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面北眉南
见申嬷嬷远去了,三娘捏着自己手中的那张方胜,轻叹了一声。
原本还以为府中的情景好了许多,不想来了一位娇客之后,事情倒是越来越复杂了。可是三娘想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正纠结着,那边又来了一人,三娘抬头看去,却是见到了范姨娘,往她这边走来了。三娘笑了笑,要来全一起来了。不过今日的事情她都亏了申嬷嬷与范姨娘,不然她就要惹一身腥了。
范姨娘果然是来找她的,三娘见她看了看自己身后的丫鬟们,也不待范姨娘开口就很是自觉地让丫鬟婆子们依旧与自己保持一下距离。
范姨娘见状,笑了笑:“刚刚那位申嬷嬷来见过少夫人了?”
三娘想,这古代的女人们除了那几个特别愚笨的,几乎人人都有一颗水晶玲珑心啊,这生存之压力还是很大的。
三娘点头道:“她刚刚来找过我,才走开。”
范姨娘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她是不是给了您一样东西?”
三娘还是老实点头:“嗯。是她从那书里拿出来的。”
范姨娘松了一口气的样子:“我看见她偷偷摸摸的将什么往自己的袖子里藏了,还以为她想要害你。便从暗处站了出来,暗示她我看见了。不过我其实没有看清楚那是什么,她却以为我看到了。”
三娘知道就是这样:“这往书里夹东西的人与姨娘您想到一块儿去了。”
范姨娘有些不明所以。
三娘笑道:“您最后掉落出来的那张纸条啊。”
范姨娘反应了过来,朝着三娘一笑。摸了摸自己腰间的荷包。从里面掏出了一张纸条来递给三娘。三娘接过来一看,那上面啊只是一些胡乱的没有意义涂鸦。还有几个龙飞凤舞的草书,三娘认的这个字迹,与宣信留下来的那本手迹上的一些字比较了草的字是一样的。
“这种纸条我还有很多。世子爷在世的时候。总是喜欢随便在纸上画些东西。我们初到北疆的时候。因为纸很贵,我便把他写过字的那些纸上还剩下来的空白部分裁剪了下来,专门放在一个盒子里摆在书房的桌子上。世子爷想随便写些什么的时候,就从里面拿纸。这样就不会浪费了。”
范姨娘说到这些的时候,语气很平淡。脸上淡淡地笑着。
三娘曾经也听姜氏说过当年那一段在北疆地日子,没有银子,大家都省吃俭用。不过两个女人对宣信地那些爱好,都不忍心让他戒掉。于是姜氏努力做绣品,偷偷拿出去卖了给宣信换好酒喝。范姨娘也会想出这种办法让世子想写什么就写什么。
虽然对于夫妻之间还有别的女人插足三娘很不感冒,不过姜氏却没有说什么,甚至三娘觉得姜氏对于范姨娘还有一些些歉意。因为自从离开京城之后,宣信没有再与范姨娘同过床。
三将手中地纸条递了回去,范姨娘接了又收好了。
“再书房了放那本书的人也再当中夹了一张纸。”三娘淡声道。
范姨娘惊讶地看了过来。
三娘笑了笑:“姨娘您可还记得前几个月方家出地那一桩事情?”
范姨娘皱着眉头想了想,继而有些惊讶地看向三娘:“少夫人的意思是?”
三娘点了点头:“那位方家二小姐,她是如何声名狼藉的,京城人都知道。今日这暗处之人,也想依葫芦画瓢来一次。还好您与申嬷嬷帮了我的忙,不然怕是要被人算计了。”
范姨娘眉头皱的死紧,三娘仔细打量她的神情,发现她的表情并不似作伪。其实因为范姨娘每次都来的这么巧,她还是有些怀疑范姨娘的,所以说这话其实也带着一些试探的意味,想要观察一下范姨娘的表情。
不过这件事情范姨娘应该真是不知情的,三娘更加好奇为何这位公公的姨娘会三番两次的帮自己的忙。
范姨娘想了许久,突然问道:“少夫人,那您自己心中是怎么想的?”
“我怎么想的?”
范姨娘点头:“这件事情一定是有人在暗处算计您,这是您一定能猜到的。可是这个人是谁您心中有没有数呢?若是不揪出这个人来,她能害您第一次,也能害你第二次,第三次。您并非每一次都能有这种运气的。今日婢妾会过来,也是因为听人说那位叶小姐在书房被县主气哭了,觉得事情有蹊跷,才会再暗中打探的。”范姨娘并没有掩饰她暗中探听了消息的事实,尽管这样做与她的身份不符。
“那姨娘您是怎么想的?”三娘将问题丢回去,说实话她也想要听听旁观者的意见,因为事情太诡异了。
范姨娘想了想,说道:“原本我是怀疑县主的,不过县主她的性子我还是知道一些的。以前她是够狠,谋略上却还是稍逊一些。这样的人最容易被人所利用。这几个月来她改变了许多,看得出来那位申嬷嬷是位厉害的。可是有一句话叫做,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变化便这么大。少夫人您不觉得奇怪吗?”
