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皮皮
琉璃探出头去,瞧见来传话的人也十分为难。
陈青瓷不打算在这种事情上多起争执,况且谁先行谁后行不都是一样的,她柔声开了口,“便请四公主先行吧,我们跟在后头就是了。”
传话的人松了一口气,忙跑回去回话,车队重新排了位置,终于继续前进了。
今日外头也十分冷,街上人却不少,陈青瓷听见外头的喧闹声,却忍住了手,并没有掀开车帘看。
青云观在京郊外头十里处的山上,马车在城内行驶的并不快,一路行至城门口,放才加快了些速度朝前驶去,她们要在天黑之前赶到山上才行,不然黑了,就不好上山了。
马车内却很稳当,也十分宽敞,摆上了一张小几,上头放着几本经书,还堆放了许多已经抄上了经文的宣纸,皆是陈青瓷亲手抄写的,便是一会儿到了青云观,她还要接着抄些经书,明日要在孝昭皇后香案前焚烧。
“娘娘,路上颠簸,你仔细眼睛。”琉璃却很担心。
“无事,等我背下来了,便不用看着抄,默写就是。这样也要诚心些。”陈青瓷从前没有背诵过给先人焚烧的经书,不过几日,却抄上了许多,在马车上闲来无事,多背几遍,也记得牢些。
“说起来,孝昭皇后的祭日当天,也是四公主的寿辰呢。”琉璃犹豫了会儿,才提到此事。
虽她家姑娘因为四公主从前在含光院做的那件事,心中一直有所介怀,可二太太却想努力修复自家姑娘同四公主的关系,毕竟自古姑嫂难处。
便是琉璃说了慎王殿下与四公主关系并不密切的话儿,却也被二太太训诫了一番,“他们兄妹之间便是关系不好,也有血脉维系着,娘娘却不同,她是嫂子,便是小姑难处,明面儿上却也得拿出嫂子的关怀来,落在旁人眼里,才不会出差错。”
琉璃被训诫了一番,这会儿才提醒道。
陈青瓷便想起了这事,孝昭皇后当年便是生了四公主才血崩而亡,孝昭皇后的忌日也是四公主的生辰。她突然有些感慨,四公主好像也有点可怜。
车队一路向青云观而去,越往前走,越是安静。
千里之外的资阳王府。
“王爷,那位慎王整日里都四处闲逛,不是去茶馆喝茶,便是去听戏。”
一位穿着黑衣长衫的男子站在资阳王书房内,低头回着话。
“老大他可天天跟着?”资阳王抚了下胡子,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大公子日日陪同,属下等人尾随一直未被发现过。”
资阳王过了很久才了一声嗯。
“继续跟着,还有他带来的人去了何处,都给本王盯紧一点儿。”
“是。”
等黑衣男子消失在书房时,屋中内室又走出一位女子,端看是面容艳丽无双,这般冷的天气里,也穿着粉色薄纱衣,隐隐约约透出些手臂的白皙光泽来,腰肢盈盈一握,款款走动,带动着脚踝上的铃铛泠泠作响,好一副活色生香的美女皮。
“王爷,奴家瞧那位不过是个毛都未长齐的小子,你如何一直关注他?”女子身轻如燕,轻轻跌进资阳王怀中。
资阳王挑起她的下巴,另一只手抚上她的腰肢,逗的女子媚态尽显。
“王爷,不若让奴家去试上一试?”女子靠在他的胸口,伸出纤纤玉手在他胸口划动着。
作者有话要说: 剧情读条中
滴 皮皮脑洞卡
其实我好想抽个空把年年醉酒那晚写的信给补一补
一定超级甜
下次再说吧
明天见~
第40章
到了山脚,越发寒冷,这山林之间比城中冷多了,饶是车里头摆了好几个汤婆子,温度也急速的降了下来。琉璃将披风给陈青瓷系好了,又将装着银碳的小手炉递给她,这才掀开车帘看。
“娘娘,这山顶上仿佛都已经下了雪了,看着皑皑一片白。”琉璃指着远处的山头让陈青瓷瞧。
陈青瓷探出头去看,是有一片白,看着笼罩住了整个山头,不过这会子却没有什么心情,因为实在是太冷了。
“幸好咱们带的被褥够了,等一会儿上山了,就先将屋子熏一熏潮气,免得晚上住着冷。”琉璃哈了哈手,这大冬天里面往山上跑,实在不是个好去处。可惜这也不能不来。
远离了人间尘嚣,方显出这山林之间的清寂,偶有听见一两声鸟叫,声音悠长,于山谷之间回旋,听着人心里头也有些慌。
但越离青云观越近,这种感觉倒是淡了,还未走到目的地,便有穿着道袍的道童在路上迎接。
青云观规矩,如果要来青云观做斋戒,都要在青云观道门前的九九步台阶处下马车,徒步走上台阶,走进青云观。听说这是为了向上天情愿,连通阴阳,召回先祖英灵。陈青瓷下了马车,与道童互相见过礼,便听见四公主哼了一声,“还不快些上去,再等会儿天就晚了。”
自有奴仆将马车赶着走向另一条道直接进道观香客坐的厢房,而她和四公主得自己走上去。
四公主走的很快,全然没有等一下陈青瓷的意思。陈青瓷叹口气,也一步一步向上爬去。九十九步台阶,看着离青云观很近,走起来却颇费力气。
不过三、四十步以后,四公主的速度渐渐缓了下来,她很快就走到了四公主身边。只见四公主已经喘的不行,贴身嬷嬷与大宫女不能走在这台阶上,只得走在旁边的路上干着急。
这么冷的天气,四公主额上已经渗了汗珠,小孩子体热,偏下马车前,四公主又闹着解了披风,此刻穿着袄裙,却是扛不住从山上吹下来的寒风。
四公主看着陈青瓷走到她身边了,满脸不高兴,赌气一般加快了速度向上爬去,不过半炷香的时间脚步又缓了下来,她很累,也很热,脚也软了,实在快要走不动了。她很想闹脾气,说不走了,她是公主,她大可以乘着马车直接进道观去,可她没有。宫里头人人都说她娇惯,做错了事情都有圣人撑腰,便是想做什么,都无人敢多嘴。
她自出生开始就没了母亲,每一年的生辰就是亲母的忌日,饶是圣人不准旁人在她耳边提此事,可她不知从哪一年开始就知道了此事。也知道这一天的时候,丽妃会开开心心给她庆生,而她的父皇和大哥却沉浸在孝昭皇后去世的悲伤里。
她有时候也会想想,若是母亲还在就好了,虽然宫里头人人都怕她,可那些兄弟姐妹都有自己的亲母,便是被她欺负了,回到母妃宫内,也会有母妃轻声安慰。而丽妃呢?嘴上说着拿她当眼珠子,背地里也只是想把她当作棋子,争夺父皇宠爱,拉拢她哥哥。
如果母亲还在,是不是她也能够快快乐乐的长大,得到双亲垂爱,兄长宠爱?
四公主咬着牙继续爬着梯子,她的右手忽然被牵住,四公主转过头就瞧见她一直讨厌的女人
目光平静的注视着前方,却用左手牵住了她。