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空间守则 第151章

作者:寒武记 标签: 穿越重生

两个孩子今日回府,宁远侯府也准备了待客的席面,要招待客人吃一顿饭才是。

眼看时辰还早,宁远侯太夫人就同夏夫人寒暄起来。

楚谦谦和楚谦益坐在楚华谨身边,也同他说起话来。

楚谦益在楚华谨身边明显沉默许多。楚谦谦倒是无所谓,叽叽喳喳地说起自己在外祖家的趣事,又不无遗憾地道:“可惜,爹爹不在那里,都没有看见谦谦有多厉害……”

楚华谨忍不住笑了,觉得这个女儿胆子又大,又乖巧,跟自己小时候一模一样,不由对她又多疼了几分。

楚文琳和楚文璋、楚文瑢见状也坐到楚华谨身边,笑着在一旁凑趣。

楚华谨见自己嫡子、庶子相处融洽,其乐融融,心头十分舒畅。

这些孩子小时候,他原本最疼楚文琳。可惜楚文琳越大,越是被齐姨娘教养得一板一眼,虽然是庶女,却比嫡女还要端严。

楚谦谦虽是正儿八经的嫡女,且是圣上亲封的临安乡君,却一岁多的时候就离开自己身边,回她的外祖家养活去了。

本来楚华谨还担心这两个孩子不在自己身边,没有父子、父女之间亲近的感觉。再加上裴舒芬总是有意无意地在他面前吹风,说这两个孩子性情古怪,对他这个做父亲的怨言颇多,弄得楚华谨越来越不喜欢去裴家看两个孩子。——如今看来,这其中恐怕有些误会。

楚华谨不觉得裴舒芬会有意骗自己,但是两个孩子跟裴舒芬不对付,楚华谨还是信的。将心比心,自己亲娘的位置被人取代了,就算是自己,也不会对后娘推心置腹。所以两个孩子看见裴舒芬,就恨屋及乌,怪到自己头上,大概也是有的。不过自己到底是他们的亲生爹爹,就算之前再有隔膜,一旦见了面,血脉亲情是做不得假的。——自己还是错怪两个孩子了。

看见楚谦谦活泼可爱,聪明伶俐,又粘着自己这个做爹的,楚华谨遂将疼楚文琳的心,都移到楚谦谦身上。楚谦益虽然不大爱说话,可是他是世子,年岁又大些,理应沉稳些。楚华谨对两个孩子的样子,十分满意,说话间,神色也和缓了许多。

楚文琳察言观色,越发对楚谦益和楚谦谦亲热起来。

楚文璋是老2,平日里话也不多,今日看见三弟回府,比自己还要沉默寡言,倒是话多了起来,一刻不停地跟他说起他跟着弓马师傅学拳脚的趣事。

楚谦益跟着镇国公简飞扬也学过骑射和拳脚,听见二哥说得这样热闹,终于跟着他说起来。

楚华谨笑盈盈地看着自己的儿子能文能武,觉得自己楚家后继有人。近来在朝堂上,自己听了裴舒芬的建议,合纵连横,多方出击,就连镇国公简飞扬都要避自己的锋芒。自己大力推荐的人选已经去了西北做总兵,还有江南道的总督也要出缺了,那里可是一块肥肉……

楚华谨自己的思绪飞到朝堂之上,就没有看见裴舒芬进来给众人道恼。

等他回过神来,裴舒芬已经跟众人打过招呼,正站在太夫人面前回话呢。

“如今益儿和谦谦都回来了,你该预备的,都预备了吧?”太夫人此时已经恢复了笑脸,笑着问了她一句。

裴舒芬忙点头,道:“以前益儿和谦谦不在府里头的时候,媳妇都将他们的份例都送到裴家了的。如今他们回来了,不过是从那边改到这边,不用再送了而已,就让他们屋里的乳娘领着就是了。”

太夫人点点头,道:“使得。他们以前的月例是多少银子?”

