舒服起来,靠在椅上的身子也微微坐直了些,狭眸中带上了一丝暗暗的冷意,说道:“耿佑臣不是好人,你莫要与他接近。”

  耿佑臣不是好人。

  她当然知道啊。

  她用前世一生的幸福,痴痴地爱恋以及全家的被抄的血泪经验,在被乱棍打死之前,终于知道了耿佑臣不是个好人。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前世没有人来告诉她这句话呢?

  如果前世有一个人能在她的身边说上一句,耿佑臣不是个好人,你莫要和他接近,也许她的人生又是另外一番模样,不会经历那种刻骨铭心的背叛,眼睁睁看着亲人致死而不能施救的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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