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萌吧啦
苏睿轩应声是,又挤到绮罗身边靠着她闭目养神。
回到苏家,大杨氏正与苏老夫人说话。
苏老夫人略问了几句,便叫绫罗姐弟回去,留下绮罗苏睿轩。
“听说今日玩雪了?”苏老夫人摸着苏睿轩的手问道,见他的手十分暖和,又摸了额头,这才放下心来。
“玩了一会,回去后喝了姐姐叫人煮的姜汤,红袖姐姐送姜汤过去时又喝了一碗。”苏睿轩笑道。
苏老夫人又问绮罗:“学堂里如今怎样了?”
“有几个本来身体就弱的回家歇着了,其他人倒没怎样。教室里也烧着火盆,饭堂的管事们不时也送热汤进来。午间的饭菜并点心等,也多是温补之物。”绮罗说道。
苏老夫人闻言点头,说道:“先前我就听说有几个总是咳嗽的,叫他们回家去也好。”
大杨氏笑道:“娘亲就不必操心这么多了,绮罗自会看好了睿轩。”说完,又看了眼绮罗与苏睿轩。
绮罗向大杨氏一笑后又低头不语,见大杨氏又瘦了下来,头发也落了许久,心想她如今的日子定然没有小杨氏好过,小杨氏还有苏清和能够彼此发发牢骚,还有苏慕轩能够教养,大杨氏却是连苏智轩苏慧轩都送到老夫人这里的了。
“昨儿个你那帖子我看过了,已经叫人准备车马了。”苏老夫人搂着苏睿轩说道。
绮罗应道:“有劳奶奶了。”
“这算不得什么,只是只请了你,没有请绫罗,看着实在不好,也冷落了她。那日你便捎带着将她也领过去吧,左右作诗什么的,你不爱那东西,就叫她做了也好。”苏老夫人笑道。
绮罗闻言又点头应了,心知苏老夫人不喜她出风头。
“广源寺的梅花我也见过几次,在那里摆下案几作诗也很有意境,更何况寺里的住持必是要用梅花上的雪水沏茶给大家的,便是雪中的竹林也极好看。”大杨氏插嘴道。
绮罗见她半是回忆,半是向往,心想关得久了,大杨氏也改了心意,不似以往那般不耐烦出门了。
从苏老夫人院子出来,绮罗垂手立在一边要送大杨氏回去。
“这大冷的天,怎地大夫人反倒出门了?”禄儿疑惑道。
绮罗说道:“不知是为了什么事。”走了两步,又想到过几天便要去肖家,再过几日又要去楼家何家,总归是年前这几家都有事情要去的,大杨氏定是想着如今府里没人,小杨氏出不去,苏老夫人定会叫她领着她与绫罗出去。
进了朝霞院,远远的见着蘅芷扬声叫岸芷去厨房里催一下绫罗的饭菜。
禄儿冷哼一声,说道:“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还使唤上岸芷去了,若是岸芷寻了孙妈妈告上一状,蘅芷就得出了这院子。”
绮罗看着蘅芷虽算不上趾高气扬,但也略有些小人得志模样,心想春芽当初挤走了春苗,又掌了她房中的钥匙,也不曾这样与禄儿祉儿说话,蘅芷确实有些得意的太早了。
“她今日还敢打探我的事,小姐等着吧,就算她不能出了这个院子,我也不叫她好过。指不定她今日又编排出什么话汇报给二小姐。”禄儿恨恨的瞪了眼蘅芷。
绮罗一笑,说道:“也不是什么话,只说我与楼翼然在一起了。”
“她是看着小姐和气,只当小姐是好欺负的。除了小姐,便是看着老实的三小姐,旁人也不敢随便伸手问她要东西。”
绮罗蹙眉寻思着她虽和气,但也不能和气太过,叫蘅芷等人当她是能随意欺负的,虽说是各为其主,但也确实是陷害她,想毕,开口道:“既然蘅芷要装傻冒尖,那就叫她知道出头的椽子先烂。”
“小姐说的是。”禄儿应道,她虽是丫头,但在一众丫鬟中也是说一不二的,众人看她亲切,又有意巴结她爹娘,都十分讨好她,从未见过有人敢跟她较劲,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尤其是今日先跟龙鸣套话,问她是不是偷偷跑去她爹的铺子,又说好了不进学堂,却偷偷跟踪她,实在是叫她咽不下这口气。
这边禄儿下定决心要叫蘅芷知道什么叫杀鸡儆猴,那边祉儿又迎了过来。
绮罗听说今日那位堂姐来给苏老夫人请安过,心想大杨氏的心思要落空了,苏老夫人必是要央求那位堂姐带了她们两人出去的。
过了两日,听闻无碍大师已经出了襄城,绮罗长长的吁了口气。
“你松什么气啊?难道你还不想见到无碍大师不成?”楼八娘戳了绮罗一下。
绮罗掩着被楼八娘戳疼的鼻子一笑,说道:“不过是个和尚,不见也罢。”
听闻此话,何美人突然发作起来,啐道:“无碍大师哪里是一般的和尚?他仙人一般,见了他才是你的荣幸,你竟然嫌弃他!”
绮罗一愣,忙笑道:“我并未嫌弃他,只是何姐姐都说他留书走了,寻不到人,还能怎样?”
何美人怅然道:“先前我姐姐姐夫接二连三的给他下帖子,都应下的,怎的到了最后关头,他却走了?”
“无碍大师本就是无拘无束无碍的,何必拘束了他?仙人都是喝风饮露的,强叫他下凡吃这人间的山珍海味,那才叫亵渎,叫强人所难。”绮罗笑道。
何美人听她之话,却未释然,只叫道:“原本欢喜的想着能再见到无碍大师,没想到只是空欢喜一场。”说完,又咬唇遐思。
绮罗不敢告知楼何两人是她叫无碍大师走的,只是看何美人如此,又想着她再过一年就要离了这学堂了,一个念头突冒了出来。
等到去了冬逸馆,绮罗趁楼翼然不注意,偷偷问楼八娘:“何姐姐十分喜欢无碍大师?”
楼八娘一警,斥道:“不许胡说。”细想一下,也忧心道:“怕是如此了。”
绮罗长叹道:“美色误人。”
“美人才不会如此肤浅,你若是见过无碍大师,便知美人倾慕的是他的才华。”楼八娘说道,负手在背后,又叮嘱道:“此事不许再提了,美人再过两年就会忘了无碍大师的。”
“是。”绮罗应道。
正舞剑的楼翼然突然回头道:“我爹说美人都是红粉骷髅要不得的,只有我娘那样实在的才算好。”
“闭嘴,练你的剑。”楼八娘扬声斥道,心想是绮罗那句美色误人叫他听到了,又附在绮罗耳边道:“若是我娘知道我爹如此形容她,定要闹上几天的。”
“楼伯母长的也十分好看。”绮罗说道,又看楼八娘。
楼八娘摸着自己的脸,笑道:“翼然就是跟我爹学的,不然怎会成天说你是丑八怪!”
“他在你家还说我丑八怪?”绮罗挑眉问道,见楼八娘点头,轻笑一声,从腰上抽下鞭子就向楼翼然走去。
转眼间,便到了何家诗会那一日。
绮罗穿着苏老夫人新给的桃红披风,领着禄儿祉儿出了屋子,一出门便见绫罗穿着玉兰色披风领着岸芷汀兰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