三娘想了想,她其实也并不指望惠兰能真的从内到外由恶魔变天使的,只不过是希望她性子能收敛一些,并且再出嫁之前有个人能管束得住她。
范姨娘见三娘沉吟不语,也不需要她回答。接着道:“她之前千方百计要算计您。显然与您之间的矛盾是十分深的。依着她以往的性子要放下来怕是难。所以这次的事情,即便她不是主谋。也是同谋。甚至是主要施行者。少夫人您说呢?”
三娘见范姨娘将话说的十分不客气,不过也确实是大实话。她点了点头:“您继续说,刚刚您说她即便不是主谋……姨娘心理还有其他的怀疑的人?”
范姨娘闻言倒是犹豫了一下才道:“少夫人觉得姚小姐这个人如何?”
三娘暗自惊讶。范姨娘居然也注意到了姚悦容?她以为除了她没有人发现姚悦容的不同之处。毕竟无论是从哪一方面来说,姚悦容做的都十分完美了,实在是找不出什么大的毛病。
“姚小姐她温和知礼,又善解人意。看上去似乎十分完美。”三娘还是含蓄地给了评价。
范姨娘道:“婢妾也是这么认为的,可是少夫人。这世无完人。怎么可能有什么完美的人呢?即便是少夫人您,已经做地很好了,您敢开口说自己完美么?”
范姨娘这次说话还真是不客气了,三娘苦笑着摇头道:“自然不是,所有普通人有地毛病,我都有。只是有时候我会克制自己罢了。”
范姨娘笑道:“这就是了。虽然婢妾也说不清楚这位姚小姐是哪里不对,可是她似乎是什么缺点都让人找不出来。少夫人,以后您遇见这种人的时候就记得要离她远一些,因为无论她是真完美还是假完美,都不适合站在她身边。”
范姨娘这话说的还真是有哲理,三娘点了点头,认真道:“我记住了,多谢姨娘您点拨。”
范姨娘笑了笑:“您不怪罪婢妾倚老卖老,以下犯上就是您脾性儿好了。婢妾该说的也说完了,就不打扰少夫人了,婢妾告退。”
三娘点头道:“姨娘您慢走。”
范姨娘说完了这一番话,便转身走掉了。
三娘看着范姨娘的背影再前面的拐角消失,不由得苦笑。
其实在她心理,像姚悦容那样事事完美的人并非只有一个。再她心理范姨娘其实也是一个面上十分完美的人。
她是不是要听她给自己的忠告,离她也远一些呢?三娘心中暗自道、
不知道范姨娘知道了她心中所想回是怎么样的一番表情。
不过,话又说回来既然范姨娘也看出来了这位姚悦容有些古怪,是不是可以说明,她以前的怀疑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三娘抬头看了看天,觉得自己头上的这篇天空怎么有乌云密布起来了?
****************************
而从老王妃院子里出去了的惠兰县主与姚悦容在申嬷嬷离开去找三娘之后也有过一番短暂的交谈。
两人亲密地手挽着手,低声说着别人听不见地悄悄话。
惠兰县主虽然依旧还是注意着自己仪态地端庄,眼神中却无法掩饰她与生俱来的那种阴刻。
范姨娘想了想,说道:“原本我是怀疑县主的,不过县主她的性子我还是知道一些的。以前她是够狠,谋略上却还是稍逊一些。这样的人最容易被人所利用。这几个月来她改变了许多,看得出来那位申嬷嬷是位厉害的。可是有一句话叫做,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变化便这么大,少夫人您不觉得奇怪吗?”
三娘想了想,她其实也并不指望惠兰能真的从内到外由恶魔变天使的,只不过是希望她性子能收敛一些,并且再出嫁之前有个人能管束得住她。
范姨娘见三娘沉吟不语,也不需要她回答,接着道:“她之前千方百计要算计您,显然与您之间的矛盾是十分深的。依着她以往的性子要放下来怕是难。所以这次的事情,即便她不是主谋,也是同谋。甚至是主要施行者。少夫人您说呢?”
三娘见范姨娘将话说的十分不客气。不过也确实是大实话。她点了点头:“您继续说,刚刚您说她即便不是主谋……姨娘心理还有其他的怀疑的人?”
范姨娘闻言倒是犹豫了一下才道:“少夫人觉得姚小姐这个人如何?”
三娘暗自惊讶,范姨娘居然也注意到了姚悦容?她以为除了她没有人发现姚悦容的不同之处,毕竟无论是从哪一方面来说,姚悦容做的都十分完美了。实在是找不出什么大的毛病。
“姚小姐她温和知礼。又善解人意,看上去似乎十分完美。”三娘还是含蓄地给了评价。
范姨娘道:“婢妾也是这么认为的。可是少夫人。这世无完人,怎么可能有什么完美的人呢?即便是少夫人您,已经做地很好了。您敢开口说自己完美么?”