裴舒芬道:“嫡子、嫡女都是一个月十两。”宁远侯府的规矩,嫡子、嫡女一个月十两银子的月例,庶子、庶女五两银子。夫人一个月二十两,太夫人一个月五十两,妾室姨娘便只有二两银子一个月,以彰显嫡庶有别,泾渭分明。

太夫人皱了皱眉,道:“十两够什么用的?他们已经封了世子、乡君,不能以常例的嫡子、嫡女来看。还是给他们提到一个月二十两吧。可怜他们没了亲娘,纵然由我亲自照看,也唯恐他们受了委屈。”

裴舒芬脸上白了白,偷眼往楚华谨看过去,却见他只是偏着头,含笑看着楚谦谦樱桃红的小嘴一张一合,不知在说什么说得这样来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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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寅吃卯粮中

宁远侯太夫人见裴舒芬不说话,轻声咳嗽了一下,道:“就这样定了吧。以后益儿和谦谦都是二十两。他们每天的份例菜,你让大厨房斟酌着办。四季衣裳首饰,屋里的陈设布置,也别忘了。他们虽然住在我这里,可是还是你们大房的人,我不能厚此薄彼。”这话是说给二夫人听的。

大房现在有三个孩子都住在太夫人这里,二夫人已经很不满了,一直催着二老爷楚华诚,要把他们的嫡女也送到太夫人这里一起住。

二夫人盯着裴舒芬看过去,笑道:“大嫂真是贤惠,这等小事也做不了主,还一个劲儿地往侯爷那里瞟呢。”

裴舒芬忙收回眼神,对二夫人笑了一笑,道:“二弟妹此言差亦。我虽管着内宅,可是这府里,作主的还是侯爷,我不过是帮着侯爷代管而已,当然要事事请托。——不若二弟妹,在二房一言九鼎,大嫂我是望尘莫及的。”

二夫人听见裴舒芬讥讽她不贤惠,有些慌乱地往太夫人那里看了一眼,却见太夫人已经转头去同坐在她身边的夏夫人说话去了,似乎没有听见她们这里打的机锋。

沈氏在上面轻笑一声,道:“四姑奶奶,你这话有些不妥。”

贺宁馨也跟着摇了摇头,一幅不敢苟同的样子。

裴舒芬看见贺宁馨的样子就来气,好似每次她丢人,都有贺宁馨在旁边看着,便不去理睬娘家大嫂沈氏,却看向贺宁馨道:“镇国公夫人有何高见?——难道也认为我刚才说得不对?”裴舒芬就不信,她以夫为天,这些人还能挑出什么错来?

贺宁馨见裴舒芬直接将矛头对准了自己,伸手拍了拍就要发作起来的沈氏,丢给她一个安慰的眼神,便抬头看向裴舒芬,轻言细语地道:“宁远侯夫人,你可知‘男主外,女主内’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裴舒芬往贺宁馨那边走了几步,拿帕子往唇边印了印,才侧过半边脸,道:“‘男主外’,当然是说外面的大事都要男人来拿主意。‘女主内’,便是内宅里面的事,就由女人来拿主意便是了。”话一说完,裴舒芬的脸就涨得通红,知道自己才刚打了自己的嘴,将刚才自己的话,都全盘推翻了。

二夫人忙跟着凑趣,拿着湘妃竹墨绿洒金团扇掩了嘴笑道:“大嫂管着内院,却还是需要事事请托,看来还是无法理这后宅之事呢。——没本事呢,就真的不要硬撑。我们这一大家子,上上下下数百人,都指着大嫂您过活呢。”

裴舒芬知道是自己说漏了嘴,只好忍了气,对贺宁馨福了一福,道:“刚才是我说错了,多谢镇国公夫人提点。”

二夫人还在旁边添油加醋,道:“月初已经过去三天了,我们的月例银子还没有发下来。之前知道大嫂在忙着世子和乡君回府的事儿,如今世子和乡君都回来了,大嫂是不是给我们透个准信儿,说说这月例什么时候才能发下来?”

宁远侯太夫人刚才还装没听见,现在听见二夫人越说越离谱了,这才回过头,不虞地道:“这里有客呢,你若是不想陪客,就先回去,等吃饭的时候再过来吧。”很不给二夫人面子。

二夫人再也坐不下去,只好讪讪地起身,给屋里的人行了礼,带着自己的丫鬟婆子回二房的院子里去了。

裴舒芬笑着过来谢过太夫人,谁知太夫人又道:“你也下去吧。去厨房看看今日的菜备得如何了,有没有准备那些益儿和谦谦爱吃的菜,还有这府里的帐目,也该清点清点了。”

裴舒芬一听要清点帐目,又有些着急起来,往楚华谨那边下死眼看了几眼,对方却无动于衷,看着他自己的孩子笑得十分开怀畅意。

“还不下去?杵在这里做什么?”太夫人又轻斥一声。

裴舒芬只好红着脸,行礼退下,忙忙地回中澜院去了。

太夫人见裴舒芬走了,才满怀歉意地对夏夫人道:“不是我故意要给她没脸,实在是她不让人省心,连她嫡姐舒凡的一个零儿都赶不上。”

夏夫人笑了笑,道:“我们也有错。她在娘家的时候,年岁最小,未免偏疼她些。后来她又嫁得早,来不及教她这些管家理事的本事,也只得亲家太太多受些累,好好教导她才是。”

太夫人知道自己捧着裴舒凡,踩着裴舒芬,夏夫人作为嫡母,肯定不会有意见的,便放了心,又长篇大套地说些家务人情语。

沈氏偏了头,在贺宁馨耳边轻声说了两句玩笑话,贺宁馨倒是有些心不在焉,只是跟着笑了笑,只是一心想着裴舒芬刚才的脸色。

裴舒芬回到中澜院,使了桐月去大厨房看看今日宴客的菜,单叫了桐云过来,悄悄吩咐她去外院走一趟,寻外院的大管事秦力生进来回话。

桐云去了一会儿,回来道:“夫人,秦大管事说,外院里面事忙,他脱不开身。还说内院今日都是女客,他也不方便进来。问夫人有什么话要问的,让奴婢传话过去就可以了。”

裴舒芬踌躇了半晌,道:“罢了,我去外院亲自走一趟吧。”说着,命桐云取了兰草色绉纱披帛挂在双臂上,带了丫鬟婆子,往外院里去了。

外院的议事厅里,秦力生秦大管事正在跟各大掌柜盘点上个月各个铺子的帐目,正是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听见外面的小厮过来回报,说夫人亲自过来,要跟秦大管事问话。秦力生有些头疼地抓了抓头上的方巾,对厅里的各位大掌柜道:“你们继续,我去去就来。”

秦力生皱着眉头出了议事厅,来到裴舒芬等在那里的偏厅里。

厅里摆了一个半人高的紫檀木屏风,屏风上绣着一幅名家所作的夜宴图,有些昏黄的底色,隐隐透出对面坐着的人影。

裴舒芬就端坐在屏风后面,身旁一溜翅地站了数个丫鬟婆子。

看见秦力生躬着腰进来,给裴舒芬行了礼,裴舒芬抬手道:“秦大管事免礼。”

秦力生抬起头,陪笑着问道:“今日内院有贵客,夫人却抛下贵客,到外院里来,不知有何要事?”

裴舒芬微微一笑,道:“确有要事。”说着,对身边的婆子丫鬟使了个眼色,这些人便鱼贯而出,到门外头守着去了,只留下桐云一人在身边伺候。

看人都出去了,裴舒芬才斟酌着问道:“秦大管事,我想问一问,如今外院还有没有余银,可以借给我周转一下?”