范姨娘这次说话还真是不客气了。三娘苦笑着摇头道:“自然不是,所有普通人有地毛病,我都有。只是有时候我会克制自己罢了。”
范姨娘笑道:“这就是了。虽然婢妾也说不清楚这位姚小姐是哪里不对,可是她似乎是什么缺点都让人找不出来。少夫人。以后您遇见这种人的时候就记得要离她远一些,因为无论她是真完美还是假完美。都不适合站在她身边。”
范姨娘这话说的还真是有哲理,三娘点了点头,认真道:“我记住了,多谢姨娘您点拨。”
范姨娘笑了笑:“您不怪罪婢妾倚老卖老,以下犯上就是您脾性儿好了。婢妾该说的也说完了,就不打扰少夫人了,婢妾告退。”
三娘点头道:“姨娘您慢走。”
范姨娘说完了这一番话,便转身走掉了。
三娘看着范姨娘的背影再前面的拐角消失,不由得苦笑。
其实在她心理,像姚悦容那样事事完美的人并非只有一个。再她心理范姨娘其实也是一个面上十分完美的人。
她是不是要听她给自己的忠告,离她也远一些呢?三娘心中暗自道、
不知道范姨娘知道了她心中所想回是怎么样的一番表情。
不过,话又说回来既然范姨娘也看出来了这位姚悦容有些古怪,是不是可以说明,她以前的怀疑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三娘抬头看了看天,觉得自己头上的这篇天空怎么有乌云密布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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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从老王妃院子里出去了的惠兰县主与姚悦容在申嬷嬷离开去找三娘之后也有过一番短暂的交谈。
两人亲密地手挽着手,低声说着别人听不见地悄悄话。
惠兰县主虽然依旧还是注意着自己仪态地端庄,眼神中却无法掩饰她与生俱来的那种阴刻。
第五百四十四章 调查
姚悦容看了惠兰县主一眼:“我们从王妃屋子里出来的时候,从王妃面上的表情可以看得出来她是真的生了气的。悦容当时也以为大表嫂会因此事而受到斥责,有些为她担忧呢。可是这位范姨娘一进去,情势就大为逆转,王妃再一次让我们进去的时候,脸上的怒气已消了,大表嫂也一点事情也没有,看得出来王妃对她的信任依旧。这说明范姨娘在这件事情当中起到了十分重要的作用。”
惠兰皱着眉头想了想,觉得姚悦容说的也有些道理,王妃确实是在范姨娘进去之后才开始改变态度的,不过她还是有些不屑地道:“不过是一个没有子女又没有夫主的奴才罢了,即便她站在了王三娘那边,又能如何?”
姚悦容却是摇了摇头,笑着对惠兰县主道:“今日王妃将你我还有屋中亲近之人全都屏退了,这个范姨娘明明知道里面只有王妃和大表嫂,却还是敢开口请求要进去,而王妃也真让她进去了。整个王府中,在王妃面前有这等脸面的,表姐你能找出来几个?”
惠兰县主哑口无言。她以前确实是没有将这个姨娘放在心上,在她心里,这些身份卑贱之人她连话都不屑与之说一句的。可是仔细想一想,敢在王妃气头之上还上门求见的人确实不多,连她母亲当年都不敢这般。
惠兰县主咬了咬牙:“一个贱婢也敢与我做对。她不过是仗着年轻的时候伺候过王妃的情义罢了。”
姚悦容又道:“她是无夫无儿,可是她有王妃的信任,这比什么都强。今日表姐你的事情不就是坏在她手上吗?所以悦容奉劝表姐一句,不如与大表嫂握手言和。大家都是一家人,同住一个屋檐之下,哪里有那么大的深仇大恨?”
“我难道还会因此而怕了她们了?笑话!”惠兰县主心中火大,警告似的捏了捏姚悦容的手臂:“反正咱们姐妹两人从今日开始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以后可要共进退!我如今身边一直有人盯着,行动不便。需要你的时候还多着。”
姚悦容还没有来得及回答,申嬷嬷就回来了,惠兰县主见状便与姚悦容拉开了一些距离,复又老老实实的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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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时候。宣韶又是一次难得的可以早些时候回府,不想才一出宫门就让人给拦了。
“今日无事?喝酒去?”宣云一脸十分欠扁的笑,眼中桃花乱飞。
宣韶摇头:“不去。”
宣云换上了一张严肃的面孔:“不行!我有要是要与你相商。”
宣韶想了想,从马上下了来:“你说吧,我听着。既然是‘要事’那就更不能喝酒了。”
宣云一脸的泄气,宣韶只等着他说话,丝毫不在意他的一脸哀怨。宣云只有拉怂着脑袋与宣韶并步走着。
“听闻前一阵子蒙古那几个王子之间的争斗日趋激烈。蒙古王发了一通脾气,将两个闹的最狠的儿子绑了起来用马鞭狠狠抽了一顿。如今兄弟几个兄友弟恭,十分和顺?”宣云道。
宣韶看了宣云一眼,淡声道:“你信?”
宣云一愣,随即笑的十分畅快:“自然是不信的。利益无法一致,又怎么可能真正做到兄友弟恭?蒙古王不过自欺欺人罢了。等到他两脚一伸的那一日,就有好戏看了。到时候我们就在一旁看热闹。”
宣韶想了想:“若只是看热闹,想必这热闹也持续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