秦力生愕然,忙道:“夫人,内院的开销,初一就拨过去了,可是夫人没有拿到?”又愤慨起来,道:“这些大胆的奴才,连我们宁远侯府的银子都敢贪,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夫人放心,小人这就去帮夫人查问一番,将银子追回来”

宁远侯府里面,外院管着侯府里面所有的出息,每月月初按数将银子拨到内院,供内院众人的月例和日常的开销。

秦力生是外院大管事,所有银子都是从他手里走帐,然后由下面帐房里面的师爷登记造册。而银钱入库,另有大管事负责。记帐的人和管库房银子的人是分开的,且不定时替换,每个月对一次帐,所以要中饱私囊,就要两方面的人配合起来才行。而两方面的人员又不定时调换,就更增大了中饱私囊的难度。

秦力生对这一套当然很熟悉,也知道那些帐房师爷和管银库的人克扣内院银两是不可能的,他不过是顺口说一说,给夫人一个台阶下而已。

裴舒芬果然脸上一红,支支吾吾了半天,才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不关他们的事,银子倒是按时拨的。”

秦力生定了定神,换了满脸笑容,道:“真的?小人这就放心了。既然内院的银子都拨过去了,夫人为何又要银钱周转?——可是夫人自己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

裴舒芬有些着急了。

从外院拨来的银两,本来尽够侯府上下过着奢侈的日子。不过裴舒芬之前看见每个月还有些盈余,便说服了楚华谨,将盈余攒了起来。到了一定的日子,手头有了一笔银子,就拿出去放债,只取两分利,比一般的钱庄都要低,而且他们有宁远侯府做招牌,也不怕借债的人会赖帐不还。

做了一段日子,确实挣了不少银子。裴舒芬一时心急,将每个月月初的内院例银也挪用了出去放债,只等过两三天,外面的利钱银子收回来了,再发到各房去。

只这一项,给宁远侯府挣得利钱银子不算,她自己每个月还能截留一部分利钱银子做私房,如今已经存了快一万两了。只等存齐了,再找个大商家放出去。——这等放债手法,裴舒芬听这里的勋贵夫人们说过,各府上都有的。不然这一大家子人,光指着那些俸禄和田产,都得喝西北风去。

以前这些日子,各处的利钱银子都收得很及时,今年却不知怎么回事,一直收不上来。眼看都初五了,内院的例银还没有发下去,二夫人今日当着客人的面将此事挑明,也是等得不耐烦了。

第一百零二章寅吃卯粮下

裴舒芬坐在屏风后面,半晌没有说话。

秦力生等了半天,又问了一声,道:“夫人是不是手头不方便?若是,小的手里也有些积攒下来的碎银子,虽然不多,可也是小的一番心意。孝敬给夫人,也是这些银子得了好去处了。”

裴舒芬脸上涨得通红。听秦力生的口气,似乎是她自个儿缺银子花,才跑到外院来找奴才伸手——她还没有穷到从下人那里借银子的份上

她这样汲汲营营为了什么?不还是为了这个侯府?——皇后娘娘那里,三位皇子那里,还有侯爷如今交好的各位文官武将那里,哪个不需要仔细打点?

朝臣就不用说了,好歹还能用官位来笼络人心。而皇后那里,如今听了裴舒芬的劝,手头格外散漫起来,花了大力气要笼络住宫里的内侍、宫女和姑姑们,动辄打赏就是十几两银子,或是珠花钗环、压鬓分心、手镯颈链,还都是上好的。楚华谨也允了三位皇子那里,每月从宁远侯府拨一笔银子给他们单用,只为了日后大计。

桩桩件件,哪里不是窟窿?

不是她千挪完借,又想出了这样一个以钱生钱,又来钱快的点子,他们指不定还同自己大姐裴舒凡活着时候一样,还在外面的钱庄借银子打肿脸充胖子呢。而自己才嫁过来三四年,已经还齐了大姐活着的时候欠下的债,又盘活了银子,在外面放债。——从债务人转为债权人,这些人该对自己千恩万谢才是

裴舒芬一边愤愤不平地想着,一边改了主意,对秦力生道:“秦大管事有心了。我并没有不方便,不过白问问。前儿听侯爷说,外院管得铺子,这几个月的收益降得很厉害,也不知道这些大掌柜都是怎么做生意的。说来也都是做老了的人,听说以前也是日进斗金,如今怎么生意降得这样厉害?”

秦力生懒得跟她细说,只是打着哈哈道:“以前先夫人在的时候,也是有赚有赔的。日进斗金这种话,夫人还是不要说了。如今的情形比以前已经好了许多,只是如今的开销大,才跟以前打了个平手。”

裴舒芬笑了笑,忍不住讥讽道:“打着宁远侯府的招牌,也不过是有赚有赔?——大姐号称文韬武略,无一不精,也有她不会的地方?真是难得,也亏你们之前也有脸去外面的钱庄拆借,真不怕丢皇后娘娘的脸。”

秦力生一声不吭,听着裴舒芬嘲笑先夫人。

等裴舒芬说完,秦力生才慢吞吞地道:“先夫人有她的打算,我们做下人的,目光短浅,只能看见眼前的一亩三分地,哪里晓得先夫人的打算?——要说府里的日子,如今确实比以前好了。都是夫人管家有方,侯爷英明”

裴舒芬嘴角微扬:“这样就好。你们仔细着,这侯府好了,你们才能好。若是侯府有个不妥,你们一个个都跑不了的。”

秦力生躬身道:“夫人明鉴”

裴舒芬再无法施展下去,起身整了整披帛,道:“好了,没事了。你下去吧。”

秦力生又行了礼,倒退着出去了。

裴舒芬也离了外院,回去理事,想着再使个得力的人去那四家放了债的铺子催一催。

贺宁馨从宁远侯府回来,回到自己府里,立时命人将自己的一个陪房名叫许名的叫了过来。许名是许夫人专门给贺宁馨预备的家人,帮她管总打点她的陪嫁铺子和田庄用的。贺宁馨的陪嫁铺子看上去不起眼,可是内里的乾坤极大,除了大掌柜以外,还要一个管总的人,四处打点,周旋在商家行会之间。

在大齐朝里做生意,不能只盯着哪门生意利润高,就往哪里钻。而是要看清各个行业背后的规则,还有各家店铺后面仗腰子的人。不然就只会看着别人挣得盘满钵满,自己一进去却赔得倾家荡产。

许名就是这样一个在京城的商户同行之间手腕活络的人,不说耳听四路,眼观八方,也大抵差不离了。且他家里是东阳许氏世代的家生子,他的儿子孙子已经蒙了贺宁馨的情,都放了出去做良民。他自己已经年过半百,是不是奴籍无所谓了。只要子孙后代能挺起腰杆做人,他这辈子也就值了。

听见国公夫人传他,许名赶紧收拾了收拾,来到镇国公府的正院致远阁,在会客的偏厅里等着。

贺宁馨在屋里细想了想宁远侯府的那些铺子田产,都写在一张纸上。她以前还是裴舒凡的时候,宁远侯府内院外院一把抓,都是她统管的。所以宁远侯府外面有多少个铺子、田庄,还有山林、矿产,除了老宁远侯楚伯赞,没人比如今的贺宁馨更清楚。

今日在宁远侯府里,宁远侯夫人裴舒芬听见二夫人问月例银子时候的神色,没有逃过贺宁馨的眼睛。她也是管家管老的,自然知道一个勋贵府上的月例银子推迟发放是什么缘由。

以前她是裴舒凡的时候,虽然在外面开有多个铺子和各种产业,可是也分明面上和暗地里两种。

明面上那些,她都经营得半心半意,大概是一半挣钱,一半赔钱的境地。并且还有意去钱庄借过银子回来周转,便是让圣上放心的意思。

而暗地里的那些产业,才是宁远侯府里真正富可敌国的大出息。当年嘉祥帝和庞太后当政的时候,宁远侯府暗地里的那些出产赢利,都被裴舒凡给老宁远侯楚伯赞送到西南去了。后来老宁远侯做出了几件大事,大概也是跟这些银子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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